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還要比一場
文藝大廳里坐滿了觀眾，大家交頭接耳的討論今天的晚會，只有兩個表演者，只有兩個曲目，從未有過。
每個人都很好奇，因為他們聽說今天的兩個表演者都大有來頭，他們一是飽眼福來了，二是來撿樂的。
熱鬧非凡的大廳里充斥着討論交談的聲音，大家的話題層出不窮，跳出天際。
突然，一聲沉重的鐘聲敲響了，大家驟然噤聲，紛紛驚愕。
忽然，啪嗒一聲，燈關了，大廳暗了。
還不待人們反應過來，緊接着就有一束聚光燈照在了舞台的中央，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舞台上，緊接着，倒氣聲傳來，不知是誰先鼓起了掌，大廳里猛然間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這個時候，音樂徐徐響起，掌聲逐漸落下，舞台上的畫面也開始動了。
金黃色的長裙在空中旋轉，寬大的廣袖遮面留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然而那笑容中的苦澀卻恰到好處的告訴大家，貴妃她心裏的酸澀不為人言，想表達但是又不能表達的痛苦與糾結。
觀眾們看呆了，他們已經沉浸在了舞蹈里，感性的女生們甚至已經開始哭了，只是在此情此景的隱忍下她們並沒有哭出聲音來。
貴妃出嫁的齊舞，在錦江繡的婉轉悠揚的音樂下美不勝收，她美的如詩如畫。
“跳的太好了，為什麼我哭了呢？”徐迎梓一邊抽紙巾一邊很是迷茫的問莫子杉。
莫子杉拍了拍徐迎梓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她看向舞台上的齊舞，然後緩緩的抬起手為齊舞鼓掌。
曲落尾聲，幕布緩緩的合上。
舞台的畫面定格在貴妃醉酒卧睡在桃花樹下，舞台佈景的假桃花如同真桃花一般風過落葉，染紅了齊舞的長發。
幕布合上許久，趴在地上的齊舞才站起來。
她太累了，最後的動作是貴妃醉酒伏地，她可以一動不動的躺到落幕，事實上她也是這麼做的。
當齊舞站起來后，莫子杉已經收起了掌聲，十分乖巧的站在候場區。
齊舞站起身後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抬頭看向了舞台旁的莫子杉。
穿了一身白雲袖的莫子杉很美，齊舞很中肯的給了評價。
齊舞拎着裙子站到了莫子杉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莫子杉，眉頭皺了皺，然後開口說：“莫子杉，別讓我小看你！”
說完，齊舞昂首挺胸的走了，長長的貴妃金裝拖曳在地，高傲的如同一隻金鳳凰。
莫子杉回味了一番齊舞的表情，低眉笑了。
莫子杉沒表態，徐迎梓先生氣了，她氣急敗壞的指着齊舞的背影，“子杉，她那是什麼意思啊？賽前挑釁嗎？真是的，我們會怕她嗎！小樣。”
莫子杉安撫徐迎梓：“好了好了，別生氣。其實該生氣的應該是她。”
“沒聽懂。”徐迎梓一臉茫然的看着莫子杉，莫子杉笑了笑沒有解釋。
報幕又起，徐迎梓來不及細問，緊忙幫莫子杉整理了一下卷在一起的長裙。
“下面，有請H大的學生莫子杉，帶來她的舞蹈，無名。”
掌聲響起，幕布拉開。
“子杉，加油！”徐迎梓小聲的給莫子杉鼓了鼓勁，然後一溜小跑去觀眾席欣賞舞蹈了。
音樂響起，是古琴的聲音，潺潺流水。
莫子杉背對着觀眾席站在台上，幕布畫面是青山瀑布湖水河畔，一素衫女子臨風聽朝露，靜謐而悠遠。
忽然，平淡的琴聲轉而悠揚，女子動了，長袖輕舞，腳步蓮動，舞姿似武姿。
台下的人驚呆了，眾人驚呼。
好幾個古舞愛好者紛紛對台上的畫面指指點點，有的蹙眉，有的含笑，有的搖頭，有的琢磨不透是什麼表情。
三分鐘，舞蹈極其簡短，只有三分鐘，莫子杉收了尾聲，站在台上，身後依舊是那一幅高山流水圖，她也依舊是背對着觀眾席。
一舞結束，大廳安靜了足足一分鐘，然後掌聲才響起來。
顧雲楠站在觀眾席的vip的位置，尤其顯眼，更何況他還站起來了，更加顯眼。
顧雲楠帶頭鼓掌，H大的學生們馬上跟上，接着大廳里才響起熱烈的掌聲，可惜慢了半拍。
帷幕合上，莫子杉走下台，齊舞正站在候場區怒不可遏的瞪着她。
莫子杉知道齊舞有話說，所以直接走向了她。
“莫子杉，你什麼意思？”
果不其然，齊舞的第一句就是質問。
莫子杉笑了笑，回答她：“正如你所見，我們修的方向不同。”
齊舞更加生氣了，指着莫子杉怒喊：“你耍我！你從頭到尾都在耍我。莫子杉，這場不算，我要和你堂堂正正的比試古舞，你不要再拿劍舞來充數，你當我傻子嗎？”
