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暢銷書的內幕
趙大偉看到高峰和蕭月時馬上沉下臉來,不高興地問道:“你們來這裏幹什麼?”
高峰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問道:“趙大隊長,你是不是把朱芳青抓回來了?”
趙大偉以為高峰兩人又是來找茬的,哼了一聲說:“怎麼,你們難不成還想在警察局搶人不成?”
高峰說:“我有些問題想要問朱芳青,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見見她?”
趙大偉可沒有忘記自己之前被狠揍了一頓,此時故意講道:“抱歉,朱芳青和司馬勇的死有重大關係,我不能讓你們和她面。”
高峰知道趙大偉是故意難為自己,卻也不生氣,心平氣和地說:“趙大隊長,我們看過小區的監控錄相了。朱芳青在司馬勇死前確實去找過他,可在她離開的時候司馬勇還活着,你頂多是把她帶回來問問話,拿什麼來控告她?”
趙大偉臉色難看,他確實沒有什麼證據來控告朱芳青的,對朱芳青的審問也已經結束,要不是高峰、蕭月突然到訪的話他已經決定先放朱芳青回去了。趙大偉生氣地說:“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手中自然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才把她帶回來的。”
高峰突然講道:“趙大隊長,不如我們做筆交易吧。”
“交易?”趙大偉的眼睛在高峰、蕭月身上轉了轉,問道,“你要和我做什麼交易?”
高峰說:“讓我們和朱芳青見上一面,之後你是想放了她還是繼續關押着她都隨你的便。”
趙大偉問道:“那我有什麼好處?”
高峰接着講道,“好處就是我發現了一個關於司馬勇死亡的案子非常重要的線索,我可以把它告訴你。”
趙大偉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你真的找到了線索?”
高峰點頭應道:“是的。”
趙大偉眼皮往下壓了壓,目光有些沉重,別看他找到了許多線索,可一點用也沒有,從接到報案到現在他連一點實質性的進展都沒有。除了陳曉鳳,任何一個可能與司馬勇的死有關的人趙大偉都找過了,可是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其中任何一個人會是兇手。高峰所說重大線索對趙大偉來說毫無疑問具有非常大的誘惑力,他想了想說:“我可以考慮一下,不過要等你將所謂的重要線索告訴我后我才能決定是否要讓你見朱芳青。”
“嗯......”高峰故作遲疑地想了想,接著說,“我可以先把線索告訴你,不過我在和朱芳青見面的時候你們的人不能在場。”
“為什麼?”趙大偉瞪大了眼睛,認為高峰在向自己刻意隱瞞着什麼。
高峰講道:“你別管為什麼,這個交易你其實佔了很大的便宜,拒絕我的話將會是你的損失。”
趙大偉太想破案了,高峰的話對他越來越有誘惑力了,最終逼得他不得不將與高峰間的恩怨暫時丟到一邊去。趙大偉輕咳一聲掩蓋自己的慾望,裝着鎮定的樣子說:“如果你所說線索真的值的話,那我可以考慮讓你見朱芳青。說吧,你究竟找到了什麼?”
高峰講道:“在司馬勇被殺的那天早晨小區的備用電源壞掉了,當天夜裏與小區相邊的變壓器被人為的燒壞了,這兩件事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該死的,我為什麼沒有注意到這兩件事?趙大偉心裏暗罵,表面上卻依然裝着鎮定的樣子說:“這確實非常巧,不過和司馬勇的死能有什麼關係呢?”
高峰接着講道:“我想你一定注意到案發現場有一隻手電筒,這證明案發的時候停電了,兇手正是借用小區停電時監控失效才進去作案的。”
趙大偉看着高峰,開始對高峰產生佩服感,這些都是他暫時沒有想到的。趙大偉邊回想着案情邊講道:“司馬勇身上有被電擊后的灼傷,兇手是在他放鬆警惕時突然襲擊的,這說明司馬勇非常有可能認識兇手,或者說兇手偽裝成電工的樣子讓司馬勇放鬆了警惕。”
高峰接着講道:“你說的沒錯。在案發時前去維修的電工先後進出兩次,而第一次進入小區的電工就是由兇手偽裝的。”
趙大偉驚訝地看着高峰,在調查的過程中他也注意到兩次進入小區的電工所登記的車牌號不同,不過當時他並沒有考慮那麼多,而是把工作中心放在了監控里出現過的人身上。
高峰講道:“我想你一定非常好奇小區的備用電源為什麼會無緣無幫壞掉,那是因為有個喝醉了的電工不小心將備用電源的兩條線路接錯導致的結果,而我們在這個喝醉酒的電工所在的小區外發現了那輛出現在小區登記表上的麵包車。”
“什麼?”趙大偉驚叫一聲,看來自己忽略了太多有價值的線索,急忙追問道,“這個電工叫什麼名字?”
