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硝化細菌

“很好！”敏慎讚許的看了大隊長一眼，輕輕點頭，難得的笑道：“之前交給技術部的那張紙，以及拿去化驗的血跡，結果出來沒有。”

“也出來了。”大隊長對頭，說：“我們用激光、紫外線等常規手段監測后，並沒發現任何端倪。我們按照排除法，首先懷疑會不會……”

“說重點！”敏慎有些厭煩這些警察的官僚做派，手指在桌上連叩三下，聲音有些拔高的說道。

“是是是！”大隊長暗中擦了把冷汗，趕忙說：“我們發現紙被酚酞試劑處理過，便取了鹼性液體浸泡，果然發現上邊寫着兩個字——賤人！”

“賤人？”敏慎眉頭一皺，兇手將紙團塞入受害者子宮當中，本就是一種極強的施虐行為，再加上賤人二字，莫非兇手和受害者有着深仇大怨？

她還想到一種可能，鄧穎老總對她有非分之想，會不會是得不到她，老總便狂性大發想要報復？

想到這裏，她指了指大隊長手裏的檔案，大隊長會意，趕忙將檔案遞給敏慎。

她翻了翻前邊關於鄧莉、王志、李璇、落飛霞和張梅四名受害者的身份資料，表明她們在不同的公司上班，上班地點相差較遠，應該沒有什麼關聯。

不過，包括鄧穎在內，五名女子之間並無瓜葛，王志卻與她們都相熟，其中莫非藏着什麼秘密？

另外，檔案上也有血液化驗結果的記錄。根據DNA檢測結果，昨天凌晨被敏慎刺傷的黑影，是一隻猴子。

敏慎啪的一聲合上檔案，沉思起來，對方竟然是只猴子？那倒能夠解釋為什麼當時敏慎找不到它的身影，且監控和巡邏隊伍也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了。只是猴子去解剖室幹什麼？還有，那晚的電閘又是誰拉的？

想了一會兒，沒有結果，敏慎只能暫時放下疑惑，將屍檢結果彙報給眾參會刑警。

“鄧莉，肌肉組織僵硬，通過分析體內血液凝結狀況，得知其死後被冰凍過，死亡時間應當與鄧穎無異，且與鄧穎系重物敲擊後腦致昏迷，為人強姦后勒死。其陰道內被84消毒液清洗，無法提取兇犯DNA。不同的是，她身前明顯受兇犯虐待，傷痕纍纍。最後，她子宮內同樣發現一紙團，大隊長，你待會拿去化驗一下，是否也寫着字。”

“王志、李璇、落飛霞、張梅四人，死亡時間約在昨日傍晚，四人後腦有重物鈍器擊打痕迹，對脖頸處組織還原可見勒痕，同判定為重物擊打致昏迷，以麻繩勒喉致缺氧而死。四人內臟不知所蹤，下一步調查，當將尋找四名受害者內臟列為重點。”

“其中，李璇、落飛霞、張梅三人，陰道內同樣有精液、84消毒液混合液，系姦殺。”

說到這裏，敏慎微微吸了口氣，說：“另外，還有一重大發現。昨夜發現的五具屍體，在腦組織中都提取出了硝化細菌！而鄧莉除了腦組織外，肺部、心臟處同樣提出到硝化細菌存在。”

大隊長和副局都顯得有些迷茫，他倆對視一眼后，副局發問：“這意味着什麼？”

“第一，昨夜發現的五具屍體都有聯繫，可併案調查。且四名女性受害者與鄧穎一般，都有被強姦並以84消毒液清洗陰道的痕迹，因此，合共六名社會白領、八名八名法醫受害案件，可定為連環殺人案，可併案調查！”

大隊長點點頭，雖然死者身份大不相同，且出現自殺、姦殺、姦殺碎屍三種作案手法，但死者身上都有共同點，顯然是同一個人，或者說同一集體所為。

併案調查，線索互通，無疑能極大程度減輕警方壓力，並更快鎖定犯罪嫌疑人。

副局和大隊長側重點不同，此時他聽完敏慎所說，便趕忙問道：“第二呢？”

“第二！”敏慎聲音拔高一點，說：“這是一條重要線索！硝化細菌在食物鏈中，扮演者生產者自養型細菌的角色，也就是說，它根本沒必要寄生，甚至於不能在有機培養基內存活，這意味着什麼？”

她掃了大隊長一眼，果不其然，大隊長低眸沉思。他也算經驗豐富，過一會兒便得出結論，說：“兇手不慎將細菌帶入受害者體內！”

“不錯。”敏慎讚許點頭，說：“硝化細菌一般生活在有氧的水或沙塵之中，比如魚缸、魚塘以及淺海。兇手一定經常出入這類場所。”

“嗯，”大隊長點頭接話：“在海族館、海濱浴場工作的人員，尤其是其中與受害者有關的，要重點排查。”

“聰明。”敏慎點頭起身，開始分配任務：“大隊長，你派審訊專家即刻審問兩名報案者，務必將他們的嘴撬開！另外，目擊者的筆錄要做好，調派一名心理專家輔助，務必將筆錄錄全！”

“是！”大隊長得令，重重點頭。

“副局，召開新聞發佈會，將案情透露一些給媒體，借他們的口，警醒市民待在家中，不要趁夜出門！”

“啊？”副局愣了一下，皺眉說：“這不好吧，若是召開新聞發佈會，定然會導致雲海市內人心惶惶……”

“案情壓不住。”敏慎搖頭，說：“媒體記者的鼻子比你想像中更加靈敏，若不召開新聞發佈會，他們胡亂猜想，以訛傳訛，只會引起更大的恐慌！堵不如疏，稍微透露一點，再藉助機關力量，反而能控制事態。另外，驚醒市民也是必須的！”

“明白了！”副局點頭，說：“我會照辦，並要求下轄派出所加大治安力度。”

“嗯！”敏慎點頭，“我再次屍檢鄧穎屍體，看看她顱內是否同樣存在硝化細菌。”

“這……”副局有些擔憂的看着敏慎，說：“專員，你已經連續工作二十四小時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怕吃不消吧？要不……先休息會兒？”

“休息？”敏慎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句，搖頭說：“兇手殘暴，超乎想像，若不能趕在他之前，你能保證他不會再犯案嗎？多一條人命，你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