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後遺症
守護蘇醒過來，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奧妮克希亞關切的面容。
“我剛才是暈了？”守護坐起身來，摸了摸鼻子訝然發問。
奧妮克希亞滿臉心憂地詢問：“現在覺得怎樣？可有任何不對之處？是我的錯，沒有早點發現你的異常，我不該讓你在如此高溫的環境中待那麼久。”
守護搖搖頭，柔聲道：“不關你的事，妮妮。害你擔心了。我現在很好。嗯，不是高溫的問題。雖然灼熱，但我的身體能夠承受。”
奧妮克希亞聞言一愣:“不是高溫？那剛才……”
“我一時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像這種情況已經是第二次發生了。”
“第二次？”奧妮克希亞又是一驚。
“嗯。可能是我死而復生的後遺症吧。妮妮，無需擔心，我想等我適應這具新的軀體，應該便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奧妮克希亞並未感到任何安心，反而更是急切:“死而復生？新的軀體？蘇懷安，到底怎麼回事？”
“我的確是為了掩護你逃離暴風城而戰死了，但我並沒有像其他的亡魂那樣去往彼界，而是進入了翡翠夢境。”守護將自己死後進入翡翠夢境的事詳細說了一遍，稍一猶豫后，又將藉助懷特邁恩之手奇異復生之事也告訴了奧妮克希亞，只是，他並沒有說出雷諾的人生，也保留了與懷特邁恩之間的感情。
奧妮克希亞滿懷關切地盯着守護，越聽越驚異，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守護的身體，似乎想再探查一下這死而復生的軀體到底還有什麼不妥。
“妮妮，我真的很好，絕對沒有問題。只是，好像沒以前帥了。”守護輕輕抓住了奧妮克希亞的柔夷貼在面龐上，臉上流出一副無賴相，“親愛的妮妮，你不會因為我變得沒以前帥而不喜歡我吧？”
“你這人，人家跟你說正事，你卻又耍混蛋。外形變化這麼大，要不是你這混蛋的性子絲毫沒變，我定然不肯相信真的是你。”奧妮克希亞沒好氣地白了守護一眼，隨後正色道，“記住，以後再不許做這種傻事，聽到沒！再不許為了救我而那般冒險。我當初就是信了你的鬼話，以為你真有辦法逃離，才會聽你的立刻離開。再有下次，我絕不獨自逃離！這次你僥倖復活，下一次卻不一定會再有這種好運。死而復生這種事，便是我們強大的龍族都無法做到。你純粹是天大的運氣，竟先有綠龍女王的幫助，而後又能遇到擁有如此強悍復活之力的牧師，還湊巧有合適的軀體供你復生。”
“我知道，妮妮。只是，如果還有下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用生命守護你，是我的誓言。不，我再不會讓你置身如此險地，一切的危險，都由我來承擔。”
“你……”奧妮克希亞心中感動，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低下頭，深深埋在守護的胸膛。
守護溫柔地撫摸着奧妮克希亞黑色的長發，柔聲道:“妮妮，復生以後，我的記憶似乎缺失了很大一部分，而且，還莫名其妙地多了許多似乎本不該擁有的記憶。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述說，只能留待以後吧。但幸好，我不曾忘記你，忘記我這一生最重要之人。”
“嗯。”奧妮克希亞陶醉在柔情蜜意中許久不曾出聲，好一會兒，忽然驚覺，猛然起身，看着守護低聲道，“讓我用魔法再給你的身體做一次檢測吧？看看能不能查出你復生的身體上存在的隱患。”
守護嬉笑道：“不用了。我覺得真沒什麼大問題。也許，是我重新遇見心愛的妮妮，太過激動了。”
奧妮克希亞紅了下臉，輕叱道：“就知道胡說。你知不知道方才這種情況很危險，萬一你要是在與人戰鬥之時暈厥，豈非......”
