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末法時代
一場怪夢，讓所有人坐立難安，天亮的時候，大部分人都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無精打採的開始整理馬匹。
雨後的清晨，空氣格外的清新，車隊再次駛上官道的時候，豬笑天得知符景炎已經不辭而別，雖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更多的還是開心，再也不用擔心被人奪舍，他推開窗戶，深深地吸了口氣，眯着眼睛道：“自由的味道！”
丫鬟文兒問道：“公子，不知你去到波風城要如何打算？”
豬笑天回過頭道：“我已經想好了，我要加入宗門，去拜師學藝。”
“宗門？”王雅喬笑道：“波風城可沒走什麼宗門，就連那權勢滔天的城主，也只是個散修。”
“看來是符景炎騙我。”豬笑天倒是沒什麼反應，他其實也沒抱多大的希望。
“雅喬莫要亂說，城主可不是散修！”王景忽然道。
“什麼！不是散修？”
三人齊齊看向王景。
王景點頭，道：“城主是有宗門的，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而已，那宗門所在極其神秘，傳說是位於洞天福地之中，乃是天地元氣無比充沛之地。十年前，城主府曾在波風城招挑選過很多仙苗，聽說是送到洞天福地中去學藝去了。”
“爹，怎麼沒聽你說過啊？”王雅喬問道。
“這也不什麼秘密，老夫還以為你知道的。”王景笑道。
王雅喬又問道：“爹你既然知道，當年為何不把我也送去學藝呢？這可是飛鴻騰達的好機會啊！”
“你還別說，老夫當年真的考慮過將你送去，只不過後來得知一些秘密，才打消念頭。”
“什麼秘密？”
“去仙門雖然能學本事，但宗門內勾心鬥角嚴重、資源稀缺，大部分去的人都會在選拔中死去。即便是通過選拔，若是天賦不夠的話，也只能淪為雜役，白白的荒廢一生。簡單來說，這是一個末法時代，上古神靈消失，修士們生存環境很惡劣，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逍遙。”
丫鬟文兒慶幸道：“十年前小姐才五六歲，去了恐怕根本活不下來，老爺的決定是對的。”
王雅喬卻道：“十年前不行，現在總行了吧？與其碌碌無為的度過這一生，不如轟轟烈烈的的去闖一闖！”
豬笑天道：“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可惜我沒趕上那個時候，不然非得去試試。”
王景卻是笑道：“有什麼可惜的，去年我去給城主大人過壽，聽說今年還會招收門徒，你若是感興趣，或許可以去試試。不過你可得想清楚，那裏可不是什麼遊樂會，而是危機重重的決鬥場。正所謂...一入宗門深似海，從此不做自由人，進了宗門就要受到規則約束，再無抽身而退的可能。”
“王老，這話是什麼意思？”豬笑天不解道。
王景語重心長道：“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告訴你...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修士的江湖，更加殘酷。宗門是一個團體，既然是團體，那就會有立場。天下有正邪之分，若是入了正道，那便與邪道為敵，須擔負起懲奸除惡的責任。若是入了邪道，呵呵...恐怕會為天下所不容，人人得而誅之。”
他頓了頓，問道：“你想好將來要做好人還是壞人了么？”
豬笑天搖頭。
王景道：“那就好好想想，不過你得知道，善良的人在惡人堆里活不下，邪惡之人在善人堆里也活不下，他們總是格格不入。”
豬笑天問道：“不知前輩可否透露一下，城主府背後的宗門是正是邪？”
王景略作猶豫，道：“正！”
豬笑天鬆了口氣，又問道：“前輩為何猶豫？”
“因為...天下不是非黑即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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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路后，昨夜的陰霾逐漸散去。
王雅喬一路上都在詢問關於仙門的事，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惹得王景嘆息連連，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可不想讓她離開，可為人父母，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兒女飛黃騰達呢？
豬笑天在一旁聽着，心裏已經是有了打算，即便仙門是龍潭虎穴，他也要去走上一遭。
只有混入仙門，南風真人和朱大常才會忌憚於他，他必須成長起來，強大到能保護自己。
旅途顯得有些枯燥，離開破廟十來里后，幾人放下警惕，趴在桌子上打起盹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馬車路過高山時，窗外有人在說話，豬笑天推開窗戶，發現是過的馬車，視線越過馬車時，他看到遠處的平原上有高聳的城牆出現，這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大的城池。
“小姐快看，今天的夕陽可真美，咱們這次一出門就走了半年，今晚終於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了。”耳邊傳來文兒的聲音。
豬笑天扭過頭去，見丫鬟文兒正站在車窗前伸懶腰，胸脯有點挺拔，頗有資本，他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得趕緊扭過頭去，心裏默念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只是，下一刻，他忽然猛的驚醒，暗自道：“奇怪，我怎麼還忽然阿彌陀佛起來了？只是看了姑娘一眼，為何會有一種罪惡感？會不會太反應過度了？我偷看村口劉寡婦洗澡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又要摸乳又要念經？”
豬笑天覺得自己有些虛偽，不得不說，這樣的心理有點扭曲。可是他心裏卻明白，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對於女色，他雖然知道得不多，可也沒不代表沒興趣。
“公子，不知接下來你如何打算的？”
王雅喬的問詢打斷豬笑天的思緒，他回過神來，想了想，道：“解決溫飽問題再說，我打算先找份活計，穩定后再做打算。”
“爹，您看？”王雅喬向王景投去詢問的目光。
豬笑天頓時明白對方的用意，在王景表態之前，搶先道：“多謝姑娘好意，不過我生性懶散，不服管束，沒有一技之長不說，腦子還不好使，只能打點零工，還是不麻煩你們了。”
王景大方道：“年輕人何必看輕自己，沒有什麼是不能學的，老夫在波風城有些店鋪，你若是願意，可以去試試，當個夥計什麼的。”
豬笑天搖頭，再次拒絕道：“多謝王老好意，只是我打小在南山縣長大，並未見過什麼世面，初來波風城，還是想先融入這裏再說。”
“小子，我看你壓根就不是想找事做，而是一心奔着那仙門去了吧？”
豬笑天被揭穿，也不再掩飾，微微點頭。
王景知道他的打算，也沒有太多挽留，拿出一個袋子塞給豬笑天，道：“小哥初來乍到，多有用錢的地方，這點錢你拿着，日後做事也方便些。”
“王老，無功不受祿，這錢我是萬萬不能要的。”
豬笑天將錢袋推回，為免對方再次塞過來，他指了指右手上的納戒，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缺錢的。”
王景看了納戒一眼，心裏有些失望，不過也沒有再堅持。
馬車到了波風城門的時候，豬笑天主動告辭后，便跳下了馬車，混入人群之中，很快消失不見。
“哎...這小子有點精，連這麼點人情也不願沾染，他才多大點啊，呵呵...有趣的傢伙。”
王景手中依舊拿着那個布袋，看着豬笑天消失的方向，感慨良多。
“人聰明才好，最起碼不會被欺負，說不定他還真的可以通過選拔仙門呢。”丫鬟文兒笑道。
王景回過頭來，“聰明只是小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陰謀詭計沒用，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能保護自己的只有拳頭。”
“爹，咱們說了半天，你還沒告訴我，那個仙門到底叫什麼？”
“傲來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