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顧夏與陳家佳(七)
陳家佳趕緊與領導打了招呼,迴轉來問顧夏;“你那邊事情結束了?”
顧夏說:“我能有什麼事,你走不走?我餓了。”
這麼大的運動量肯定是餓的。
陳家佳看着滿場揮着燈牌的粉絲問他:“你確定你走得掉嗎?”
顧夏漫不在乎:“你以為呢,這點粉絲就能難得到我的話,那鄧景渝與杜星塵不要活了,兩人天天都得被粉絲纏死。你先去車上,我一會來找你。”
陳家佳依言上了車,過了好一會,才看到顧夏換回了自己的休閑服,壓低了鴨舌帽,一路晃悠了過來。
拉開車門上了車,顧夏往車椅後背上一靠,兩條腿架在了車頭前,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累死我了,快,找個地方吃東西,我覺得我現在能吃掉一頭牛。”
陳家佳沒動。
“怎麼不開車啊?”顧夏催問。
“我在想你能去哪裏吃東西。”陳家佳頭大:“要不咱們回家吃吧,家裏還有剩的飯菜。”
“不要,不是說好了我得了冠軍請你吃飯的嗎?”
“那你說去哪呢?”
“吃火鍋呀,豆撈。”顧夏說;“白水鍋,去好的店鋪,食材也有保證。”
“行吧。”陳家佳迅速查幾家有名的豆撈坊,然後開車着帶顧夏往那邊走。
路上陳家佳說:“沒想到你球打得不錯啊。”
顧夏懶洋洋的說:“你沒想到的東西多着呢。”說到這裏,他抬起眼皮:“喂,我說你那個夢中情人,是板凳隊員,沒騙你吧。”
“什麼叫板凳隊員,真難聽,人家那是替補,也是很關鍵的人呀,沒他你們未必能贏。”
顧夏被陳家佳氣笑了:“沒他換哪個替補上來都是一樣的。”
“那為什麼偏偏是他呢?”陳家佳不服地問。
“一共六名替補,他是唯一沒上過場的,精力充沛,不換他換誰?”
“那還是他有用。”
顧夏不想與陳家佳繼續扯了:“得,不和你說了,反正你眼瞎。”
眼一掃,從中間的倒視鏡中看到車後座上放的東西,回頭一看,罵道:“我靠,你還把他的應援手牌帶回來了。”
“怎麼了?我特意去要了來的。”
“我的呢?”
“什麼你的?”陳家佳問完后才意識到他問的是什麼,回答道;“我沒你的應援手牌呀。”
“怎麼沒有,我明明看到你舞過的。”顧夏臉拉了下來:“別告訴我,你用完后就當垃圾丟了。”
這小子,眼倒是尖,打球的時候不認識,分散什麼注意力呀。
“那個不是我的,我旁邊坐着的你的粉絲硬塞給我的,說和你們坐在一起不能揮董家良的燈牌,要和諧,用完之後我就還給她了。”
顧夏臉更加黑了,“靠邊停車,我要下車。”
“你下車去哪?”陳家佳詫異。
“你管我去哪。”
“廢話,要不是本來說好一起去吃火鍋的,我現在問你去哪做什麼?”陳家佳也火了;“你這小孩子,怎麼脾氣那麼怪,一會一個主意的?行行行,我不問,你愛去哪去哪,等我找個路口放你下去。”
“現在就靠邊。”
“現在靠你妹的邊,這是高架路,沒有行人路,再說了,你是要走下去嗎?”陳家佳罵道。
“不用你管,現在就靠邊。”
“行吧,你愛怎樣怎樣,老娘不伺候你了。”陳家佳打了右向燈,然後將車往邊上緊急停車帶靠。
到路邊停下,顧夏拉開門下車,剛下車,突然唉喲一聲,捂住腿倒了下去。
陳家佳駭了一跳,按下車玻璃,問他:“你怎麼了?”
