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走吧……不要再來了

第761章 走吧……不要再來了

“去哪兒?”兩人先後坐上馬車,封毅這才問了一句。

簡容想了想,裹了裹身上的披帛:“國師府。”

“時辰不早了,你若再不回去,顧靖會懷疑。”

“有殿下在,我料他不敢說什麼。”簡容莞爾一笑,伸手撫上封毅的肩膀。

封毅牽住簡容的手,眼波中滿是暖意:“你拿本王做擋箭牌?”

簡容眨了眨眼睛,眸中滿是狡黠:“殿下不願意?”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封毅眼底滿是寵溺,面對這女人難得的溫柔,他是說不出一個不字。

國師府到了,簡容進去不久便又出來了,其實這樣的做法很危險,沒有杏林閣的遮掩,她的雙重身份很容易被人發現。

不過這個時辰,杏林閣早就關門了,顧靖那邊還等着她,時間又緊,可建城辦事處的情況顯然是不容耽擱,此事關係到簡容將來在皇帝那兒的處境。

簡容是從後門出來的,門口早已備好了一輛馬車。

簡容上了馬車,才發現裏面已經坐了一個人。

“你怎麼還沒回去?”簡容坐下來,又扯了扯頭頂略顯凌亂的髮髻,方才走的匆忙,頭髮也弄的隨意。

封毅將人拉到他的跟前,手緩緩在她頭上倒騰了一陣,語氣淡淡道:“誰說我要走?你是我帶出來的,自然得由我送回去。”

“另外,你的國師府好像不太安全,”封毅手中動作不停,口中淡淡說道。

簡容愣了一下,剛想轉身問些什麼,卻又被封毅強行轉了回去:“別動,還沒好。”

簡容:“被發現了?”

“嗯,是封陽的人,”封毅頓了頓,又道,“不過被秦飛攸踦暗中收拾了。”

“你覺得封陽有沒識破我的身份?”

“難說,即便他識破了你的身份,只要不連累到他自己,看在顧月笙的面子上,他也不會動你。但不代表他不會藉此利用你為他謀事。”

封陽此人……絕非善茬。

“好了。”一個漂亮工整的髮髻出爐。

簡容用手摸了摸頭頂的束髮,感覺好像挺不錯的樣子,笑嘻嘻地說道:“想不到封校尉還有如此蕙質蘭心的一面。”

“你若喜歡,天天給你束。”

簡容笑了一下,短期內估計是不大可能了。

馬車在葛逸家府門前停了下來,簡容準備下車,問了封毅一句:“不如一起?”

封毅搖搖頭:“我在,他會有壓力。”

簡容點點頭,想了想,便道:“一會兒,可能要喝點酒,你確定不來?”

畢竟封毅的酒量是整個京都城有目共睹的。

“免了,你快去,我在車上等你。”封毅執意不下來,簡容也就沒了法子。

葛逸為人警惕的很,國師大晚上突然造訪,八成就已經快嚇破了膽子,封毅再跟過去,他怕葛逸那老小子會被嚇得不敢出門見客。

簡容坐在花廳里,等了不一會兒,就看見葛逸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

“國師大人突然駕臨寒舍,不知是所為何事啊?”葛逸畢恭畢敬地對着簡容行了個官禮。

“近些日子,本官臨時有些事情,這城郊建市的工程還須勞煩葛大人多多操心,本官思來忖去,覺得應該前來請葛大人吃頓飯,聊表謝意。”

“吃……吃飯?”葛逸低着頭,語氣頗有些為難,“可下官已經用過晚膳了。”

簡容愣了一下,暗道這葛逸警惕心還真是強,連頓飯也都要推辭。

“那吃夜宵。”簡容一轉話鋒,晚膳就變成了夜宵。

“啊?夜宵……會不會太早了點?”葛逸的臉色有些難看,總覺得今日這國師突然造訪,似乎是有備而來啊。

“一頓飯而已,多吃點又不會撐壞肚子,本官請你吃。”說話間,簡容也不容葛逸繼續推辭下去,伸手抓住葛逸的胳膊,就朝着門外拽去。

葛逸一把老骨頭哪裏經得起簡容這麼折騰,走了兩步差點沒摔到地上,也不知道是腿軟還是簡容的太快他沒跟得上。

醉仙樓的雅座里,桌上是一碗熱騰騰的涮羊肉湯,簡容吃的不亦樂乎。

對面的葛逸卻是一張苦巴巴的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他怕簡容給他下毒。

今兒國師來找,他就該直接讓管家推辭說他不在家,弄得現在騎虎難下。

葛逸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

“葛大人,您倒是吃點,你這是不給本官面子么?”簡容笑嘻嘻地提着酒壺,來給葛逸倒酒。

葛逸笑了笑,笑的比哭的難看:“謝簡大人賞臉。”