“他叫謝永和。”高峰說,接着講道,“我們還在麵包車上找到了用來偽裝成維修電工的衣服和化妝品,另外還發現了一隻錢包。”
“錢包?”趙大偉意識到高峰所提到皮包一定意義重大。
高峰點頭說:“是的,一隻女士錢包,而且裏面還放着一張身份證。”
身份證可以證明錢包是誰的,而錢包的主人非常有可能參與了司馬勇的謀殺害。趙大偉急切地問道:“是誰的身份證?”
高峰一字一頓地說:“陳曉鳳。”
趙大偉驚訝地叫道:“她?”
高峰點了點頭,接着問道:“趙大隊長,我為提供的線索足夠份量讓我和朱芳青見面了吧?”
趙大偉雖然有些勢利,但是為人正值,說話算數,立即講道:“我現在就安排你和朱芳青見面。”說完又問道,“你知道謝永和與陳曉鳳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高峰搖頭說:“這個我不知道。不過謝永和家就住在平安小區三號樓二零一室,那輛麵包車也停在小區外面的公路旁,你到那裏就能找到它。”
“謝謝。”趙大偉感激地說,接着將高峰、蕭月帶到一間辦公室里,向兩人講道,“你們在這裏稍等片刻,朱芳青一會就會被帶過來。”
高峰應道:“好的。”
趙大偉急於去證實高峰所說的消息,因此並沒有久留,向兩人打了聲招呼就先行離去。
屋裏只剩蕭月和高峰兩人後蕭月疑惑地說:“你不是對謝永和是兇手的事有所懷疑嗎,剛才為什麼要告訴趙大偉說謝永和是兇手?”
高峰反問:“我只是把我們兩個的發現告訴了趙大偉,什麼時候說過謝永和是兇手了?”
蕭月皺眉看着高峰,剛才他的話明明就是在誤導趙大偉認為謝永和是兇手。
高峰看出了蕭月的疑惑,笑道:“我只是想為我們爭取一點時間,不然的話你認為趙大偉會讓我們見朱芳青嗎?”
蕭月想到趙大偉的態度搖了搖頭,不耍點手段的話趙大偉是不會爽快答應他們的。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高峰和蕭月立即停止交談,抬頭盯着房門。
房門被推了開,朱芳青在一名警員的帶領下站在門外。警員冷冰冰地向朱芳青講道:“進去吧。”
“是你?”朱芳青驚訝地看着高峰。
高峰從朱芳青的眼神里看出她已經知道自己之前的身份是假的,淡淡地說:“是我,我想和你再聊聊。”
朱芳青走了進去,警員聽從趙大偉的指令將房門關上守在外面,給高峰三人留下談話的空間。
“坐吧。”高峰指着辦公室里的椅子說,完全成了這間辦公室的主人。
朱芳青走過去坐在椅了上,盯着高峰說:“你不是刑警隊大隊長。”
高峰承認了這一點。“沒錯,我想你已經見過真正的刑警隊大隊長了。”
朱芳青好奇地看着眼前這個向自己撒了謊的男人,接着問道:“趙大偉也不是你的名字。”
高峰點了點對說:“我叫高峰,是一名偵探,這位是我的助手蕭月。”
“偵探。”朱芳青又一次打量了高峰,同時看了看蕭月,接着問道,“之前你為什麼要騙我?”
高峰迴道:“這件事我要向你道歉,其實我只是希望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包括現在,沒有一點惡意。”
朱芳青顯然生氣了,把頭扭向一邊說:“抱歉,我不想回答你任何問題。”
蕭月看了高峰一眼,開始為他擔憂起來。好不容易才讓趙大偉答應他們見朱芳青一面,如果朱芳青不與他們合作的話,那他們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高峰卻一點也不擔心,向朱芳青講道:“實話說,我大老遠跑到Z市來和月夜的死有關係,我受當地警方的委託來調查他真正的死因。”
朱芳青不相信高峰的話,哼了聲說:“我不想聽一個騙子的話。”
高峰像是沒有看到朱芳青的態度,自顧自地說:“以前我從來沒讀過月夜的書,甚至在他死之前也沒有聽說過他,為了能夠更加了解他我特跑到書店買了他所有的作品。對了,那些書現在還留在你辦公室。”
朱芳青聽到這裏把頭扭了回來,瞪着高峰說:“不是讀了幾本月夜的作品就能了解他這個人的。”
高峰說:“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了解他,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朱芳青好奇地問:“什麼問題?”