顧夏不說話在,只是低頭捂着腿,從背影上看就很是痛苦。
陳家佳顧不得生氣,將車掛到了空檔上,下車繞過去,來到顧夏面前:“你怎麼了?腿受傷了?我看看。”
說時遲,那時快,顧夏一下子跳起來,將她用力一推,推到緊急停車帶的里側,差點摔倒,他自己則飛快地繞上車,拉開駕駛座的門,猛踩油門,揚長而去。
等陳家佳整個人從蒙圈裏醒悟過來時,她的車早沒了影子了。
“我靠!顧夏你這個混蛋!”她跳着腳罵。
罵了一會後,知道罵也沒用,伸手摸口袋準備叫出租車,摸了個空,才發現,自己今天穿的是條沒口袋的連衣裙,手機放在包里,而包在車上。
我……
陳家佳把她這輩子知道的罵人的話全罵了個遍,然則一點用都沒有。
冷靜下來,她四下看了看,離出口還有很多路,自己又穿着高跟鞋,估算了下走回家的可能性后,她決定擋一輛車下來。
還好,這會正是下班高峰期,高架上車不少,陳家佳孤身一個女人,看起來又毫無威脅力,並且還是個漂亮的,身材一級棒的女人,很快便攔到了一輛車。
車主是個三十來歲的眼鏡男,問明情況后,便讓陳家佳上了車。
陳家佳上車后,千恩萬謝:“太感謝您了。”
“不用這個客氣,美麗的小姐有困難,出手相幫是應當的嘛,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這麼麻煩,您只要送我下了高架,我在路邊可以打的回去的。”下了高架有出租車,打的回家,上樓拿到錢再付車費就可。
陳家佳說,同時在心裏慶幸,還好家裏用的密碼鎖,不然包不在身上,沒鑰匙連家門都進不去。
“一事不煩二主,我直接送你回家吧,何況現在是晚上,交通安全還是要注意的。”眼鏡男熱情地說。
陳家佳心道,你也是陌生人,安全係數和別人是一樣的。
然而當著人家好心人的面不能這樣說,只得報了自家小區的名字。
“巧了,我也住在附近。”眼鏡男報了個小區名字,確實離她住的小區不遠。
“那麼巧啊。”陳家佳笑着說。
“可不是,說明我倆有緣分。”眼鏡男笑道:“既然有緣分,就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姓金,XX營銷公司的營銷代表,美麗的小姐呢?”
蹭了人家的車,不能連名字都不說,何況陳家佳也沒打算白坐人家的車,事後還是要感謝人家的。
於是回答:“我姓陳,是T雜誌的記者,對了,金先生,你有名片嗎?給我一張,過後我得向您表示感謝。”
“名片是要給的,感謝嘛,咱們都算是朋友了,送你回家算什麼,不用這樣客氣的。”
這就成朋友了?果然是做營銷的,自來熟得很。
陳家佳拿了金先生遞過來的名片,看了下,果然是家營銷公司的營銷人員,看名片後面印着業務範圍,五花八門,什麼都做。
“陳小姐有名片嗎?”金先生問。
陳家佳抱歉的笑笑:“沒有,您想啊,我包都丟了,身上什麼都沒有。”
“話說,你弟弟也是夠狠的,明知道你身上什麼都沒有,竟然就把你一個人甩在高速路上,這樣的弟弟,太過分了。”金先生說。
陳家佳一提就來氣:“可不是,混蛋!”
金先生送了陳家佳到家,陳家佳千恩萬謝,然後回了家。
開門一看,家裏沒人,顧夏個小混蛋沒有回來。
陳家佳也不管他,自己去下了碗餃子,吃飽了,洗澡上床,現代人都有手機病,沒有手機讓她覺得無聊透了,看了會電視便睡了。
睡到半夜,被人搖醒了。
迷迷糊糊睜開眼,便看到顧夏一張慘白的小臉懟在面前,腦子睡懵了,她糊裏糊塗問了句:“你幹嗎,半夜三更的找事情?”