若是他沒記錯,這醉仙樓應該是在晉王殿下封陽的名下,這次城郊建市的工程上,他的頂頭上司就是簡容和封陽。

葛逸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越發覺得像是斷頭飯,還這麼豐盛。

“葛大人,其實不用太緊張,本官今日找你來,除了要感謝你,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想要請教葛大人一二。”簡容瞧着葛逸這副樣子,便知道今兒她若是不把話挑明了說,葛逸八成是不會吃這頓飯的。

葛逸連忙道:“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簡容手中緩緩搖着酒盅,淡淡道:“葛大人可知道……像是城郊建市這樣的大工程,若是順利做下來的話,你們工部大約能從中撈多少銀子?”

葛逸一聽,嚇得就差一口氣沒上來昏死過去,從椅子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簡容勾了勾唇,淡淡望着葛逸:“大人別緊張,都是自己人,咱們為朝廷做那麼多事兒,哪有不拿上點好處的道理?本官完全能夠理解。”

葛逸連忙哆哆嗦嗦地跪住,對着簡容一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簡容抿了抿唇,緩緩上前,抓住葛逸的胳膊,扶了起來:“葛大人,本官只是隨便問幾句罷了,你不要緊張嘛,本官若真想把你怎麼樣,你就不是在這兒了,而是應該在御史台。”

葛逸輕輕吐了口氣,彷彿也明白了什麼,抬頭看向簡容:“國師大人……下官……再也不敢了。”

“先坐下,吃東西,咱們慢慢說。”簡容夾着筷子,繼續慢條斯理地吃着東西。

葛逸一咬牙,便坐了下來,一臉懇切地望着簡容:“大人希望下官如何做?下官全聽大人的。”

簡容笑了一下,咬了會兒筷子,看似是在糾結吃什麼菜,然後語氣溫和地說道:“其實也不需要大人做些什麼,本官不過就是想從葛大人那裏分一杯羹,不知道葛大人是不是捨得?”

葛逸鬆了口氣,鬧了半天,原來也是個圖錢的:“不不不,怎麼會?簡大人既然開口,下官自是雙手奉上。”

簡容點點頭,舉起手中酒盅:“現在葛大人是否願意同本官喝上一杯?”

葛逸連忙恭敬地舉起酒盅:“應該的應該的。”

簡容笑了一下,一口氣將酒飲盡,想要一個人對其放下戒備,最好的方法就是成為與他們一樣的人。

酒過三巡,葛逸酒量不大好,已經有些不清不楚說起了胡話了。

“其實,國師大人是有……有所不知啊,在這次……這次的城郊建市的工程上,咱們工部拿的算是少得了。那戶部拿的可比咱們多了去了!”

簡容半眯縫着一雙氤氳的眸子:“葛大人這話是何意?”

葛逸:“大人……可還記得前些日子,明鳶……郡主送勞工的事情?”

簡容擺弄着手中酒盅:“自是記得的。”

葛逸歪着腦袋,心中頗有些怨憤:“後來……那戶部強行趕走了部分勞工,讓明鳶郡主的奴隸冒名頂替,如此……原本那些應該發放給勞工的工錢……便全部都落到了太師府和戶部那些人的手裏。”

簡容挑了挑眉:“看來那位戶部尚書的膽子很大啊。”

葛逸愣了一下,隱約察覺自己似乎說漏了什麼,連忙驚醒了過來,有些驚恐地望着簡容。

簡容笑了一下:“葛大人放心,本官聽聽就過去了,不會放在心上。”

葛逸點點頭,便又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簡容走出醉仙樓,寒涼的風吹走了部分醉意,泛紅的臉頰覆上一層朦朧的霧氣。

簡容坐上馬車,對着身旁的男子淡淡道:“葛逸書房桌案上有一個上鎖的柜子,鑰匙在百寶架上的白瓷花瓶里,柜子裏有一個暗格,裏面是一張契約,顧靖與工部交易的契約。”

黑暗中的男子輕輕覆上女人的手背:“交給我。”

簡容撩開車窗帘子,看了眼外面空無一人的長街:“趁着他現在還未清醒,讓你的人儘快。”

封毅:“這樣,我就不送你回府上了。”

簡容笑了一下:“以後有的是機會。”

封毅抬頭,對着外面的車夫:“前面路口停。”

封毅離開了,簡容便放下帘子,讓車夫送她回國師府。

下個拐彎便是國師府,簡容酒氣上頭,有些暈乎乎的,半眯着眼睛休息,耳邊隱約傳來謾罵聲,聲音源自街角的巷子口。

八成是路邊乞丐礙着誰家公子小姐的眼了,這種事情近幾個月的京都屢見不鮮。

“顧府二小姐那種身份的人,你們也敢亂攀親,活的不耐煩了!”

