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熱鬧
15號車廂里發生的事情，引起了15號車廂三是多人和16號車廂二十多人大多數人的關注。大家幾乎都擠在15號車廂後半部和16號車廂前半部看熱鬧，聊以打發無聊的“慢車”時光。
此時的14號車廂也同樣發生了一些事情，這些事情的嚴重性就連14號車廂里的四十多人都沒特別在乎，更何況相鄰的15號車廂和13號車廂的人們。
皮良楚可能是14號車廂之外唯一關注過14號車廂發生了什麼的人，他一直是個觀察能力很強的人。受到本車廂發生在身邊的小馬哥的小丑樣表演的影響，皮良楚也沒把14號車廂發生的事情真正放在心上。
皮良楚發現大家都在圍觀，其中也包括董貞，她也和其他愛好湊熱鬧的人一樣在看着小馬哥和牛建，區別是她的注意力更多的關注着牛建，帶有點發神的模樣，不知道看着這個大帥哥被修理的這麼慘引起了她那方面的回憶。
從常識來看，董貞無疑是個美女，現在臉上有了風霜和憔悴，早些年肯定更加美麗動人，她這種美女的情感生活要麼就是帥哥奇遇，要麼可能就是大富傳奇。普通點的男人恐怕不太容易靠近這種性感妖艷的女人。
每個人的朋友圈和交際主流人群其實都是和實力相關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個高級官員很少會和一個普通工人有太多的接觸和聯繫，一個億萬富豪真的會和一個普通職員產生多大接觸面和故事值得懷疑。帥哥身邊常常伴有美女，美女身邊總是少不了帥哥。
從社會學來說，即使兩人有緣分成為同學，甚至同桌，如果今後的發展大相逕庭，一人高官得坐，一人下崗分流，恐怕感情就會脆弱的跟蛋殼一樣；同樣的道理，一人香車美女別墅莊園，一人天天忙着找飯錢，恐怕當年的友情也會被歲月掩蓋，慢慢消逝。也有例外，只是很少見，概率低於中個彩票的小獎。
杜小武向把下馬哥扶起來的牛建揮了揮拳頭，牛建那多少帶點不服氣不安分的眼神還是從杜小武身上移開了，肯定衡量了雙方實力的對比，年輕人已經剩餘不多的熱血激情不服不忿只能隱藏或丟棄。
扶起小馬哥，這傢伙還在不斷點頭磕頭，向身邊幾乎所有人磕頭認錯，牛建正想再給這毫無小馬哥風範的小馬哥頭頂上來一記飛掌，結果手又停在了半空。
“馬富！你鼻子流血啦，你這破鼻子又流血啦？”
“哎喲！我的雞蛋我的蛋白質我的血小板……”馬富摸了一下人中位置確實在手指上看到了血之後滑稽的動作讓人忍俊不禁。
小馬哥原來叫馬富，也不知道和馬夫有沒有兄弟關係。皮良楚剛才聽到馬富自己念叨，可是沒聽清，現在從牛建嘴裏叫出來才聽清小馬哥的真名。
“我們走，你抬着頭！”牛建拉着馬富準備返回16號車廂。
“我的血本來就很少，現在更少啦，我的頭好暈，我是不是脫血啦——”牛建沒好氣的說“你死不了的！去脖子後面拍拍冷水！”兩人從15號車廂向返回16號車廂的過道走去。
“別叫小馬哥、建哥啦，丟人。不如小病馬、賤鍋算了！”圍觀的人當中一個中等身材的年輕小夥子一手搭在旁邊女朋友或老婆的肩頭上，一邊大聲起鬨。
這麼一說，觀眾們又開始起鬨和鼓掌。
牛建惹不起武警，習慣了欺軟怕硬，正準備回敬那嘲笑他們的小夥子和起鬨的一些年輕人，那真是丟盡小馬哥風采的馬富拉了拉他，還小聲嚷着：“救我！我的血快流完啦，給我堵上啊，建哥。”
“現實版的牛頭馬面，一對畜生！”人群中一個眉清目秀五官靈氣的小夥子低聲嘀咕了一句，這是車廂中沒站起身湊過來看熱鬧的少數兩三個人之一，在皮良楚座位身後兩排的一個三連座位置靠過道位置坐着。
皮良楚習慣耳聽八方眼觀六路，他瞥見了小夥子扭頭望向這邊的短暫瞬間。再留意一下，這個小夥子不但沒有離開自己的座位，而且幾乎一直都在用平板電腦做着什麼自己的事情，皮良楚可以確定這個小夥子沒有湊過來，但不確定他是否一直在看這邊，從扭頭轉過去的動作來看，也許他還是在自己座位上朝這邊熱鬧處觀望了一下吧。
車廂人不多，皮良楚距離武警座位這邊也就相隔一排對向座位，所以他沒必要移動自己去觀察，武警那座位在靠近廁所連接處的倒數第二排對向座位，皮良楚就算是倒數第四排吧，那小夥子在倒數第六排，已經在車廂比較中部了。像這種118人的老式車廂，整個車廂內就這種對向的座位一共是十二排。
