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魔眼
“雲天,出大事了。”
“吾主,該醒醒了。”
白光中,兩道聲音急促的呼喚着我。
我聽到后回應了一下,但是我一點兒也不意外這兩個聲音的突然出現。
畢竟,第一個聲音我認識,是魔魂。
第二個聲音我也認識,就是它,在之前的戰鬥中,幫我找到了海怪的弱點。
魔魂,怎麼了。
我在心裏默念。
“魔眼醒了!”
他這麼一驚一乍,但是我卻一點也不奇怪,我也感受到了。
自從邁入這裏,本該沉寂的科倫努巴王蛇的軀體,就在我的領域空間裏微微震顫。
它的異動,我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
可能黑海里的東西,也和科倫努巴有關,我居然從王蛇的精神力里,感受到一絲迫切和渴望。
不過比起王蛇復活,更讓我值得驚喜的是,魔眼又重新回來了。
就在我和海里魔物戰鬥的時候,它隨着金光,重回我的眼中,不過它的狀態有些奇怪。
“科倫努巴之眼,你在嗎。”
我輕聲呼喚着。
一個聲音立馬回應了我。
“根據契約的要求,我現在就在您的眼中,宿主可以把我當做寄生物。”
“但我的能力,您也看到了,遠比寄生物強。”
聽着它重複敘述着我們初次見面的話語,一股狂喜和激動的情緒,沖的我眼眶發紅。
魔眼重新誕生了,就是這樣失去了記憶的它,突然附着了我的精神力。
在之前的戰鬥里,迅速剖析出了怪物的弱點,讓我制服了那個海怪。
不過因為是假借義體,消耗的精神力太大了。
“契約是什麼?”
我又重新問他,不過這次魔眼的回答不一樣了。
“如果雲層被黎明前的第一束光喚醒,您將知道契約的意義。”
“我可以看穿所有敵人的弱點,沒有什麼能逃過我的眼睛。”
“你是神的眼睛嗎?”
“比起神之眼,我更喜歡您叫我魔眼。”
魔眼…真的是你。
聽着魔眼這熟悉的話語,我勾起了嘴角,真的是你,我的老朋友。
之前它為了幫我抗住雷劫,耗費盡了魔力,陷入了沉寂,我以為它不會再出現了。
這乾坤圖裏的玄機,真的玄妙,看來除了尋找龍神劍,我還得找時間探尋一下科倫努巴王蛇的秘密了。
我抬頭看着遠方灰暗的天穹,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雲層。
我跳下寒玉榻向外走去,我得先找到赫連三,看看他下一步是什麼打算。
在據點最高的地理位置上,有一個巨大的山洞。
看起來之前也有人煙棲息過,生活氣息濃厚。
它被改建成建築使用,時不時有禁衛軍進出其中,每個人都面色嚴肅。
我走進去時,裏面並沒有禁衛軍在。
一隻毛色油亮,半人高的的動物站在窗戶上,彎鉤般鋒利的爪子牢牢的勾着欄杆。
鷹側着頭,金色的眼帶着探究的顏色打量着我。
“你是一隻鷹隼?”
我疑惑的問,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我的話。
我看着那鋒利的鐵片似的羽毛,不由得開始想這隻金色的巨鷹摸起來的手感。
“鷹是我的分身,我的主體不在這片潛龍淵廢土裏。”
“你的事情我聽赫連三說過了,你這種特殊的體質,還是第一次見,你從哪裏來?”
我心下一緊張,搖了搖頭,隨口編造了一下我沒有之前的記憶。
我告訴他的回想里還是一片空白,最源頭的記憶,也不過是下山流落人間,赫連三知遇之恩。
鷹隼表示理解:“留住記憶並不容易,尤其是當你受到過重創的時候。”
它炙熱的目光落在了我胸膛的礦石信物上,這塊信物還是芫花給我戴上的。
按照金鷹的說法,這裏是禁衛軍機密的信物。
受到威脅性的傷害,信物會啟動保護模式,進行自爆。
以此強求被二次撿回來的時候,能保留完整它的主人生前最後的信息。
我甚至覺得這種做法有一些過於殘忍,雖然我也從之前赫連三和破軍的交談里知道了些秘密。
這裏的禁衛軍,身份低微,低如草芥這般形容都不為過。
黑海里的海怪身上,嵌着不少的禁衛軍的礦石信物,這是因為什麼。
我心裏有些疑惑,但是沒有問出口。
“你有不俗的能力,在這個世界,可以把自己培養成天下最強的武師。”
“你也可以來找我的主體,我幫你研究你的體質。不過你現在還太年輕,需要累積更多的生存經驗。”
說到進化,鷹隼似乎頗為激動,脖頸一圈項圈似的白毛豎立起來。
我聽他說完話,離開了據點。
離開了那裏,我的腦海里還迴響着鷹隼的話。
它說,除了戰鬥的經驗,這個世界還有生活中的經驗需要我體驗后才能學習感知。
難道說,這隻金鷹察覺到了我來自乾坤圖之外的氣息。
其實讓我想來,也不難理解,畢竟之前在客棧遇到襲擊,我和追殺赫連三的刺客們交手。
那時候,我也清楚的感知到了,那些人也不是乾坤圖裏的。
想必他們也應該感覺到了,我也不是來自這個平行空間的。
如今這個金鷹更是,一語道破天機,說出了這個世界,和我原來世界這種話的區別。
能駕馭走獸視物,傳話,我沉吟着,真身也一定是個不俗的人物。
看樣子,他現在還在幫持赫連三,所以我不用太過於擔心他會倒戈立場對付我們。
在這個潛龍淵的深峽里,禁衛軍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除了肉眼可見的危險,還要躲避天敵的侵襲,就例如,黑海里的海怪。
海怪以禁衛軍作為食物,除了海怪,這世界上還有數以百計的怪物在這裏。
他們被巨蛟的怨氣吸引而來,甚至還想蠶食這半邊凈土。
或者在潛龍淵廢土外的區域裏,還有更多的怪物蓄勢待發。
它們可以隨意吞食掉他們,把他們消化成一灘鐵水。
但是禁衛軍們從不退縮,無論身份高低,血脈貴賤,他們一直堅守着這裏,讓中土不受侵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也許這就是他們為之赴死的信條吧。
我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