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籌錢
“掃把星不敢當，這麼好的稱呼還是留給你自己吧。”姜婉頓步，扯了扯嘴角又道：“這一大幫人都指望你成材呢，你以後少看些小人書！”
韓翠蘭聽聞臉色一變：“姜婉，你這碎嘴不要胡說八道，我們小龍可是考大學的料，他才不看那些東西！”
“那可能是我前兩天眼花了，不過你最好去他房間看看？”
韓翠蘭心裏打鼓，前陣子姜成龍管她要錢買學習資料，她還挺高興，以為兒子開竅了，不會是用那錢買了小人書吧？
姜成龍恨恨的瞪着姜婉：“姜婉，你給我等着！”
韓翠蘭此時已經在姜成龍的抽屜發現了小人書，還不止一本。
“媽，我錯了，我以後保准再也不買了！”
“姜成龍，你個沒出息的玩意，老娘一心培養你成材，你特么不學正經的凈把錢花在這些沒用的東西上，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
韓翠蘭邊撕書邊破口大罵。
院子裏斷斷續續傳出姜成龍的求饒聲，姜婉心裏好受了些。
兄妹三人站在大門外看着這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心頭湧上萬千思緒，從小到大，他們所有的記憶都留在這個院裏。
這突然走了，多少有些捨不得。
姜瑤扁着嘴巴，一副要哭的樣子：“姐，以後我們還能回來嗎？”
“這破地方還回來幹嘛？有點出息，以後有錢了咱們去住樓房住別墅。”
離開才是新的開始。
姜婉暗暗下決心，今後一定要好好賺錢，再也不幹上輩子的糊塗事。
三人拎着大包小包向老屋走去，村民看到這陣仗，紛紛上前詢問，姜婉則可憐兮兮說了分家的事。雖然分家是她提的，但村民卻認定是姜大強那兩口子把他們攆了出來。
有幾個好事的老娘們更是八卦的跑去姜大強家裏求證。
幾人到了老屋時，喬銀花看呆了。
“這是咋了？被趕出來了？”
“奶奶，我們分家了，以後跟你一起住老屋。”
喬銀花早對姜大強這個兒子失望透頂，聽言並不意外：“分了也好，省得受氣，有手有腳的，咱們也餓不死。”
當夜幾人把另一間屋的土炕收拾了出來，三個女的一起湊合住。至於姜威和姜繼輝則在另一個屋的床上睡。
姜婉和姜威合計了一下，決定明兒趕早帶姜繼輝去縣醫院。
幾人心裏有事，晚上都睡的不踏實，第二天姜婉早早就醒了，洗漱完把姜威和姜繼輝喊醒，簡單收拾了一下趕忙去村頭等車。
三人去了縣醫院，姜婉去排隊挂號，足足折騰兩小時才輪到姜繼輝。
這醫生上了年紀，鬍子一大把，穿着一身白大褂坐在桌前，姜婉說了一下病情，老醫生當場開了CT單子，姜婉拿着單子去了交費處。
姜繼輝進了病房，姜婉和姜威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片子一出來，姜婉趕忙送去了醫生那裏。
按理說醫生年紀越大，這經驗就越老道。可大夫對着姜繼輝這張CT，看了半天沒說話。
姜婉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大夫，我弟弟到底啥情況？”
大夫端着一副穩重樣，片刻才開腔：“病人腦里長了腫瘤。”
姜繼輝這兩天的情緒好不容易穩定下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得了這病，指不準又受刺*激。
姜婉神色焦急：“大夫，這病嚴重嗎？我弟弟還能救不？”
醫生捋了捋鬍鬚，“你弟弟的腫瘤不小，位置也長的棘手，現在已經在惡化，必須立刻做手術。聽你說他最近頻繁暈厥，說白了就是他現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醫生說出來姜婉還是不願相信。
“手術成功幾率大嗎？”
“七成。”
姜婉沉默了，過了半晌又道：“如果做手術大概需要多少錢？”
“手術費用三百塊。”
“知道了。”姜婉咬牙，道過謝出了看診室。
姜繼輝身體很虛，躺床上才一會就睡著了，看着瘦弱的弟弟，姜婉心裏一酸。
姜繼輝從小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偏偏還得了這麼要命的病，命實在是太苦了。
姜婉眼一紅，眼眸頓時蒙上一層霧氣。
“二妮，醫生咋說？”
姜威心裏慌得很。
姜婉梗着脖子：“醫生說繼輝腦袋裏長了腫瘤，得趕緊做手術，要三百塊。”
三百塊，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姜婉現在雖然有腦子賺錢，但這麼短的時間賺三百塊，她顯然沒那能耐。
但因為錢放棄這個弟弟姜婉做不到，她好不容易重生回來，還沒來得及改變大家的命運，她不甘心！
姜威面色凝重：“三百塊，哪去找三百塊，這可咋辦是好。”
姜婉思前想後，當下唯一的辦法也只能是豁出臉面去借。
“哥，你留在醫院照顧繼輝，我去湊錢。”
姜威皺眉：“你咋湊？”
“我去管人借。”
姜威嘴唇動了動，心想這年頭借三百塊比登天還難，更何況是他們這種孩子，根本沒有償還能力，誰會傻了吧唧把錢借給他們。
“還是我去吧，你留在醫院。”
怕妹妹吃閉門羹受打擊，姜威決定自己去。
“我去就行，你嘴笨，還不如我去。”姜婉笑着說。
這下姜威沒話說了。
借錢雖然沒啥大希望，但是總得試試。
姜婉離開醫院時，用剩下的錢交了兩天的住院費。
出了醫院大門，姜婉開始盤算合適的借錢人選。
這離醫院最近的就是小叔姜順發，這幾年他和妻子在縣城的飯店端盤子打工。
她記得姜大強以前提過這茬，他們打工的飯店就在醫院附近。
姜婉咬了咬牙，決定厚着臉皮去試一試。
根據記憶找到小叔所在的飯店，報了姜順發的名字，飯店前台算帳的小姑娘直接領着她去了后廚。
姜順發正低頭刷盤子，見着姜婉挺意外。
“二妮，你咋來了？”
姜順發天生嗓子啞，人不高還駝背，看着挺窩囊一人。
“小叔，我找你有事。”
姜順發擦了擦手：“啥事？”
“小叔，我想找你借點錢。”
姜婉不好意思說道。
姜順發表情一凝：“借錢幹啥？是不是家裏出事了？”
姜婉正待說緣由，屋外倒泔水的秦麗黑着臉進來了：“二妮，不是嬸子說你，我們家啥條件你還不知道？哪有錢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