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童湖的“借刀殺人”法露餡

第28章 童湖的“借刀殺人”法露餡

錄影帶落在了正義耀輝手中。

這當然和古月偵探社有關係。

正義耀輝藉助妖精留下的“降落傘”回到地面時突然想起了送傘的人是誰。

送傘人的高貴樣貌曾經出現在古月偵探社印發的傳單上。

不過,他不急着去還傘,而是想乘這把傘去到無妖鎮,他最想知道他的二女兒童湖長什麼樣。

正義耀輝在無妖鎮的家已經變成了一間飲料鋪子兼花店,門庭冷落,生意不好。

認識他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他,一是他家裏遭逢變故,他失蹤很長時間終於出現了,但精神好像有些不正常,居然連自己的故居地址都要打聽。二是這些眼光中多少含有一些同情和憐憫,從中可以讀出耀輝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正義耀輝從湖邊的咖啡店裏看到了胡立的照片——胡立和咖啡店老闆娘、銀色頭髮的送傘人、一個小男孩還有一隻天鵝的合照。

他用很巧妙的提問方式從老闆娘江帆口中得知胡立即是他的女兒童湖,疑惑的是,年齡好像大了點?這個他沒有問,或許是生存的壓力太大,致使皮膚老化很快。

江帆還向他透露她和童湖以及米青共同開設了一間孤兒院,剛剛成立不久,開支很大,他們每天都很努力地工作,將所有的薪水都花在了孤兒院裏。

正義耀輝去了城裏的古月偵探社,還是只有胡立一人。

他對她說:“我始終心有不甘,三十年前,若不是胡定邦使出卑鄙手段,我不會破產,我的家人不會過苦日子,更不會牽扯出後來一系列悲慘的事。”

胡立說:“你想要怎麼做?”

“想要報復胡定邦一家,狠狠地報復,讓他也嘗嘗悲慘的滋味。若不復仇,枉生為人。”

“你的理念和我一樣。”

“可是我心餘而力不足。”

“給你看一卷錄影帶。”

“裏面的中年男子是我?”

“用斷枝打傷小男孩的小姑娘是我。”

“你?你是這對夫婦的女兒。”

“推小男孩下階梯的是賀千羽,賀千羽是賀定邦收養的孩子,他害怕不能繼承龐大的家業,於是起了殺心。”

“這麼多人齊聚在一個下雨天的夜晚?”

“只是一個巧合罷了,很多人命運的轉變不正因為是一個巧合嗎?”

“從一開始你為什麼不說你是我的女兒童湖呢?瞧我這腦袋。”正義耀輝拍了一下額頭,“哪有父親認不出自己女兒的。其實從一開始,你就懷疑我不是你真正的父親了吧。”

胡立點了點頭,“我真正的父親是不會來找我的。再告訴你一件事,我父母明明知道我不是最終的兇手,卻一直瞞着我,污衊我殺死了千洵,我母親以此要挾我,折磨我,要我聽從她所有的命令。我被騙了十七年,十七年後才知道千洵原來沒有死。”

“這個耀輝如此混賬!我以為他只是懦弱,沒想到這麼不堪。”

“他一切以童太太唯命是聽,好像從來沒有自己的意志,童太太最終出賣了他,連無妖鎮的房子都賣了,而他失去了童太太,好像活不下去了似的,就此消失了。”

“居然這麼窩囊!”

居然寄宿在這樣一個無能之人的身上,也真是向瞎了眼!

“不過話說回來,你一眼就看出我不是你真正的父親,竟然如此冷靜,實在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正義耀輝把他從月亮來的事實告訴了童湖,他一邊說一邊觀察童湖的表情,他不想再看到無妖鎮上那些人出現過的異樣表情,童湖沒有讓他失望,在她眼中,這事不難想像,可以說十分平常。

“三十年多年前,童家就已經很富裕了,雖說有藉助家族的資源,但更多的時候還是靠自己敢想敢拼,那個時候的童耀輝是你嗎?那時,我還沒有出生。”

“肯定是我,懦弱耀輝有那樣的本事讓自己富裕起來嗎?”他又對童湖講起了賀定邦串謀醫生催眠的事。

“原來如此。”

童湖心想,若我的父親一直是這位從月亮上來的先生,我的命運說不定不會這麼凄苦,我不會被送去堂叔勁輝那裏,堂嬸段芳有可能不會下那麼重的手,最重要的是,小鹿根本就不會死。

“這卷錄影帶給你,你可以用它來報復。”

正義耀輝走之前對童湖說:“謝謝你的潤手膏,還有,謝謝你托米先生給我送傘,這傘我還想用一用,過久一點再還你好嗎?”

童湖點了點頭。

正義耀輝又轉過身來說,“月亮是一個冷漠無情的地方,那裏,沒有人關心我,存在這麼長時間,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一隻潤手膏,一把傘。那晚,我真的有種被人關心的溫暖感覺,很奇怪,我以為這些膚淺的情感不會出現在我身上。”

“區區一個潤手膏,一把傘,你居然有這麼多感觸?”

