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裴績
番外2-裴績【莊園度假】
和裴績結婚的時候,距離那場墮落種攻城大戰已經過去了一年。
有一次段沫顏受邀來到10區邊境進行凈化儀式的主持,活動結束后議院方帶着諸多凈化師到處旅遊,美其名曰是感受一下‘重生后的10區’。
信步閑逛,一行人來到了原本被墮落種毀壞了的著名風景名勝-祖爾法大峽谷。經過一年的保護和修整,現在這裏又恢復了美麗,遊客熙熙攘攘,人氣遠勝於前。
段沫顏走下車,伸了個懶腰,她深呼吸了一口大自然的新鮮空氣。
百餘種鳥兒在林間飛舞,樹葉折射日光,藍天白雲的映照下這片峽谷美的如同夢境。
而在這樣的人間仙境,一片中式的莊園園林格外顯眼,如同墜在樹林裏的寶珠。
段沫顏遠遠地看了眼,見那莊園佔地面積極大,白牆黛瓦、檐角婆娑,盡顯中式風情。而且這片莊園面靠綠水、背靠青山,地勢極好,還能看見水面上一群白鷺飛舞。
段沫顏看着面前精緻的雕欄畫棟,心想難道是某個大土豪?這也太會享受了吧。
“這是誰家的屋子?”
身旁的馬洛回答:“是您的呀。現在這附近的地皮翻了兩番,價值不菲呢,而且因為環境保護,已經不允許再私建宅院啦。”
段沫顏長長久久的沉默了:“我的?……”
我什麼時候買房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馬洛指着建造精妙的園林道:“這片園子叫‘沫園’,本來是不開放的,不過現在遊客數量太多,就變成了打卡拍照的網紅地啦。您不介意吧?”
段沫顏失語了片刻,緩緩搖搖頭:“我不介意。”
反正是天上掉下來的大莊園。
他們驅車前往那片園林,越是靠近,越是驚嘆設計者的巧妙心思。一泓泉水自山林湧出,自然從園子裏流淌經過。大門口圍着許多正在自拍的遊客,見他們過來,都遠遠地避開了。
段沫顏下車,看見大門口一左一右的石頭雕刻,像是某種神獸。
她遲疑地看了眼馬洛:“真的可以進去么?”
“當然可以!”
園子裏沒什麼人,有幾名老人正在修剪樹枝,幾個老太太坐在後廚邊的石凳子上擇菜,一邊互相嘮嗑。
這裏生活平靜。
段沫顏踩着鵝軟石小路往前走,在主屋的後頭種着棵巨大的棗子樹,到了季節,顆顆熟透的甜棗掛在枝頭,有的不堪重負落了下來。
一名腰背彎折的老婦人正拿着根長竹竿,吃力地敲打樹枝,撲簌簌落了一些果子下來。
“奶奶,休息一下吧。”段沫顏立刻上前一步扶着老人坐下。
“凈主來了,我想給凈主做棗子糕,可人老了,不中用了。”老奶奶失落道。
段沫顏抬頭看了看高高大大盤根錯節的棗子樹:“我來幫忙吧。”
片刻之後,老奶奶震驚地望着頭頂,而馬洛花容失色,在樹下急的團團轉。
“凈主,您快下來吧,危險啊!!!”
“別摘了!!換我來吧!!”
段沫顏充耳不聞,她將外衣脫了,只穿着件貼身的羊絨衫。徒手攀着樹枝爬上了樹,她腰后掛着個布包,裏頭有把小刀。
等到上了合適的高度,段沫顏垂着腿坐在樹杈上,用小刀將樹枝砍斷,綴滿了棗子的樹杈就落了下去。
“夠不夠?不夠我再摘一點吧!”
“夠了啊夠了啊!”任馬洛怎麼喊也不管事,玩心大起的段沫顏越爬越高。
她踩着一截樹榦直起身,從高處欣賞遠處的風景,此刻感覺自己也變成了野生動物。
“誰在樹上。”
忽然一個人自假山後轉了出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執勤的小兵。
哭的梨花帶雨的馬洛抱着那堆棗子,回過頭,雙眼一亮彷彿看到了親人。
“裴大隊長啊!!快把凈主勸下來吧,要人命啊!”馬洛嚷嚷着。
裴績抬頭,視野正和樹上的某猿人連線。
段沫顏對上他看破一切的眼神,只覺一盆涼水澆頭,她撓了撓腦袋:“我就是想上來摘兩顆棗,我這就下去了……”
“別動。”裴績搖搖頭,無奈道,“我上來。”
也沒見他怎麼動,幾息間忽然面前的人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花斑皮毛的大豹子,美麗豐美的皮毛閃閃發亮,一舉一動都是優雅而富有力量。
這是一種危險的美麗。
馬洛有點呆,他看到裴績化作的大豹子走過他身邊,那條修長的豹尾巴緩緩掃過他的肩膀。
意思就是:你該走了。
段沫顏坐在樹榦上往下看,見士兵們帶着馬洛、老奶奶和那堆棗子離開,主屋附近就只剩下了他們一人一豹。
裴績身手矯健,幾下就攀了上來,他軟軟的大肉墊踩在樹上,沒有一點聲音。
段沫顏看着大貓朝她靠近,立刻抱住那條毛茸茸的尾巴,歪頭在他身上蹭了蹭。
裴績在最大的一截樹杈上趴下來:“喜歡這裏么?”
段沫顏躺在他身上:“該不會是你造的吧。”
裴績沒有否認:“戰爭結束后我就有了這個念頭,原本想當做新婚禮物送給你,結果因為找不到機會說,一直拖到現在。”
段沫顏望着這一磚一瓦都精心雕琢的地方,又看了看他黃玉般澄澈的眼睛:“嗯,我很喜歡。”
日頭升高,馬洛等人和遊客都逐漸離開,山林里只有鳥雀的啼鳴,靜謐美好。
在棗子樹的樹葉掩映下,段沫顏面朝下趴在裴績身上,兩隻手環抱着他的腰,聽着貓科動物的呼嚕聲熟睡。
而裴績沒有睡着,他曲折一條腿,另一隻手緩緩撩過她的頭髮。
當天他們就宿在別院裏,吃的是泉水燴飯和棗子糕。
晚上也許是換了個陌生的環境,再加上木質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而段沫顏又總是能聽見窗外的流水與蟲鳴,身體變得格外緊張,這就讓某個人特別的有興緻,捉着那截細腰挺動了半天。一直折騰到凌晨才汗涔涔地睡去。
晨光打破黑暗,照射進窗戶的時候。
裴績翻了個身,手臂攬住段沫顏的腰,帶着剛睡醒的鼻音叫她,“沫沫……”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壞毛病。每次睡覺都要從背後抱着她,把她牢牢圈在懷裏。
就算醒了也是這樣。
段沫顏正伸手在床頭摸索衣服,從被子裏露出來一條雪白光滑的胳膊,聞言回頭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臉,問:“醒了?”
裴績眯着眼把臉埋在她背後,賴皮道:“嗯……”
感覺到被子裏的動靜,段沫顏用手肘撞他:“你怎麼還不起來?都九點了!”
裴績翻了個身,把她撈進懷裏:“沫沫,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正在度假。”
“那也不行,你們軍人不是七點就要起來晨訓了?做人要有始有終!”段沫顏義正言辭。
裴績哈哈大笑:“昨晚運動量過大,我申請罷工一天。”
“你……”
有句俗話說得好,從此君王不早朝。
還有句俗話,從你的掌心開始,在你的掌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