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受傷

第二百三十六章 受傷

“她怎麼就來了這裏了?!”篝火旁,糖木捧着一個比他腦袋還要大三圈的鐵盆,‘呼嚕呼嚕’的喝了一頓濃湯,吞了十幾斤魚肉片子,手指輕彈盆沿,發出了他和呼蘭獨有的暗號。

呼蘭看了一眼糖木在盆沿上輕輕跳動的肥胖手指,端着一個鐵碗,慢慢品嘗着美味的魚湯,對糖木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

是啊,這是個女人。來歷不明,不管她是什麼來路,既然能來這裏,就證明她不簡單。

誰知道她來蒲阪做什麼呢?

誰知道她有着什麼目的呢?

按照糖木的想法,最好把她生擒活捉,然後交給安溪去處置。

但是呼蘭沒任何錶情變化,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只是悶頭喝湯吃肉。閃爍的篝火照耀在呼蘭的身上,長長的黑影在雪地上搖晃,躁動不安,卻又冷寂如雪。

少女雙手捧着一個精巧的小玉碗,坐在離篝火很近的地方,小口小口的喝着魚湯。她不時抬起頭來,好奇而警惕的,猶如受驚的小鹿一樣飛快的向糖木和呼蘭掃一眼。

漸漸的,她的目光越發密集的投放在呼蘭身上。

呼蘭雖然身材消瘦,但是周身的氣派卻又讓人覺得孤高。

呼蘭身上的味道和她見過的那些青年迥然不同,他孤傲獨立,他冷漠強大。在他瘦削的身上,時刻洋溢着強大的生命力。

少女甚至覺得,就算呼蘭只剩下一根手指、一塊碎肉,只要將他埋進肥沃的土壤中,都能長出一個嶄新的活生生的呼蘭來。

這種強大的生命力。這種野性而孤傲的氣息,讓少女感到很新鮮,很好奇。

精巧的鼻翼抽了抽,少女摸了摸眉心碩大的黑色水晶吊墜,將它端端正正的放在眉心處,遮擋住了自己眉心那一條漆黑、深邃、好似要吞噬一切的黑線。

“魚湯很好喝……能再來一碗么?”少女的臉皮有點發紅,她不敢抬頭,低聲咕噥道:“我吃得很少……本來一碗就夠了……但是我還能多吃點么?”

‘呼嚕呼嚕’大吃大喝的糖木突然停下了吞咽的動作。他很不爽的放下大鐵盆,瞪大了小眼睛,瓮聲瓮氣的說道:“吃吧,吃吧,別委屈巴巴的模樣。“

”那多謝你們了。“

少女拿了碗又盛了一堆。

糖木皺起了眉頭,心裏不大願意,這個人怎麼吃的這麼多,剛開始還以為這姑娘可憐,多吃點也就多吃點吧,現在看看真是讓人不舒服。

呼蘭本打算起身攔住糖木,誰知道糖木臉色一沉。

碩大的鐵鍋噴出一道幽光,帶着一鍋湯水‘滴溜溜’的飛起,繞着糖木一個盤旋,呼蘭則是身體一晃,猶如爆炸一樣,瞬間化為數百條殘影向四面八方噴射而出。

一道道狂風從呼蘭的殘影中噴射出來,掀起了無數的泥漿、雪水,更將篝火攪得粉碎,無數火星混雜着泥漿、星閃爍划碎了方圓數里的夜幕。

藉著火星黯淡的光芒,可以看到一條條急速逼近的黑影。

當糖木和呼蘭同時做出應變動作時,這些黑影的手上同時多了一張張奇形長弓,一道道微風從弓弦上噴出,大蓬大蓬的箭雨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被微風包裹着猶如毒蛇的毒牙,從四面八方向糖木和呼蘭的周身要害攢射而來。

微風拂面,帶來的是刺骨的殺意。

箭矢破空,幾乎封鎖了方圓里許的所有死角。

數百條呼蘭的殘影被箭矢命中,伴隨着一聲輕哼,點點血花從空氣中墜落,還沒落地就被箭氣絞碎。

青山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

“唷?怎麼會有這麼水靈的丫頭?小心,別傷了她一根頭髮!”