“陳家佳!你特么是頭豬嗎?我在外面找你找得魂都快嚇沒了,你在家睡得比死豬還沉!”顧夏怒吼。
陳家佳總算是腦子反應回來了,臉一板,用力一把推開顧夏:“你特么還有臉吼我?是誰把我車搶了,丟我一個人在高架上面的?老子沒手機沒錢能活着回家就算老子能耐大了,你居然還有臉吼,吼你媽吼啊,滾蛋!”
顧夏被陳家佳這通罵罵得閉了嘴,噗嗤噗嗤喘了半晌氣后,才問道:“你怎麼回來的?”
“關你屁事。”陳家佳看到顧夏還坐在自己床邊,怒上心頭,一腳踹過去:“滾蛋。”
顧夏就在床邊搭了一點邊,被陳家佳一腳踹到地上,咕咚一聲,摔得出了悶聲。
陳家佳嚇了一跳,探頭看了一眼,還好,沒事,這傢伙爬起來了。
跳下床,將顧夏連推帶搡地往外送;“快滾,快滾。”
顧夏任由她推着,到了門口,突然反手把她抱住了,這一下抱得極緊,頭擱在她的肩窩,悶聲道:“你把我嚇死了。”
陳家佳:“!!!”
被嚇死的是她好不好!
陳家佳整個人都被顧夏這一抱給抱僵了,雙手岔在那裏,動都不能動。
“幹嗎呢,顧夏?被甩在高架路上的人是我,你哭什麼啊?”
顧夏把頭埋在陳家佳的肩窩裏,溫暖而踏實,帶着陳家佳身上特有的溫馨香味。
他不想哭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那麼難過。惶恐至極之後突然心安下來的巨大落差,讓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民。
“沒哭。”顧夏依然嘴硬。
肩窩裏一片濕熱,不是眼淚是什麼?
算了,還是個孩子……
雖然看起來人高馬大的,二十歲都沒到,還是個孩子,知道做錯事,居然還能嚇到哭,陳家佳很無奈,心也軟了,反手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姐沒事,別哭了,晚飯吃了沒啊?”
“沒有。”顧夏吸了吸鼻子,吃個屁啊,他本來就是嚇唬一下陳家佳的,以為她身上什麼都會站在那等着,他再繞回去接她也不遲。
沒想到等他繞回去時,那邊居然發生了車禍,據說是個年輕女人突然闖進車流里,然後引起了連環追尾。
這可把顧夏給嚇壞了。
硬生生擠進去車禍現場,那個慘烈啊,結果沒看到那個找死的女孩子,據說還有口氣在,送醫院搶救了。
再一問,那女孩穿着紅色連衣裙,顧夏頭就暈了,氣差點沒透得過來。
追去醫院,女孩子進了搶救室,問身份,說身上什麼都沒帶。
這一切都與陳家佳的情況一模一樣,顧夏嚇得魂飛魄散。
一直到宣佈搶救無效死亡,顧夏才找到機會去認屍。
結果找開裹屍布一看,不是陳家佳。
再去警察局登記失蹤什麼的,一直折騰到凌晨,顧夏才回到家裏。
門一開,看到陳家佳下午穿的高跟鞋整齊的放在門口。
顧夏三魂六魄才突然歸了位,推開陳家佳的房間,這貨在床上睡得在打呼。
顧夏這個氣啊,也不算氣吧,驚喜若狂,一把揪住她便吼了起來。
陳家佳哪裏知道顧夏這一路驚魂,只以為他還在與自己生氣,其他不管,先把這孩子餵飽了再說。
下午打了那麼激烈的比賽呢。
“餓就撒手啊,你這掛我身上,我能去做飯嗎?”陳家佳無奈。
顧夏立馬乖乖縮回手,低頭吸了吸鼻子,那乖巧的樣子哦,陳家佳一肚子的火全沒了。
扯了紙巾給他:“擦眼淚,多大的人了,找不到人居然哭鼻子,受不了。”說完,往廚房走。
顧夏扁扁嘴,跟着陳家佳進了廚房。
陳家佳拉開冰箱看了眼,正琢磨煮點什麼,顧夏小聲說:“哪樣最快吃哪樣,我好餓。”
她側眼看他,紅着眼跟在她後面,靠着水池,俊秀可憐的小模樣哪有白天的半分囂張。
白了他一眼,從冰箱裏取了碗飯出來,拿了個雞蛋,火腿加上蘑菇出來。
伸手推他:“讓開,廚房這麼小,你又是個傻大個,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去餐廳等着吃飯。”
顧夏說:“我幫你洗蘑菇。”
“用不着,你笨手笨腳的,我就準備洗二個蘑菇,自己來,讓你洗怕不得明天早上才有得吃。”
顧夏是家務白痴,陳家佳沒指望他。
顧夏挪開幾步,卻依然沒出去,站在廚房邊巴巴看着陳家佳。
“你怎麼了?”陳家佳奇怪了;“就這麼會時間,你不會是被什麼鬼附身了吧?行為怎麼那麼詭異?怎麼看都不是你,我說,你是不是顧夏啊?”