“警告你們,你們若是敢出去亂說,敗壞了咱們小姐的名聲,小心國公府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只聽得那人一邊打着一邊罵著,簡容聽覺好,離得遠也依然聽得很清楚。

“等等!”簡容對着車夫吩咐了一聲,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你先回去吧,不用等了。”簡容走下馬車,對着那車夫吩咐了一句。

車夫應了一聲,轉身朝着國師府的方向去了。

簡容看了眼遠處陰暗角落裏,兩個揮舞棍棒的身影。

走近了,那兩人看也不看簡容,全神貫注地對着地上的人拳打腳踢。

“住手!你們是什麼人?”簡容冷聲道了一句。

那兩個手持棍棒的人一看就是哪家大戶人家的下人打扮,在府上奴才相,出了府就是一張大爺臉。

那其中一個人瞥了簡容一眼:“關你什麼事?我們是代主子教訓下人,跟你沒關係別多管閑事。”

簡容輕笑了一聲,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國師府方向:“在我家門口打人,還跟我耍橫?你哪個府上的?報上名來!”

那兩個下人先是一愣,看了看國師府門口的牌匾,又瞧着簡容這身非富即貴的打扮,頓時心中一驚,隱約覺得眼前此人來頭不簡單。

兩人都不是什麼傻子,見簡容來頭不小,立刻沒了方才的蠻橫氣勢。

“這位爺,我倆真不是有意在您門前惹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咱們,咱們現在就走還不行么?”

“就是就是,咱們這就走,這就走!”說著,那兩人便拉上地上的兩人準備離開。

那地上兩人其中一個還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婆,本身就沒什麼力氣,被那兩個下人拖着向前走,兩條腿都沒法站穩。

“公子!救救我們吧,公子……”那老太婆在向簡容求助。

“站住!”簡容瞥了眼那老太皮,便出聲叫住了兩個下人。

那兩個下人愣了一下,轉身對着簡容賠笑臉:“公子還有事兒嗎?”

簡容頓了一下,出聲:“你倆可以走,這兩個人得留下。”

那兩個下人微微一頓,有些為難地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說道:“公子……這兩人,公子認識嗎?”

簡容沒說話。

另外一個下人也連忙接話道:“這兩個人是咱們主子要的人,公子既然不認識,也請不要為難小的了。”

簡容悠閑地靠着牆壁,面容淡漠道:“這兩人既然出現在我國師府的門口,那這閑事……本國師就管定了,你們……有意見?”

“國……國國國師?”

那兩個人瞬間覺得腿肚子軟,話都快說不利索了。

“沒……沒沒意見,這兩人就交給國師您處置了。”

簡容挑了挑眉,清風濟月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你們還不走?要本國師請你們走?”

“不不不……這就走……”

“這就走……”

那兩個人連忙轉身,屁滾尿流地走進了深巷,沒了影子。

簡容見人走遠了,這才走到那被打的兩人跟前。

兩人,一個是六七十歲的老太婆,頭髮花白,骨瘦如柴。另外一個是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微胖的臉上被打的鼻青臉腫,已然看不清面貌。

“謝謝恩人救我母子倆。”

“謝謝恩人!”

那兩人趴在地上一連給簡容磕了好幾個響頭。

簡容站在巷子口,夜裏的冷風吹在臉上,倒是吹散了些許酒勁。

簡容從兜里取出了一袋碎銀子,直接扔到了地上。

那兩個人一見這麼一大包銀子,頓時受寵若驚,簡直要把簡容奉若菩薩。餓了這麼多頓,這些錢夠他們吃上好幾個月的飽飯了。

“多謝恩人!”那老太婆拼了命地給簡容磕頭。

“錢不是白給的,說吧,你們兩個是什麼人?為什麼顧府家丁會追着你們打?”簡容語氣淡淡地問了一句。

那男子一把抱住那銀子,生怕一個不留神錢就沒了。

“我們是顧府二小姐顧月梅的遠房表親,這是我母親,死去的柳文霜的姑母,我是柳文霜的表弟。”那人有了銀子便什麼不管了,所有的消息全部都告訴了簡容。

“你……你趕緊把錢給我!你又想拿錢去賭了是不是?這可是救命的錢,你趕緊給我!”那老太婆伸手就要去搶那男人手中的錢。

簡容斜眼瞥着這母子倆,暗道這兩人還真像柳文霜的親戚,都對錢有着特別的喜好。

“那你們又為什麼會被顧府家丁追着打?”簡容又問。

不過那母子倆忙着搶銀子,壓根就顧不上搭理她。

簡容擰了擰眉,走上前,一伸手擰住那男人的手腕,那男人手腕使不上力,再加上很多天沒吃飯,很快錢袋便落回到了簡容的手上。

“你還我錢!”那男人盯着簡容手中的錢袋,一臉氣憤地瞪着簡容。

簡容嗤笑了一聲:“想要錢,就要乖乖回答問題,否則……這些銀子你們一分也別想拿。”

