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成婚
後半夜，海風狂勁，整個小漁村的房屋都在搖晃。
阿獃半夜凍醒了，看到阿美睡得正香，小屋的床正對着窗戶，而他們的窗戶正好破了一個大洞，風向裏面灌。
他悄悄地爬上床，跨過阿美，用壯實的身體擋住進風的窟窿。
今天，他也很累，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朝陽初升，房屋裏傳來清脆啪地一聲，跟着阿美的尖叫聲響起。
阿獃睡得正香，臉上被蓋了五個通紅的指印。
阿美尖叫道：“你怎麼會半夜睡到床上，是不是對我做了些什麼？”
阿獃並不解釋，起身向屋外走。
阿美髮現了不對勁，兩人的衣服都容得好好的，能做些什麼。再看到窗戶上的破洞，她突然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衝出屋子，阿獃從鄰居那裏借來了梯子，正環抱着稻草爬上屋頂。
阿美在梯子周圍走來走去，她想要跟阿獃道歉，偏偏不知道如何開口。
屋頂上，阿獃熟練地修葺着屋頂。
等到下來之後，阿獃先開口道：“中午我跟着陳老漢一起出海打漁，你就呆在家裏。”
阿美不自覺地點頭，衝著阿獃的背影喊道：“對不起——”
阿獃回頭一笑。
陳老漢等在海邊，見到阿獃，說道：“阿獃，我看你的手細皮嫩肉的，想來沒有做過粗活。你跟着我就行。”
阿獃點頭，樣子獃獃的，陳老漢忍不住偷笑。他先是照例喝了一杯熱茶，這才走到破舊的漁網前，用骨針縫補漁網。
阿獃站在他身後看了一會兒，奪過陳老漢手中的骨針：“陳爺爺，你先到船上休息一會兒，我來做這事。”
陳老漢訝然地看着阿獃：“你會縫補漁網？”
阿獃：“不會，不過一看就會。”
陳老漢不相信，站在一旁：“你先試試，要是不會的話，就別給我添亂子了。”
骨針在阿獃手中，就跟有了生命一樣，在漁網的破碎處穿梭。
陳老漢不敢相信，阿獃第一次縫補漁網，遊刃有餘不說，還縫補得跟女人繡花一樣又綿又密，看起來像一件藝術品。
等到陳老漢回過神來，阿獃已經將漁網縫補得完好。
恰好李嬸從他們跟前經過，見到縫補過後的漁網，訝聲嘆道：“陳大哥，想不到你縫補漁網的手藝這般熟稔，嘖嘖，縫得還真不錯。”
陳老漢被誇得不好意思：“這哪裏是我的縫的，是阿獃縫的。自打我老伴離我而去，我縫補的漁網跟狗啃的一樣。”
李嬸自是不肯相信，讓阿獃重新試了一次。她驚訝地張大嘴巴，不相信這個細白的年輕人竟有這樣一雙巧手。
隨陳老漢出海以後，讓陳老漢更為驚訝的事情出現，海中的魚蝦自動跳到漁網中，收穫滿滿。他喜出望外：“阿獃，你真是我的福星。從此之後，咱們兩個搭夥，一起打漁。”
回到家裏，灶台處跟着了火一樣，四處都是黑煙。
阿美的臉上佈滿鍋底灰，發現阿獃站在她面前，羞聲道：“你出外打漁，我想給你做飯，沒奈何弄成這樣。”
阿獃抓起阿美受傷的手指，細心地為她包紮好：“做飯的事情交給我。”
阿美的心醉了，這個男人雖然很少說話，但都是用行動在呵護着她。她順勢倒在阿獃的懷裏。
外面來了二狗，手裏拿着一張漁網，看到灶台處小兩口正在親昵，咳嗽一聲。
阿美聽到外人的聲音，趕緊從阿獃懷裏脫出，羞澀整理鬢角。
二狗：“我來得不是時候，等會兒再來。”
阿美狠狠地瞪了二狗一眼，活該這傢伙單身，真是個愣頭青。
阿獃問：“二狗哥，你有什麼事情嗎？”
二狗：“我的漁網也破了，家裏沒個內人，補漁網是我最頭疼的事情。”
阿獃不由分說接過阿獃的漁網，熟練地縫補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縫補完成。
二狗揚着補好的漁網：“果真如李嬸所說，阿獃你的手藝真得了不起。”
二狗走後，小漁村裡又來了許多人，都是要阿獃修補漁網的。
看着阿獃縫補漁網的側影，阿美心中又是一陣驕傲。
晚飯時，阿獃的廚藝又驚艷了眾人。他為大家做得晚飯，色香味俱全。
大憨一邊吃着飯，一邊誇道：“吃了阿獃的飯，感覺我做的飯那跟狗屎一樣。”
說不得，大家又一陣白眼。
吃飯的時候提那東西，也不跟阿獃學學，人家有你那麼糙嗎？
大家誇讚阿獃，阿美驕傲極了，這就是守護她的男人。
飯後，陳老漢又問：“阿獃，阿美，你閃兩個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阿美低下頭，絞着衣襟。
阿獃：“一切聽阿美的。”
李嬸咋着嘴巴：“你看這阿獃，懂得尊重女人的意見。小兩口沒成婚都過得這麼甜，要是結婚了，還不把日子過成蜜一般。”
眾人跟着大笑。
最後，還是李嬸拍板了：“再過五天，就是海神爺壽誕，黃道吉日，宜婚嫁。你們兩個覺得如何？”
“他沒意見就行。”兩人異口同聲道。
大家又是一致大笑，這小兩口心有靈犀啊。
眾人散去后，阿美羞澀地道：“阿獃，晚上你睡床上吧。”
阿獃點點頭，睡前在兩人中間放了一碗清水。
阿美問：“你這是做什麼？”
阿獃：“沒成婚呢，我怕我做出出格的事情。”
阿美心中又是一陣感動。
轉眼間，五天的時間倏忽而過。
小漁村本來就不大，總共也就二百來戶人。
這天，阿獃、阿美成婚，院子裏擠滿了幫襯、坐席的漁民。
沒有華麗的婚裝，阿美穿着新做的大紅衣服，簡單用紅繩系了頭髮，蓋上紅蓋頭。
阿獃也是一身紅裝，結實的身材，稜角分明的臉廓。
兩人站在一起，任誰都覺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簡單的婚禮過後，又是宴席。婚禮結束，這對新人入了洞房。
阿獃揭起新娘在蓋頭，在燭光下，阿美是那樣的明艷動人。
兩人久久對視，臉越貼越近。
阿獃猛地回過頭，走到床下，將偷聽的二狗和大憨拎出去，丟到院子裏。這才重新返回。
阿美咯咯直笑：“你是如何發覺床底下有人的。”
阿獃不語，這是一種近乎玄之又玄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