顧夏鬱悶地說;“是我,快點炒飯啊,都說了要餓死了。”
這態度,才像顧夏。
陳家佳放下心來,麻利地炒了碗蛋炒飯,給顧夏端去桌上,他低頭狼吞虎咽的吃着,陳家佳剛去做了飯醬油湯端過來,便看到顧夏吃快了噎住了。
看他憋得難過的樣子,趕緊去給他捶背:“唉,我的小祖宗,你能慢點吃不?誰和你搶啊?”
敲順了,把湯碗推給他:“喝點湯。”
“這是什麼?”顧夏沒看到過這種湯,紅呼呼的像中藥水。
“醬油湯,特別簡單,美極醬油膏,加麻油,加點胡椒末,滾開的水一衝就好,我家又叫神仙湯,吃蛋炒飯的必備。”
“能好吃嗎?”顧夏懷疑。
“喝了就知道了,我又不會害你,好喝就多喝點,不好喝就別喝,你還是不是男人?怎麼喝個湯都婆婆媽媽的?”
“嬌氣。”陳家佳下了個結論,這孩子讓他媽和姐姐慣得,實在很矯情。
顧夏端了碗過來喝;“我才不嬌氣。”喝了一口,眼亮了,果然很香,只不過很燙,於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喝。
熱氣騰騰的湯,他人長得秀氣好看,又剛哭過,眼紅紅的,小口喝湯的樣子,好可愛又惹人憐愛。
陳家佳鬼使神差地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好喝吧,姐不騙你的吧。”
捏完,陳家佳自己先嚇了一跳,我去,她這是在做什麼?調戲良家婦男嗎?
可是,手感真的好啊,這孩子臉上的皮膚好滑膩,比女孩子都好啊!
陳家佳把手縮了回去,掩飾性地輕咳兩聲:“好了,飯給你做了,吃飽就去睡吧,明天周一,我上班你上課,都該休息了。”
說完,站起來便準備回房。
“沒飽。”顧夏說。
一臉委屈樣子。
陳家佳一看,滿滿一碗蛋炒飯,吃得一粒都不剩。
顧夏長身體的時候,平時吃得就不少,加上今天下午打比賽,晚上還找了她一夜,消耗巨大,這麼一碗米飯吃下去,才墊了個底。
“沒吃的了。”陳家佳說,冰箱裏雖然有菜,但都是生的,最後一包餃子被自己晚上幹掉了。
“我們去吃火鍋吧,我知道有家24小時的豆撈坊。”顧夏舔了舔嘴說。
陳家佳嚇了一跳,“不要,我不要去!我又不餓。”
還吃豆撈?再把她半路上丟了,這個時間點可遇不到好心人。
顧夏放下碗,蹭過來:“去嘛,我餓。”
“你餓關我什麼事?要去你自己去。”
“哪有一個人吃火鍋的?”顧夏恨不得擠到陳家佳身上去了,陳家佳邊退邊說:“我不去,你要是路上再發個瘋,把我丟下車,我到哪哭去?”
