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微笑
主僕兩人走到櫃枱前，阿喜開口問道：“掌柜的，最新一期大俠請饒命的話本有了沒。”
掌柜搖搖頭，“明月先生才剛把話本送來，小店還沒來得及刊印。”
阿喜拿出五兩銀子的小銀錠放到桌上，“掌柜，請把話本給我們小姐看一眼。”
掌柜想了想，看一眼沒多大損失，所以將身後上了銅鎖的小柜子打開，把裹着一層布的話本拿出來。
阿喜手腳伶俐地將布打開，把話本遞到古玥兒手上。
古玥兒嘩啦啦很快就翻完了，她將話本放回櫃枱上，突然間想起，這紙上的墨香味和剛才的白衣男子身上的很像。
古玥兒立刻飛奔出去，白衣男子早已經不見蹤影，她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剛才一心想着話本，都沒抬頭看迎面走來的男子是個什麼樣子。
“阿喜，剛才咱們進水墨齋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到迎面走來的白衣男子長什麼樣子？”
阿喜回想了一下，“那人有些高，奴婢沒抬頭看，那人大概挺年輕的，其它就不知道了。”
另一邊，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離開水墨齋，走遠之後，身後的小廝道：“公子，你平時不是都愛穿紅衣的嗎？”
白衣男子用手裏的摺扇拍了一下小廝的肩膀，“你笨啊！雖然我平時都是穿紅衣，但每次到了交稿的時候我都是換成白衣的呀！因為穿白衣才讓人感覺才學淵博。”
此白衣公子正是萬華長公主的獨子喬宣，因為長着一張天怒人怨的俊臉，被譽為京城第一美男子。
萬華長公主是當今陛下同父同母的親姐姐，和陛下的關係十分親近。
古玥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她記憶驚人，從水墨齋出來之後，去了距離最近的古記鋪子，找掌柜要了紙和筆。
只花了一個時辰，古玥兒就把話本里的內容全部寫了出來，用牛皮紙包好，交給鋪子裏的小夥計。
“把這個送去神威將軍府，交給李大小姐。”
“是，大小姐。”
小夥計立刻拿着東西跑走了。
神威將軍府的大小姐李玉雙和古玥兒是好姐妹，兩人都喜歡看明月先生的話本，所以每次古玥兒得到話本，第一件事就是送一份去神威將軍府給李玉雙看。
古玥兒忙完之後，走到鋪子門口去看新安排的兩個吉家鏢局的人。
只見兩人握着白蠟棍，拉長臉立在門口，像門神一樣，瞧着是挺嚇人的。
古玥兒問兩人：“你們叫什麼名字？”
“小的吉力。”
“小的吉氣。”
古玥兒想了想，對兩人道：“你們應該微笑，這樣氛圍才好。”
兩人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古玥兒見了兩人的笑容，嘴角抽了抽，“你們為什麼連笑都不會？”
吉力答道：“回大小姐，小的們平時在外走鏢，要嚴肅些才能讓人看着害怕，不敢招惹。”
“阿喜，去鋪子裏拿兩把銅鏡過來。”
阿喜拿出兩個銅鏡，一人一個遞了過去，對兩人道：“你們自己瞧瞧，你們笑得是不是很嚇人？”
吉力和吉氣兩人照了鏡子之後，嚇得直接將鏡子給摔到地上去了。
阿喜從地上撿起銅鏡吹了吹，感嘆道：“幸好是銅鏡，不然可就摔壞了。”
古玥兒笑了笑，不過她戴着狐狸面具，沒人看得到她的笑容有多傾國傾城。
“阿喜，拿銅鏡給他們，讓他們練習笑容。”
兩人對着鏡子練了一會，還是笑得很難看。
古玥兒站在兩人面前，問道：“如果一天給你加一兩銀子的工錢，你們開不開心。”
兩人聽了古玥兒的話，終於露出由衷的笑容。
古玥兒立刻喊停，“停，就這個笑容，不要變。”
吉力和吉氣對着鏡子看了看，笑容果然變得好看多了。
古玥兒對兩人道：“客人來的時候，你們除了微笑，再多問候一句。”
“大小姐，我們怎麼問候？”
古玥兒想了想，對兩人道：“就歡迎光臨四個字好了。”
此時正好有一對夫妻走過來，吉力笑着說了句，“歡迎光臨。”
夫妻二人聽了怪高興的，婦人對相公道：“相公，這家鋪子不錯。”
男人點頭，對妻子分析道：“門口那兩個拿白蠟棍的，膀大腰圓，瞧着就知道是練家子，有他們在門口守着，那些小賊以後就不敢進來亂來了，夫人，你以後就都到古家這間雜貨鋪子買東西吧。”
古玥兒聽了這對夫妻的對話滿意地點點頭。
吉力笑着問道：“小姐，真的給我們每天加一兩銀子嗎？”
阿喜撇嘴，“想得美，你去其它鋪子看看，比你們的工錢少多了，還想一天一兩銀子，真是做夢，人家當官的也沒你賺得多。”
吉力被罵的臉紅紅的。
古玥兒補充道：“一天一兩銀子是不會有，但你們如果保持這種親切的笑容，我會給你們每天加一文錢的微笑補貼費。”
吉力和吉氣很開心，笑一笑，一天就多加一文錢，不少了。
古玥兒想到京城的其它古記鋪子，吩咐阿喜：“我先在鋪子裏獃著，你和吉力去其它鋪子裏，教他們微笑，除了微笑，還要對客人喊歡迎光臨。”
“是，小姐。”
每間古記的鋪子後面都有一個小院子，每個院子裏都有一間屬於古玥兒的單獨房間。
古玥兒走進後院，坐在大樹下的小圓桌旁，把狐狸面具摘下放到桌上。
牛掌柜親自送上茶盤，把有紅梅圖案的白瓷杯放到古玥兒面前，然後斟滿茶水。
“小姐，請用茶。”
“多謝牛叔。”
古記的掌柜基本上都認得古玥兒。
古清風是打算讓古玥兒做古家接班人的，所以經常在召見掌柜們的時候，讓古玥兒在書房裏旁聽。
牛掌柜正打算同少主子說上幾句話，結果就聽到外面響起了鑼聲。
古玥兒支起耳朵，聽遠處傳過來的聲音，喊的是走水了。
古玥兒對牛掌柜道：“牛叔，快去看看是哪裏走水？對咱們有沒有影響。”
等牛掌柜回了前面鋪子，古玥兒立刻鑽進自己的小屋裏，換上黑色夜行衣，打開屋子後面的窗戶，從窗戶飛了出來。
後面是個小巷子，古玥兒輕功高強，一路飛掠，很快就到了起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