從座位號來說，皮良楚坐的是84號，女兒座位是正對面的89號，兩人都是靠窗的位置。武警那一排座位是105、106、107號，三個女孩在正對面的100、101、102號。那起鬨的情侶本來坐在哪個座位不知道，站的地方是皮良楚右手邊的86、87號座位前，小夥子的座位號是67號。
熱鬧當中，整個車廂的人幾乎都擠在車廂尾部的四排位置，算起來皮良楚的位置身後就幾乎沒什麼人了。這也就怪不得其他人幾乎都沒有注意到14號車廂里可能也出現了些什麼奇怪的動靜。
皮良楚不知道這個67號座位的小夥子是否留意到隔壁車廂有奇怪的動靜。
皮寧晚幾次要開口問爸爸，都被爸爸給噓聲制止了，皮良楚只是緊緊的拉着女兒靠在自己身上。
杜小武像個打了勝仗凱旋而歸的將軍一樣，興高采烈的揮揮雙手示意大家不要鬧了，事情結束了。
杜小武是新兵，才入伍半年，還不算老兵油子，性格也還帶有一些社會人的特徵。和他一起的老兵江元白如果和他做同一件事，態度和風格就會不一樣。
坐下后，仍然有人意猶未盡，站着不肯回自己的座位去，似乎還期待着那邊已經止住鼻血的兩個混混能夠有什麼新的故事。
“我們的行李還在那邊的行李架上，能不能麻煩——”在宣銀彤的鼓勵下，謝芳春開口了。本來池靜莉和她商量，要不要現在過去16號車廂拿行李，要不要找對面坐着的武警哥哥幫忙，宣銀彤就示意池靜莉別說話，偷偷讓謝芳春說。她已經發現，杜小武對謝芳春的眼神帶着很強烈的好感。
皮良楚看着三個女孩頭湊到一起說話，然後謝芳春就開口請杜小武幫忙。
“這樣很簡單的。我去幫你們拿過來就是了，他們還敢怎樣？”說著，杜小武就起身朝16號車廂走去。
“你——”謝芳春還沒來得及說完。江元白搶着說：“你知道人家的行李有哪些？你知道哪幾個行李是人家姑娘的？”
杜小武拍了一下腦門，轉身看着三個女孩有點傻傻的笑起來。
“你陪杜、你去給他說說。”宣銀彤站着拉起謝春芳，讓謝春芳陪杜小武去拿行李，其實主要是指一指哪些行李是她們的。
“我叫杜小武。我是新兵，去年年底才入伍的。我——你們可以叫我小武。”杜小武笑起來真的很陽光很帥氣很有點魅惑。
“去吧去吧。他是你同學，你也可以安撫兩句，免得以後人家說閑話。”宣銀彤無疑是三個女孩當中思考問題最全面的，可能還是三個人當中負責動腦子的一個。
杜小武和謝芳春走進了16號車廂，皮良楚看不見了，也就不清楚他們說過些什麼沒有。他再次看見宣銀彤望了自己這邊，心中不自覺還有點忐忑，應該不是望自己的，但又好像是在望自己。
哎，你在望人家，人家當然好奇的瞄你一眼，多正常的。皮良楚不否認自己無論是對宣銀彤的臉蛋還是身材都有着一種內心深處的渴望。離婚後，就算其他女人盯着自己看，皮良楚最多也就是懷疑自己拉鏈沒拉或者衣服髒了或者頭髮亂了之類，從不去從男女情感方面發散。偏偏這個宣銀彤，似乎就好像以前在內心深處見過的女孩，既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而且似乎對了胃口，特別勾人心魄。
“那個姐姐真漂亮，那個哥哥也很漂亮。”皮寧晚是對走進16號車廂去的杜小武和謝芳春的背影發出的感慨。這一次皮良楚滿腦袋宣銀彤的影子，沒制止女兒說話。
“男孩不說漂亮，一般都說帥。你忘記啦？爸爸不是說過嗎？你們老師可能也說過吧。”皮良楚小聲在皮寧晚耳邊解釋。
“我們老師就說我們班的男生漂亮嘛。”
“小孩子可以說漂亮，大人就應該說帥了。”皮寧晚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而是坐在皮良楚的身邊。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來，吃蘋果，這個蘋果可甜可脆啦。”一個很熟悉的女聲出現在皮良楚耳邊。他抬頭看去原來是自己心動的女孩宣銀彤站在面前。他的心跳加速了，還真邪門了，剛才一個董貞主動散煙，還送了女兒一個吊墜，現在這個吊墜還握在自己手中，還未決定到底是否給女兒戴上。現在又一個美女主動靠近自己父女，這是太陽要改從西方升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