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相

“真有兩個瓦里安？先告訴我所有的真相吧，妮妮，知道了事實，我才能制定合適的策略。”

看到蘇懷安終於變得正經，卡特拉娜如釋重負，卻又隱有說不出的莫名失落，她思索片刻，恢復了既往的高冷，淡淡道：“如果我以前騙了你，你會不會怪我？”

卡特拉娜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內心並不平靜，她很擔心蘇懷安聽到這話會感到不樂。

蘇懷安聞言卻是微微一笑：“我以前只是你的護衛，你自然無需事事皆告訴我真相，只需要我按你的指示去做便是。又何來騙我之說。”

卡特拉娜轉念一想，還真是這樣，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如此緊張，正要開口，卻聽蘇懷安又接着道：“當然，那也證明了你以前並不曾真正信任我，這令我有些傷心。妮妮，讓我抱抱，以安慰我這受傷的心靈吧。”

說著，蘇懷安再次張開雙臂向面前的佳人摟去。

蘇懷安的動作並不算很快，可卡特拉娜竟沒有第一時間動身閃避，等她反應過來，卻是遲了，蘇懷安已趁着她瞬間的發愣一把將其緊擁入懷。

卡特拉娜羞惱難耐，顫聲嬌叱：“放手！”

“不放。”感受着懷中的軟玉溫香，蘇懷安哪還肯放手，“這樣真好，妮妮，你就這樣繼續說你的真相吧。我覺得抱着你，會讓我的思維更敏捷，能想出更好的應對方式。”

卡特拉娜怒道：“再不放開，我就不客氣了！”

“不放。這樣抱着感覺真好。”

“嘣”，一道沉悶的聲音在蘇懷安的身上響起，同時伴隨的是一道火光與黑煙。

蘇懷安感到胸腹間一陣劇痛，發出一聲痛苦呻吟，但抱得卡特拉娜卻是更緊了。

“啊，你不要緊吧？我、我只是想嚇你一下，我並不是故意。”卡特拉娜滿臉惶急地想要推開蘇懷安低頭察看傷勢，可蘇懷安卻依舊不願放手，她又不敢用力推，只能勉強看到蘇懷安的胸腹間一大片的血肉模糊。

“我，我馬上送你去大教堂，讓大主教德拉維親自出手救你，你撐住。”說著，卡特拉娜揮手打開了一道空間傳送門，正想拉着蘇懷安進去，卻見後者齜牙輕笑：“笨妮妮，我是聖騎士，自己能治。”

說完，明亮的聖光在蘇懷安身上浮現，然後由亮轉淡隨即消失，接着聖光再次亮起，接連幾次后，經過聖光之術的治療，蘇懷安身上傷勢完全恢復。

卡特拉娜不禁鬆了口氣，隨即看到眼前的人類滿臉笑謔地看着自己，一張可惡的臉都幾乎已經湊到了面前，能夠感受到那灼熱的氣息，她立時又羞又惱，咬牙道：“既然沒事，還不放手！你想再來一次么？告訴你，這次我可不會再留手，說不定，就讓你一名嗚呼了，就算你是聖騎士，也沒用。”

蘇懷安斂起笑容，苦着臉道：“親愛的妮妮，我的女神，總得給些補償么。你剛才那下那麼狠。”

卡特拉娜嗔道：“什麼補償！你不是根本沒事么。”

“傷是好了，可我痛啊。我剛才受到的痛苦，可不是假的，而且現在還在，也只有繼續抱着你，才能減輕。”

“胡說八道。我怎麼一點感覺不到你痛的樣子？”

“因為我抱着你啊，心愛之人的擁抱是最好的止痛良藥。”

“還胡說。我......”卡特拉娜用力掙扎了一下，未曾掙脫，卻也不忍心真再對蘇懷安來上一下魔法，只能嬌叱，“你還能不能認真聽我說事了？”

“能，說吧，我認真聽着，比任何時候都認真。”

“那放手。”

“不放。”

卡特拉娜最終也拿蘇懷安的無賴手段毫無辦法，而且在被摟抱了這麼一段時間后也已消除了最初的不適感，心中反而泛起某種莫名的舒適與甜蜜，在來回重複了幾遍無用的話語后，她放棄了，任由蘇懷安緊摟着，口中恨恨道：“暴風城裏我們救回的瓦里安是真的，而出現在齒棘城的那個角鬥士瓦里安也是真的。”