高峰迴道:“有人說月夜的創作的過程中遇到了瓶頸,為了突破自己的瓶頸他改變了寫作方式,不過我對這點並不認同。與其說月夜是改變了自己的寫作方式,倒不如說從《幽靈自白》開始就不是月夜的作品,所有的書都是由他人代筆,最後不過是署了月夜的名字而已。”
朱芳青突然情緒激動地叫道:“你胡說!如果你敢再說一遍的話,那我就要告你誹謗!”
“我胡說?”高峰瞪着朱芳青足足有十秒鐘的時間,接着講道,“當然,作為月夜唯一的編輯,恐怕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比你更加了解月夜的作品了。請問,你怎麼解釋《幽靈自白》這本書?”
“它......它......”朱芳青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以至於她沒有辦法完整地說完一句話。
高峰替朱芳青講道:“它根本不是月夜寫的,對吧?”
朱芳青眼睛怒睜,一時間呼吸停了下來,臉色變得蒼白。
蕭月是月夜的書迷,月夜的每一部作品她都看過不止一遍,對於《幽靈自白》這本具有爭議性的書她寧願相信那是月夜陷入低谷時的作品,不過看到此時朱芳青的反應她意識到高峰說的是對的。有人為月夜代筆,從《幽靈自白》這本書開始就不在是月夜的作品了,後面的書只不過寫的越來越具有月夜的風格而已。
高峰突然轉換了話題,向朱芳青問道:“昨天夜裏你在司馬勇家裏呆了近兩個小時,請問你們當時談了些什麼?”
朱芳青聽高峰談起司馬勇后變得比剛才平靜起來,沉聲說:“這個我已經向警察解釋過了,沒必要再說一次吧?”
高峰態度堅定地說:“可是我還不知道呢,希望你能再詳細的說一遍。”
朱芳青猶豫了下,最後講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沒錯,昨天晚上我確實去找過司馬勇,而且在那裏呆了近兩個小時,我們談的全是關於月夜的事。”
高峰多少已經料到了這點,問道:“你們想利用月夜的死大賺一筆?”
朱芳青更加驚訝地看着高峰,眼前的男人似乎什麼都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高峰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說:“這個很簡單。之前你說過月夜還有一部稿子在你手裏面,而你又說司馬勇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月夜的死無疑能提高書銷量的一個絕佳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朱芳青輕點了下頭說:“你說的沒錯,司馬勇認為是這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想利用月夜的死大賺一筆。”說著她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起來,語氣沉重地說,“司馬勇是個貪婪的傢伙,不但打算將月夜新書的印量成倍的提高,而且還打算利用媒體繼續炒作月夜的死,好讓他在事件持續升溫的情況下重印月夜之前的作品。”
現在看來司馬勇確實是一個無良的商人,手下王牌作家去世后想到的卻只是如何往自己口袋裏裝更多的錢。高峰問道:“兩個小時裏你們談的就只有這一件事?”
朱芳青應道:“是的。原本我是想打算向他請假去看望月夜的,可是因為他的貪婪我不得不留在這裏,加班加點的為他工作、賺錢!”
高峰從朱芳青臉上看出一絲憤怒,似乎在宣示着她與司馬勇的不同,她還有那麼一絲人情味,至少想到了要與月夜的遺體告別。高峰想了一下說:“可以讓我看一下月夜最後一部作品的稿子嗎?”
朱芳青搖頭說:“抱歉,在印刷出來之前它還不能與任何人見面,這是商業機密。”
高峰想要看看能不能從月夜尚未出版的作品中找到一點線索來,可是從朱芳青的神情來看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高峰聳了下肩說:“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吧。”說完轉身向蕭月講道,“我們走吧。”
蕭月意外地看着高峰,接着又看了看朱芳青,這還什麼都沒問到呢就要離開?
