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在石階兩邊的牆壁上,間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膏燭在熠熠生輝着。
吳忌大致上掃視了一眼陡峭石階的幻境后,就像是石階深處走了過去。
噠噠的腳步聲,就在石階上迴響起來,一縷縷塵埃,像是從吳腳下飄蕩起的霧霾,飄飄洒洒地升到空中,又在搖曳的膏燭光影中擴散開來。
只是下了幾個台階,陡峭的石階上就留下了吳忌的腳印,而在那佈滿厚重塵埃的石階上,那被吳忌踩踏過的地方,就像是被踩踏過的石膏一樣,留下吳忌皮靴底下的花紋。
這些留在石階上的鞋印很快又被白苓和將臣的腳印踩踏得模糊和錯亂了。
噠噠……
白苓和將臣的步伐聲,和吳忌的腳步聲,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楚了。
吳忌覺得奇怪,就是走到這陡峭的石階盡頭,他也沒看到墓室的所在,只不過是來到了一條筆直的通道里。
這一條通道,與以往走來的通道有着本質的不同之處,整個四四方方的通道都由花崗岩岩石堆砌而成。
即便通道中有膏燭照耀,但是放眼望去,在通道的深處依然處在昏暗中。
吳忌突然深出手,一指前方通道的深處,在心中默默念叨魔法火焰咒語后,他五根手指肚上突然射出五道光芒出來。
呼啦一聲,耀眼的火焰光芒直向通道深處激蕩而去,在火焰的晃耀中,這通道深處的盡頭被看個通徹。
在通道的盡頭裏,有一扇緊緊關閉的銅門,而銅門上右上方有一個像是什麼東西的巢穴一樣窩貼附在牆角上。
只是專註看了一眼那銅門右上方大約有數米寬的窩,這火焰就消失了,從而也使得吳忌沒太看清楚那窩到底是由什麼東西建造而成的。
而那通道深處卻陷入到黑暗當中去了。
吳忌轉身看着白苓,他看到白苓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畏縮地躲避開吳忌的眼神。
“我的直覺告訴我,”吳忌說著,目光就又注視在通道深處的黑暗中,“我們可能已找到了那塔王的寶藏。”
話到最後他向著通道深處走了過去。
而這許久未有人來過的通道地面上,卻隨着吳忌一次又一次落下的皮靴,騰騰地升騰起來塵埃出來了。
那繚繞着,縹緲着升起的塵埃,就彷彿一蓬蓬的霧影,在吳忌雙腿間飄蕩着,似乎又由於重力的緣故,卻始終不能升騰到更高的空中。
白苓瞅着吳忌的身影默默地想着:
“我沒了主意,你說怎地就怎地。”
短暫地想過後,她跟隨着吳忌的步伐向前走去。而將臣則縱身一躍跳到半空中,幻化成了一蓬的黑影跟隨在白苓的身側,向前方飛了去。
因為幾個人走動時帶出的風,這通道兩邊牆壁上的膏燭,在風中搖曳着,不少的黑煙就從燈芯處繚繞着升騰。
一時間這通道中,人影在隨着燈芯不斷地晃動着,就像是夜晚月光照耀中,那婆娑的樹影,總是變換不定。
走了百多米后,吳忌,白苓,將臣才到了銅門前,這銅門大致上的情景映入到他們的眼帘。
要不是這銅門上落滿了厚重的塵埃,這兩扇銅門上定然光可鑒人的呢。
銅門很簡樸,但是又不失簡樸和秀麗,兩扇對開銅門的造型來說,就足以證明,這兩樣的判斷沒有錯。
首先,兩扇銅門就像是兩面平行擺放的鏡子,一扇門面上雖然落了灰塵,但是透過灰塵,依然可以模糊地看到吳忌,白苓,將臣的影像。
其次,在兩扇銅門邊框上鐫刻着秀美的雲紋。
大致上看了一下這一扇銅門之後,吳忌又仰頭看向銅門右上方牆角上的那一處先前看到過的巢穴。
這個巢穴很怪,整體上就一個圓形的,在巢穴正對着通道口處的方向,有一個洞口,顯然這是住在巢穴中什麼動物的出口。
吳忌突然伸出手,張開五指后指着銅門右上方的巢穴,低聲念叨咒語:
“萬能的主啊!我是您的僕人黑魔法師,請您賜與我力量,我衷心地謝謝您。”
這咒語聲一落,他五根張開的手指上突然暴射出五道通紅的火影出來。
只見五道火影一閃,便已飛射在銅門右上方牆角巢穴上,呼啦一聲將銅門右上方的巢穴點燃,熊熊的火焰燃燒起來。那從火焰中升騰出的濃煙,很快便將銅門右上方的棚頂上熏黑。
就在火焰的灼燒中,這巢穴噼里啪啦地碎裂,着着火焰向地面上墜落,砰地一聲響,一掉落到地面上后,這巢穴就四下散開,和飛濺了起來。
即便有銅門上厚重的灰塵遮擋,而那紅通通的火影卻還是映顯在銅門上,那搖曳的火光,彷彿穿透了塵埃,就在鏡面似的銅門上忽閃着。
吳忌仰頭看着銅門右上方巢穴留下的空間,除了有被熏黑的痕迹之外,這銅門右上方卻有一處與巢穴連結的,散發著金燦燦光芒的洞口。
大致上看了幾眼,銅門右上方的洞口后,吳忌又低頭看向了地面上那燃燒得差不多的巢穴灰燼,然後他扭頭看向了白苓和將臣,他看到白苓和將臣都注視着地面上熊熊燃燒的巢穴。
這是個空巢,裏面並沒有住着任何怪物,這就令人感覺到奇怪了。
按照常理,既然已有了怪物的蹤跡,那麼這怪物肯定是不會放過人類的。
但是這銅門右上方怎麼又會有空巢穴,況且從空巢穴留下的洞口看去,原來這銅門右上方定然是不會有洞口的,這洞口是怪物開鑿而成的。
什麼樣的怪物能打洞,然後又鑽入到墓室中居住了呢?
那怪物一定就在墓室裏面,沒出去過嗎?
那麼它依靠什麼生活呢?吃什麼呢?
吳忌腦海中盤旋着這樣的幾個問題,但是最終又無法解答,乾脆也就不想着,他伸出手,一拉銅門上的銅首環,這銅門吱呀一聲就被打開了。
銅門裏的景象,立馬就映入到幾人眼帘,在像是洞穴一樣的墓室中央,一個被鎖鏈扣住四角的水晶棺懸在半空,四條鎖鏈從四個方向延伸到洞壁上,最終套在四個環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