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貨幣戰爭
第三百一十五章－貨幣戰爭
魔法帝國帝都，利卡斯宰相府，公爵書房。
”什麼！提亞，你肯定這消息是陛下親口說的？應該是說，你是否親眼看見陛下這樣說？”
年老的公爵大人一臉激動，一把白鬍子都快要吹了起來，他身前那位中年人看着老宰相如此動氣，也著實一臉無奈。可是兩人神色之中，更多的卻是沉重！
是的，眉目之間沉重無比！
事實上，自從上次陛下開啟聖堂，同時宣佈國戰之後，我們的老宰相大人就一定很擔心一件事：恐怕我們的陛下，已經等不去了！
利卡斯擔任宰相二十個寒暑，年輕時候就擔任了帝國皇室的財政顧問，又曾經擔任過軍部的軍需署長，外交部、政務局甚至連帝都的治安部，這位老宰相也干過！何況老宰相更是布爾陛下的老師！
可以說，雖然利卡斯給皇帝以年紀老邁為理由，架空了大部份的權力，可是以他對帝國實質影響，還是他的影響力和從事政治大半輩子人生的資歷。
曾經有人說過，如果這個政治圈子，有什麼是利卡斯公爵搞不清楚的，那麼就一定不是政治圈的問題了。
利卡斯宰相大人身前的中年人，一身宮廷文官的古典制服，頭頂上載著一頂高帽子鑲嵌了一面閃亮的鷹鷲花徽章，章下鑄有一串細細小小的數字，表示出這傢伙顯然是一位為皇室效力的會計師。
這中年人一面嚴肅古板，看着利卡斯左相的目光沉重不已。
”宰相大人，家族的幾位長老正在等待你的吩咐，他們需要你的智能。”提亞微微頓了一下，提高了一些聲音。”陛下決定開啟聖堂之後，不少家族已經準備在下一次皇室籌款中大力支持皇室，巴萊克伯爵和李頓侯爵大人都願意表示支持皇室出兵。不過......”
說到這裏，我們的宰相大人忽然輕蔑一笑，彷佛十分不屑。
”不過？哼，老子縱橫政場大半輩子。那兩個小傢伙的把戲，我自然是知道的。家族們的長老是希望詢問我，今次皇室籌款，咱們打算出多少吧？嗯，我心中自然有了預算。只是，在行動之前，我仍然需要確的一件事！”
利卡斯宰相忽然站了起來，走到窗邊。雖然年紀老邁，可是利卡斯多年家中休養，身體倒是沒有什麼毛病，反而愈發地精神起來了。這位年老的宰相大人一路走到窗戶，極目遠眺之下，卻只見都城一片寧靜，深夜的帝都彷佛一頭沉睡中的巨獸。宰相府是整個貴族園裏面地勢最高的，從書房這裏看出去，帝都的商業大街和主要區域都入盡眼帘。只是，畢竟深夜之際，行人極少，偶爾一陣涼風吹過，更是顯得蕭瑟。
感受着深夜的涼風，提亞也不禁嘆了口氣，眼神彷佛多了一些憂慮。
”很寧靜的晚上。”
利卡斯宰相苦笑，搖了搖頭，嘆息道。
”嗯，的確很寧靜。就好像航海家們經常說的──暴風雨的寧靜。或許，帝國實在和平得太久了。我想我也是時候作出一些決定。”老者沉思了一會兒，之後他才霍然轉身過來，定睛望着提亞，眉宇之間彷佛下定了決心。
”那兩個傢伙.......巴萊克和李頓這兩個混蛋，打算為皇室貢獻多少？”
提亞小心翼翼地從懷著取出一張羊皮紙來，上面顯然就記錄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商業秘密。利卡斯宰相一看，臉色頓時疑慮，雙目深深注視著提亞。
”三百萬金幣？！那麼多？去***，這兩個混蛋居然投放這麼數量巨大的金幣？”
宰相大人重重哼了一聲，一把拍在桌子上，臭罵道。”你知我知陛下也知道的，這兩個傢伙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當年陛下大力剷除帝國北部的軍閥黨，我就說過處事太急一定留有後患。***，這兩個傢伙的背景都不乾凈，一個是聖門教死忠，另一個還是北方軍侯貴族。***，這次皇室的籌募經費不能夠讓他們占第一。不然，商業大街的主利權一定被奪去的。”