朱芳青同樣非常意外,見高峰起身當真要離開,開口講道:“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
“什麼?”高峰裝着不明白的樣子回頭看朱芳青。
朱芳青說:“我是指月夜代筆的事情。”
這話似乎引起了高峰的興趣,他轉身再次面對朱芳青,問道:“這麼說月夜真的找人為他代筆了?”
朱芳青說:“確實有人為月夜代筆,不過事情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月夜一直反對這件事,可是因為他和司馬勇簽定的合同關係,不得不聽從司馬勇的擺佈。”
高峰又坐回到椅子,顯示出對這個話題的興趣,問道:“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朱芳青講道:“我想我對你說過司馬勇是個敢於冒險的人,他認定月夜將來必定能成為一位了不起的作家,因此從一開始就和月夜簽定了不平等條約,並將這種不平等條約變得越來越苛刻。月夜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每年他都得為司馬勇完成一部作品,這在他才華橫溢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可是一個人一旦陷入了低谷中就變得困難起來。”
高峰問道:“你是想說月夜江郞才盡了?”
朱芳青默認了這件事,接着講道:“我更願意說他只是太累了,暫時還沒有想到個完美的題材,想要休息一下,可是與司馬勇簽定的合同卻讓他不能停下來。我記得那段時間月夜非常苦惱,甚至和司馬勇大鬧了一場,甚至威脅說自己要自殺。”
高峰打斷朱芳青的話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朱芳青想了一下回道:“創作《幽靈自白》這本書時。司馬勇在月夜的堅持下屈服了,不過他又提出了另一個條件,那就是找人為月夜代筆。開始的時候月夜強烈反對,於是司馬勇就拿出了雙方簽定的合同,如果月夜沒有新書上世的話,那他就得傾家蕩產來賠付司馬勇的損失,不得以之下月夜接受了代筆這件事。月夜對《幽靈自白》這本書同樣非常不滿意,題材是他想到的,只是為他代筆的人並沒有寫出他想像中的世界。”
不管月夜是自願還是被逼的,作為一個書迷,蕭月不能接受這件事,向朱芳青叫道:“你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任,要是讓我知道你冤枉月夜的話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朱芳青看到蕭月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微微一笑,略微休息一下講道:“如果說有人害了月夜,那就是為他代筆的人害了他。如果能給月夜多一點時間,由月夜自己來完成《幽靈自白》這本書,那月夜絕對能從低谷中走出來。《幽靈自白》上市后因為月夜的名氣大賣,同時也換回來了許多責罵,這讓月夜開始自暴自棄,繼續讓為他代筆的人來完成接下來的作品。”
蕭月吸了口氣,小聲問道:“這麼說月夜自《幽靈自白》以後的書都是由別人代筆的?”
朱芳青搖頭說:“不,有一部作品是由月夜親自完成的。為月夜代筆的人寫作風格越來越像月夜,人們也開始慢慢習慣,不過代筆的人畢竟不是月夜,寫不出月夜內心理想的故事。”
蕭月暗暗思索,突然叫道:“啊,我知道了,《被謀殺的伯爵》這本書是由月夜親自完成的!”
朱芳青再次對蕭月露出了笑容,接着講道:“沒錯,《被謀殺的伯爵》確實是月夜自己完成的。隨着時間的推移,為月夜代筆的人感覺自己就是月夜,完全可以取代真正的月夜,直到《被謀殺的伯爵》上市后才意識到自己與月夜之間的差距。”
高峰在這時講道:“這麼說月夜在完成《被謀殺的伯爵》后才完全從低谷中走出來?”
朱芳青變得傷感起來,輕聲泣道:“我原本以為月夜已經完全走出了自己的低谷,卻沒想到他突然對我說以後不再創作了,更沒想到他在精神病院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蕭月神色黯然地說:“月夜只是在創作上走出了低谷,他用《被謀殺的伯爵》一書來證明自己還是月夜,只是他的人生卻陷入了真正的低谷,並且再也沒有走出來。”
朱芳青看着蕭月,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比自己還要了解月夜,這讓作為月夜唯一編輯的她感到羞愧。朱芳青長長地嘆了一聲說:“如果他能夠獲得更多的關懷,如果從開始就沒有人為他代筆,那他或許就不會以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說起月夜的死總是讓人感到傷感,蕭月的情緒隨着朱芳青而波動,變得更加低落起來,為月夜的死感以婉惜。
高峰似乎沒有那麼多兒女情長,他追求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事件的真相。高峰向朱芳青問道:“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為月夜代筆的人,我想和他聊一聊。”
朱芳青的目光落在了高峰身上,輕搖了下頭說:“你知道我們這行有我們這行的規距,尤其是為別人代筆是件見不得光的事,就算是合作多年也非常的小心。”
高峰盯着朱芳青問:“你的意思是說你沒有對方的聯繫方式?”