“因為沒有被人關心過嘛,我想,我的這種感覺,另一個耀輝也能感受到吧。他和我有很多感覺是息息相通的,不然,我也不會依附在他身上。我和他都是很輕易能被感動和滿足的。”

“既然月亮那麼冷漠無情,你為什麼還要回去?”

“我想回去對我的親人說一聲對不起,我曾經對他們做了一件很壞的事。從哪裏來最終還是要回哪裏去,不僅身體上要有歸宿,最重要的是心靈上也要有歸宿。我的歸宿仍舊在月亮上。等我報完仇,就是我離開之時。”

正義耀輝拿出三十年前雷厲風行的態度,經過一番嚴密籌謀之後開始了自己的計劃。他首先將錄影帶轉成的照片以匿名的方式寄給了賀定邦,等他慌張了一天,然後又寄了一封匿名勒索信,要他帶着兩百萬現金在晚上十點鐘準時到達城西那片紅樹林中的空地上。

賀定邦和正義耀輝很熟悉那片紅樹林,他們一起打拚時,每當遇到大困境時就要去到那個地方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那片地方讓他們想起自己的窮苦家鄉。一到那個地方,他們就會重燃鬥志。

這是塊好地方,月光很亮,能看到三十年後曾經一起奮鬥的同僚彼此那張不再年輕的臉,他們並無多餘的話說,開場白結束后,賀定邦將裝滿現金的大皮袋子交給了正義耀輝,同時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沒有留下副本吧?”賀定邦在耀輝檢查現金時這樣問他。

“我沒有你那麼陰險。”

“是嗎?”賀定邦剛說完,一聲尖利的槍響劃破長空,耀輝驚恐地抬眼,賀定邦右手握槍,槍口正對準耀輝的額頭,但之前那顆子彈卻打偏了。

不可能失手,賀定邦正感到不可思議時,手中的槍已被正義耀輝打下,不知何時,他手中多了一根木棍,木棍毫不留情地朝賀定邦劈過去,正義耀輝彷彿找到了幫助人消除心魔時那種淋漓的快意。

亂棍中的致命一擊最終沒有落到賀定邦的腦袋上。事後,正義耀輝也驚嘆自己那時候的自控力。其實,他若下手,這一擊也不可能成功,因為妖精就躲在暗處,他會在必要時候出手阻止,就像他將賀定邦的子彈弄偏了一樣。

正義耀輝拿走了錢,也帶走了錄影帶。

妖精偷聽到了童湖和正義耀輝關於錄影帶的事,之後,他一直跟蹤着耀輝,幸好,耀輝有驚人的自制力,沒有聽從童湖的唆擺,犯下罪事。

妖精懷疑童湖不良的動機,並直白地對她講了出來。

“我早就覺得奇怪,段芳找到你之後並沒有從你這裏得到幫助,最終殺了人。勁輝也幾度處於危險中,還有黎姝也差點犯罪,這些都跟你沒關係嗎?”

“段芳只讓我查一個人,我給了她資料,只是盡本分而已,至於勁輝和黎姝,並沒有犯什麼事,不是嗎?難道你要把他們不能終成眷屬怪罪到我頭上?”

“真的跟你沒關係?”

“說實話,段芳和勁輝就算是死,也死不足惜,他們換不回小鹿的命,我是真的很恨他們。”

“正如你所說,就算他們死了,也換不回小鹿的命,不要再記仇了。還包括你的父母,你叫我假扮風叔解開童太太的心結,這樣的話,她就會對你父親好一點。我照着你的劇本來演,可最終的結果卻是童太太殺了那個假扮的我。這樣的結果,你沒有一點預料嗎?畢竟,你最了解童太太。”

“恰恰是我不了解她,我把她想得太簡單了。我以為妖精一死,她就能放下一切重新做人,沒想到她的愛這樣偏執,也這樣長久。還有,桔樂父親就是被童太太推下去的,她是殺人兇手,理應受到制裁,你的冤案解決數量又多增了一件。”

“你了解她。正是因為你了解你母親,所以你知道她會在愛情落空之後萬念俱灰承認自己的罪行,妖精一死,她也會沒有活下去的意願,所以還莫名地承擔了另一項罪名,她居然說是她把千洵推下去的。”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的復仇對象不僅包括勁輝和段芳,還包括了你的父母。”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童湖,快收手。你的計劃害到了無辜的人。上次有岳十義,這次會有慕彬。”

童湖仍舊不承認妖精所說的復仇計劃,妖精帶他到慕彬的住處。

時間很巧,屋子裏傳出打鬥聲,妖精推開房門及時制止了一位肩闊膀圓的拳擊手對慕彬的致命殘害。這位戴着頭套和手套的莽漢並不是妖精的對手,他被揍暈倒地,慕彬揭開他的頭套,此人正是賀千羽家裏豢養的打手之一,平日裏作為賀定邦的保鏢跟進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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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案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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