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成長

第230章 成長

夏侯安可能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在沮授這裏,居然會有如此之高的評價。

途中,趕上一場大雪。

純白的雪花有如飄絮,從萬丈高空洋洋洒洒的落下,時間一長,便壓沉了枝頭,鋪滿眼帘。

夏侯安一行人皆是騎馬,馬蹄緩緩向前,在道路上留下長長一串蹄印。

不多久,又被雪花掩蓋。

回到都昌,已是冬月中旬。

望向熟悉的城廓,夏侯安在城下輕勒韁繩,見城樓上所豎的仍是自家旗幟,心中如釋重負,長長舒了口氣。

總算,又熬過一劫。

城門處,站崗值守的軍官在認出夏侯安后,激動的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抱拳參拜,同時又趕緊命人去向城內主事的幾位大人通稟。

“夏侯大人回來啦!夏侯大人回來啦!”

報信士卒幾乎是一路跑,一路喊,聲音里掩飾不住的高興。

沿途正在幹活的百姓們聽得此事,皆是直起身來,確認沒有聽錯后,紛紛放下手頭粗活,就往城門口跑。

“老哥,什麼熱鬧啊這是?”

“你還不知道?縣尊大人回來啦!”

“什麼,縣尊大人回來了!”

“婆娘誒,縣尊大人回來了,隔壁老李家全去了!”

“咱們也別落後,快去迎接他呀!”

一傳十,十呼百。

越來越多的百姓走出家門,源源不斷的湧向城門。

等徐榮、曹昂等人陸續趕到的時候,兩丈寬的大門,已經被百姓們堵得嚴嚴實實。

“夏侯大人!夏侯大人!”

“咱們早就盼着您吶!”

“您沒事兒,咱們就放心了……”

一聲聲充滿熱情和關切的呼喚,無不彰顯着夏侯安在百姓們心中的地位。

這麼多人自發的跑來相迎,看着那一張張分明慘淡卻充滿期冀和發自內心喜悅的樸實笑臉,夏侯安竟有些感動得想哭。

何德何能啊!

他下了馬背,向眾人拱手:“此番遭罪,我之過也!”

百姓們紛紛搖頭。

所有人都知道,袁譚打的是清繳賊患的旗號,而他們在都昌安身之前,本就是跟着何曼、管亥四處作亂劫掠的匪寇。

是夏侯安收留了他們,讓他們可以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而夏侯安為了自保,完全可以把他們交出去頂罪,但卻始終沒有。只是不停的與袁譚斡旋,直到前不久他們才知道,是夏侯安劍走偏鋒的奇襲了北海郡城,才迫使沮授退軍。

否則,都昌城已經城破人亡了。

隨後,夏侯安又當眾宣佈:短時間內,這裏不會再有戰火與紛爭,大家可以安安心心的渡過這個寒冬。

百姓們歡呼一片。

站在人群後方的徐榮等人亦是欣慰不已。

“這就是民心所向啊!”

黑矮個頭的王粲用袖袍輕擦眼角,本就難看的模樣,此刻更難看了。

曹昂遠遠望着,心裏同樣有說不出的羨慕。

與百姓們寒暄好一陣后,夏侯安這才與徐榮等人回了縣府。

房間裏,沐浴的熱水已經兌好。

脫去衣物的夏侯安愜意的躺在木桶里,雙手自然搭在弦邊,享受起這難得的靜謐和舒適。

閉上眼,種種過往浮現,彷彿穿越還在昨天。

一晃眼,便已至此。

手上不覺起了厚厚一層老繭,就連水面所浮現出的臉,也變得成熟老練。

這和當初所設想的鹹魚生活,似乎大相逕庭。

輕呼一口濁氣,不管未來如何,人總要往前。

定下心神的夏侯安起身換好衣衫,開門走出屋外。

來到用膳的大堂時,這裏已經坐得很滿。

見到夏侯安出現在門口,堂內諸人各自起身,稱呼也不盡相同。譬如徐榮和許褚稱呼的是‘主公’,曹昂呼‘伯陽’,夏侯兄弟喊的仍是‘大哥’,輩分稍長的曹純則是直呼夏侯小子,而其他諸如太史慈、武安國、何曼、管亥、路粹、王粲,以及新加入的辛毗,則是拱手稱一聲‘縣尊’或者‘大人’。