正全心感受着懷中佳人柔軟嬌軀、清幽體香的蘇懷安顯得不甚在意：“都是真的？究竟怎麼回事，一個人又怎能變成兩個？魔法么？”

“差不多吧。”卡特拉娜臉上顯出歉然之色，“我當初並沒有告訴你實情。我曾經暗中同迪菲亞兄弟會密謀，當瓦里安私下帶人前往塞拉摩之時，趁機在旅途中綁架了他。但我當時，瞞着迪菲亞兄弟會，對瓦里安施展了一個魔法，一個靈魂分裂的魔法，瓦里安的意志被一分為二：一個擁有戰士的特質、卻沒有曾經的記憶，他脾氣暴躁、行為魯莽，但充滿了鬥志與反抗精神；一個溫文爾雅、聰明理智，擁有曾經的記憶，卻又稍顯懦弱膽怯。我打算把後者先交給迪菲亞兄弟會看守，然後找適當的機會贖回，讓他重新成為暴風城的國王，因為他便於控制；至於另外一個，我原本打算直接殺死，但在知道薩爾已經來到十字路口后，我改變了主意，我打算用他為誘餌，襲殺部落的大酋長。當然，這事我並沒有告訴迪菲亞兄弟會，我派了我的手下，一群龍人假扮成瓦里安的手下，隨他一道前往會面的地點林蔭酒館，襲殺薩爾。”

因為被蘇懷安緊摟在懷的緣故，卡特拉娜的敘說極其簡潔，想要早些說完好擺脫蘇懷安的懷抱，但事與願違，這反令事情的經過變得雜亂，需要蘇懷安的不斷追問、她再補充回答，好一會兒，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徹底理清。

那時部落的大酋長還是號稱“世界薩”的老好人薩爾，而吉安娜也還是那個有些狂熱的和平主義者。在吉安娜的穿針引線下，部落的首領薩爾與聯盟的領袖瓦里安，準備在塵泥沼澤暗中會面，探討在部落與聯盟間建立真正和平的可能性。這件看起來極為機密之事，自然瞞不過在暴風城中身處高位的卡特拉娜，後者立時制定了綁架瓦里安並順勢襲殺薩爾的方案。部落與聯盟一旦群龍無首並相互愈加敵對，甚至卡特拉娜以後通過控制被分裂出來的瓦里安從而掌控暴風王國，黑龍軍團自然有了重新崛起的可能。

起先，事情很順利。迪菲亞兄弟會成功綁架了瓦里安，卡特拉娜也成功地暗中在瓦里安身上完成了靈魂分裂的魔法，瓦里安的意志被一分為二：一個擁有戰士的特質、卻沒有曾經的記憶，他脾氣暴躁、行為魯莽，但充滿了鬥志與反抗精神；一個溫文爾雅、聰明理智，擁有曾經的記憶，卻又稍顯懦弱膽怯。按事先的約定，懦弱膽怯的瓦里安交給迪菲亞兄弟會看押，用做他們以後與暴風王國談判的籌碼，而脾氣暴躁、行為魯莽的那個，在卡特拉娜魔法的控制之下，失去了自己的記憶與意志，被帶到塵泥沼澤的會面地點做引薩爾入伏的誘餌。可沒曾想，薩爾這個老好人竟然很是狡詐，先派了他的庫卡隆衛隊過去打前哨，結果這些庫卡隆察覺到了不對勁，更加意外的是，雷霆崖的恐怖圖騰竟然也參與了進來，導致事情出現不可預知的變故。當時引發三方混戰，那些恐怖圖騰的牛頭人，也對庫卡隆衛隊發動了襲擊。最終，庫卡隆衛隊全滅，黑龍龍人也傷亡慘重，不得不拋下沒有自我意志的瓦里安逃走。原本這也不算什麼，頂多算是薩爾運氣好，逃過一命罷了。但問題在於瓦里安。卡特拉娜原本以為這個瓦里安一定是死在了恐怖圖騰的手中，這也不妨礙她以後通過另一個瓦里安控制暴風國王的計劃。可不曾想，迪菲亞兄弟會手中的瓦里安竟然出現了意外，被人從他們手中給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