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050章:新月的苦衷

午夜的鐘聲響起，生活、學習、愛情到這一地步可以說到了最高境界.莎翁曾經說過:“愛情的午夜是美麗的.”

我和韓新月走到今天這地步，可以說是達到了極致.

幾星期過去了，我夜夜失眠，時常做夢.夢裏經常見到她，她坐在我的前排，走道那麼狹長，我覺得它變短了許多.近幾天我覺得神情有些恍惚，越來越覺得她漂亮，善解人意.她也時常在課間、活動時間向我訴說她這一段時間的苦惱.有時我們去石榴園，在石榴樹下她偶爾說一些在家裏受的委屈，偶爾會掉眼淚，她想掩飾，可是有時過渡傷心，她節制不住情感，眼淚流了出來.

我看到她哭了，心裏不好受，經常說一些話語安慰她.我很疼愛她，可是心裏有着張晶，我很矛盾.然而我心中的難受驅使着我接近她，很不自然地拉着她的小手，抱着她……，漸漸地我倆走得更近了.

新月家裏經濟狀況很好.可是父母對新月卻不怎麼好.家裏有兩個女孩，一個男孩，新月是老大.父母很疼愛弟弟，兩個姐姐似乎成了父母的眼中釘.妹妹比她小的多，還不怎麼的.父親經常打罵新月，很明顯新月父母重男輕女.

新月在家裏經常受罵挨打.父親喜歡賭錢，贏了，她沒啥事，要是輸了，那她可就慘了，經常被打得鼻青眼腫.前年暑假韓村長一晚上賭錢輸了一萬二，第二天上午他怒氣沖沖地回了家.新月見他回來，急忙跑去給他倒水喝，他看見女兒見到他就跑，就是滿肚子的怒火，他不問青紅皂白，就揪住新月的頭髮就打.

新月委屈地哭喊着:

“爸呀!女兒跑去給你倒水喝，你怎麼打女兒嗎?”

“你有這麼好心嗎?你恨不得早點想我死.”

說畢，重重地一腳向新月的腹部踢來.片刻間，她的胸、腹、臉、腿……到處是傷.後來新月的母親聽見了新月的哭喊聲，從廚房慌忙地跑了出來，痛罵了韓村長一陣子，他才停了手腳.弟弟妹妹早已哭成了淚人.

去年四月初，周末韓新月很高興地回了家，她心裏想着自己這次成績這麼好說給父親聽，他肯定高興.

四月陽光普照着大地，韓新月高高興興地騎着變速自行車回家，路上花草遍地，樹木叢生，新月唱着《水手》，嘴裏呢喃聲不斷.

縣城一中在我縣偏西，在回家的路上新月轉了許多彎，過了許多橋.新月平常喜歡逗留在橋邊，今天喜悅之情，回家心切，她內心反覆埋怨着為何路這麼長呢?女兒很久沒見父母了，很想他們，他們愛女兒，女兒很高興.現在女兒拿了份珍貴的禮物送給二老，希望他們能高興，女兒很有信心明年高考金榜題名.

四月的天氣，陽光明媚，下午放學回家韓新月一路騎來，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回家時早已暮色蒼茫了.晴空被几絲陰雲佔據，西天的落日陰鬱重重.

新月家是三間兩層樓房，門朝北開，她回到家裏，母親仔細地打量着女兒，從頭到腳，再從腳看到鼻樑，淚水早已打濕雙眼.

母親嗚咽着說道:

“孩子呀!你消瘦多了，媽對不起你，你爸不是人，每月給你那麼點錢，讓我的女兒受苦了.”

“媽，我爸也是為我好，怕我亂花錢.”

弟弟妹妹聽到姐姐的聲音，急忙放下手中的玩具，從後院跑了進來，大聲叫道:

“姐呀!你可回來了，我倆想死你了.”

新月很激動，不一會兒淚水流了一大堆.

“姐呀!你別哭了，小亮給你機關槍玩，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弟弟嗚嗚地哭了起來.

“弟弟，你別哭了，笑一笑!姐不哭了，你想姐姐，姐也想你呀!”

“姐姐!我們一家人團圓，應該高興呀!哭啥呢?姐呀!你餓了吧!我們吃飯吧!”

“姐不哭了。媽!我們不說傷心事了.我爸呢?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來嗎?”

“我們不等他了，我們吃飯.”

母親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說道:

風開始颳了起來，越刮越大.暮春的雨，說下就下了，住在屋子的韓家母子們等待着韓村長回來.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下得新月的心在喋血.新月害怕父親又去賭錢，這她可有苦受的.

東北風呼呼地刮著，新月想的很多，頭腦里所有的東西，一句話反映一個主題:希望父親能高高興興地回家.因為她以前受父親的打罵太多了.她靜靜地等待着父親，屏住呼吸去聆聽父親的腳步聲，與此同時，母親、弟弟、妹妹的心裏有所不同.韓母擔心丈夫，害怕他在外面遇上麻煩事，因此有時顯得神情緊張、心裏矛盾；弟弟妹妹愛爸爸，希望他早點回來，一家人快快樂樂地過周末.

突然，門嘩的一聲開了，母子們都嘡目結食地向門口望去.可是還是沒個蹤影，是風把門刮開的.沒辦法，母子們只好繼續等下去.

忽然腳步聲急促了起來.

“嗵、嗵、嗵……”

“是父親的皮鞋聲.”

小英喊了起來.母子們都把急切的目光投向門口，門嘩的一聲開了.

“爸呀!你才給回來了.”

姐弟三人呼喊了起來.

韓村長收起雨傘，回頭一看:妻兒們直端端的坐在飯桌旁等着他回來.他很感動，望着後面的妻子，韓村長一身怒火慢慢地被親情澆滅了.

“孩子他爸，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嗎?你看看牆上的鐘錶早已響了十二下了.”

韓夫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向南面牆上的吊鐘.

“人家有事嗎?”

“快去洗手，吃飯.我娘兒們等你吃飯呢!”

“我吃過了，以前不是給你說過，要是我回來太晚了，我會在外面吃飯的，你們就不要等了，去睡覺嘛!”

“可是孩子們一直堅持要等你，特別是新月.我沒辦法，只好…….”

韓村長很是自責，停了一大會兒，說道:

“新月呀!爸對不起你，以後會好好對你的，你們姐弟幾個，懂事多了.”

“爸!你別這麼說，這是我們作孩子應該做的.”

“不---爸想起以前那樣對你，心裏很內疚.”

“爸!沒啥，以前是女兒不懂事常惹你生氣，不願你.”

“不---，怨爸!以前是爸不好，愛賭錢，一輸錢回到家裏就在你身上出氣.爸不是人，可憐的女兒呀!你懂事多了.”

“爸呀!我能不能給你提個請求嗎?”

“好呀!你說錯了，爸不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