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說是巧合 也是必然
黎明時分，來到奉天城中。在客棧換身衣服，趕往太守府。路上糾結不已，要是讓對方發現他是六年前劫獄之人，會不會被捕快群攻？
心情鬱悶，腳下可不留情。大步走進府衙，
“慢着。”
兩名差役攔住快刀，其中一人神色不善。
“你幹什麼的？為何直衝沖往裏闖？不知道這裏是衙門重地？”
楊鼎一笑，雙手抱拳。
“在下快刀，特來求見太守。”
兩人對視一眼，露出一絲驚愕。隨後，一人欠身。
“楊盟主裏面請。”
領着他朝內堂走去。
一路過來並未察覺到異樣眼神，崩着的心也放鬆下來。來到門外，差役直接領着他走進去。
“大人，盟主求見。”
太守是一名身材微胖，雙眼狹長男子，可能沒到當值時間，穿着十分隨意。
“退下吧。”
太守揮揮手，差役答應一聲走開了。
楊鼎這才看見，原來那人在臨摹。瞧見有些輕視自己，也沒發怒，上前一步，
“大人，我奉聖人之令捉拿賊王，如今遇上一些困難，需要奉天十二捕相助，可否通知他們，速來府衙相見？”
楊鼎沒有道出實情，主要原因在於對方態度。若換作以禮相待之人，或許還能細說。這種拿着雞毛當令箭，還是用皇威壓製為好。
“得罪！得罪！”
太守急忙從位子上站起，朝楊鼎走來。
“楊盟主有所不知，奉天十二捕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辭去捕快一職歸隱山林。若不是本官給他們下了死命令，不準離開奉天地界，早就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如今，他們就在城外荒山上面隱居，具體在什麼位子，我也不知道，不過，每七日會派一人下山採購，算算時間正是今日，楊盟主快些過去，興許還能碰見。”
快刀一聽，不在啰嗦，長袍一揮，轉身離去。
太守賠笑着，也不敢發怒。待人走後，呵斥一聲。
“去把那個狗雜碎喊來，居然不通報就帶人過來，瞎了他的狗眼。”
一直站在旁邊，並未說話，留着八字參謀開口。
“大人，何須動怒？這不是上面交代的嗎？”
太守一愣，壓制怒氣，走到桌邊繼續臨摹，
“派人去盯着，看看他要幹嗎？”
……
楊鼎在街道上找人一打聽，才知道太守口中的荒山在哪。就在城外向東五十里的地方。此山縱橫幾百里，上山途徑有幾十條，但不是每處都有人行走。
第一，有些地方雖能上山，但過於陡峭。第二，有些地方荊棘太多。有一條最好走，也是鄉野山民經常走的路，便在向東官道走到頭。
山路連着官路，這條路是神龍年間朝廷撥款修的。沿用至今也沒出過問題，造福了一方百姓。只見向東那條官道上，一道黑影在跳動。
不多時，來到一處茶攤旁。詢問商販，
“這裏是否是上下山客必經之路？”
對方點點頭，並未答話。
此時正值夏季，雖說沒到三伏天，但溫度着實不低。要了壺茶水坐在一旁等候，看着來往行人只能幹着急。
“老屠，這麼早就下山了？”
“嗨，這不運氣好嗎？打到一窩野兔，不就趕緊下來，看看晚點上去能不能再打點什麼。”
楊鼎見一名滿臉鬍渣，身高七尺不到，體型壯碩男子，肩上扛着一隻籮筐與路人說笑。靈機一動，
“這位獵戶，你背上那筐野兔我買了。”
被換作老屠之人，停下腳步打量一番楊鼎。賠笑着，
“這一筐可都是活物，要是拿到城裏去賣，起碼二十兩銀子，您可要想清楚？”
沒看出來，是個黑心腸。一窩野兔撐死幾兩銀子。外加幫他省去這麼遠路程，不便宜反而加價。
“沒問題，但我向你打聽一件事，你可知道奉天十二捕住在山上哪裏，若能告知我，我外加給你兩錠銀子。”
老屠一雙眼睛賊溜溜轉着，他是不知道十二人在哪，但到手的銀子不賺白不賺。沉思片刻，剛要開口。
“老屠你也不看看別人的身份，就你那點心思，別到最後沒騙到錢，還丟了一條腿。”
茶攤老闆嘀咕一句。
楊鼎原先不報希望，在這乾等也不是習武之人風格。才會想出這麼一計，一來確實抱有僥倖，二來也好讓消息傳播出去，讓他們主動下山。
“不賣了！不賣了！我也不知道十二捕在哪，另尋高人吧。”
老屠揮揮手，急匆匆走開了。
他轉身看向商販，對方繼續低頭不語。恰巧此時，屈松帶着斗笠背着一筐青菜，從一旁路過。不經意間憋了楊鼎一眼，雙眼一滯。
沒有做聲，急匆匆走開了。楊鼎上前一步，雙手抱拳。
“敢問閣下是哪路高手，在此討生活？”
商販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
“鄙人鄉野村民，只是打過幾年蠻架，喜歡好管閑事，僅此而已。”
他額頭塌陷，一雙眼睛帶有幾分戾氣。
“敢問閣下，可知奉天十二捕住在何處，我找他們有救命之事。”
楊鼎露出一絲歉意，並未動怒。
“不知。”
商販搖搖頭。
“可知無名山上住着一位神醫？”
楊鼎再次詢問。
“無名山？神醫到是沒有見過，來這裏採藥之人不少。”
商販坐在長凳上，晃蕩着雙腿。
“多謝。”
話畢，從懷裏摸出一塊銀錠放在他面前，轉身上山。
縱橫幾百里的無名山，自然不好找人，但憑藉其腳力，兩天足以走遍每一個角落。繼續在此守候，恐怕有不妥。
想通后健步如飛往山上趕，突然聽見一聲呵斥。
“大膽逃犯，居然親自送上門來，弟兄們列陣。”
還未弄清楚情況，十二道黑影站在八方，將其包圍在中間。乍一看不正是計仙等人，原來自己在山腳所做之事已經被他們看見。
甚好！
甚好！
“各位兄弟，在下此次前來系江湖安危，懇請各位放下昔日恩怨，相助與我。”
楊鼎一臉誠懇，雙手抱拳。
“逃犯還敢如此大義凜然，真是卑鄙無恥！”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