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要當叛徒的法海
法海拿出紫金缽，讓趙無涯看裏面被囚禁的蜈蚣精。
“禪師，此妖交給本縣可好？”
趙無涯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紫金缽里的蜈蚣精，便回到座位上，朝法海問道。
有着六耳重點監視的蜈蚣精，趙無涯自然清楚，法海不僅真用紫金缽收了蜈蚣精，還聽見了法海與蜈蚣精的對話。
“此妖殘害百姓，自然交由大人發落。”
法海能一不做二不休，將蜈蚣精送到縣衙來，自是抱着堅定的信念。
八部天龍有何如？
他，法海可不怕。
真以為他修鍊千年的大威天龍神拳，不利否？
而且，即便官司打到佛祖面前，法海也能以蜈蚣精害人為依據，把責任退的乾乾淨淨。
他就不信，佛祖敢說八部天龍害人還有理。
對面的趙無涯點着頭，認可法海交出蜈蚣精。
“禪師來尋本縣，除了這孽畜，不知還有何事？”
趙無涯很直接的開口問道。
法海聽后，也不遲疑。
畢竟修道，問道，不是喝酒吃飯，還要推杯換盞。
“貧僧想問，貧僧可在有生之年證道？”
這是法海最為執着的問題。
趙無涯聽了法海的問題，不由看了他好一會兒。
直看到，法海重新問了一遍。
趙無涯才肯定的回復道：“禪師一心向道，自然可證道。”
“阿彌陀佛，請大人恕貧僧直言之罪，貧僧想請問大人身後的大仙，貧僧是否能證道。”
很顯然，法海對於趙無涯的肯定是一點不信。
先說聲對不起，接着才提出想從六耳口中得到答案。
“真是一個執着的人。”
趙無涯對於法海如此評價道。
其實，法海有一顆一心向道之心，趙無涯從不懷疑。
只是，因為法海沒有一個好師父，或者像自己一樣，沒有一個好師兄，才導致法海修道路上滿是荊棘與坎坷。
如果五百年前，白素貞沒有偷盜法海的仙丹，法海早就得道成仙了。
當然，這都是自鴻鈞合身天道后，所提出的因果循環導致。
因為白素貞偷法海仙丹的五百年前，法海便是捉拿白素貞的捕蛇人。
只因欠了白素貞因果，故而用仙丹償還。
而白素貞又因為偷了法海仙丹，又欠了法海因果，所以要被法海鎮壓二十年。
說實在的，這所謂的因果一說，真是滿滿的劇本。
或許，這只是天道所追尋的平衡道果吧！
鴻鈞合身天道之前，誰聽說過因果？
金仙不如狗，大羅滿天走的年代裏，殺人奪寶之事屢見不鮮。
就以鴻鈞而言，他在合道前，在紫霄宮分寶涯前，賜下的靈寶，至寶無數，有多少是他自己的？
還不是當初，洪荒時期，靠着拳頭大一一搶來的。
所以，實力才是王道！
但是，實力可不是那樣好來的。
一是，機緣必不可少，就像他趙無涯一樣。
二是，起碼有一顆一心求道的心，就像法海一樣。
畢竟，修道路漫漫，本就是逆天而行。
沒有堅定的道心，還如何一往無前，無怨無悔。
所以，趙無涯很看好法海。
這是一位修道路上，有着大毅力之人。
如果悉心培養，未來不可限量。
“你想證何道？”
“地仙，真仙，天仙，金仙，太乙，大羅，混元，無極，魔神。”
就在趙無涯沉默，法海準備第三次詢問之時。
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在法海的耳中，直震心靈。
“這是佛祖手段？”
法海這時候徹底震驚了。
之前，他曾詢問佛祖，何時得道時，佛祖也是這樣，如同在他心中說話一樣。
“回上仙，小僧想求與天不老。”
法海震驚歸震驚，卻沒有耽擱一分一秒馬上回答。
“與天不老，至少修為要達到金仙境界。”
“然而可惜，你為佛門弟子，行佛門普渡眾生，殺身成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出現在法海心中的聲音，自然是來自六耳。
因為看好法海未來的不可限量，六耳自然按照趙無涯的意思，引誘他脫離佛門。
等六耳說完，法海卻着急了。
他自然聽明白了，這位貶低佛門的上仙是道家之人。
對於法海來講，他現在管他是道家還是佛門，他要的只是不想千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成仙，已成了法海的心魔。
“上仙，佛本是道。”
“求上仙為弟子指明前路。”
果然
法海為了成仙，已經說出佛本是道這種被佛門視為禁忌的詞語。
“你可後悔？”
“入我門下，將生死不由己。”
六耳問的鄭重，嚴肅。
畢竟，法海為了成仙，會選擇背叛佛門。
那麼未來，便有理由相信，某一天，法海會因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緣由再次背叛。
“法海無怨無悔。”
法海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六耳卻道：“本座不欺人，不欺心，現告知你，你在佛門，二十年以後，會得證羅漢金身，成就地仙。”
說罷，六耳沉聲問道：“如今，你還願入我門下否？”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
法海在六耳問完后，立馬回答道：“弟子願意。”
法海不僅有大毅力，同樣也有大智慧。
二十年以後，與現在而今眼目下相比，根本沒有可比性。
幾乎不用選。
他現在唯一的擔心，就是佛門會清理門戶。
然而，佛本是道！
法海自是清楚，佛道兩門的恩怨，就是從佛本是道開始的。
正堅定信念的法海，再次聽到上仙的聲音傳來。
“來西湖，本座賜你長生不老不死。”
與六耳結束對話，回過神的法海連忙朝起身，朝趙無涯提出告辭。
“大人，不知這蜈蚣精大人如何處理？”
離開前，法海看了看紫金缽中的蜈蚣精，詢問趙無涯。
他從趙無涯這裏得了機緣，自然不會過河拆橋。
而且，還是涉及緣法一事。
緣起緣滅，緣生緣死。
畢竟，法海修道禮佛也有一千年，自是信奉因果報應一說。
不欠縣令因果，縣令要求的蜈蚣精就不能留在他手中。
“你先帶走吧！自有人會告訴你如何處置。”
趙無涯沒打算公開蜈蚣精的存在，這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於是，只能若有所指的朝法海淡淡的說道。
“告辭。”
果然
法海一愣，隨即點頭。
事到如今，他哪裏還聽不明白？這縣令恐怕也是上仙的弟子。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縣令剛才為何有底氣，對佛道兩門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慢走。”
離開縣衙的法海，全力全城外的西湖趕去。
他可不敢讓上仙等久了。
來到西湖邊的法海，以神識查看了周圍，並沒有發現與眾不同。
“進來吧！”
就在這時，隨着六耳的聲音傳入法海耳中，西湖之水自動分開，露出一條往下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