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三十六章 弒天!
秦宇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說。
什麼劍門始祖,什麼天地第一劍,這位劍門初代劍祖,竟然根本不是人,而是天地間第一柄劍的劍靈?
饒是以秦宇如今的見識和心驚,乍聽此等秘聞,也是被驚得目瞪口呆。
“那您之前所說……”
秦宇回想起此前,這劍祖所說的第一句話。
“沒錯。”
劍祖笑道:“劈出這一劍的,或者說將這熔爐劈成兩半的,就是我。”
“這座熔爐,便是當年鑄造我的地方。”
“在天地間第一柄劍成就的那一刻,我也隨之而生,下意識的斬出了這一劍,將這鍛造出我的熔爐劈開,同時,將這整片空間,從混沌天地中斬了下來,化作了這片小世界。”
秦宇心中驚訝的同時,也是有些感慨。
原來劍冢就是鑄造天地間第一柄劍的地方,也是因為這第一柄劍而生的小世界。
劍所誕生的劍爐,如今卻成為了埋葬劍的劍冢。
這該說是造化呢,還是命運呢?
如此一來,也解開了秦宇心中的疑惑。
難怪這等驚天動地的劍痕,竟然沒有留下半點劍意。
劍意乃是執劍者,劍修的意志。
而剛剛誕生的劍靈本身,又何來劍意?它所具備的,就只有與生俱來的鋒芒而已。
“那麼劍祖,您的劍之本體何在?”
秦宇下意識問道。
出現在眼前的劍祖,顯然只是和天劍子等人一樣,留下的一縷意志。
那麼那柄劍,那天地間的第一柄劍,又去了哪裏?
秦宇難以想像,天地最初的劍會是何等神器,要知道天地間第一尊鼎,便是原初魂鼎,那堪稱主宰境極限,極為接近超脫的絕巔神器。
而天地間的第一柄劍,又豈會差了?
這樣的神器,難道也已經消亡了么?
畢竟初代劍祖就是劍靈,而初代劍祖早已隕落,是否代表着劍也已經如同原初魂鼎一樣毀去了?
“我的本體,你不是見過了么?”
出乎意料的是,劍祖嘴角掀起,嘿然一笑。
“你的身上,還有我本體的氣息,識海中,似乎還有一道參悟自我本體的劍氣呢。”
秦宇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面色聚變。
“是那柄劍!”
毫無疑問,劍祖所指的,正是那柄三尺青劍!
自己確實見過它的本體,數百年前,秦魔用他斬出一劍,重創了魔化的“秦宇”,而兩個秦宇早已合二為一,他身上的氣息應該就是那時殘留。
而那道劍氣,不用說,就是山魂在亂神之地領悟出的三尺青劍劍氣了。
“原來那柄劍,竟是天地間第一柄劍。”
“這麼說,鑄造……鑄造劍祖您的人,便是極天?”
“極天?”劍祖眉頭一挑:“我的主人名為極,極天是什麼東西?”
秦宇一時無語,確實,極天乃是後人所稱,其本名為極,只是自立為天,所以被後人稱為極天。
這一切,確實出乎了秦宇的意料。
他原本猜測,劍門的初代劍祖,可能是極天。
想不到,他並不是極天,而是極天的佩劍,那柄三尺青劍,也是天地間第一柄劍的劍靈!
這等消息,若是傳出去,也不知道要驚掉多少人的眼球。
若非秦宇所聞,他自己怕也是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
他又想到什麼,開口問道:“前不久弟子才見到劍祖的本體,既然本體尚在,原來劍祖您還在世間?”
“當然不是。”再次出乎意料的,劍祖搖了搖頭:“我早已隕落,而我的本體,早在我被鑄造出來之初,便已經和意志分離。”
震驚的太多,讓秦宇都有些麻木了。
他此時也明白過來,原來三尺青劍中並無器靈,而器靈在劍成之時,便被從劍中分離出來,成為了後來的劍門初代劍祖。
但他又有些疑惑:“原來如此,可這又是為何?神器無靈,威力怎能及得上擁有器靈的神器?極天……不,極又為何要將您從劍中分離?”
劍祖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目光閃動,緩緩道。
“主人說過,劍並不是法寶,劍不需要屬於自己的意志,劍,是用來承載意志的存在。”
“他說,既然擁有了意志,那我便要走上自己的道路,所以他將我從劍中分離出來,為我重新塑造了神魂和身軀,之後便帶上我的本體,飄然離去。”
“劍是用來承載意志,不需要屬於自己的意志么?”秦宇喃喃道,似乎明白了什麼。
正如天劍子之前所說,劍道是唯我之道,不需要藉助外力,而是將自我的道路開拓到極致,以心中之劍,鎮壓天地。
所以劍器在劍修手中,僅僅是形體,而不需要劍靈,只需以劍之形,劍之身,承載劍修的劍意,斬天劈地。
說起來複雜,實際上就如同秦宇的乾坤運化宙光珠一般,本身並無器靈,也沒有自身的根源法則,但它可以承載並且將秦宇的法則之力激發到極致,從而所發揮出的戰力,卻遠超尋常不朽神兵,甚至在當初擁有道身之力的秦宇手中,威能堪比至尊神器。
“不過很可惜。”劍祖回過神來,淡淡道:“雖然主人讓我走上自己的道路,但我畢竟誕生於主人的意志,而誕生於極之意志的劍,其最初的目的,或者說最初的劍意,便只有一個。”
“弒天!”
劍祖很平靜的吐出了這兩個字,卻是讓秦宇心中又是狠狠一跳。
“劍的誕生,所為的便是弒天。”
極者,鑄劍以弒天!
“這股意志,被深深的銘刻在我的神魂深處,這並非主人的原意,但已經無法抹消。”
“所以從一開始,我的道路便只有一條。”
“當我的神魂和意識成熟,走上修行之路后,我所凝練出的劍心,所鑄造的劍意,自然而然,便是那弒殺蒼天的劍意。”
“但這也是我本身的意志,所以我究竟是走上了自己的道路呢,還是終究歸於主人的道路,還真是難說呢。”劍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略帶嘲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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