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背叛
第三百二十一章－背叛
”老傢伙，人間不准許神降臨人間──這是由創世神英特利亞訂立的鐵律，無法改變！”阿龜語氣凝重。|/\P-a-o~s-h-u~不過，我極有可能相信他們這七個傢伙能夠戰勝御龍者斯達。恐怕，他們已經與當年五位英雄王的實力相差不遠。我必須一說，當年五大英雄王連同精靈女王莎拉洛依在內，他們六人都是真正的天階強者。天階，足以與戰天使相比。其喻為‘天‘也是此因。”
精靈女王看了小孩子一眼，臉色有些驚訝。
”原來聖龍閣下知道這傳說！既然閣下知道，那你.....”
”我只是聖階頂端。”阿龜嘆了口氣。
”天階，要踏入這樣的境界談何容易！聖階已經是萬中無一，天階更加是難上加難。一旦踏入天階，踏離成神真的只有一步之遙了。唉，難怪他們七人聯手搞出來的魔法風暴如此驚人，居然連黑龍也難以抗衡。”
利卡斯宰相忽然開口道。”女王陛下，有一點我很疑惑。魔法公會分部從始至終都沒發出過求救信號。如果西北首都出現巨變，以度奧大魔導師做事處處留一手的為人，他一定有對外通知的。但是，到目前為止，我們公會毫無動靜。”
出乎意料之外，回應說話的人居然是媚蘭。
媚蘭凝重，神情穩重。”宰相先生。任何一位擁有天階實力的強者，他們的能力是超乎想像的。要遮蔽一個微約的求救信號──對於天階強者來說，這比殺一個人更容易。”
她眉頭一皺，似乎有些疑惑。”姨，如果你所言一切屬實，毫無遺漏。我有一點是想不明白的。”她環視眾人，眼神沉重。
”第一，既然龍賢山受到襲擊。以龍賢者的強大，如果他們真的想走，使用空間禁術是一定能夠逃走的。問題是，既然龍賢者明知不敵，為什麼立刻通知修斯帝都？”
”這是其一。”媚蘭嘆了口氣。
”第二，斯達被設局陷害。為什麼，斯達在戰後不發訊通知帝都備戰？他在精靈森林那時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最後.......”媚蘭望着精靈女王，眼神銳利。”女王陛下，你身為精靈族的領導者。既然知道斯達身受重傷，你身為四大遺民之一，為何不立刻聯絡山地矮人部落，組織抗戰軍趕往帝都援助？”
卡莉莎笑了。
她彷佛已經走到絕路，那是冷漠的，寒心的笑。她斷斷續續地笑了一會兒，終於停了下來，這位女王定睛望着媚蘭。
”是的，這也是我對你們說的最後一件事。”卡莉莎定睛凝望媚蘭，神光閃爍。
”斯達說，龍賢者有初代龍神設下的超級封印，如非神只難以破解。歷代龍賢者也是這樣才都得以傳承下去。可是，龍賢山居然被攻破了──這絕對是蜚夷所思的。斯達臨走之前，他十分清楚龍賢山的封印，它根本不是被攻破......而是從內部被人打開封印的。”
”他說：『有人出賣了我們。而且這個人是頂級強者，因為只有聖階強者才自如操縱元素之力，同時具備進入龍賢山的條件。斯達當然也想過通知帝都備戰。但是臨走之前，他總是覺得事有蹺蹊。決定不打草驚蛇，暫時不要調動兵力，先趕回帝都再作打算........”
