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保護
看起來輕鬆，可是依舊保持着緊張情緒的姜谷陽，保持着自己和男性人祖之間的距離。
至於八條龍魂，不知道是不是力量消耗過多，已經都留在原地沒有什麼動作了，甚至身體都縮小了不少，現在看起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威武雄壯的姿態，更加貼近於蟒蛇的狀態，外貌上除了多出了頭上的兩支角還有腹下的爪子之外。
沒有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一些人的最後手段是不會施展出來的，姜谷陽是這樣，人祖、龍魂這樣的存在更是這樣。
以姜谷陽之前和男性人祖打交道的經驗來看，這位男性人祖的手段可以說是比較豐富多彩了，靈魂的自主撕裂，靈魂碎片的自我撕裂，身體化作血水之後的重新塑性，這樣的手段姜谷陽簡直是前所未聞的。這還是男性人祖現在暴露在姜谷陽視線之內的一些手段，至男性人祖還有沒有一直都隱藏的其他手段，姜谷陽現在不敢確定，自然就不敢直接上前靠近了，哪怕現在的男性人祖自身的氣息已經開始衰弱下去。
在不能確定全部的情況之前，姜谷陽希望的就是安靜的等上一陣子，讓自己能夠從男性人祖嘴裏套出一些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來，至於能不能在最後解決掉男性人祖，姜谷陽現在心裏還是沒有什麼底的，按照現在的情況，只能說一切看情況的具體發展就好，要是真的能夠讓姜谷陽抓住一個機會去解決掉男性人祖，那到時候姜谷陽自然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就算是在這裏解決了你，你還是有後手準備着的，甚至到時候會給我造成更多的麻煩也說不定，所以不管你現在是真的開始變得虛弱起來了，還是用一種欺騙的方式想讓我看到一個虛弱的你，在我看來都不打緊，因為我現在並不想要針對性的將你消滅掉，明白嗎？”姜谷陽現在想要做的就是趁着男性人祖和八條龍魂都出現了虛弱的狀態，讓自己能夠獲得一些時間，用來打聽出一些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來。
“呵……”男性人祖肩膀上的傷勢其實並不是真正能夠嚴重到影響到他身體機能的，只不過八條龍魂和他持續交戰的時候，男性人祖自己使用的血氣之力有些過度了，讓自己的身體承受了太大的負荷，所以姜谷陽的及時出手變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次性的讓八條龍魂之中的六條龍魂一下子退出了戰場不說，還讓另外兩條龍魂也安靜了下去，恢復着自身的力量。
而男性人祖的情況其實確確實實的是變糟糕了的，身體上面，血氣之力沒有能夠及時收回，讓男性人祖的身體出現了不少暗傷，再加上靈魂和身體並沒有能夠完全契合起來，無疑是加重了身體的傷勢，就算是姜谷陽現在利用打神鞭去攻擊男性人祖，或許對方只有逃命這一種選擇了，想要絕地反擊什麼的事情，那是完全做不出來的了。
姜谷陽這一次確實是近身的有些過頭了，不過謹慎一些未必是壞事，至少能夠讓姜谷陽不會輕易地在這裏被男性人祖再算計一次。
“你的身體也堅持不住了，開始和八條龍魂一樣開始縮小了，看起來具體的情況是這樣的吧？之前的你的身體狀態應該是沒有被世界規則所接納的狀態，經過了一場大戰之後，這會兒身體已經不能繼續保持原本的狀態了，為了適應世界規則的針對，也是為了讓身體的狀況不會繼續惡化下去，現在都只能選擇開始將原本的身體狀態進行變化，從而讓自己的情況可以在接受的範圍內盡量變得好一些嗎？”姜谷陽站在那裏並不靠近，不過靈魂力量的感知下，男性人祖現在的變化，並沒有能夠躲過姜谷陽的感知：“可是就算是你這樣做了，身體的狀態能夠真的開始好轉嗎？還是說你覺得之後還是要和我交手試試？”
男性人祖臉色還是很平靜的，就算是身體已經到了一個比較極限的狀態，依舊沒有表現出什麼怯懦的姿態來，臉上一片平靜：“你要是真的能夠抓到一個解決我的機會，難道還能放我離開這裏？”
“得到我想知道的，為什麼不放你離開呢？能給一些人添堵，何樂而不為呢？你們覺得我會斬盡殺絕，可是我偏偏不這樣做，只要我高興，就算是讓你好好的離開這裏，又能怎麼樣呢？我奶奶曾經和我說過好多次的一句話，我現在倒是覺得這句話可真的是人生至理啊。‘只要你能高興就好了，在不傷害無辜的人的情況下，做出自己的選擇’。這句話怎麼樣？奶奶其實一直都是將我的性格看得很清楚的呢，我想要的不過是能好好的享受生活，只不過這樣的想法才是最難實現的，尤其是在我的身上……”姜谷陽收起了打神鞭，看着男性人祖：“你現在的情況……想要保證身體不會崩潰，靈魂不會出現什麼問題，那麼就要儘快離開這裏才可以。所以我們不如做一個交易，你把我想知道的一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那麼我就放你離開這個三重空間怎麼樣？機會只有一次，不要等到我後悔做出了這樣的一個決定在說出自己的想法啊……”