一葉扁舟順着大河漂下,在糖木和呼蘭做魚湯的河灣處突然停下。

風尊坐在船頭上,神色陰鷙的看着河灣上快速向糖木和呼蘭逼近的人影。

黑霧瀰漫,隔絕了一切光線,斷絕了一切聲音。

黑霧籠罩之處,虛空綿韌猶如膠水,任何人在這裏的速度都下降到了原本的一成左右。

一絲絲猶如刀鋒的黑色玄冰絲從空中垂落,無數黑色冰絲纏繞成一張大網,將這一方空間徹底的封鎖了起來。若是有人敢一頭撞上這層大網,絕對會被鋒利且陰寒刺骨的冰絲割得遍體鱗傷。

‘叮叮’響聲不絕於耳,大片大片的箭矢猶如暴雨落在糖木身上。

鐵色的光幕急速旋轉,大鐵鍋發出低沉的轟鳴聲,糖木穩穩的站在地上。

“呼蘭,小心!”

糖木身後的空氣輕微的蕩漾着,呼蘭踉蹌着從空氣中沖了出來。他身上軟甲裂開了七八條裂痕,鮮血不斷從裂口中湧出。

面襲來的箭手使用的箭矢都是精緻的箭矢,殺傷力極其驚人,而且那些箭手的修為都比呼蘭要強。呼蘭的傷口急速的蠕動着,但是傷口上糾纏的外來力量不斷發作,傷口遲遲不得癒合。

“真是小兒科。”黑裙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呼蘭身後,她雙手輕輕揮動,一道柔和的黑色幽光籠罩了呼蘭。

呼蘭傷口上猶如跗骨之蛆的外來力量被黑色幽光吞噬。眨眼間就消失無蹤。呼蘭的生命精氣迅速聚集在傷口附近,那些深可及骨的傷口急速癒合,不多時就沒有半點痕迹留下。

少女和呼蘭相隔只有不到半尺,襲向呼蘭的箭矢驟然停止,只有無數箭矢依舊一波一波的向糖木射去,打得糖木護身光罩不斷發出沉悶響聲,震得糖木渾身肥肉盪起了大片波浪。

很顯然,剛剛青山的那一嗓子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四周箭手唯恐誤傷少女,所以停止了對呼蘭的進攻。

”青山,這兩個人都必須死。“黑色霧氣翻滾,風尊大步走了進來,他很不快的看着和少女肩並肩站在一起的呼蘭,厲聲喝道:“給我將這小子射成肉渣!”

“慢,慢,慢,可別傷害了這個雌性,好久沒看到這麼好看的人了。”青山輕快的穿過了黑色霧氣,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

貪婪的看了一眼少女精美精緻猶如精靈的面孔,青山黑色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熾熱的貪婪。

青山看着少女,目光越發的熾熱,甚至隱隱帶上了一絲瘋狂:“真的是好看,如此好看的人,就應該被我鳳族擁有。”

他的目光嚇得少女飛快倒退了一步,她瞪大眼看着青山輕聲喝道:“你,什麼意思?”

青山的臉抽了抽,他迅速向呼蘭的方向逼近了兩步,厲聲喝道:“呼蘭,你最好離這個女人遠一些,不然信不信我殺了你。”

風尊在一旁握緊了拳頭,衝著青山厲聲喝道:“青山你別忘記了我們的約定。我要他手裏龍族的東西。”

一道神光從呼蘭的左手噴出,呼蘭舉起一張奇形長弓,巫力轟入造型古樸的長弓,頓時一道熠熠神輝衝天而起。大片狂風化為肉眼可見的青色狂飆橫掃四周,無數向糖木射去的箭矢突然在颶風中停滯,然後迅速被風勁攪成了無數渣滓。

風尊冷哼一聲,在青山的驚呼聲中,他同樣拔出了一張長弓,手指在弓弦上一彈,頓時有數千道極細的青色箭芒而出,狠狠轟向了呼蘭和他身邊的少女

“把東西交出來並且告訴我們安溪在哪,我饒你不死。”風尊厲聲喝道:“你想清楚了。”

呼蘭長嘯,長箭發出,和青色箭芒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呼蘭眼睜睜的看着箭頭向她飛了過來。

修為,絕對的修為差距。

呼蘭凝視青色箭芒,手中長弓神光一閃,

‘嗤啦’巨響,一道拇指粗細的青色箭光撕裂虛空,狠狠扎在了呼蘭的肩膀上。

軟甲被箭光撕裂,呼蘭的肩膀被洞穿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明窟窿,一縷縷鋒利如刀的風勁在呼蘭的傷口上急速的攪動,不斷切割下細密的碎肉和骨粉。

風尊神情激動的看着呼蘭激動得渾身都在哆嗦:“呼蘭把東西給我,快些給我。”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和安溪的死期。”

