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殺人一而救天下
紫色的道祖血液散發出無盡的道韻,凡是看到血液的人,實力都提升了三個等級。
滴入天道泉石碑旁邊的地上,立馬出現一汪泉水,呈透明的紫色,好像瑪瑙一樣。
李洛取了一杯,珍而重之地放入天道泉。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泉水又再次乾涸。
向蚩尤道別,李洛與女媧又向斷鱉洋飛去。
如女媧所說,本來巨鱉先天靈物,不殺生,不沾染業力,逍遙天地之間。怪只怪他的四肢堅韌粗壯,正好用來支撐天地四極,於是就被女媧用昭明劍斬了四肢。
於情於理,都是女媧的不是。現在它有這麼大的怨氣,也是理所當然。
臨近斷鱉洋,天空之上飄浮着灰色的怨氣,連水面也是一片死灰色,聯成一片。
這裏光禿禿的,絕沒有任何生靈的存在。
女媧主動飛上前:“巨鱉,當年都是我的不是,我來向你賠罪了!”
無盡的洋麵,波濤翻湧,灰色的怨氣凝聚成一個巨鱉的形象。眼睛是兩個巨大的空洞,雖然沒有,但依然能讓李洛二人感覺到無邊怨恨。
“賠罪,若是我能活過來的話,我當原諒於你。可我現在只是一個怨魂,別人將你當成聖母一樣的存在,在我來說,你就是我繼續停留世間的信念。一日不滅了你,我就放不過自己!”
“既然來了,那就不要想活着回去!”
哪怕女媧祭出紅繡球,釋放出生生不息的造化之力,在怨氣的包裹下,就像陷入濁湯中的一粒肉丸,沒有任何光芒。
這衝天的怨氣,不是她能化解得了的。
俄爾,只聽女媧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李洛撕裂空間,來到女媧的身邊。
巨鱉哼哼道:“好小子,你倒是有勇氣,敢進放怨氣當中。看來你們兩個是一夥的,那就跟她一起去死吧。”
積累了數個元會的怨氣,哪怕女媧有天道加持,依然不是巨鱉怨魂的對手。
再加上,她現在根本毫無鬥志,一心只想化解與巨鱉之間的仇恨。
李洛一進入到怨氣中,也立馬感覺到,他不是巨鱉的對手。這股怨氣實在太可怕了,他們頂多能在其中堅持一個時辰,之後唯有道消一途。
但他的神情依舊平靜,當女媧側頭看過來時,沒來由地心頭一定。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也會對女媧恨之入骨。”李洛開口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的選擇沒有錯。”
巨鱉哼一聲,狂暴的情緒略顯平靜,壓向他們的怨氣也不再那麼狂暴。
李洛繼續道:“但是,有一說一,你本是先天靈物,不沾因果,不做殺孽。如果你殺了女媧,那就沾染業力,如果再輪迴的話,可就沒有希望了。斷了自己的輪迴路來複仇,孰輕孰重,你心中難道沒有判斷嗎?”
巨鱉陷入思考中,李洛這話說得一點兒也沒毛病。肉身被斬,他還有靈魂,若是靈魂不入輪迴,那豈不是損失慘重。
每句話,每個字,都像震雷一般震撼着他。
這一刻,女媧都不禁佩服李洛,哪怕沒有修鍊,李洛光憑這張嘴,恐怕都會在西遊世界混得開。
現代人穿越,除卻系統強大的金手指外,其思緒見識何嘗不是一件利器。
感受到巨鱉的情緒在逐漸穩定,李洛問:“你想聽一個故事嗎?”
“你講。”巨鱉悶聲做出回應。
“從前,有一個聖人級的高手,他的兒子是萬魔之主。萬魔之主要消滅所有的生靈,你說這聖人是殺了兒子,還是要殺了所有的生靈?換做你是那個聖人境的高手,你會怎麼做?”
良久,沒有回應。小半個時辰過去,巨鱉果斷道:“當然是殺了兒子。”
李洛:“那不就對了,殺一人而救天下。不過,你沒有與天下為生靈為敵,殺了你能救天下生靈。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繞來繞去,李洛就為闡述這個道理,殺一人而救天下。
巨鱉竟無言以對,李洛說得沒毛病啊。
李洛道:“我看這件事情,與你想得不一樣。你雖身死,但有功於天下生靈,天下生靈都會記得你。女媧也虧欠了你一個人情,終生內疚。第三,你還能轉世重生!如此百利而無一害,你若執意要殺女媧,那事情的性質就變了。你沾染了業力,投胎之後,就不會如現在這般強大。我說的,你思考一下?”
“可是,已經過了十數個元會,我現在要投胎,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女媧趕緊道,她虧欠巨鱉的,就用一部分天道氣運來償還。
釋放出天道氣運,天空出現一條輪迴大道。
天道聖人平心也被驚動了,出現在天空:“女媧妹妹,你這是在做什麼?”
見到底下的巨鱉靈魂,平心吃了一驚:“我道妹妹是為誰開啟輪迴大道,原來是巨鱉,毋庸說,這生靈具備龐大的後天功德,進入輪迴之後,我必為他護法,一路送他轉回輪世!”
平心的這句話,無疑從側面說明了李洛的推論,他有功德加身,蒼生都記得他。
巨鱉的魂魄浮現在天空,笨拙地向李洛二人鞠了躬,向輪迴大道走去。
與此同時,天道又降下龐大的功德之力,加持在巨鱉的身上,使得他全身紫氣環繞,護着他進入輪迴大道。
望着巨鱉靈魂消失的方向,女媧流出高興的淚水:“李洛,你幫我化解了和巨鱉之間的仇恨,無論如何,我要謝謝你!”
李洛:“天佑善人,當初這件功德巨鱉是被迫的,但他到底做了。”
兩人相視一笑。
卻在這時,一顆如同皮球的大小的東西,竟是活的,從海底升起。它有一隻獨眼,如同拳頭一樣大小。
這,就是先天靈丹!
李洛抬手一召,先天靈丹進入他的須彌袋中。
兩人回返媧皇宮。
剛回來,女媧又失聲道:“我忘了一件事情,咱們這裏沒有上好的丹爐,若是丹煉得砸了,那姑射仙子豈不……”
李洛笑道:“此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