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4、踏上征途
黎蒼天伸手接住,看了一眼,冷笑道:“可惜我不能親手殺他,死的難看!不想看!”說罷飛起一腳,將賈文儒的腦袋踢飛。
黎蒼天看着蝴蝶,笑道:“蝴蝶……這下終於……終於……”
黎蒼天說到這裏,卻又說不下去,蝴蝶輕輕點了點頭,“不用說了,我明白的,只是你英雄蓋世,我卻是敗柳殘花,我配不上你!”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把手槍,頂住下顎,“天哥,即使你原諒我,我也不會原諒自己……”
“不要,不要!”黎蒼天看着蝴蝶如此,大聲吼叫着。
可蝴蝶還是把眼一閉,飲彈自盡。
“蝴蝶,蝴蝶!”黎蒼天距離尚遠,哪裏來得及相救?蝴蝶的屍體栽下城頭,掉進烏斯渾河,瞬間便不見蹤跡。
黎蒼天捶胸頓足,指天大罵,只能恨天意弄人,卻無可挽回……
也不知什麼時候,天空中飄起的雪花,原來其他地方楓葉初紅,東寧卻已經到了冬天。黎蒼天不禁心中悵然,回想起與蝴蝶一起的日日夜夜,越發悲痛。
他心中的摯愛,一個個離他而去,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都好,他的情路自始自終都是那樣坎坷。就跪在城門口,望着下面滾滾的河水,一語不發。他甚至懷疑自己就是一個不祥之人,甚至也想就這樣一死了之。
身後卻傳來皇甫齊越的聲音,“掌門,如今東寧已破,兄弟們還等着你發話呢,今後何去何從啊!”
黎蒼天收拾一下心情,慢慢站起身說道:“不錯,我肩上還有許多大事未了。哎……”
他一聲長嘆,只覺得心中憂悶,對皇甫齊越的話,並不理會,大步進了東寧縣城。
梁贊望着他的背影暗暗搖頭,走前幾步勸道:“大哥,蝴蝶夫人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黎蒼天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說道:“不要緊,我一個人靜一靜,你去忙吧。”
這時,武芊芊等人已經找到於芳芳把她帶了過來,遠遠地就喊道:“師父,師父!”
白苗苗笑道:“今天芳芳可是立了大功一件呢,是她殺的賈文儒,師兄,你該怎麼獎勵她才好。”
於芳芳自己不敢向梁贊邀功,白苗苗就代她把擊殺賈文儒的經過講了一遍。聽完之後梁贊笑道:“獎勵?……那芳芳你要什麼獎勵?”
於芳芳嘟着小嘴兒說道:“我也不敢要什麼獎勵……只求你饒過師叔她們,還有我上次偷跑出來,也知道錯了……”
梁贊心中暗笑:原來於芳芳擔心的是這件事。
過去的幾個月梁贊一直奔波於東寧與大佛寺之間,無暇管教這幾個弟子,也從沒說上次的事就這麼算了,他本也沒太放在心上,只是於芳芳卻耿耿於懷。梁贊只好笑道:“那好,這一次將功贖罪,前面的賬嘛,就這麼算了,以後再敢不聽話,真的要逐出師門才行。”
幾個女弟子聞言大喜,拍手叫好。
黎蒼天看着這幾個活潑的女弟子,心情也好了許多。蝴蝶雖然自盡,但也算是為國除奸,就算不會名留青史,也稱得起死得其所,只恨今生無緣,難續未了之情。黎蒼天只覺得這輩子傷心的事已經太多,再看中華大地滿目瘡痍,沉淪於兒女私情也只會徒增煩惱。而今天在戰場上死去的,又何止蝴蝶一人?今日大獲全勝,實在不該因為自己掃了他人的興緻,黎蒼天嘆了一口氣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兄弟,我看芳芳有勇有謀,是個可塑之才……”
梁贊擺手笑道:“你不要誇她,她戾氣太重,心狠手辣……”
黎蒼天道:“那也要看對誰……對你,我看她還是很孝順的。兄弟,我有意把魂泣刀法傳授給芳芳,不知你意下如何?”
梁贊一愣,“魂泣刀法不是金刀會掌門的不傳之秘嗎?為什麼要傳給芳芳?”
黎蒼天嘆道:“如今強敵當前,多一個人會我的刀法,就有可能多殺一個敵人,國之將亡……再講什麼門戶之分,只會叫人恥笑。金刀會的規矩也是人定的,今天我作為第二代掌門,就打破了它!叫我們中華習武強兵,外敵不敢來犯。”
梁贊點了點頭,“大哥說的有道理,芳芳……”
於芳芳卻含着眼淚兒說道:“弟子已經知錯了,還殺了賈文儒,師父,你怎麼還要趕我出師門……我不和別人學武……”
梁贊笑道:“哪個要趕你出師門?黎大哥是我結義大哥,我是金刀會的弟子,他是金刀會的掌門,他教你幾招,有什麼不妥?人家都不嫌棄你,你倒嫌棄起人家來了。”
“那……那還行……”
眾人哈哈大笑,一片烏雲也一掃而空。黎蒼天教了芳芳幾招刀法,那邊李育才收編偽軍,清點人數,一直又忙到了傍晚。
到了次日天明,黎蒼天將金刀會的眾弟子叫到一起,囑咐道:“今日東寧之圍已解,諸位兄弟功不可沒,從今後,咱們也不必找什麼總舵、分舵。想為國儘力的就跟着巴彥游擊隊去打日本鬼子,江湖紛爭又怎麼比得了國讎家恨,孰輕孰重,我想各位分得清楚。明天一早,大家就各自上路吧。”
魯七林喊道:“黎蒼天,你才做掌門,就要解散金刀會?”
黎蒼天搖了搖頭,把魂泣刀舉過頭頂,“魂泣刀在,金刀會就在,你們記得我的話就好,從此你們也是兵了。我有要事在身,暫時不跟諸位一起上路,他日重逢,我們一起上陣殺敵,諸位放心,金刀會沒有解散的,若有特別任務我隨時找你們,若是叛國投敵,我也會找你們。”
李育才道:“同為中國人,我們一起抗日才是正途,江湖草莽的日子結束了。”
魯七林想了想,朗聲說道:“我們清水分舵一向以國家興亡為己任,否則當初老子也不會去保護瀋陽,結果還被抓了,叫那個石原真寺拿我做實驗,於公於私,我也要與日本人做對,不知道其他的兄弟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