龍賢者一向來很少結交外族的，除了是魔法陣麻煩外，最大原因是，龍族者較其他職業保守。
斯達是個例外，他本來就是個不羈的傢伙，喜愛廣結朋輩。最為人廣知的定然是魔法帝國的神教軍團長艾爾凡迪──當年斯達認識凡迪的時候，他曾經交代過倘若真的需要援手，上來龍賢山找救兵絕不是問題！
而進入的龍賢山的資格就是由龍賢者授予的”精神徽章”。藉著這術法，擁有者就可以隨意進入龍賢山。當然這種承認不是隨便擁有，是必須有高級龍賢者授予的。
女王陛下慘然一笑。”斯達說：『如果是我弄錯了，龍賢山是被攻破的，不是從內部破壞的，帝都根本不需要立刻調動兵力，因為帝都有我，一定不會有問題。但是若然我猜錯了，真的有人出賣我們。那我們最應該做的，是立刻向魔法帝國求援，請神教軍之主動員奇迹騎士團。不過事實上，即使無論我們怎樣做，如果我們真的被人出賣了，修斯帝國是不復存在的了，這是一個設計好的局，我們不得不中啊！修斯帝國一旦崩潰，糧草補給完全中斷，難以讓人類聯盟支撐長時間戰爭。卡莉莎啊，我們最後的希望就在英雄之都，聖亞貝蘭。若果我真的沒有回來，請你一定要好好守護我們的帝國。我相信，神族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我有預料，這場戰爭將來結束一切，待暴雨過後，我們一定會迎來新時代的。』”
精靈女王語畢，兩行淚水從美麗的臉龐流躺而下，美眸之中儘是悲傷。眾人感覺自己胸口彷佛被什麼壓着，空氣都似乎凝結了，餘下的只有無盡的悲傷，還有那未知的前路。看着自己的姨姨一片傷心，她怎會不明白卡莉莎內心對龍賢者斯達的情意？
眼看卡莉莎哭得干腸串斷，媚蘭也不禁淚如泉湧。這一刻，她再不管什麼隔閡，展開雙手，一同擁抱。
她的心在震顫，在恐懼。
明天會是什樣？
媚蘭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所有人都在努力！
凡迪、風豪、尼路、阿龜、莉絲、西爾大師、阿巫萊斯........神教軍所有成員為了守護自己所愛的而努力奮戰！
這一刻，她握緊卡莉莎的手，兩人的心彷佛一同震顫。少女輕輕閉上眼，默默祈禱着那個人一直平安。
.....
.....
”副團長，剛檢查了城北，確定沒有一名生還者。”一個士兵朝着他走了過來。他恭敬地行了一個軍禮，左手拍擊一下右胸。
黑鐵鎧甲染滿了血跡，高大的身軀，腰間配帶着晃動明光的騎士長劍，劍鋒已經卷了刃，還尢自滴下鮮血。一對如鷹般銳利的眼神從頭盔里一道裂縫望出來。這是一位精銳的騎士，一身氣勢無法掩飾，龍行虎步間，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殺氣。
這就是從屍山血海中洗滌出來的殺氣，並不是一般強者的精神壓迫或者是魔法──這是陪養而來，那種看慣了生死歷練而來的氣勢。
他正站在凱城門之下，一身黑色武衣，背負黑色披風。唯獨那頭隨風飄蕩的銀髮極為顯眼。看着自己這位忠心的士兵靠近過來，他不由得留神多看了一下會兒。
”嗯，幹得好！今天的酒，我請大家。好了，確定城北沒生還者就好了，讓大家都撒去吧。奧迪卡，我相信你。”他想了想，又道。
”是了，多里德那裏有沒有消息？”
士兵點了點頭，十分恭敬。”有，我們剛剛收到他的魔法傳訊。他說，小隊已經到達風之谷。現在正設置空間魔法陣，待設置完成，我們就可以動手。”
”好。”他哈哈一笑，拍了拍這士兵的肩頭，心情大悅。”幹得好，今天的工作也差不多了。有什麼事，你找布萊商量吧，那小子閑得很。我想一個人靜靜。”
眼看着這位忠心的士兵離開，他的笑容漸漸僵住了......
這真的好嗎？
他閉上眼睛，微風輕輕吹佛着他的臉孔，內心一片寂靜下，他彷佛又一次感受到前晚那場慘烈的戰鬥。那驚天動地的一戰，遍地血腥的情景......一切慢慢從腦海浮現。他慢慢睜開眼，原來堅定不移的眼神，竟然出現一點猶豫。
撒古提亞，這已經不是你和我之間的戰爭。
英格利亞將救贖計畫進行到底，真的可以杜斷神冥大戰？
還是，將三大世界統一，由神族統治一切？
英特利亞，當年我身為天空神皇不認同你的做法。轉生之後的我，一樣不會認同你的做法。
對不起，凡迪.......如果我和你從來不認識，從一開始就是敵人，你說這是多麼美好。
.....
天空忽然閃過一道刺眼的光芒，只見一道光刃忽然劃破漆黑的天際，如斯恐怖絕倫的一擊竟然絲毫沒有元素顫動，空中的光刃朝着前面的一頭黑龍一閃而過.........頓時，黑龍一聲悲嗚，雙翼折斷，血肉自空中灑了下來。
終於，黑龍眼裏的神光一點一點地消退，龐大的身軀再無法支持，從天上墜了下來，龐大的身軀壓倒了無數房屋，她倒在血泊之中，眼神一片散渙。
斯達心中滴血......