“好好好!你問你問!你問什麼我都答。”那男人着急地說道。

“你不要亂說話!若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惹怒了你表侄女,她不給咱們錢怎麼辦?”那老太婆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

“都說了是咱們的表侄女,她怎麼可能不管我們?”那男人沒耐心和老太婆繼續說下去,只是看向簡容,“你問吧!”

“顧府家丁為何追着你們打?”簡容又問了一遍,這已經是第三遍了。

“顧月梅說咱們是冒充的,不相信我們,就讓家丁把我們給打了一頓。”那男人想也沒想就說道。

簡容覺得有些好笑,很明顯,顧月梅根本就不想認他們,才找了個借口說他們是冒充的。

不過,就算是不想認,也不至於找人將他們打一頓,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別的原因。

簡容從袋中拿了幾錠銀子,扔給那男人,又問:“你們是如何見到顧月梅的?一般人……是不可能隨隨便便見到顧府二小姐的。”

那男人猶豫了一下,剛想說,卻被一旁的老太婆捂住了嘴:“這不能說,你忘了那人是怎麼交代我們的?”

簡容一聽這話,立刻就察覺到了什麼,蹲下身子,定定地注視着那個老太婆:“那個人……是什麼人?”

那老太婆拚命捂著兒子的嘴,口中一個勁兒地說:“不知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簡容擰了擰眉,她從那個老太婆的眼中看到了顧月瑤的身影。

“那個人……讓你們做什麼?”簡容又問。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那老太婆依然堅持不說。

簡容微微蹙眉,再沒問下去,轉身準備離開,這時那個被老太婆捂住嘴巴的男人忽然掙脫了老太婆的束縛,急着說道:“是顧三小姐,是她帶我們去見了顧月梅,也是她讓我們明日在送葬禮上攔顧府的棺材,她說她會暗中幫助我們,前提是不准我們說出她就是背後指使之人,事成之後她會再給我們一筆錢。”

簡容頓住腳步,面露戲謔地瞧向那男人,還真是柳氏好親戚,隨便一點錢就能出賣任何人。

這件事情,確實像是顧月瑤會做的事情,給顧月梅找不自在,只要顧月瑤不舒坦,她的心裏就舒坦。

簡容笑了一下,轉身走到那母子倆面前,將手中剩下的半袋子錢遞了過去,然後蹲下身子,語氣淡淡道:“我可是聽說,顧靖的書房有很多值錢的東西,明日若是顧月梅實在不願意認你們,你們可以去顧靖的書房,帶走些字畫什麼的,反正國公爺經常拿字畫送人,被你們拿走一些,他也必定不會在意。”

那男子愣了一下,有些激動地望着簡容:“當真?國公爺不會追究?”

簡容笑了一下:“你們是顧月梅的遠方表親,國公爺自是把你們當成自家人,拿出些字畫饋贈那是理所當然,我可是聽說那些字畫皆是出自名師之手,價值連城,你們若能得上一兩幅畫,下半生必定也無憂了。”

“多謝大人提點!多謝!”

簡容沒再多留,說完話,轉身便離開了。

簡容回到國公府的時候,早已經過了門禁的時間。

路過靈堂的時候,見顧月瑤被顧靖逼着在守夜,剛巧顧靖也在靈堂附近和管家商量着一些明日送葬的具體事宜。

顧靖見是簡容回來,難得關心地走上來:“回來了?爹特意讓管家給你留了門,腿上的傷好些沒?”

顧靖不說,簡容都忘了還有腿傷這茬,連忙裝腔作勢地扶了扶牆:“殿下找了御醫為我瞧過傷,已經沒什麼大礙,過幾日就能好全。”

顧月瑤跪在不遠處的靈堂前,見簡容是剛從封毅那裏回來,頓時嫉妒的要命。她在這裏給個死人守夜,冷的要死,她顧月笙倒是舒坦的很,跑出去和寧王風流快活去了。

想到這裏,顧月瑤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不要臉!”

眾人都不曾聽見,唯有簡容聽見了。

“三妹妹是在罵我不要臉?”簡容直接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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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妃有點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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