“不會了，妮妮，不用擔心，我想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守護回想起那次在血色修道院，自己也曾出現過相似的狀況，從懷特邁恩事後的述說來看，相比那次，這次顯然已輕了很多。兩相對比，守護已經有所猜測，也許，是因為他的三段人生記憶發生衝突才導致的這種意識喪失的情況，那麼，一旦再次出現記憶衝突，立馬放棄，應該就不會再出現這種問題。只是，喪失意識期間，身體的虛幻化，又如何解釋？是因為靈魂存在離體的可能，所以身軀也會自然消失么？
守護不能確定，但他絕不會將這想法說出，以免加重奧妮克希亞的擔憂。
奧妮克希亞皺眉沉思了一會：“我剛才已經用魔法對你的身體做了一次全面檢測，但沒能發現任何問題。那個人類的大牧師懷特邁恩，那次也無法查出你身體存在的問題么？”
“我說過，我沒事的。妮妮，不要擔心。”守護溫柔地撫摸奧妮克希亞光潔如玉的臉龐，輕聲寬慰。
“我雖然掌控着很強大的魔法，但對於生命一道，卻從無研究。也許，這需要紅龍女王阿萊克斯塔薩的幫助，只可惜，她深恨我們黑龍一族，我根本無法請她幫你。該如何是好......”
“妮妮，真不用擔心，我沒事的，我保證，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狀況。”
面對守護信誓旦旦的保證，奧妮克希亞的臉上卻仍顯得焦躁。
感受到眼前佳人發自深心的關切，守護感動不已，猿臂一展，正想將她摟至胸口，卻見奧妮克希亞忽然輕呼：“對了，聽你的回憶，在翡翠夢境時你跟綠龍女王伊瑟拉關係似乎不錯，讓她出面，讓她請求紅龍女王阿萊克斯塔薩幫你！伊瑟拉是阿萊克斯塔薩的妹妹，她出面，阿萊克斯塔薩肯定會幫你。”
“笨蛋妮妮。”守護不由分說一把摟緊奧妮克希亞，讓她緊貼住自己的胸口，深情無限地道，“都讓你別擔心了。真的，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狀況，我明白是什麼原因，雖然無法徹底消除，但可以避免。相比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危。”
“我又沒事，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瓦里安調遣大軍過來，在這巨龍沼澤，我也不懼。何況，他此刻必然還無法證實他自己的身份，哪裏調得動大軍。就算再退一步說，他的兒子還在我手裏，他難道就不擔心他兒子而敢輕易動手？我想，他眼下最該做的，是派人同我和談，就像當初伯瓦爾與迪菲亞兄弟會一樣。”
守護緩緩搖頭:“正因為安度因還在你手中，所以我才擔心。瓦里安與伯瓦爾完全不同，他不會和談的。伯瓦爾是求穩派，過於保守失去了該有的勇氣與無畏，顧忌太多，所以聽從你的意見用和談解決而不是戰爭。但瓦里安不同。也許那個原先的國王可能會如此，因為他也有些懦弱，但那個拉格什，與他自取的外號一樣，勇猛好鬥、英勇無畏，他必然不會妥協和談。在他的影響下，兩個瓦里安必然會在營救安度因一事上達成一致。我很擔心他們很快便會採取行動，這也是我全力儘快趕來這裏的原因。”
奧妮克希亞毫不在意地一笑：“他們想戰那便戰吧，我奧妮克希亞豈會在意一個曾被我玩弄於掌股之中的人。”
“可是妮妮......”
“別說這個了。既然你認為你的身體沒有問題，那我問你，你現在的身體是杜蘭特的，那你會如何對待懷特邁恩？聽起來，那個女人跟你現在的這具身體，似乎存在非同一般的關係。”
守護一時有些傻眼，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奧妮克希亞的問題。
不止懷特邁恩，後面可是還有個吉安娜。三個女人，到底該如何面對？都是該死的三段人生造成的後遺症啊。
三張容顏再次在守護的腦中變幻，他又一次暈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