不知不覺中,已經累積了如此之多的人才。

即便是翻開三國志,這些人也同樣佔有不少筆墨。

小小一個縣城,可謂是藏龍卧虎。

夏侯安示意眾人不必客氣,走到專門為他騰出的位置處,端起置放在桌案上的酒盞,回過身與眾人敬酒:“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沒啥好說的,都在酒里!”

說罷,夏侯安一飲而盡。

氣氛到了,眾人也是舉盞飲盡。

很快,便聽得堂內充滿嘶呀啦哈和劇烈咳嗽聲。

“這酒怎這般灼辣?”

前段時間還在為袁家效力的辛毗猶如吃了辣姜,一邊哈氣一邊用手在嘴前扇風,想以此緩解這股灼燙。

旁邊的王粲作出解釋:“這是都昌令蒸餾出來的烈酒,你頭一回喝,今晚上肯定得睡死過去。”

“哪有這麼……”

話還沒有說完,辛毗便直接栽倒桌案。

眾人對此哈哈大笑。

見此情形,夏侯安微微搖頭,為了避免感冒,安排人將其扶送回房。

期間,徐榮向夏侯安作了此戰彙報。

值此一戰,我方陣亡人數接近兩千,負傷者四千餘,其中包括原先所帶來的兵馬,也有徐榮所訓練出的新兵,以及一些自願參戰的百姓。

當然,袁軍也沒能好到哪去,為此付出了上萬人的傷亡代價。

這還是在雙方軍備不均等的情況下。

看似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實際上兩敗俱傷。

夏侯安心情沉重了幾許,人死不能復生,但這些勇敢作戰的士卒不會白白犧牲,他不僅要為這些死去的將士在城外立碑,同時也會按朝廷的三倍撫恤為其家人發放。

聽得此話,作為縣簿的王粲面露難色,委婉的表示,夏侯安所接手的都昌城本就是個爛攤子,根本拿不出錢來。

“你只管去做,至於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夏侯安態度堅決,大不了豁出臉去找糜家賒賬,也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

眾人對此肅然起敬,別看夏侯安平時總是嬉皮笑臉沒個正形,但每逢關鍵時刻,他卻從不掉鏈子,這就是為什麼所有人都願意將性命託付給他。

年終歲末的時候,有書信從兗州傳來。

這也是夏侯安自馳援北海以後,頭一次收到曹老闆的來信。

書信的內容很長,大抵意思是:自兗州牧劉岱死後,接手兗州的曹老闆已經和青州蛾賊來回廝殺數月,雙方互有輸贏,打得很是疲憊,眼下已經到了必須要決一勝負的時刻。曹老闆稱,如果自己死在了這場戰役中,就請夏侯安帶曹昂回到東郡,同時輔佐曹昂繼承遺志,接手匡扶漢室的大旗,不要讓天子落入賊人之手,國家大義,萬望勿要推辭。

看完書信的夏侯安不禁啞然,這算是託孤了么?

他將書信給身邊的路粹看后,問他:“你怎麼看?”

路粹略作思索,給出答案:“勝負五五吧。”

曹操雖說名聲不小,但迄今為止,戰績卻不好看,何況青州蛾賊聲勢浩大,據說有三十萬之眾,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夏侯安卻道,曹老叔必勝無疑。

路粹疑惑的‘哦’了一聲,不知夏侯安底氣何來,不禁問道:“何以見得?”

寒風吹過,天空中又開始下起鵝毛般的大雪。

夏侯安伸出手去,一片雪花落在掌心,觸感微涼。

將目光眺望遠方,夏侯安語氣悠長,答而非問。

瑞雪兆豐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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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曹魏虎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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