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抓我的奸
“如今娘身陷囹圄，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該做什麼，不用我教你了吧？”
蘇暮流心滿意足的欣賞着自己指甲上的蔻丹，眼中滿是陰狠，慵懶的靠在床頭，似乎已經看到了蘇暮然慘死的下場。
不管是人是鬼，都別想跟她爭！
常媽媽略帶驚訝的看向蘇暮流，她印象中文采雙絕心思恪春的小姐，不知何時，長大了？
或者說，她還有林氏，都不曾真正看穿蘇暮流的真面目。
“是，我知曉了。”
常媽媽比剛才更加恭敬的服了服身，主僕兩人的談話不曾被任何人聽見。
蘇暮然回到自己原先居住的宅院，草木荒涼，早已經成為家中堆放雜物一般的所在。
“大小姐，”綠珠和紅萼收拾的興起，常媽媽帶人魚貫而入，臉上笑意不減，熱絡的道，“這是二小姐和大人派奴婢送來的東西，看看您這裏還有什麼需要歸置的，您吩咐便是。”
蘇暮然獨自站與院中，她記得這位常媽媽，是蘇暮流身邊的人，身後的丫鬟小廝手中托盤上放置的，個頂個的昂貴珍品。
“多謝，既然都來了，就一起收拾吧，綠珠，紅萼，你們只顧着監督即可。”
蘇暮然面色如常，身上的斗篷被扔在了一邊，綠珠和紅萼因幹活而臉頰微紅，聽聞這話，對視一眼便扔下了手中的東西。
常媽媽臉色變了一瞬，轉眼便恢復如常：“應該的。”
跟在林氏的身邊，怎麼說也是個得臉的，這些個臟活累活，什麼時候輪得到她來做！
但是想到自己的計劃，終究還是將這口氣隱忍了下來，不急，有你哭的時候！
有人幫忙做事，動作都麻利了許多，常媽媽不停的錘着自己的腰，筋疲力盡，天邊的晚霞似火燒一般。
看着一行人跟一群軟腳蝦般半死不活的離開院子，蘇暮然嘴角微不可見的上揚。
到底是嫡女的房間，紅木傢具黃銅上漆，角落處擺放的百合含苞待放，蘇暮然眼神一閃，一言不發的坐在桌邊，隨手倒了杯茶水，細細品嘗。
“小姐，他們明明不懷好意，您為何還要讓他們插手整理？”
綠珠疑惑的看向蘇暮然，剛才那些婆子小廝行事鬼祟，一看就沒按什麼好心眼，要她說，就該拿根棒子混亂打出去才是好的。
“紅萼你覺得呢？”
蘇暮然淡笑着搖搖頭，沒有回答反倒是等待着紅萼的回答。
紅萼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了一圈，略一思索方才穩聲道：“他們本就不懷好意，與其千防萬防，倒不如直接打開門戶，讓那些骯髒手段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們才可見招拆招。”
紅萼說完，便安靜的站在一邊，蘇暮然讚許的點點頭，不愧是她調教出來的人，終歸還是有些影子在的。
綠珠聽聞此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笑着道：“還是紅萼姐姐懂得多，好姐姐，你可陪着我一同前去尋尋才好！”
紅萼看向蘇暮然，看到她點頭之後方才跟着綠珠一同離開。
如今門戶大開，那些人不知道放了多少的髒東西在，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被她們搜了個遍。
“這詛咒小人放在了床底下，倒真是好手段！”
綠珠氣鼓鼓的樣子活生生像個河豚，這也是蘇暮然不願意對她太過嚴厲的原因，她只希望這份自己沒有的天真靈動能夠在綠珠的身上多體現一分便罷了。
滿桌子被人偷藏起來的東西，蘇暮然漫不經心的把玩着，將一些不重要的東西替換下去。
“小姐，只是這銅獸香爐，我不曾見過，總覺得蹊蹺，拿不準。”
蘇暮然聽聞紅萼的話，細細打量起這香爐，裏面點燃的都是清心凝神的香，只是若有若無的甜膩味道讓人很容易就忽視過去。
“看來，她們等不及要動手了。”
蘇暮然微微一笑，既然來了，想走，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入夜時分，不知何處而來的烏雲遮擋住了月亮最後一絲亮光。
“我跟你講，動作可輕些，要是被發現，我等可救不了你！”
婆子的聲音被刻意壓低，身後跟着一個身形魁梧的丫鬟，穿過假山亭台，直直的向著蘇暮然院子而去。
四下張望無人，看見屋中紅萼和綠珠都齊齊的倒在地上鼾聲如雷，常婆子方才狠狠的踢上一腳：“下作東西，白日裏竟敢使喚我！踢死你！”
連踢好幾腳方才出氣，道：“記住我們的話，今日事成，你便能夠得到一個美女媳婦兒！”
說罷便嫌惡的一溜小跑離開，還不忘鎖上房門，茶水灑了一桌，最終消失在門縫中。
男人流着鼻涕看向床上鼓起來的被子，滿眼貪婪之光，搓着手靠近：“小娘子，嘿嘿，今夜，就讓我們洞房花燭吧！”
不知過了多久，靜謐的蘇家宅院中響起凌亂的腳步聲，常媽媽在前方引路，不斷的說道：“方才我起夜見到那人鬼鬼祟祟進了大小姐的房間，這種事我一個下人也說不好，還是請大人做決斷吧。”
蘇漠帶着一眾的小廝大張旗鼓的前往蘇暮然的院子，臨進去前突然頓住腳步，道：“若是見到賊人，便擒住，明日直接送到府衙。”
常媽媽聽聞這話，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尋常人家都會小心維護，大人這是要置人於死地！
“你這個孽障！”
蘇漠一腳踹開了房門，鎖應聲而落，但是卻無人在意。
“小姐已經歇息了，你們這是做什麼！”
“滾開！”常媽媽一巴掌打在了綠珠的臉上，“如今大人就在這裏，你們還敢隱瞞？”
“蘇大人夜半時分闖進自己女兒的閨房，說出去，難道不怕別人笑話嗎？”
“蘇暮然自己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還奢望我能夠替她維護？讓蘇暮然和賊人給我滾出來！”
蘇漠氣急敗壞的吼道，這兩個丫鬟越是阻攔，他便越是覺得此事定是真的。
“父親這麼急切尋來，想必是出了什麼要緊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