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突遇龍人
籠罩塞拉摩的淡紫色迷霧已然消散很多,但依舊時不時地有深紫色的光芒在空間中閃耀。
蘇懷安知道,這些閃耀的光芒都是殘留的奧術能量,也正是這些奧術能量的存在,成為部落並未在此駐軍的原因之一,因為一旦被這些根本無法預測的奧術能量擊中,必然會產生可怕的後果,甚至可能被直接撕裂重甲包裹下的肉體。
遠遠望去,曾經高聳的法師塔,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坑,一個覆蓋了原本法師塔所在周圍方圓數百米的巨坑。
偉大的法師羅寧死了,在這世間再不留絲毫痕迹。
蘇懷安很慶幸自己當初將吉安娜撞入了傳送門中,不然她也必然無法倖存。因為他們都是虛擬世界本身的存在,除非系統重做修改,不然不可能再次出現。
想到這裏,蘇懷安不禁心中一動,如果說原本的系統設定是吉安娜消逝於這個世界,那麼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改變了吉安娜既定的必死結局、是否已經從一定意義上改變了這個世界原本的走向?
異界人生這個虛擬世界的創造者為何不做修正?
按照自己的推斷,這個虛擬世界應該還處於暴力修正的第二階段,或者說是第二階段的末期,虛擬世界還在通過外界的手段不斷更新、完善,創造者不可能放任違背既定系統設定的事情發生。
可為何沒有發生修正的情況?
難不成這創造者還是自己的擁躉、正按着自己的理論進行試驗?
蘇懷安搖了搖頭,拋卻了這種根本不可能的猜想,心道,那麼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發現,讓吉安娜倖存下來更符合他的利益。畢竟,異界人生存在的最大目的,是為創造者帶去更多的財富,而不是成為一個像自己所想的那樣的真正世界。除非,異界人生的創造者是自己,或者張遠。
但這顯然不可能。
蘇懷安在確認吉安娜並沒有回到塞拉摩廢墟而是當真離開后,心灰意冷地駕船沿着海岸線駛向東南方,在脫離殘留的奧術能量波及的一處隱蔽海灣悄然上岸。
雖然此行的最終目的未能達到,但卡特拉娜的任務還是要去完成。
翻越一道低矮而寬闊的山脊,塵泥沼澤已然在望。
塵泥沼澤的地理正如起名,是一個臭氣熏天的大沼澤。整個地區是一個地勢低洼的過渡區,連接着位於東方的無盡之海和位於西北兩方的貧瘠之地。塵泥沼澤的南方緊鄰千針石林,但一條小山脈橫跨其中,因而難以直接往來。草地、蘆葦和垂柳組成了當地的植被。天氣潮濕而悶熱。相對而言,原本塞拉摩所處的東北部情況要好上許多,而且吉安娜曾帶領塞拉摩的軍民修建了一條寬闊的大路穿越沼澤中部一直通往貧瘠之地。作為連接東西大陸的一處重要樞紐,這也是塞拉摩曾經繁華的原因所在。
徒步穿越沼澤是泥濘而危險的。那些不小心將泥沼當作陸地的穿行者將會突然被泥濘下的坑洞所吞噬,成為沼澤之下的永久礦物。而且在塵泥沼澤還有大量藏匿在水面下或者潛伏在灌叢后的捕食者,悄然等待着穿越者成為它們口中的美食。
擁有在塞拉摩生活多年的楚度記憶的蘇懷安,自然熟知沼澤的情況,而以他的戰力,也無懼那些捕食者,除了南部滿是黑龍的巨龍沼澤。
在輕鬆斬殺了幾頭倒霉的鱷魚、幾隻不開眼的巨型蜘蛛以及一些醜陋的沼澤水怪——沼澤潛伏者后,蘇懷安順利地找到了水光莊園。
這是一個明顯廢棄的莊園,泥濘的沼澤在這裏匯聚成了一座骯髒的池塘,污濁的水面下隱約可見不少沼澤水怪潛伏,在池塘的西面,有一幢高大的石砌屋舍,周圍長長的圍欄與殘破的裝飾,顯示着它曾經也有過輝煌,只可惜,一切早已衰敗。如果不是卡特拉娜的交代,蘇懷安肯定不會認為這裏還會有人居住。
一接近石屋,蘇懷安便聽到了響亮的鼾聲。
能在這種水怪環伺的地方酣睡,這人的心還真挺大,恐怕自己是做不到。蘇懷安笑着搖搖頭,步入石屋。
一頭黑龍龍人!
蘇懷安一時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名壯漢加在一起都抵不上的肥碩身軀硬擠在一座特製的大木椅上,將其壓的搖搖欲垮,堅硬的龍鱗在木椅上留下了無數刀刻似的痕迹,一條粗硬的龍尾垂於地面隨着鼾聲微微抖動,仿似打着節拍。這看起來似乎有些可笑的場景卻帶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蘇懷安猛然閃身,一個灼熱的火球緊擦着他的身軀而過,在那身銀亮的鎧甲上留下了一道焦痕,“轟”的一聲,碩大的火球轟擊在對面的石壁上炸成一團火焰。
蘇懷安拔劍在手,冷眼緊盯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全身黑袍的大漢,準備應對後續的攻擊,但對方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再次發動襲擊。
“莫非斯托,你個混球!又酒醉誤事!趕緊起來,這傢伙有些本事,別讓他跑了。”
本已被火球的爆炸聲有些驚醒的龍人聽到吼叫打算翻身站起,卻不防身下的木椅承受不住他突然的劇烈動作瞬間垮塌,肥碩的身軀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蠢貨!”黑袍大漢眼見同伴一時沒有助力,怒罵一聲準備再次出手,卻見對面的人類忽然將手中長劍高高舉起,大聲道:“等等!我想我們之間是否有些誤會?能不能先說清了再動手?我以聖光的名義起誓絕對不跑。”
“沒有誤會!原本我們並不想擅殺人類,但只能怪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隨着黑袍大漢的話音,又一個火球在他的身前形成,下一刻轟然沖向蘇懷安。
劍光一閃,蘇懷安的長劍帶着金色的光芒準確地將火球劈散,炸做片片火焰灑落一地,同時口中大嚷:“我就是來找莫非斯托的!有要事!”
“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龍人揉着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儘管那一下摔並未使皮厚肉粗的他產生什麼疼痛的感覺,但模仿人類動作的習慣令他認為有必要這麼撫摸一下。
“有人讓我來見你,我又怎會不知道你的名字。”蘇懷安一臉笑意地收起了長劍,對面的黑袍大漢帶着滿臉的狐疑也暫時停止了後續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