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路見不平
周遭滿是出來遛彎的大娘大爺，還有很多結伴的小年輕。
姜婉托着下巴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突然對面的吵鬧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攤主應該是賣炒餅的，此時正咒罵著一位形容枯槁的老婦人。
路上幾人見狀，也紛紛停下腳步看熱鬧。
姜婉皺眉，起身湊了過去。
“臭要飯的，趕緊滾蛋，你看看你自己多埋汰，少在這耽誤我做生意。”
老闆娘身板敦實，手裏拿着勺子咒罵。
老婦人手裏抓着一捧炒餅，看樣子是別人吃剩下的。
“我餓……”
老婦人抬頭，嗓音干啞。
“你餓關我屁事，少來這偷飯吃，手裏抓的給我扔了，拿去喂狗也不給你，臭要飯的，晦氣！”
老闆娘說著用腳踹了一下老人，老人手裏的餅絲掉了一地。
“別，別……”
老婦人說著，趕忙趴在地上用手去撿。
姜婉看到這情景心裏難受的厲害，她也是有奶奶的人，見不得這種事。
正打算擠過去幫忙，沒想到那攤主越加變本加厲踹了老婦人一腳，老人沒防備，腦袋磕在了小推車的鐵腿上。
“快看，流血了！”
“這是要鬧出人命啊。”
圍觀群眾紛紛出言指責，但是沒一個肯站出去為老太太出頭。
“你幹什麼你！”
姜婉擠到前面，直接推了那女人一把。
女人嚇了一跳：“你誰啊？”
“你甭管我是誰，你踢人家老太太幹嘛？”
姜婉從兜里掏出手帕幫老太太擦了擦額頭的血。
“她偷我飯，我踢她怎麼了，干*你什麼事？你是她什麼人？”
女人試探問道。
“我不是她什麼人，她不過是吃別人剩下的，你用得着這麼咄咄逼人嗎？誰家還沒個老人，要是你爸媽在外面被人這麼作賤你心裏啥滋味？”
姜婉也是氣急了，指着女人質問道。
女人一聽沒什麼關係，表情放鬆了許多，翻着白眼道：“裝什麼大瓣蒜啊？見義勇為？是不是還得給你頒個獎啊？我告訴你，雖說是剩飯，但那也是我的，就是不讓她吃！”
姜婉胸膛上下起伏，望着眼前一臉橫肉的潑婦詛咒道：“你這樣的活該發不了財。”
“你咒誰呢你！”
女人一聽急了，伸手要去拉扯姜婉。
“你碰我一下試試，我今天要不把你訛的褲子都穿不上我就白活這十幾年！”
姜婉轉過身厲聲呵斥。
女人一聽被嚇住了，沒敢動手。
“趕緊滾，別堵在我這，都什麼玩意兒。”
女人揮了揮手，說罷扭着屁股回了小推車後面。
姜婉本想接着跟她理論，可是看到地上老太太情況不太好，也不敢耽擱。
“大娘，你沒事吧？”
姜婉矮下身問道。
老婆婆看模樣有些嚇到了，過了好半晌才道，“沒事……”
姜婉看了心裏難受，攙着老太太起身：“我帶你去診所包紮一下。”
老人聽言忙擺手：“我沒事，沒事，不去……”
姜婉看她滿臉血，心裏不落忍：“大娘沒事的，我掏錢。”
老人縮了縮脖子，還是搖頭。
就在姜婉發愁的空檔，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聲。
“我開車帶你們去。”
姜婉一愣，回頭一看才發現說話這人正是許蓉的兒子沈林傑。
他此時穿着一身運動服，旁邊還站着一個身材較矮的同齡人。
“啊？”
姜婉訝然，一時沒反應過來。
沈林傑抿嘴，上前替過姜婉：“我開車了，我送你們去診所。”
姜婉這才反應過來，臉色一紅：“啊，麻煩了。”
這次老婦人沒掙扎，跟着沈林傑上了車。
老人許是很久沒洗過澡了，身上衣服又破舊，一上車便傳出一陣惡臭，沈林傑面色不變，一言不發開到了診所門口。
下了車，沈林傑又扶着老太太進了診所。
醫生很有職業素養，並未嫌棄老婆婆的身份，幫她清洗消毒后包了紗布。
“醫生，情況怎麼樣？”
姜婉忍不住問道。
“不嚴重，就是磕破了皮。”
姜婉聽言這才放下心，正打算掏錢付賬，未料被沈林傑攔下。
“我來。”說著從錢包掏出錢遞給醫生。
這錢姜婉自然不能讓沈林傑出，上車的時候直接把錢扔到了前座上：“這錢我都說了我出，不能花你的。”
沈林傑看她態度強硬，也沒為了這幾塊錢來回爭執。
“大娘，你家在哪？”
姜婉打算趁着車再把老太太送回去。
“就在市場旁邊，你們真是好心人，我……”
老人說著哭了起來，膝蓋一彎就要往下跪。
姜婉和沈林傑嚇了一跳，趕忙伸手去扶，兩人手指好巧不巧就碰到了一起。
沈林傑心一顫，趕忙下移了幾寸。
“這事擱誰看見都得搭把手，您也別太放在心上。”
沈林傑出言安撫。
“對，都是應該做的，誰還沒有個困難。”
姜婉出言附和。
幾人合夥把老太太送回家，發現她說的住處只是一間破舊的小屋子，裏面只有一張床和簡單的生活用品，大部分還都是撿來的。
老人說她有個女兒，但是去世了，她之前在哪裏是幹什麼的也記不太清了，姜婉懷疑她受過什麼刺*激，也不敢往深了問。
最後姜婉幫她買了一些吃的才離開。
走的時候，老婆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看得姜婉心酸不已。
“今天的事麻煩你了。”
三人出了屋，姜婉沖旁邊站着的沈林傑謝道。
“應該做的。”
沈林傑點頭。
姜婉笑笑，“我該回去了，再見。”
說罷轉身向裁縫店方向走去。
沈林傑盯着姜婉背影看了幾秒。
“等等。”
姜婉頓步，扭過頭指了指自己：“喊我呢？”
沈林傑把車鑰匙遞給李安：“等我一會。”說著跑了幾步上前。
“我送你回去。”
姜婉一證，訕笑道：“不用不用，我認識路。”
沈林傑沒說話，直接向前走去：“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姜婉內心在咆哮，要不要這麼體貼，人長得像她偶像就算了，為人還這麼好！
一路無話，把姜婉送到裁縫店后，沈林傑一句話沒說又折了回去。
姜婉本來還打算打聲招呼，見狀只能自討沒趣蹭了蹭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