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章:權貴權貴,無集於嶺,無陷於我。
轉眼,蕭湍二十九年,暮春之初,璇璣嶺處。
此時。
墨牙兒今年已十三歲,其母西州之絕色的美名已順延至她臉上以後,墨璇璣瞳眸難掩的恍惚,呢喃着:“像,真的太像了。”
她聲音輕的不像話,但到底還是因墨璇璣所給予的丹藥,對外界聲響異常敏銳的墨牙兒聽到后,她黛眉微皺,眼底頗有些想要深究的意味,在心底想着,那個人到底是誰后,她知道縱使自己問了,墨璇璣也不會告知自己,她便將那一抹疑慮放置在一旁,神色微斂,回過神來,叫喚了墨璇璣幾聲,靜候着墨璇璣回神了。
“閣主,閣主?”
墨牙兒眼眸微抬,看着一直望着自己臉發獃的墨璇璣說道。
“誒,嗯。”
墨璇璣一聽墨牙兒是在叫喚自己,便將方才發散的思緒慢慢召了回來,定神,錯開了墨牙兒看向她的目光,側目望向璇璣嶺崖邊另外一番光景,佯裝咳嗽了幾聲,眼眸微動,想着墨牙兒將來入紅塵一事。
而她入紅塵要是以此紅顏入世的話,定然會惹來不少梟雄亂起,當年如若不是因為大西洲國力昌盛,引得諸侯國不敢輕舉妄動的話,想來定然也會亂起的,因此她想着在離這不遠的天山雪脈,有一株能夠藏匿容顏的話,入葯,興許能夠掩飾住她惑人心的紅顏后,墨璇璣心思一定,將她與墨牙兒錯開的目光,迎了上去,對着墨牙兒問:“牙兒,我此去雪山千脈要去一株名為無顏花的藥材,將此花熬入葯中,命你飲下,你可願意?”
雖然墨璇璣是一副詢問的語氣,但墨牙兒還是感覺到了對此,她沒有得選以後,她的眼眸微閃,只是低順着眉眼,保持沉默,一副任由墨璇璣做主那般,引得墨璇璣眼底難免有些複雜起來,隨後,朝着墨牙兒補充了一句,此花有益於你之處,會令你功力大增后,這才見到墨牙兒應了一聲,表示知曉了。
隨後,墨牙兒便收起劍,插入劍鞘,好似想到了些什麼,便默默朝着墨璇璣敬了敬禮,致謝后,這才讓墨璇璣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嘗試運氣離開此地了。
墨牙兒靜站在那,望着墨璇璣離去的背影慢慢消失於自己眼前,她這才慢慢回過神來,神色難掩的複雜,若有若無嘆了一聲氣,極輕。
但一直潛藏於暗處的墨瞳到底還是聽得到的。
而後墨瞳見着墨牙兒悵然若失的模樣,想着她到底還是半大孩子,便出聲道:“閣主從不做多餘之事,我們只需防範便好了。”
墨瞳說完,引得出神的墨牙兒神色微動,側目看着低垂着眼的墨瞳,神色在聽到墨瞳寬慰自己的話以後,顯得更複雜了起來,而墨瞳見着墨牙兒在聽到自己的勸慰后遲遲不出聲的姿態,心下難免有些疑慮,因而抬起眼眸,便看到了墨牙兒一副你好像想太多的姿態,惹得墨瞳的臉難免有些難為情起來,不等墨牙兒欲說些什麼,他便急急運用,將自己的所有真氣收斂住,迅速消失在墨牙兒的眼中。
惹得墨牙兒見狀,愣了一瞬,輕扯嘴角,眼底莫名的流露出了幾分笑意,搖了搖頭,轉過身,準備回去璇璣嶺內場了。
此時,璇璣內閣。
墨牙兒抬起眼眸見着那三個字,眼眸微動,便收起身子,靜坐在一旁,練功起來。
良久。
墨菊入室,抬起眼眸見着墨牙兒仍舊在練功的模樣,神色微動,隨後靜候在一旁,給墨牙兒護法,以防她走火入魔后,墨牙兒好似感覺到了外人的氣息,因此默默將打算繼續運氣的動手收了回來。
隨即,她睜開眼眸,看向了墨菊,靜坐了一會兒后,才站起身,拿起放置在自己身旁的劍,正欲走時,墨菊便隨之站起身來,說道:“小主何必如此憂心自己修為增進不前,據我所知,當年閣主天資遠比你要弱得多,待到她修為真正精進時,還是了去紅塵事後,修為才大漲的,璇璣功法在歷代閣主手中一向如此,因而小主不必過多猜想自己的天資不當的緣故,為好。”
墨菊話音剛落,惹得墨牙兒神色有些莫名起來,眼底一閃而過的微妙,倘若此時墨瞳真的在場的話,他肯定能夠意會出墨牙兒的寓意,可墨菊並不甚了解后,墨牙兒自知如此,並未多出言說些什麼,權當墨菊所想的是對的那般,陡然想起前些日子,璇璣嶺人細聲聊的雲城十子,便意欲想從墨菊口中揪出些什麼,出聲問:“吾與雲城聞名的十子、雙絕有何差別,比他們稍遜一籌,還是?”
