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前世今生
“不！”煜月凄厲的呼喊無人聽到，先王徑直被那道攻擊掀飛數米，身上的防禦神器完成最後的自動防禦隨之鏗然碎裂。
然而不等煜月衝到他身邊，第二道攻擊緊隨其後。
煜月眼睜睜看着幾個重傷的族人掙扎着拚命替先王擋住這一擊，隨後灰飛煙滅。
不遠處，昊天大帝眼眸深沉，看着那人渾身鮮血的模樣，指尖的遲疑只有一瞬，第三道攻擊已經在醞釀之中。
煜月看着他手中的力量光波比之前兩次都要恐怖，然而身邊已經沒有了能抵抗的人。
她徒勞的擋在先王身前，焦急的呼喊，“您快逃啊！”
在這一刻她甚至忘記了這是已經發生的過去，是無法改變的歷史。
也許是她的情緒太過激烈，蹲在她肩頭的光團蹦了蹦，自發幫助先王輸送了力量。
昊天大帝揮手發出攻擊···光團的力量已經輸入先王體內···攻擊不到五米···先王睜開了眼睛···攻擊不到兩米···先王意念微動，最後的神器開啟···攻擊不到一米···神器運行的白光大盛······
在攻擊襲來前零點一秒，白光消失，一同消失的還有先王的身影。
煜月喘着氣坐到地上，高高懸着的心終於落地，她不由看向昊天大帝，之所以能認出他來，得益於現任天帝與他相似的容顏。
這兩人不僅長得像，連人品也雷同，都是非一般的渣。
昊天大帝瞬移到煜月面前，煜月悚然一驚，卻見他死死盯着光團，目光帶着複雜和不忿，“我神族世代守護你，得到的回報不過是你偶爾掉落的樹葉。他又對你做了什麼？值得你如此幫他？”
煜月舒了口氣，昊天大帝看不見她，但能看見她肩頭的光團，很顯然他知道光團的來歷。
她偏頭看去，光團此時光芒黯淡，十分懶得搭理昊天大帝的質問，甚至不耐煩地蹦了蹦。
跟它說那麼多幹什麼？它又不懂，它愛幫誰就幫誰！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煜月已經能準確的感知到它現在的情緒，她也不耐煩在這裏跟昊天大帝‘人鬼對對碰’，最重要的是她很擔心先王的情況。
哪怕結果其實早已註定。
但她自己飄去虛妄海的速度絕對比不上光團，還得藉助它的力量，“我們去虛妄海找他好不好？”
光團高興地轉了個圈，“好呀。”
昊天大帝疑惑的看它，蹙眉剛說了個‘你’字，眼前的光團便倏然消失。
光團不知道虛妄海是哪裏，但這並不妨礙它順着先王的氣息追過去。
許多年前的、未曾封印的虛妄海展現在煜月眼前，這時的它同樣被迷霧所包圍，一座座銀白的建築若隱若現，奇花異草間或點綴其中。
她的族人正在與天帝府的勢力對抗，殷紅的鮮血時不時在海域裏暈開一朵朵絕美的花，吸引着海底生物們騰挪跳躍地搶食。
煜月急速穿梭在祖地當中，徑直奔向了聖壇。
她再一次親眼見證了先王的逝世。
悲戚的哭聲從聖壇蔓延開來，虛妄海上空電閃雷鳴，連天道都似乎在為這位先王的離世而哀鳴。
光團追逐着先王的聖光，它不明白這人為什麼會化成點點光芒消散在空中。
煜月怔怔站在原地，無法改變過去的事實如此令人哀傷。
大司命清熠抬起頭來看到了她，溫柔的目光中帶着欣慰，“少主，您接受了聖壇的洗禮嗎？”
“是。我親眼看着先王被昊天大帝攻擊，我···無能為力。”
“少主不必自責，這是既定的結果，您改變不了。”
身邊的人詫異的詢問，“大司命，您在和誰說話？”
“在和未來的少主說話呢。”
“未來的···是那一位嗎？會帶領我族重振昔日榮光的少主嗎？”
“是的。”
“大司命！天帝府快要攻進來了！”
“不要慌，王后他們撤離了嗎？”
“王后已經帶着族人安全撤離，只剩下了留守的人。”
“準備封印！”
“是！”
看着眾人井然有序的動作，煜月想起那些流落在外的族人，忍不住問道：“大司命，既然決定封印虛妄海，為什麼他們還要離開呢？”
直接在封印起來的虛妄海里避世生存不就好了嗎？
清熠眼眸里劃過無奈，“我和眾位祭司哪怕抽干聖壇的力量也只夠勉強將虛妄海徹底封印，這裏與世隔絕的同時也會失去靈力的補充。”
“聖壇恢復力量需要時間，虛妄海維持封印卻需要源源不斷的力量，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必須撤離。”
“天帝府必然會不斷試探甚至試圖攻破封印，那些人都將成為維持封印所需的養料。”
“即便哪天封印被天帝府攻破，他們也不會落到天帝手裏。”
“這裏會一直吸引天帝府的注意力，他們在外就能更安全的生存下去。”
準備工作已經完畢，眾位祭司各就各位，清熠最後看了眼煜月，“少主，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見到您了。請保重。”
他轉身，數位白袍的祭司跟隨他的動作，吟唱咒語，翻手結印，聖壇高台被璀璨的光芒充滿······
煜月眼也不眨的看着這一幕，她未曾看到，一直趴在她肩頭的光團在聖光的照耀下舒適的挪了挪。
光團越來越凝視，從一團模糊的圓形開始變換形狀。
清熠和祭司們臉色越來越蒼白，力量開始枯竭，一人口噴鮮血，接着是第二人，第三人······
煜月焦急的看着他們，她轉頭想再次請光團幫忙，“你能不能···你怎麼變形了？你能不能幫幫他們？”
此時的光團已經抽條，隱約能看出小小的人影，聽到煜月的請求，它身形拔高，絲絲淺金色能量從遠方瘋狂匯聚而來，填補了大司命他們欠缺的能量。
封印的力量加強，光團的身形也越加清晰，在封印完成的同時，它終於現出了完全的人形，小小的，猶如精靈般的人兒。
他高興的蹦到煜月面前，“我終於化出人形啦！”
小小的人影，黑髮金眸，熟悉的容顏，同樣的風華無雙，令天地失色。
穿梭時光的期限到了，煜月的身形正在變淡，她吃驚的瞪大了眼眸，離開過去的最後一瞬間她看到了他不顧一切撲來的身影和驚慌失措的臉。
“元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