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這一縷縷黑煙縷一從將臣眼中飄忽着出來,就像是遊動在空氣中的小黑蛇,在空氣中滑行着向著孩童真身遊盪而去。這時這孩童似乎預感到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它彷彿瘋了一般掙紮起來,此時從它黑影籠罩的面孔上,不斷在飄散着煙縷。
而它的嘴此時也張得極大,露出彷彿黑黝黝洞口一樣的口腔。
與此同時,它胖乎乎的一雙小手上,那十個鋥亮的指甲突然變得烏黑、暴漲起來,直向著將臣的手臂抓去。
情急之下,將臣不怒反而獰笑數聲,然後他張開嘴,吐出一蓬的黑煙出來,一下就將孩童真身的面容籠罩。這時這孩童真身頓時變得萎靡起來,整個神情變得獃滯和茫然。
就是趁着這個間隙,這一蓬籠罩在孩童真身面容上的黑煙,飄飄忽忽地向著孩童張着的口中飄蕩而去。
當所有的黑煙進入到孩童真身的口中后,就順着孩童的喉管鑽入它腹中去了。
然後這個孩童身體就發生了本質的變化,凡是這個孩童真身有孔的地方都在騰騰地冒着黑色的煙縷。
一時間從它鼻孔中,嘴中,眼睛中,屁股中冒出的黑色煙,彷彿繚繞的炊煙飄飄渺渺地升騰了起來。
與此同時,這孩童的身體開始變得僵直,竟然一動不動的,彷彿死了一般。
但是將臣卻沒有因此擺手,他揮出一個手掌,就在孩童真身身體上方懸停,然後一蓬的黑色煙霧從他手心中縹緲而出,直向孩童真身罩去。
說來也奇怪了,正在這蓬黑色煙霧罩在孩童真身上時,這孩童的真身竟然一片片,一塊塊地碎裂開來。無數的碎片閃亮着柔和的光芒從孩童真身身體上快速破碎的身體上飛散而起,隱沒在繚繞的黑霧當中。
與此同時,那先前隱沒入到畫面中的孩童分身此時從畫面中探出頭顱來,就在痛苦地瞅了一眼在將臣手中快速散去的孩童真身後,一個個探出畫面的頭顱竟然也發生了變化。
只見它們的頭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突然一動不動了,然後它們頭顱上就冒出無數的黑色煙縷,緊接着它們頭顱上就開始一片片,一塊塊的碎裂,這之後不少飄散的碎片從它們腦袋上升騰,留下一個個破洞出來。
待碎片消散,這孩童真身已化為烏有,僅在將臣手掌上剩下一蓬飄忽的夾雜着電流的黑色霧影,在數秒后便滲入到他攤開的手掌掌心中了。
這時將臣將手端到自己的眼前,張開嘴吹拂了一下自己手掌上方懸浮的塵埃,直看到這塵埃散去,他這才仰頭看着墓室棚頂長長嘆一聲,然後喃喃自語地說道:“你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我不應該殺了你。”
“可一切都晚了,我才讀取到你的記憶。”
說完他一雙寬大的袍袖對着空氣中一揮,同時帶出兩道勁氣出來炫舞在墓室中,瞬間裏這墓室上空中正在升騰中的霧影便被炫舞的勁風帶走,快速地消散在墓室的空氣當中了。
緊接着他一收袍袖。
然後他縱身一躍,就飛身到了吳忌身邊,他看着吳忌茫然無措的面容說:“主人,咱們現在可以出去了。”
吳忌的眼中很茫然,他剛才明明聽到將臣自言自語,說這墓室中守墓的小鬼是一個苦命的孩子,這說明這個孩子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那麼又有什麼樣的故事發生在小鬼身上呢?
將臣眼中的吳忌此時滿臉的迷茫,但是他卻毫不在意,只是一個人走到銅門前,伸出手,一拉銅門首,吱呀一聲將銅門打開,然後他先出了墓室。
到了這時,吳忌才回過神來,他一拉住自己身邊站立的白苓的手,然後同白苓一同轉身,看着將臣的背影,同白苓一起邊快速向著將臣跑,邊在口裏嚷嚷:
“將臣,墓室中的厲鬼怎麼有故事了,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啊?”
話音迴響在墓室通道中,直將通道兩邊洞壁上懸挂的膏燭震動得火焰搖曳,重重燈影在通道中晃動着,而將臣映顯在洞壁上的身影此時也在忽閃着,也在隨着搖曳的燈影事兒幻滅。
將臣沒有回頭,但是他站立在一盞膏燭邊上,背對着白苓和吳忌站着不動。
吳忌和白苓跑到將臣身邊,吳忌邊喘着粗氣邊看着將臣的側臉問:“將臣,那個墓室中的厲鬼孩童到底有什麼故事?”
他重複着剛才的話,將臣仰頭嘆息一聲,這時他那口中呼出的氣體卻將他身邊搖曳着火焰的膏燭熄滅了,將臣一半的身體頓時陷入到黑暗中。
但是就算如此,藉助着其他膏燭的火光,依然可以看清楚將臣的身影。他一身的長袍有破損的地方,但是總體上看,破損之處並不算太多,他寬大長袍套在他身體上顯得有些不合適宜,長長的黑袍拖在洞地上,數不清的塵埃就在拖在地面上長袍的四周縹緲地飛舞和升騰着。
“依照我讀取到那厲鬼孩童的信息,”將臣邊向前走,邊說,“那個孩童很苦命,它的人生也很坎坷。”
“本來,它的家庭生活也算快樂。”
將臣走過一盞膏燭,他身邊的膏燭火焰隨之搖曳,彷彿要熄滅了一樣,而他走動中的身影此時也忽明忽暗的了。
“它們一家三口都生活在河邊上,本來不屬於任何的部落,但是有一天,一個為巫婆服務的賞金獵人看到這家的孩子后就動了邪惡的念頭。”
“賞金獵人在森林中躲藏了許久。”
“直到半個月後才尋找到機會,他趁着這家男人外出打獵,女人去河邊洗衣服時,縱馬到了他們家裏,把這個二三歲的孩子帶走了。”
“然後獻祭給了森林中巫婆了。”
“這家洗衣服的女人,一回到家見不到自己的孩子,就四處地尋找,可是連續尋找了幾天幾夜,她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孩子,最終她承受不了這樣的折磨,瘋了,在森林中到處亂走,最終在饑寒交迫中死了。”
“這個孩子也沒得到好下場,巫婆刨開了他的胸膛,用他的心肝入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