墨牙兒欲言又止,眼底一閃而過的深意,並未被聽到墨牙兒詢問,沉下心來思考的墨菊見到。
倘若見到,墨菊肯定知道自己中了她的套。
隨之,墨菊沉吟片刻,回:“陸家公子年少成名,年長小主四歲之多,他的大名,莫說是雲城,就連此處正處於避世的我們都知曉他的天資,定然是冠絕天下的,小主何故與他相比呢,要墨菊說,小主比三絕更甚一番,她們雖三歲便飽詩書,十竅通透,可小主您也如此,除此之外,你還是此處的嶺主與入世后,作為璇璣閣閣主,艷驚天下的,而到那時,莫說是凰城三絕,雲城十子的名頭都未必能與您相比。”
“再說了,我們璇璣之人,光是璇璣二字,就足以號召天下英雄與我們為伍了,即是如此,又何苦與他人相比,他人皆是我們璇璣人入世后的棋子罷了。”
墨菊輕飄飄的落下了最後一段話,眼底裏面的暗沉與笑意在她自己發現有些不妥以後,連忙收斂了起來,見着墨牙兒好似並未發現那般,心下緊繃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是么?”
墨牙兒聽到墨菊口吻裏邊,提起璇璣嶺有着異於常人的優越,不置可否的一笑,說道。
隨即,在墨菊打算繼續說時,她又問:“璇璣人一般多久出山?”
問完,墨牙兒看向墨菊時,似笑非笑,像極了當年自己與璇璣夫人入世時,遇見的那個男人一致時,她心下意識顫了一下,避過了墨牙兒看向自己的目光,低垂着眼,回:“屬下也不知曉,但小主乃璇璣未來之主,需看盡天下繁華,真正了去紅塵之事才能被歷代的璇璣守山獸認可,才能歸來此地接任,自此以後,便不可再出璇璣嶺,插手紅塵事,而當年屬下與夫人亦是如此,在外了卻了紅塵事後,引得各路人馬驚呼,那是可真真是一場不負此生的回憶啊。”
墨菊一提到她與璇璣夫人入世以後的事情,眼底都下意識帶着幾分笑意,唇角勾起,嘴巴有幾分驕傲,但卻以一念道了卻,以及從此不可再插手紅塵事後,墨菊便迅速斂起了笑,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色。
雖被墨牙兒見到,但她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而記下了璇璣守山獸一事,她眼眸微動,輕笑,想着到底還是聽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后,便收斂了心神,繼續看着墨菊,靜候着她的下文。
隨即,墨菊便繼續道:“最後,請容許屬下多嘴一句,待到小主再次歸來之時,便是您感悟到了卻紅塵事後彌天而來的無欲之日。而那時候,璇璣主便沒有辦法與心悅之人相守,也不能對心怨之人下手。”
“所謂心悅之人不可得,心怨之人不可弒。”
這段刻在璇璣閣外室前的話,喻意如此。
墨菊見着墨牙兒此時還並未意會到自己所說的喻意,神情微動,暗自笑着自己什麼時候對面前這孩子產生憐愛之心了啊,要是以往她定然不會說起太多關乎於璇璣嶺主的私事時,她便知曉自己失言,心中不免一嘆,想着等到璇璣夫人歸來,自己定然是要自請謝罪后,她心下便有了一番計量起來,止住了話頭。
而墨牙兒見狀,自知墨菊肯定不想與自己再說后,她心下一定,隨即出聲對着墨菊,帶着少有的少年氣性,言:“此時與我何干,心悅之人與心怨之人,吾一出生便在此地,自幼便被璇璣夫人教導,定心,冷清四字。”
“心悅,心怨,這兩份情緒從未在吾心裏有過,你所說的那些,還是尋犯了這些錯的人言,為好。”
墨牙兒輕飄飄的落下了這麼一句話,惹得墨菊眼眸微深,望向墨牙兒的神情,有着此時墨牙兒怎麼也沒有辦法理解的情緒后,引得她心下有些不適。
隨即,她便朝着墨菊點了點頭,離開了內室,另尋一處僻靜地,練功了。
現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無顏花:為遮蓋人容貌之物,除此之外並無它用。
雲城【新皇都】十子為:徐三子、蘇二子、陸二子、葉二子、陸二子、與玉家子。
凰城雙絕為:分為才絕,武絕,才絕乃落煙晚,武絕乃華無憂。
璇璣守山獸:是了卻紅塵事後的墨璇璣繼任璇璣嶺主的必要證明。【這個是個重點,要記,但很少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