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當場打殺
原來冷墨夜是這樣的人。
金綿綿在心裏想。
姚家既然送禮,定然是抓住冷墨夜的喜好挑選禮物的,而清白的女子,便是冷墨夜的喜好。
“這樣的人天生不該擁有真情,更別提讓他經歷愛別離。”她又在心裏加了一句。
雷神爹爹一直說她與魔君有緣,若是真的有緣也是孽緣。
春風樓中菜香與脂粉香氣混合在一起,伴着輕紗帳幔的隨風輕動,愈發顯得旖旎繾綣。
冷墨夜與宋箏兒對酌,金綿綿托腮透過細密的竹簾看着大堂中來來往往的男女,倏然覺得煩躁,冷墨夜喜歡的,究竟是怎樣的女人?
眼帘掀起看向別處,一個老熟人在出現在春風樓中,金綿綿來了精神。
她看見了金如意,雖然她帶着面紗,衣着也是金色綢緞滾邊的月白錦衣,與在橋頭村穿的相比,華貴了不少。但金綿綿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這是金如意,每每金如意緊張的時候,總會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耳朵。
許是第一次來,金如意除了摸耳朵之外,行動之間還多了幾分局促不安。
“她來這裏幹什麼?”
金綿綿凝眉略一思索便想到了金如意的打算:文山書院與春風樓,也算是小門小戶結識錦城貴胄才俊的一個途徑。
很快,金如意的視線便落到角落中與她同樣局促的姚家姐妹身上,緩步走到她們面前坐下,微微一笑,生了一絲同道中人的默契。
金綿綿頗為好笑地看着這一幕,真正的大家閨秀,是不屑來春風樓的。
那些來春風樓的女子,即便是遇上富貴姻緣,也多是被娶回去做妾,甚至只是通房。
金如意要將自己的一輩子鎖在“妾”這個名頭上,周氏會同意嗎?
看上去,金如意與姚家的女兒們相談甚歡,甚至還向冷墨夜所在的雅間看了好幾眼,金綿綿毫不退讓地看了回去,即便知道她們看不見自己。
“小哥兒在看什麼?”宋箏兒開口了。
她一眼便認出眼前這個是小丫頭,看主子的態度,對這小丫頭還頗為上心,這不,一直拉着手呢!
宋箏兒太想知道金綿綿的來歷了,只是這件事,主子不說,她是不會問的。
這並不妨礙宋箏兒與金綿綿相識。
金綿綿的目光從那三個女子身上轉回,順口答了一句:“看世子喜歡的是哪個類型的女子。”
宋箏兒舉杯的動作停滯,美目飄向冷墨夜,敢說這樣的話,主子的竟是沒有絲毫動怒的意思。
金綿綿也覺出氣氛不對,又哼哧了兩下道:“這兩位姑娘都不錯。”
就是不知道冷墨夜準備給她們什麼名分。
冷墨夜摩挲着白玉酒杯,杯中的酒水透出清亮光澤:“叫她們進來!”
宋箏兒軟聲應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衝著金綿綿莞爾一笑,這小丫頭,有意思。
原本主子對這樣的禮物只有一個處理方式,便是送去青樓破了身子,再退回去,但這個小丫頭似乎即將改變這兩位姑娘的命運。
須臾,兩位姚家姑娘便進來了,安安分分;老老實實跪在冷墨夜面前。
冷墨夜不說話,宋箏兒也不說話,只默然飲杯中的酒。
金綿綿方才就被宋箏兒笑得發怵,這下又被姚家兩個姑娘期盼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明裡暗裏瞪了冷墨夜好幾次。
把人家叫進來,又不說話,冷墨夜究竟想幹什麼?
“你們想跟着我?”冷墨夜的語氣冰冷,猶如來自地府。
兩位姚家姑娘瑟縮了一下,對視一眼。
姚五首先開口:“是,爹爹讓我們跟着世子。”
聽說爹將她送給的是懿王世子,她高興地整夜都沒睡。
她沒有見過冷墨夜的模樣,只聽說他冷血殘暴,不良於行,但那又如何?即便是去懿王府做妾,也比呆在姚家強了百倍。
她是粗使丫頭生的孩子,原本已經註定一輩子被人瞧不起,能做懿王府的小妾,總會被旁人高看幾分!
姚六也不甘示弱答道:“能跟在世子身邊,是我們幾世修來的福氣!”
她的想法與姚五一樣,只是比姚五多了幾分自信,她是小妾生的孩子,長得比姚五好看,身段也比姚五好,進了懿王府,也一定比姚五得寵!
冷墨夜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擊了兩下,宋箏兒見狀笑道:“那這就不好辦了,我們世子,只要一個。”
宋箏兒的聲音軟糯無骨,帶着魅惑,能擊穿人心。
兩位姚家小姐也被這樣的聲音蠱惑了,只要一個,她們二人中只能留一個!
她們姐妹之間原本便說不上什麼深情厚誼,如此一來更是為了冷墨夜爭破了頭皮,一來二去的相互誹謗之下,便打了起來,滾作一團。
金綿綿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懿王府世子的名頭,真的很好用啊!
“啊!”
爭鬥之中,姚五被姚六推到金綿綿身側,趔趄之時長長的塗了蔻丹的指甲打到金綿綿的手背,嫩白的手背上立時多了幾條鮮紅的血道。
無辜受難,金綿綿氣得抓着冷墨夜的手狠狠掐下,都這樣了,冷墨夜是瞎子嗎?
冷墨夜的眸子倏然便冷了,透紅的眸光嗜血,手中長鞭落下,姚五當即便一聲未哼地直挺挺趴在地上。
姚六也被嚇到了,尖叫之後顫巍巍爬過去探了探姚五的鼻息,即刻驚恐地連連向後搓地,姚五死了,被這個性情暴戾的冷世子殺了!
金綿綿呆住,她似是被什麼東西無形地束縛,動彈不了分毫。
這樣的感覺,更像是被紫荊雷反噬!紫荊雷在生氣,果然冷墨夜這樣的做派,天界聖物都看不下去了!
“帶下去!”
冷墨夜皺眉,他的蛟鱗鞭用在一個女子身上,髒了他的鞭子!
但比這個更不能忍受的,便是有人敢傷害金綿綿!
誰敢動他的人,他便殺了誰。
宋箏兒柔媚應下,便出去安撫賓客,姚五的屍體也很快被人從後門抬走。
金綿綿被冷墨夜牽着,目光獃滯地走出春風樓。
直到回了文山書院,金綿綿身上的那陣陣束縛才漸漸撤去。
冷墨夜為她處理手背的傷口,她一把甩開他的手。
“你是魔鬼嗎?那是一條人命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