”啊！！夜雲.....”一聲撕天裂地的巨吼響撒天地，無盡的悲意從斯達內心升起。他看着夜雲從天空墮下，一直抑壓的瘋狂終於要爆發了。是的，他的身體已經遍體鱗傷，他實在很累很累。
但是，為了聯盟，為了帝國，為了夜雲，他真的就這樣放棄？
眼前的七大強者已經將斯達包圍，周圍生靈塗炭，即使斯達的真正實力已經是聖階頂層，面對眼前七人，他根本毫無還擊之力，他是依靠堅強的意志才捱到現在的。斯達十分清楚眼前七人的真正實力，如果他們真的要殺自己，自己早就掛掉了。
不過，到了這一刻，既然她已經去了，自己活來還有什麼意義？
全身浴血的龍賢者忽然停了下來，就這樣站立城牆之下。他居然扔掉了手上的魔劍，偉岸的身軀佈滿驚心動魄的傷痕。眼看着昨天還是車水馬龍，一片繁榮的帝都變成頹垣敗瓦，他的內心是何等的傷痛！兩行血淚終於落下。
”通通都給我去死吧！”斯達狂吼一聲，一道魔光自他身邊爆炸出來，巨大的氣浪迅間抗散出去，這一個瞬間時空似乎停頓了，空氣彷佛停止了流動。下一刻，當眾人感覺回一次回來自己身體的時候，只覺得周圍一片空處，所有魔法元素彷佛被什麼一下子抽光了。
失去了魔法元素的支持，整片魔法風暴竟然一瞬間消失了。
一身染血黑袍，龍賢者斯達矗立原地。在他手上的，是一把白色斷劍。
”今天，誰都不能阻止我......覆神劍！”
斯達一聲大吼，手中斷劍頓時爆發一道耀眼光芒。只見一道光芒從斷口處爆發，紅光取代了斷去的劍刃，頓時伸展成一把雙手巨劍。純粹的劍芒是深然的血紅，一片殺氣，周圍溫度陡然下降，讓人如墜冰窖，讓人感受到的是全然猙獰的殺意。
眼看覆神劍芒擊斬而來，黑色閃電七人頓時變色！
他們都是強者，怎會不知道覆神是神界兇器？
七人沒有散開，他們一同合力，立即施展禁術斷破了空間，竟然將整個空間隔斷了！
雖然他們七人本領強絕，但是面對最後一位龍賢者絕地一擊，又怎會容易避開？
斷破的空間沒有絲毫作用，紅色的劍芒穿破過了空間壁。強絕的劍芒狠狠的擊打中其中一人，只見這人立刻被紅芒攔腰截斷，整個人被一分為二，一肚子內臟灑得遍地皆是。斯達瘋狂了，他繼續舞動紅芒，怒吼一聲，眼看這道紅芒又要再多殺一人之時.......
一個黑影瞬間掠過，銀光一閃，斯達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不暢順，胸口彷佛有些熱哄哄的夜體流溢出來。
斯達吐出一口鮮血，覆神斷劍頓時消散成元素。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只見劍尖從心臟處凸了來。他看見劍刃之上，清晰刻有兩個古代神族文字──天空。劍托位置由六對銀翼組成，精緻非常，巧奪天工。劍柄末端，鑲了一顆藍色寶石。
”是你，果然是你啊，我應該早就猜到是你！解開龍賢山的封印一定需要龍賢者給予的”承認資格”。我檢查過魔法陣的痕迹，那分明是我給你們三人的精神徽章。”斯達慘笑兩聲，咬牙道。”我沒猜錯，背叛者是你！凡迪身為光之聖師的傳人，風豪出身武勳家族，又是艾亞元帥之子，他們兩都沒可能出賣人類聯盟。只有你，你這個不明來歷的傢伙！你背叛了我們......你背叛了所有人，你這個背叛者！”
”沒錯，是我。”他從黑暗露出臉來。這人一頭銀髮，英俊白晢的臉孔，身段修長，碧藍色的眼睛，深邃有神。一身黑鐵鎧甲更是襯衫出這男人的王者風範，全身散發著深然氣勢。
這個人，正是奇迹騎士團第三騎士，神教軍副團長，原本奉命前往西方大陸接風之子民來天艾大陸的人，魔劍士艾奧尼路！
”天要我死，我不得不死。但是，背叛盟友的人，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斯達一聲慘笑，轉頭看着他。只見艾奧尼路一頭銀髮，一身黑甲染滿了鮮血，彷如從地獄裏走出來的死亡之神。
”對不起。”艾奧尼路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臉平靜。”我會將你和夜雲好好安葬的。”
這傢伙笑了笑，雙目神采散渙，無力的靠在尼路身上，輕輕道。”尼路啊，趁事情還沒弄大，你收手吧。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們是戰友，你現在回頭還有機會的。我們可以說，龍賢者被魔族偷襲攻破，修斯帝都被毀.....沒有人會知道你的存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尼路神情悲傷，這一切是他極不願意看見的。可是，命運使然，又有誰能猜到？
”是么？我還可以回頭？斯達，你看清楚我........像我這種人，這一雙手染滿了千千萬萬無辜平民的血，毀滅修斯帝都，殺掉九大龍賢者，我這種人還真的能夠回頭嗎？”他無奈一笑，嘆息道。”對不起。斯達，不是我想要殺你。是天，是命運！你是知道的，修斯帝國陷入混亂，人類聯盟失去補給，戰爭的結局只有失敗──這一切即將發生！而且，已經是罪人的我，還有能力回頭嗎？”
哈哈哈........