齊舞最後怒吼一聲，實在是氣不過莫子杉一副神態自若地樣子，伸手就狠狠地推了一把莫子杉。
莫子杉穿着長裙本就站不穩，她也沒防備齊舞會動手，於是這一推她直接歪頭倒在了地上，一身素衫的她再加上倒地的姿勢，羸弱的不成樣子。
正好被顧雲楠看到了這一幕，他一把拉開了齊舞，跑到了莫子杉的身邊。
齊舞踉蹌了兩步，被將將趕來的杜巍扶住了手臂。
“齊舞你做什麼呢，走，我們去換衣服。”
杜巍想把齊舞拉走，剛才齊舞推莫子杉的一幕他看到了，顧雲楠的冷臉他更是看到了，所以他怎麼敢把齊舞再繼續留下來呢，但是齊舞拒絕了。
“不用你管。”齊舞站穩了腳跟，把杜巍推開，然後看向莫子杉，氣憤道：“莫子杉，再比一場，就明天。”
莫子杉輕笑一聲，很是無奈。
“好啊，無論是今天明天還是後天，我依舊會跳這個。”
“你，你為什麼，你明知道我不會，你知道我要比的是什麼，你為什麼要耍我……”齊舞被氣的聲音顫抖，嘴唇發抖，最後說不出話來了。
她眼圈紅紅的，怒視着莫子杉，像是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莫子杉閉了閉眼，“齊舞，我跳這個不是耍你的意思，劍舞也是古舞的一部分。你心裏已經明白，古舞，走的是心與意的結合，一年前你不明白，一年後的錦江綉，你回頭看看那些觀眾，你還不明白嗎？”
齊舞瞪着莫子杉，可是視線卻變得模糊，她已經聽到了莫子杉的話，但是彷彿沒聽懂。
莫子杉繼續道：“總之比試的承諾我兌現了，你的錦江綉很成功，恭喜你。”
莫子杉說完了祝福的話后，和顧雲楠一起離開，在越過齊舞的時候，齊舞叫住了莫子杉。
“莫子杉，我要和你堂堂正正的比一場，H大見。”
莫子杉站住了腳步，回頭望向齊舞，齊舞背對着她，她看不到齊舞的表情。
“好啊，不過，我聽說你已經放棄古舞了，貌似，轉行街舞了吧？”莫子杉歪頭說道，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樣子。
齊舞轉過身來，目光沉靜的看着莫子杉，彷彿有個信念堅定了起來，“誰說我轉行了。那不過是我的業餘愛好。”
莫子杉撇嘴笑了笑，“那明年見嘍！”
說完，莫子杉轉身和顧雲楠一起走了。
回到更衣室，徐迎梓和黎晴以及楚芸一擁而上，把莫子杉抓起來給團團圍住了。
“子杉，認識你這麼久我才發現，原來那都不是你啊，什麼時候變的身？你今天真是太帥氣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帥氣啊！”
徐迎梓誇完了，楚芸又繼續：“真的太好看了，帥死了都。”
黎晴豎起大拇指衝到莫子杉的臉前使勁比劃了兩下，然後退出來舉起相機拍了好幾張。
“好了美女們，實在不想打擾你們，但是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顧雲楠點了點手錶，朝徐迎梓三人笑了笑。
徐迎梓和楚芸瞬間秒懂，什麼大家餓不餓，就是擔心莫子杉餓才這樣說的。
莫子杉靦腆的笑看了一眼顧雲楠，然後在徐迎梓和楚芸倆人的幫忙下快速收拾了服裝，換上了常服。
今晚的慶功宴還是在玉林山莊，因為第二天要早早地返回H大。
這個獨屬於莫子杉小團體的聚會，有顧雲楠從中斡旋，一切安排的妥妥的。
而消失了一天的沈颯姍姍來遲，並沒有搶了莫子杉的風頭，彷彿他在與不在都無所謂。沈颯這個小插曲並沒有演奏多久，大家都把焦點放在了莫子杉身上。
在莫子杉等人慶功的時候，莫子杉和齊舞的比舞視頻在兩大校園的論壇貼吧里火了起來。
莫子杉在南大的一舞《無名》，英姿颯爽的身影瞬間虜獲了一波少女心，粉絲數直逼顧雲楠，這一次【雲楠之巔】的帖子裏，莫子杉和顧雲楠的名字並列在了首頁。
有些好事者開貼詢問莫子杉和齊舞比舞的排名，因為這場比舞很另類，比舞者歷史最少，最重要的是居然還沒有名次，說好的觀眾投票的，票投哪裏去了？
這樣犀利的問題一拋出來，本該得到熱烈的討論，可神奇的是它並沒有激起任何浪花。
大家都在各自學校的貼吧里欣賞美女和舞蹈，根本沒工夫去無聊帖子裏找不開心。
而有一個熱心觀眾閑來無事在問號帖子下面回復了一句話，點擊量居然直飛上萬。
他回復的很簡單：名次重要嗎，欣賞舞蹈不香嗎？
是啊，這場比舞名次重要嗎？
兩個當事者都沒當回事，兩個校方至今也未出面發表任何言論，幾乎統一默認不當回事，那麼吃瓜群眾欣賞欣賞舞蹈就算了，管名次能有肉吃嗎？
想明白緣由的吃瓜群眾們早就忘記了這是一場比舞，不過是一場再簡單不過的表演，美麗爆炸的表演。
親們：作者我又回來更新了……雖然沒有夾道歡迎，但是我回來收拾攤位來了，有木有人鼓個掌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