男性人祖深深的看了看姜谷陽，直接問道：“你想知道什麼事情？你很有意思，比起姜谷氏一脈的每一代家主，你真是個異數！”
“呵呵呵……誰知道呢！”姜谷陽微微一笑之後，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我爺爺奶奶的車禍，我知道和你那個孩子脫不開干係，那麼我現在需要從你這裏得到一些關於車禍的情報，尤其是當年究竟是誰直接針對我爺爺出手了！秘境世界碎片裏面能夠長久生存的人，都有利用氣脈脈絡得知一些消息的本事，你也不例外，甚至你得到情報的途徑更多，掌握的秘密也更多，一定會知道我爺爺的事情的，不要想着瞞我！”
“姜淮的事情嗎……當年姜淮的事情比較複雜，插手的人有很多，真正針對姜淮出手的人，你應該早就猜到了才對，就是子桑家和賈家的幾個小東西，仗着自己弄到了幾顆不死葯，通過一些手段壓制了藥效之中的副作用，並且降低了不死葯對於壽命的延長之後，讓自身真的活了兩三百歲的同時，還想要藉著姜谷氏的血脈去研究一下‘長生密鑰’究竟是怎麼回事。其實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長生密鑰根本就是我當年佈置好的，為了封印住自己精血裏面長生不死力量所設下的一道枷鎖。沒有我，沒有我的力量，誰都打不開那道枷鎖的，所以姜淮的車禍。與其說是一些人懼怕了他一輩子，看到他的衰老就想要藉機除掉他，還不如說是想要將目標放在姜谷氏的血脈上，結果為了保護你，姜淮自然要被他們算計了。”男性人祖對於當年的事情，自然是很了解的，畢竟他雖然沒有直接參与，可是這裏面同樣有他的推波助瀾。
“為什麼之後那些人沒有對我出手？”姜谷陽對於這個問題，也是一直都不能理解：“我不相信他們只是為了讓我幫助他們去找到歸墟秘境浮空島上的那扇神秘大門，也未必是想要借我的手找到歸墟祖地，他們對於歸墟祖地的事情可是一點兒都不清楚的。”
男性人祖坐在地上，呵呵一笑，然後輕鬆的說道：“九州古族對於歸墟祖地的事情，自然是不清楚的，可是你的價值他們可是很清楚的。”
“價值？”姜谷陽有些不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姜淮在保護你，所以在遇到車禍之前，明明已經察覺到了自己身中毒素，依舊利用了一種效果並不強烈的血祭之法來保護你，九州古族為了自己的家族傳承，也是為了不會被姜淮的血祭之法所針對，只要你不進入歸墟秘境，自然就沒有人會敢去動你了。與此同時呢，那些早就出現的，算是你的替代品的那些人，也都在暗處保護着你，所以你真的以為以你的本事，能夠活到現在，一路平安的走到這裏？你的那些替代品現在應該已經全軍覆滅了，之後就是黑袍軍那些早就被九州古族拋棄的，忘卻的人，會繼續的保護着你，讓你有機會活着回到九州大地上，結束我們曾經因為算計而引起的一切。”男性人祖咳嗽了一聲，吐出了小半口血來：“所以啊，你的命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它能保留到現在都沒有被人取走，這裏面是有不少人的功勞的。至於九州古族眼中，你的價值並不僅僅是姜谷氏的血脈這一樣啊，長生不死的力量他們就算是知道曾經存在過，可是比起即將重新降臨的秘境世界，長生不死又能算得了什麼呢？他們所求的首先是能夠安安穩穩的活下去，繼續享受着手中掌控的一切，要是真的提前對你動手，到時候巫族內部拿不出能夠利用血祭之法重新封印秘境世界的人來，他們能怎麼辦呢？”
姜谷陽一臉平靜的說道：“曾經我有想過一旦不能解決九州世界和秘境世界之間的問題，就要做出犧牲了，不過現在我並不會這麼想了，曾經聿明氏為了九州大地默默地付出了一切，結果一樣是離開了九州大地，最後消失在了世界的某個不知名的角落，甚至連家族傳承都徹底斷絕，除了那些關於聿明氏家族的記載以及傳到了我們姜谷氏手中的三卷青銅祭文，誰還記得聿明氏為了九州大地做了些什麼？想要讓我在最後一刻犧牲自己去保護他們？想多了……”
其實姜谷陽的心態是有了不小的變化的，從最早為了結束一切覺得犧牲是必須的，直到現在覺得犧牲也未必能夠最終挽救九州大地，姜谷陽的一些選擇已經開始明確轉變，想要完成的目標自然也就隨之發生了變化。
“我知道，咱們之間源自於靈魂和血脈這兩方面上的淵源，讓我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到你的一些想法，我只能說你這樣想不管對錯，至少比一開始的時候，好了一些。這個世界講求的是一個平衡，九州古族講求的是一個因果，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你姜谷陽能做的事情並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