斯達強忍着自己的痛楚，全身一陣抽搐，居然像瘋子一般笑了起來。
”尼路啊。你可知道嗎？我死了，凡迪是不會放過你的。夜雲是黑龍族，龍神阿格特穆斯更不會放過你。你滅我西方龍賢者一族，勢必引起隱居大陸各處，真正的聖龍賢者全力追殺，他們會制裁你。”斯達眼神散渙，自知生機已絕。他吐出一口鮮血，恨道。”還有奇迹騎士團，他們所有人由聖階組成。他們將會追殺你一輩子的。這命，你逃不了。”
尼路彷佛全然沒有聽到這些話，面對惜日戰友的遺言。他沒有一絲感動，眼神平靜，卻只是說了這句話。
”你說，如果我們一開始就是敵人，這多好？”
斯達笑了，慘然地笑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背叛我們？難道...你忘記了....當初建教的理想了？你要守護的人呢？你所愛的呢？尼路，你所愛的一切將陷入水深火熱，你真的忍心？”
”因為，我覺醒了。”尼路嘆了口氣。”我承繼了天空之心，我再不是原來的我了。”
斯達再次笑了，他顯然已經到了極限，無奈一搖頭，只得慘然一笑，落下兩行眼淚，留下無限遺憾。
”你說，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覺醒，這多好？”
語畢，斯達神識消逝，氣絕。
看着最後龍賢者的生命從自己手上消逝。艾奧尼路沒有說什麼，他將刺入斯達心臟的天空之劍拔出。閉上眼睛，一直忍着的兩行淚水終於落下了。
”如果從一開始，我就不是天空之神，你說這是多麼美好。”尼路嘆了口氣，正要將長劍收入劍鞘之際，忽然遠處飛起一道黑影，直奔向斯達的屍體。尼路眉頭一皺，剛才斯達盡最後之力殺了他們其中一人，眼前的黑影正是那個死去的強者的靈魂。
”他是傳奇強者，是我最好的戰友之一，他的屍體不容侮辱。對不起了，艾力克。”尼路拔出天空之劍，輕輕一斬，充滿光輝的劍刃頓時交熾出一片劍網。黑影頓時爆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在白光的照耀下化成虛無.........
慢慢將劍收回鞘內，這個男人呼吸着這裏血腥的空氣，讓他平靜下來了。這刻他所感受到的不是體內雄渾無匹的神力，不是那六位魔獸聯盟強者的冷漠眼神.......他所感受到的，只是一顆迷茫地跳動的心，一顆混亂地顫動的心。
”終於要走到一步.......”艾奧尼路抬起頭來深呼吸，緊閉雙眼。
”亞里那斯，這是宿命嗎？”
＝＝＝＝＝＝＝＝＝＝＝＝＝＝＝＝＝＝＝＝呼～老天，我花了足足三天時間打這章。累死小弟了。
或者太耐沒執筆，文筆生疏了。不過怎也好吧，總算寫到自己要求的位置。
很久之前，我就說過會有人背叛戰友。不過，卻又極少人猜到是艾奧尼路背叛～
呵呵，讓大家有個驚喜吧。劇情比較曲折，大家或許暫時不明白尼路背叛的真正原因。
但請不要急着，下章看回凡迪那邊，就會交待得更仔細的了。修斯帝國已經遘向滅亡，人類聯盟的滅亡是定局。
餘下的戰爭會死很多很多人，大家要有心理準備哦～誰都有可能掛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