本來利卡斯只是認為，巴萊克和李頓兩人只是一兩個不入流的中等貴族。如果兩人爵位不低，可是他們的背景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家族也是不入流的土財主。帝國的貴族根本看不起這些來自鄉下的傢伙。
利卡斯心中認為，即使這兩個傢伙近年混得不錯，想要重新成為一名軍閥老爺恐怕是沒可能的了。可是，利卡斯一看見兩人為帝國捐贈的金幣，頓時就驚了！
整整三百萬金幣！
如果是保爾森看到，恐怕甚至會更為驚訝──老天，要知道，整個魔法帝國一年的財政預算也不過是一百三十萬左右，即使是打仗時期也是二百萬一年。而這兩傢伙一捐就捐三百萬金幣，如此巨大的金錢幾乎是帝國三年的總開支了！
每次開啟聖堂后，帝國都是遁例舉行一次貴族們的慕捐大會，目的是希望補充一下國庫，同時也藉機會表揚一下為國勞心的貴族。何況開啟聖堂的機會並不時常遇到的，更是激發了貴族們的競爭心。
當然，對帝國財政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可不知道從哪時起，也不知道是誰訂的古怪規則。凡是捐獻最多的貴族，可以獲得帝國銀行都會頒授一個榮譽獎項，而這個獎項背後代表的意義，自然就是商人信譽的肯定和商機了！
利卡斯心中飛快一算，不禁憂心道。
”如果商業大權的主利權給奪了，他們的銀行名譽、借貸上限和匯率還有銀行年息一定能夠大大提高。對他們來說，等同有了一條源源不絕的大財路，有了錢，還有人手，只要待上一段時間，這兩個混蛋只要甚至可以弄場政變出來。”
利卡斯宰相會計出身，也是銀行業巨頭之一，怎可能不明白背後的意義？
不，只要把持了帝國的銀行業，那麼根本連政變都不用弄出來了。只要將帝國的皇家銀行弄跨，這已經足夠了！
提亞彷佛想到什麼東西，眼睛一亮。
”不！大人，你似乎忘記了。帝國銀行的儲備金幣是由保爾森大人控制，我們可以將金幣按比率換成艾亞幣、修斯國幣和黃金、白銀，分散儲備。一來可以將實際儲存金額減少，魚目混珠，這就可以做借口，降低第三方銀行的借貨上限。二來么，畢竟戰爭快要開始了，皇室幾位會計長正在商量，希望將金幣分散投資，減低捐失風險。”
利卡斯聽了之後，略有所思。可是當他一想到保爾森之後，卻忽然一黯然。
”不行，保爾森那傢伙給陛下請了進宮。”利卡斯深深看了一眼提亞，聲音苦澀。”是給西爾大師和奧克斯侍衛長一同請進去的。看來，陛下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財政大臣一位保爾森恐怕是坐不下去的了。我剛才也想過你提出的方案，不是行不通。不過，我反而想到一個更好的問題。”
利卡斯深深看了一眼提亞，一臉玩味的笑意。
”巴萊克和李斯頓兩個傢伙本來就窮光蛋！這就有個問題了──他的錢從何而來？”
提亞頓時陷入沉思，他眼睛一亮，頓時沉聲道。
”借貸！！？”
利卡斯給了一個頗為欣賞的目光，笑道。
”有點聰明，可惜慢了一些，你需要更多經驗。”
利卡斯宰相點了點頭。”沒錯，我認為是借貸。不然，這兩個傢伙沒可能短時間內身家暴漲的。他們兩人的家族生意是衣服和首飾這些女人東西，商行也只是最低級的儲蓄銀行，信用度不高，連債券也不能發行。嗯，如果我沒想錯的，他們為了掩人耳目，又需要高速集中資金，多半分開向幾家不同的大型銀行進行商業借貸！金額應該不大，但是一定是跟銷售有關的借貸。根據銀行公會準則，商業借貸最少需要一個月時間籌備資金。但是，如果不超過五十萬的借貸，可以用抵押和承擔人進行現金借貸........哼，這兩個傢伙居然在玩這種把戲！”
