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幫

沈家大公子沈長笙大步跨入，視線落到床上全身濕透的沈霏虞，當下臉色猛地一沉。

旁邊的沈可人連忙道：“這可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不小心掉在花園的池子裏。不信，你可以問問碧春。”

沈可人說話間，一把拉出碧春，朝她努了努嘴。

碧春忙不迭地點頭，附和着道：“是呢是呢，多虧了小姐經過，不然的話今天夏姑娘可能就溺水身亡了。”

這樣拙劣的謊言，沈長笙自然是不會信的。

他看了眼臉色潮紅，蜷縮成小小一團的沈霏虞，忙脫下身上的大衣蓋在她身上。大手覆上她的額頭，果然滾燙如火。

“她在發燒，還不快去叫郎中！”沈長笙沉聲道。

“聽見沒，還不快去！”沈可人扭頭朝離自己最近的丫鬟道，隨即，又換上討好的笑走到沈長笙的身後，道：“哥哥不用擔心，夏姑娘洪福齊天，有上天庇佑，一定會沒事的。”

沈長笙又氣又惱，揶揄道：“還談不上要上天庇佑，只要某某人能庇佑庇佑，就一定是洪福齊天了。”

“哥哥……”沈可人不依地跺了跺腳。

沈長笙橫了她一眼，想責罵卻又不忍責罵，乾脆搖了搖頭不說話。

沈可人調皮地笑了起來，探手挽住沈長笙的胳膊，朝一旁呆立的丫鬟吩咐道：“不長心眼的東西，還不快點去找套乾淨的衣服給夏姑娘換上。”

隨即又轉頭朝沈長笙笑道：“哥哥，夏姑娘要換衣服，我們先出去吧！娘親剛剛還在說新給你做了件馬褂，讓你試試看合不合身呢。”

沈長笙臉色稍稍緩和下來，跟沈可人一起走出沈霏虞的房間。

因為心中挂念着沈霏虞，沈長笙試過馬褂，便守在沈霏虞房門口守候。

等了有好一會，郎中終於推開門出來。

沈長笙忙迎上去道：“她怎麼樣？”

“她的風寒很嚴重。我剛替她把脈，手冷得就像一塊寒冰。”郎中沉聲道：“我已經開了藥方，等下讓人去抓藥。記得要小火煎服，一日三次。還有，病人一定要注意保暖。”

“我知道了。”沈長笙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郎中，道：“辛苦了。”

小心翼翼地掩好門，唯恐外面的冷風吹進來。沈長笙轉身，就看見一雙清亮如水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啊？”沈長笙舒心地笑道。

沈霏虞點了點頭，高燒已退的她，臉上那抹如晚霞般的紅，亦跟着消散。她單手撐着床單，努力直起身子坐在床上，看向沈長笙的眼裏有濃厚的感激，“謝謝公子。”

“我們之間，還用得着說謝嗎？”

沈長笙看着沈霏虞，雖然人在病中，臉色蒼白唇無血色，然那雙琉璃般的大眼睛，卻依然如夜明珠般閃亮，臉上亦是掛着淺淡的笑意。

沈霏虞見沈長笙突然垂下頭去，心下明白他必然又是在為自己感傷，當下笑道：“沈公子別想太多，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真的好，就好！我告訴你一個喜事兒，今年院子裏的紅梅開得特別好，皇后素來愛紅梅，爹娘他們打算請皇上皇后明天來府里賞花喝茶。到時，肯定是熱鬧極了。可眼下你的身子卻不好，怕是看不到那份熱鬧了。”沈長笙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