呼蘭口吐鮮血,被風尊打得向後倒飛。

他一頭撞在了河伯佈下的黑霧結界上,無數條鋒利如刀的黑色冰絲呼嘯着向他絞殺了過來。呼蘭一個不提防,黑色冰絲狠狠切割過他的身體,在他身上撕扯下了無數血肉。

更有一絲絲的黑色寒氣不斷鑽進呼蘭的血肉,凍結他的骨髓,讓他整個後背失去了所有感覺。

一聲慘嚎,呼蘭身體猶如觸電一樣向前一彈,渾身鮮血狂噴,肩膀上的傷口更是不斷的擴大。呼蘭身體搖晃着,他想要奔跑起來,想要主動反擊,但是他的半邊身體已經用不上力氣。根本無法拉開弓弦。

“如果你願意投奔我們我可以饒你不死。”

風尊居高臨下的俯瞰着呼蘭,猶如高高在上的天神俯視即將被裁決的罪惡靈魂。

青山此時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以及心底的邪惡欲-望,他笑着對少女說道:“美麗的少女小姐,請跟我走吧。我不想對你動用暴力。但是如果你不乖一點,我可不能保證,你是否會和我的那些女-奴一樣,一不小心被我弄斷幾根骨頭什麼的。”

一步、一步的向少女逼近,風尊身上有大片黑色水浪蕩漾開來,可怕的寒氣籠罩了少女。

青山得意的笑着,伸開雙手毫無忌憚的向少女的肩膀抓了下去。森森黑氣從他指尖噴出,猶如惡魔的爪子,帶着刺骨的寒氣就要封印少女將她帶走。

他的麵皮發紅,齜牙咧嘴的表情猶如惡狼撲食。

少女尖叫了一聲,她看了看面容猙獰的青山,再看看踉蹌掙扎的呼蘭,以及慢慢拉開手中長弓的羿神,她猛地伸開了雙手,一聲越發尖銳的直衝雲霄的驚呼聲突兀的從她精緻的小嘴裏傳出。

少女眉心的黑色水晶吊墜轟然粉碎,她眉頭那一條深邃的黑色細線突然裂開,,一道道黑色神光在眼中急速流轉,一股可怕的吞噬之力從黑色的漩渦中轟然傳來。

嗤嗤’兩聲響,在少女驚天動地的尖叫聲中,地面裂開了無數的縫隙,河伯佈下的黑霧結界都劇烈的震蕩起來。四面八方圍攻而來的箭手紛紛雙耳噴血,他們的耳膜都被震碎了。

兩條極細的黑色神光從少女的眼中而出。

兩人身上龐大的氣息驟然急速衰減,他們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力量,乃至他們的靈魂都猶如開閘的洪水一樣一瀉-千里。

他們的力量被瘋狂的吞噬着。

短短一個呼吸后,少女抬起手,然後一巴掌狠狠轟在了兩人身上。兩個惹你同時悶哼一聲,大口吐血向後飛退。

極細的黑色雷光猶如長針,光澤暗淡,無聲無息,看似沒有絲毫力道。

青山和風尊卻好似見鬼一般,一道黑暗冰冷、無情漠然、絕無任何情緒波動的毀滅之意籠罩了兩個人,只聽兩聲慘嚎,血肉橫飛。

青山的胸口炸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明窟窿,傷口光潔如鏡,一層黑色的電光附着在傷口上瘋狂的跳動,不斷吞噬他的血肉,發出‘嗤嗤’的脆響。

蝕他的身體,持續給他帶來巨大的傷害。

風尊的傷勢更重,他的大半個胸膛都不見了。只有小半根殘破的脊椎骨勉強將他上下兩截身體聯繫起來。大量鮮血不斷從他體內噴出,然後被漂浮在他身邊的黑色雷光不斷吞噬。

風尊得面無人色,猶如見鬼一般踉蹌着向後連連倒退,驚恐異常的看着少女。

少女的毀滅闇雷毀掉了他小半身軀,也撕碎了他的小半靈力。

“賤-人!”

風尊心痛如絞。踉蹌後退的同時,他欲哭無淚的指着少女,除了惡毒的咒罵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青山也在後退,他僵硬的臉上帶着怪異的笑容,很是微妙的飛快的瞥了風尊一眼。

呼蘭猛地抬起頭來,他看到了青山臉上的笑容,他似乎覺得,羿神對風尊的重傷,頗有點幸災樂禍、樂見其成的感覺?

“狐朋狗友!”呼蘭很恰當的為青山和風尊之間的關係下了一個定義。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呼蘭身上一抹淡紫色的霧氣一閃而過,呼蘭的傷口快速的蠕動着,一個彈指間就徹底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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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遠古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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