竟然想用我們的錢來打跨我們？
利卡斯眼睛閃過一絲銳光，道。
”提亞，你聯絡一下家族的幾位長老。就說，我們家族的所有銀行，包括主要的三大銀行和所有商行暫停所有低金額借貸一個月。借口？哼，我們銀行是帝國銀行的鐵杆之一，就說銀行進行戰略儲備，集中資金應付即將到來的聯盟戰爭。再調整一下息率，好讓那些無知的傢伙安一安心，免得引起擠提。”
提亞微略猶豫了一下，頓時眉頭一皺。
”可是，這樣的話，其他銀行和商會會質疑我們的財務狀態。何況我們還跟歐巴克商會商量艾亞帝都地段的資金問題。宰相大人，並不是我質疑你的決定，只是貿然停止借貸，會否引起融資問題？”
”呵呵，那就更好。舉一反三，提亞，我早就說了你經驗不足！”利卡斯嘆了口氣。”記著一點，金錢永遠跟政治掛勾！沒有貪污，何來政治？這世界，根本就是由數字組成，一切都需要貨幣去運作！提亞，我們家族銀行是帝國第二大銀行，三大產業商之一，連同皇室的帝國銀行在內，築起整個帝國經濟圈子，我們跟歐巴克商會進行外資買賣，對他們的好處簡直多不勝數，單是商行的信用度就提高不少了。哼，歐巴克商行想跟我們買賣都來不了！怎樣還會拒絕咱們？這個圈子之內，我們家族銀行是龍頭，是決策人！你認為，帝國銀行行長赫格那胖子是傻子？如果我們突然暫停借貸，帝國銀行一定支持我們。我可以保證，赫格一定已經是着手進行資金來源調查，他是銀行公會副會長，有權追查資金借貸。我們暫停借貸之後，資金停止流動，唯一可以進行低金額借貸就只有銀行公會旗下的十多間中型銀行。這樣一來，追縱資金來源就方便得多了！”
正在提亞聽得入神之際，在他的背後竟然傳來一把聲音！
”不愧是曾經的帝國財政副大臣，這一招閉門打狗，厲害得很！不過嘛，我本人卻認為還有一個更好的方法。”
提亞全身一陣崩緊，他趕緊轉頭過來，立時看見一個長得十分清秀英俊的年輕人正拿着一本書，舒服地坐在書房的廳中一張沙發之上仔細閱讀。這年輕人一頭烏黑的捲曲長發，臉龐輪廓優美，偏偏一雙細細長長的眼睛卻顯得他有點陰柔，可是這年輕人的目光卻就連利卡斯這樣的老者也不禁動容！
那種令人完全捉摸不透，卻又透發著一股滄桑感和過人的自信目光，令兩人彷佛產生一種錯覺──我真的跟一位年輕人說話么？
”見鬼的，你是怎樣進入的？”提亞一陣驚慌，立時一副防備的樣子。倒是呆在窗邊的利卡斯宰相，一看見來者，頓時揚起笑客，他實在不愧是縱橫政場的老油條，這傢伙一笑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完全看不起這老者內心的想法。
”呵呵，親愛的小提納侯爵，你怎會在這裏的？哦，難道是我的僕人忘記了通知我，今晚你約了我會面么？不過無論如何，請允許我以家族主人的身份，邀請你一同去飯廳用餐吧。想必，你一定是有不少說話要說吧！”
他的目光並不像同年齡的年輕人，只有尊敬和敬畏。面對身前如此一位德高望重，位高權重的老宰相，這年輕人居然敢迫視他。年輕人頓了一頓，然後微微一笑，站起來，他的眼裏似乎有點深意。
”宰相大人，我今夜到訪，你應該明白這是怎樣重要的事。”利卡斯點了點頭，年輕人眼裏流露出感謝的神色，繼續道。”請原諒我突然出現，因為這實在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陛下，希望我告訴你知道，今次的事情，關於巴萊克和李斯頓兩人的事情，請你不要輕舉妄動。”
利卡斯心中一震驚，可是面上仍然保持鎮定。