朱芳青回道:“之前我們都是通過電子郵件聯繫的,我手上現有的稿子是對方為月夜代筆的最後一部作品,原本它是和《被謀殺的伯爵》同時完成的,只是《被謀殺的伯爵》先上市而已。對方看到《被謀殺的伯爵》的一書後就決定以後不再為月夜代筆,對方知道自己永遠都不能取代月夜,月夜是唯一的。後來我試圖和對方取得聯繫,不過對方再也沒有出現過。”
高峰不死心地說:“你總該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吧?”
朱芳青搖頭說:“我只知道對方的網名叫‘等待的心’。”
“等待的心。”高峰低聲念了一遍,覺得這名字似乎暗藏着一定的含義。
“啪”的一聲,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趙大偉行色匆匆地闖了起來,看了屋內三人一眼後向高峰講道:“我想和你談一下。”
高峰起身向朱芳青講道:“請稍等一下,我一會就回來。”
朱芳青仰頭看着高峰說:“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幫你的了。”說著也站了起來,轉身向趙大偉講道,“趙隊長,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了你們。如果你不是真的打算拘留我的話,那請放我離開這裏,我現在感覺很累。”
趙大偉先是看了高峰一眼,見高峰沒有阻攔的意思就向朱芳青講道:“謝謝你的配合,現在你就可以走了。”
朱芳青點頭謝了一聲,臨走時向高峰講道:“事情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事情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高峰看着朱芳青離去的背影,感覺她向自己隱瞞了什麼。
趙大偉關上房門向高峰講道:“我們去過了平安小區。”
高峰裝着高興的樣子說:“那你一定找到了謝永和的家,並且見到了那輛麵包車。”
趙大偉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興奮之情,冷冷地說:“沒錯,我們找到了謝永和的家,而且也在你說的地方找到了麵包車。我們在麵包車上找到了你說的那些東西,而且我們也像你說的那樣懷疑謝永和與陳曉鳳是殺害司馬勇的兇手,不過我們並沒有見到謝永和與陳曉鳳,他們兩個跑了!”
高峰無奈地說:“趙大隊長,這我就幫不到你了。我已經向你提供了有價值的線索,你該不會還指望着我把他們兩個抓起來送到你的面前吧?”
趙大偉急忙講道:“不,我的意思是說你知不知道謝永和與陳曉鳳可能在什麼地方?”
高峰搖頭說:“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你要是急着找他們的話,那可以發個通輯令,並且全城搜捕,我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能找到他們。”
趙大偉原本指望高峰再向他提供一起有用的線索呢,現在只能失望地嘆了聲。高峰說的趙大勇當然會去做,不過那樣做會浪費大量的時間和警力而已,他不死心地問:“你真的不知道?”
高峰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找到他們兩個請通知我一聲,我朋友也在找陳曉鳳。”
趙大偉知道高峰所說的朋友是找張成功,那牽扯到另一起案子,他可不想攪進去,敷衍道:“如果我真的能找到她的話一定通知你。”
“好的,謝謝。”高峰說,“趙大隊長,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等一下。”趙大偉攔住了想要離開這裏的高峰,接着講道,“剛才你們和朱芳青談了什麼,或者說她告訴了你們什麼?”
高峰講道:“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們警方多。”
趙大偉眼睛轉了下,現在他已經認為高峰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自己以後說不定還需要高峰的幫助,也就不像之前那樣排擠和為難高峰了。趙大偉向高峰講道:“如果你再有什麼發現的話希望你能通知我一聲。當然,作為交換在你需要的時候我也會幫你的。”
“謝謝。”高峰說完揮了下手,與蕭月一起離開了警察局。
蕭月滿肚子的疑惑,高峰之前給他的感覺是謝永和與陳曉鳳不是殺害司馬勇的兇手,可是來警局之後卻故意用言語誤導趙大偉,讓趙大偉以為司馬勇是被謝永和與陳曉鳳殺害的,甚至還讓趙大偉通輯兩人。如果說高峰誤導趙大偉是想換得與朱芳青的談話權的話,那通輯兩人是什麼目的?蕭月忍了一路,在警察局門口等出租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通輯謝永和與陳曉鳳,他們真的是殺害司馬勇的兇手?”
