第9章 入神位揮毫潑墨 悟大道帝俊作歌
五靈祖注視桌案上金帛蓋着玉盤,當中突出的尺長書卷心生茫然。雖知其中必是各自名冊,但那星祖二王一聲不吭,難道這其中還有別的不然?
逐齊齊回望星祖尊聖,面龐上全是詢問困惑模樣。
太陽星君見狀不由撫髯輕笑,揮手散去金帛露出了帛卷:軒轅陛下閉關前上了一言,講明了諸靈祖尊位儼然。今時雖然要錄天宮名冊,但還是煩請靈祖自行查看。
火天尊聞言不由頓生疑惑,率先拆開帛卷定睛一瞧,不由得搖頭洒然哭笑不得。
而手持捲軸的土天尊,更是遲疑間道了一聲:星祖尊王是何用意?
原來金絲玉帛上並無分毫字跡,竟然是空白無字一張嶄新的白絹。正此時西王母頷首一笑,又一次將那些仙娥呼喚。
呼吸間三名女官蓮步而出,一個個手中同樣托着玉盤。將其呈在王母跟前躬身退下,而後才聽得上手太陰星君明言:
諸聖初入天庭,不知事出有因。尊號名諱與職權,天宮一一標定。
然則道祖無邊,各方帝王尊敬。三界五行超脫外,只留一個姓名。
吾等絕非瀆職,也非尊聖拒情。筆墨着痕隨消散,幾番惱怒心驚。
若非道祖親筆,天地不得留名。五帝囑託靈尊位,煩請灑墨揮青。
知曉了這其中種種,又聞西王母展卷陳情。果見得金絲玉帛潔白,筆走龍蛇名諱原始、靈寶與道德三清。
五靈祖各自瞭然頷首,揮手凝出玉筆一一着字,各自書寫天尊名諱后,玉筆剛一隨風散去,就見面前與三清絹帛,竟也同時隨風消散於無形。
東王公見狀立刻微笑提醒道:
天地德歸於天地,尊聖德各自隨心。
一念間道法自成,喜恭賀靈祖正名。
五靈祖並未回應王公,反倒注目無焦愣在了原地。星祖與二王眉目疑惑,一時間不知是何道理。
如此這般盞茶工夫,木天尊突然垂首輕輕嘆息,惹得四位祖聖關切聆聽。卻見他搖頭洒然一笑,囫圇搪塞了一句:尊聖無須掛懷,都是我木靈一脈自家事情。
言罷,四尊聖雖然心中存疑,但觀之木天尊已無半點異樣。再看那四位靈祖先後睜眼,才舍了私心舉樽邀五祖同飲。
席間三五巡過,五靈祖突然互相對視一眼,心意相通眼神交織的剎那,五人齊齊舉樽起身頷首道:尊神且慢,且聽吾等肺腑之言。
頓時,星祖與二王齊齊肅穆,盤坐於桌案后頷首靜聽。
土天尊見狀立刻起身,拜一個躬身禮畢出言道:
既得位於天庭,吾等自當盡心。
雖無職責及身,且請尊祖衡定。
天宮四門兵強,三界神將精英。
看似眾生安樂,警惕暗潮不平。
興衰轉瞬千年,須臾妖魔橫行。
實則野心包裹,人皮浮塵微輕。
靈祖願為外法,陰陽道法秤星。
教化褒獎懲戒,化身護佑天庭。
此言一出,五靈祖齊齊躬身一禮,四尊祖正要起身還禮時,九尊神突然齊齊心神一驚。
原不曉道祖破空離界而去,此時竟於虛空萬界齊齊生出呼應。就在諸尊神即將起身感嘆時,又一個威嚴皇氣瀰漫周身震撼莫名。
天帝?
諸神聖皆知昊天上帝歷劫而去,哪知道此時竟然穿界給出了回應。
四尊神見狀頓時瞭然,太陽星君更是頷首撫髯道:“陛下既以降旨,吾等自當遵從。此間事情已了,恭祝天尊入了名冊。”
可還不等金樽端起,五靈祖卻齊齊起身拱手拜別,起身時土天尊一言解惑道:“星祖尊神此番辛苦,但吾等以感冥冥中深意。唯恐要離宴參悟去了。”
四尊神聞言急忙起身恭賀,內心雖然略微感到一絲突然,但其中又何嘗未有摻雜着驚嘆?
五人再次拜別星祖與二王,離了天宮出了天門遙望南天思量。忽的木天尊撫髯輕聲提醒道:不如,吾等便同樣化作星辰,護佑天宮感應三界周全如何?
一言而落,其餘四人頓時駐足思量,而後齊齊點頭讚歎一聲。隨即五人便齊齊化作五色流光,瞬間升空遁去消失無蹤。
守門的天將內心倍感疑惑,都不知這五位尊神去了何方。
可轉瞬間便感覺當空靈氣威壓,如山呼海嘯般將他們齊齊壓在原地,就連中庭大殿那四位尊神聖祖,都頓感周遭如墜深海般步履艱難。
西王母不由眉頭一皺,正欲與東王公一同出門,卻聞得身後太陰星君提醒道:
王公王母勿慌張,兩儀陣外五星芒。
二陣循環皆往複,生生不息護隆昌。
話音落下,逐與太陽星君一起,示意二王邁出大殿門檻。注目間只見南天門外又生出一輪烈陽,但轉瞬間就消散無蹤隱沒了光芒。
四尊神急忙快步行至廊道右側,登入觀龍亭內轉身四面遙望。
只見青黃白黑四色球體各自消失,五靈祖竟以真身化作陣勢,於先天兩儀陣外再起了一道先天壁障。
東王公撫髯嘖嘖讚歎,西王母感慨術法高強。
太陰星君暗暗點頭敬佩,太陽星君恍然招過一名天將囑咐道:速去尋五位靈祖,請示仙宮建造之處。而後聽命行事即可。
玄極之巔,退位的帝俊居於此地。以極寒之力淬鍊金烏神體,又以那天外未蘇醒的星辰,繼續感悟周天宇宙至理。
突兀間雙目緩緩睜開,呼出一口濁氣起身,傲立於玄冰寒風中作歌曰:
冥冥中心生感應,五帝王各守宮庭;靈祖尊位戰神歸,須臾間千年光陰。
今方得破空妙法,尋東皇三清身影;天宮極尊當繼位,免不得臂膀隨行。
然虛空異靈律動,心顫顫善惡不清;因果相五方功漲,分御守微末元精。
待本尊天極醞釀,六陛下齊心呼應;若是異靈扼智慧,定將其打回原形。
一言如歌,卻似號令。
惶惶然天地微盪,悠悠然五帝回應。
只見帝俊化作一抹焰光,直衝到天宮陣勢正上方略作遲疑,在眾生無察無覺時便去了天極深處。
再看那昆崙山西王母,東極海外的東王公。還有太陰太陽二位星祖神君,聞聲不由閃過幾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