”為什麼？我需要知道答案，何況......嗯，坦白說吧，你憑什麼我信你說的話是出自陛下口中？何況，小提納斯公爵，你爺爺的事情，我略知一二。”
面對宰相大人的質疑，年輕人神情絲毫不變色，一雙眼眸望着利卡斯，那種神色彷佛帶著一股無法描述的迫人自信。
”宰相大人，我受不起如此稱謂。”年輕人微微一笑。”請叫我歐里迪吧。”
”好吧，歐里迪。”利卡斯站了起來，目光平視歐里迪。”那麼，現在我需要答案。到底這是什麼一回事？陛下，怎會突然作出這樣的決定。你是保爾森的孫，一定明白銀行對帝國的重要。”
”沒錯，我當然明白.....”歐里迪點了點頭，他深深看了一眼利卡斯，然後就從懷著摸出一封蓋上皇室火漆的密封郵件。”陛下決定正式公開媚蘭殿下的皇室地位，同時.........他決定加封媚蘭殿下為帝國護國將軍，領北方軍團出戰！”
”什麼！？”利卡斯終於動容了。”你是說，陛下讓一個女人帶兵出戰？”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利卡斯似乎意識到事件的嚴重，立刻讓提亞先行退出房間。歐里迪報以一個感謝的眼神，這才道。”宰相大人，陛下本來很想派侍衛長大人告訴你的。可是，因為侍衛長大人受了傷，這才由我代勞。”
利卡斯眼神閃過一道精光，呼吸彷佛變得急促。
”奧克斯侍衛長受了傷？這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陛下為什麼忽然作出如此草率的決定？”
”答案就在大人手上的信中。”
利卡斯疑惑地看了一眼歐里迪，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郵件。毫無疑問，老宰相從事政場多年，一看就知道這絕對是出自皇帝陛下本人手筆的郵件。因為如此潦草的字跡也就只有布爾陛下本人才能寫出了。
他仔細地看着郵件好一會兒，老宰相的眼神幾乎變化了好幾次！從混亂變得驚訝，驚訝變成疑惑，又從疑惑變成不解。他看了郵件之後，沉思了好一會兒之後，腦子裏面努力組織了好一會兒，這才搖頭道。
”陛下的計畫很好，很周詳。但是，我需要時間調動資金。”利卡斯多看一眼郵件，然後飛快地將郵件放在火盤之上，燒成了灰燼。這一刻，利卡斯看着歐里迪的目光已經完全不同了，原本眼神里的一些疑惑彷佛被什麼解開了，深邃的目帶著敬意。
”你的爺爺不愧是帝國智者。”利卡斯朝着歐里迪點一點頭，笑道”那麼，歐里迪，這房間之內就只有你我兩人，客套的話就不多說了。陛下在信中說到，這次的事情由神教軍一力承擔，我已經很富有了，這點小問題自然不會介意。不過其他貴族可不像我這樣想了，他們可能會因此而討厭龍神商會，這並不是一件很玩的事啊。”
要回復一名皇室成員的地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名義上媚蘭是帝國的長公主殿下，可畢竟凡迪一步登天，背後少不了惹人非議。更多的貴族卻認為她只是凡迪的情婦，甚至暗地裏奚落她，這些事情在貴族圈中實在多不勝數。那麼，既然不能共存，就唯有用實力打壓！
實力么？
凡迪本來是魔法公會的年輕新星，是帝國大名人，又曾經在光輝戰役當中立下汗馬功榮。誰敢說他是草包？
可是凡迪不知所蹤，神教軍群雄無首，自然需要一位新的首領去扛起這面旗幟！毫無疑問，除了風豪和尼路之外，身為凡迪未婚妻子的媚蘭自然是最佳人選了。事實上，布爾陛下這樣做，當然也有一層深奧的政治手段在內。
媚蘭本來是皇室的人，雖然她年輕時出走宮廷，但她身上流着的始終都是魔法皇室的血。也即是說，雖然媚蘭是神教軍的”幫主”大人，但事實上她的身份是長公主殿下。而神教軍這麼一支具有信仰性質的軍隊卻由一名魔法帝國的皇室成員來領導，其中的意義就值得引人深思了。