高峰扭頭看着滿臉疑惑的蕭月,解釋道:“我讓趙大偉通輯兩人其實是想保護陳曉鳳。”
“保護陳曉鳳?”蕭月眨了眨眼睛,越來越不明白了。
高峰點頭說:“是的。你想一下,陳曉鳳是司馬勇的情人,兩人合謀將月夜送進了精神病院,陳曉鳳有什麼理由去殺司馬勇?”
蕭月根據高峰的話分析道:“陳曉鳳和司馬勇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將月夜送進精神病院可能和月夜宣佈不再寫書有關,這是對月夜的報復。”
高峰接着講道:“沒錯,由此可見陳曉鳳也是一個貪圖虛榮的女人,她拋棄月夜選擇更加富有的司馬勇,根本不可能在還沒來得及享受生活的時候就殺了司馬勇。”
蕭月搖了搖頭說:“我還是不明白,通輯她和保護她有什麼關係?”
高峰說:“司馬勇被殺是因為月夜的死,有人認為月夜是被司馬勇逼死的,因此想要替月夜報仇,而這個人又同時和月夜、司馬勇的關係非同一般,只是謝永和的出現將這些完全打亂了。雖然謝永和是富貴苑的一名電工,司馬勇也許認識他,但是兩人的關係還沒到了對彼此一點防備也沒有的地步。”
蕭月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謝永和不可能是兇手?”
高峰迴道:“謝永和頂多算是個幫凶,他和真正的兇手一定關係非同一般,不然不可能冒這麼大的風險,不但連工作都不要了,而且還可能將自己送進監獄裏面。”
蕭月越來越好奇了,問道:“那真正的兇手究竟是誰?”
高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講道:“不管兇手是誰,陳曉鳳絕不可能是殺害司馬勇的人。”
蕭月講道:“可是陳曉鳳在司馬勇被殺之前出現過,而且她的皮包和身份證也在那輛麵包車裏,她不可能和這件事沒有一丁點關係。”
高峰解釋道:“那是兇手故意用來迷惑我們的,他故意設了個局讓我們以為陳曉鳳是殺害司馬勇兇手。”
蕭月想了一下說:“好吧,就當你說的全對,那通輯她和保護她有什麼關係?”
高峰反問:“你說兇手為什麼要殺害司馬勇?”
蕭月想也不想就講道:“這個我們之前已經說過了,因為司馬勇為人貪婪,不但從月夜身上榨取金錢,而且還逼死了月夜,兇手想要替月夜報仇。”
高峰點頭說:“對,正是這樣。如果說月夜是被人逼死的,那逼死月夜的人不止是司馬勇一個,至少還有一個人。”
蕭月突然叫道:“你是指陳曉鳳?”
高峰面色沉重地說:“正是陳曉鳳。別忘了月夜是被陳曉鳳送進精神病院的,兇手既然殺了司馬勇,那就絕不會放過陳曉鳳,她會是下一個目標,而且她現在可能已經落在了兇手手裏。”
蕭月驚恐地說:“那陳曉鳳啟不是隨時會被殺掉?”
高峰沉重地點了點頭,接着講道:“這正是我讓趙大勇通輯陳曉鳳的原因,它能夠暫時防礙兇手的計劃。”說著這裏突然停了下來,接着以期待的語氣講道,“希望趙大勇能在兇手決定殺害陳曉鳳之前找到她。”
蕭月擔憂地說:“你怎麼知道陳曉鳳現在還活着,說不定她已經被殺了呢。”
高峰迴道:“因為月夜的微博還沒有更新,兇手在殺人後一定會更新月夜的微博告訴大家的。”
蕭月想到司馬勇死後月夜的微博立即更新,微博沒更新就意味着陳曉鳳還活着。蕭月完全明白了過來,見高峰攔下一輛出租車,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高峰一邊打開車門一邊回道:“月夜家裏。”
蕭月上車后問道:“你認為陳曉鳳現在會在自己家裏?”
高峰說:“不,我只是想到她家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說完告訴了司機地址,並吩咐司機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