“怎麼會呢,這次你開車,不高興了最多丟我下車羅。”
“我哪有你那麼無聊。”陳家佳說,“好了,別擠我了,我去還不行嗎?”
話音一落,顧夏燦然笑了,那小臉笑的,映在陳家佳面前,漂亮又耀眼。
陳家佳一下子狐疑了:“你小子,是不是又有什麼壞水了?之前沒坑到我,這會把我騙出再坑一次?”
顧夏委屈了,一雙桃花眼委屈得波光泠泠犯着紅,陳家佳舉雙手投降:“別,我去,你不要做出這個樣子來,搞得我像什麼周扒皮之類的盡欺負你的樣子。”
“沒有啊,家佳姐最好了,最疼我。”
“我疼你個鬼哦。”陳家佳不耐煩地撥開他,去換了衣服出來,問他:“我包呢?”
顧夏乖乖遞過來,陳家佳把手機,車鑰揣進口袋,這才安了心,不但這臭小子再來什麼妖蛾子。
一路上,顧夏倒是很乖,沒再作妖,只問了陳家佳怎麼回來的。
陳家佳說了,顧夏有點着急;“你怎麼敢攔陌生的人?萬一是壞人呢?把你拐掉了賣掉了怎麼辦?”
陳家佳罵道:“沒人比你更壞。”
顧夏一下子閉了嘴,又是一臉委屈難過,陳家佳一邊罵自己不爭氣,一邊道;“不是沒事嘛,我又不是傻子,我會判斷的,再說了,當時是上下往的高峰期,車來人往的,也不太容易出事的。”
“對不起。”顧夏小聲道,不過聲音雖然小,車上沒其他聲音,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你說什麼?”陳家佳是聽到了,卻故意逗他:“我沒聽到,大聲點!”
“對不起。”顧夏大聲說:“是我不好,玩笑開得太大了。”
顧夏這種態度,陳家佳有氣也沒地方撒了,何況她本來就沒生顧夏的氣,兩人相處到現在,顧夏不就是這麼彆扭任性的嗎,還能怎樣?不能打不能殺的,湊和着罵幾句就算了。
“原諒你了。”陳家佳大方地說,瞥了他一眼,看他並沒多欣喜,臉色依然還是有些發白,便問道;“剛才怎麼回事啊?就算找不到我,也不至於哭成那樣,發生什麼事了嗎?”
剛才失態抱着陳家佳哭很丟人,還是因為一個烏龍事件被嚇到,就更加丟人,顧夏不好意思講,支吾道:“你明天看新聞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又做什麼蠢事了?”陳家佳懷疑地問。
“什麼叫又?我從來沒做過蠢事。”顧夏心態平和下來后,脾氣也回來了。
嚷了一句,被陳家佳一瞪,心又虛了,不再說話。
到了豆撈坊,沒想到這麼晚了,店裏居然還滿滿的都是吃客。
等了一會才輪到他倆。
陳家佳晚上就吃了包餃子,這會也餓了,挑着顧夏能吃的點了幾份東西,顧夏看了單子就說:“你別當顧點我喜歡的,反正一人一鍋,你想吃什麼儘管點,影響不到我。”
“算了,這個時間點吃火鍋對於女人來說,是犯罪,為了讓罪行輕一點,我就不另外點了。”
“你又不胖。”顧夏說。“摸起來骨頭比肉多。”他隨口一說,豆撈坊生意好,座位都排得緊,他這話說得聲音又不低,話音一落,附近幾個人都抬頭過來看。
陳家佳道:“你懂什麼,我骨架大,稍微有點肉就顯胖。”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周邊的人投過來的目光是什麼意思。氣得差點沒把手上的筷子丟顧夏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