那麼，到底神教軍是屬於教會的還是帝國呢？
其中的深意，利於斯自然知道，也十分明白陛下的用意。所以，他一看郵件之初的時候立刻就十分驚訝陛下這種兵行險著的做法。可是，看完郵件之後，即使媚蘭成功回復她的地位，利卡斯也十分擔心一件事。
媚蘭跟布爾根本就不是同一位母親所生，根據皇室貫例，一旦皇帝即位，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會立刻被架空權力，有些更為決斷的皇帝為了鞏固政權，甚至會殺光了同門兄弟，一了百了。
陛下為什麼要回復媚蘭的地位？
雖然利卡斯非常害怕這會是事實，可是事實上，這位老宰相的內心卻只有一個答案............難道陛下的身體真的不行了嗎？
想到這裏，老宰相就嘆了口氣。
”既然你已經被媚蘭長公主殿下任命為會計長，掌握一切資金運用。我身為家族銀行行長，也是皇室最大的債權人，為了今次戰爭，我當然很樂意出一份力，資金么，我自然可以提供。不過，我需要知道你們龍神商會打算在這次皇室籌款會當中投資多少？”
歐里迪笑了笑。
”不多，一百萬。”
”一百萬？”利卡斯似乎笑得有些不屑。”我可以以私人名義借你五百萬金幣。前題是，你要保證這次的事情一定要成功！你應該明白，如果我們失去了商業大街的主利權，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歐里迪笑了笑，眼神彷佛有點玩味。”大人，你有沒有聽過奇迹騎士團，這個名字？”
”哦？奇迹？”利卡斯似乎十分不以為然，一臉高深莫測。”歐里迪，我相信有神的存在。但是，我從不認為神存在人間。”
歐里迪笑了笑，點了點頭。”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麼，我先多謝大人的好意了，不過我認為以我們龍神商會的財力，也不至於向人借貸弄得如斯田地。皇室籌款的事情，請大人看清楚我們教會的真正力量。”
利卡斯一言不發，沉默的望着眼前的眼輕人。他的眼神居然是如此閃亮的，充滿了毫無置疑的自信，彷佛他本來就生於高處，眼神總是帶著一種就連自己也啄磨不透的深意！
”好吧，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可以隨時找我。”利卡斯說完后，歐里迪已經緩緩步出房間，就在門前，他似乎憶起了什麼東西，忽然一止步遂說道。”是了，宰相大人，陛下說過，今晚的事情......尢其是我爺爺的事情，希望你守口風，切勿走漏風聲。”
利卡斯點了點頭。
”這個當然。”
歐里迪走出房間了不久之後，利卡斯站在窗邊沉思了好一會兒，從窗戶這裏眺望出去，他可以看見整個貴族庭園，此刻歐里迪已經由家族的幾位僕人陪同走出宰相府的花園。看着這位年輕人的背影，宰相大人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保爾森，你竟然是先帝派入黑月帝國的反間諜？可是，黑色閃電是人類的惡夢，連龍騎士都不敵的強者。你，到底是敵人還朋友？”
利卡斯回想起先帝臨終前託付自己的重任之時，他不禁一嘆息，神情十分憂慮。”先帝啊，如今帝國即將風雲變色，到底我是站在皇室那裏還是長公主殿下的神教軍？”
晚風輕送，吹起了利卡斯宰相的一縷白髮。他遙望着天上的明月，儘管眼前景緻如此優美閑靜，可我們的宰相大人卻心亂如麻。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