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暗蓄陰謀
清晨,雲霧散卻,耀目的太陽將光輝一點一點的撒向了大地。
地上乾枯的落葉被微風吹得簌簌作響,有人腳踩在上面,那步子只是微微挪動了些,便生出聲聲脆響!
四處環望,很快便有人發現了落在地面那零零星星的血滴,還有那被燃盡的落葉炭屑。
“有血?”子書容炘望着地面,困惑像是一陣陣迷霧朝他吹來。
莫非……是那蘭越兒曾經反抗掙扎過,還將那行兇之人給弄傷了?!見此狀況子書容炘不免這樣想着。
連着這落滿了泥塵,塵封多年的暗門都知曉!看來這行兇之人對子書府還真是熟悉得很呢……
並沒有感覺到特彆強大的氣息,這潛入地下牢獄之中進行暗殺的人應當不是外邊的人。
這個人一定還在府內。
思緒至此,子書容炘暗暗打量起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那些人,打量一圈完畢,然後又緩緩的收起了自己的視線。
有關言蕾的事情查到現在才查到了一個蘭越兒身上,這線索這麼輕易就斷了!
當真是叫人氣極!
只是這……
這個潛入地下牢獄之中進行暗殺蘭越兒內鬼到底會是這偌大的子書府府內的誰呢?!
說起來,這西槿居也很久沒有人住了……倒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子書容炘袖下拳頭緩緩收緊,他眉頭緊鎖,那的目光往身後的那道破舊的木門投去,思緒萬千。
不過一會……
“咳咳……”子書容炘清了下嗓子。
“行兇者對顧府地形相當熟悉,此刻身上有傷,應當還在顧府之中!立馬封鎖府邸,搜索行兇者,不得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子書容炘嚴肅命令道。
“是!”拎着那滅掉了卻還在冒煙的火把,獄卒們領命高呼!在牢獄的盡頭,子書容炘盯着那被人搬到一邊的刑具跟雜物,那神色異常複雜。
看來,那行兇之人的確是從此處逃跑,確實是在此處得以脫身……
身邊的人快速擦肩而過,子書容炘對此多加留意了一些,他仔細注意了一下每個人的神色變化,,注意了他們的狀態,只是那眼神里的確滿是迷茫不解。
因為,他沒從跟着自己走了一路的獄卒身上看出些什麼異常之處來。
這麼說,並不是這些守獄之人對蘭越兒行兇了。
這……
不過……這蘭越兒從被抓回來之後便也是一心求死。
她既有滅亡之心,又怎會存反抗之意?!子書容炘是越想越覺得這件事蹊蹺。
還是說!是那刺殺之人是蘭家的死對頭?!子書容炘胡亂的想着。
這個刺殺蘭越兒的人若真是蘭家的死對頭,說不定也呢個從其口中打聽到一些關於言蕾的事情?!
畢竟……聽聞……那個言蕾跟蘭越兒以前時常在一起談天說地,還是很要好的。
蘭家的死對頭對其應當也會有些了解?子書容炘在心頭嘀咕。
不過那人竟能自如出沒於他顧府之中,還不留蹤跡!
想到這裏,子書容炘也忽然有點擔憂。
怕就怕此等高手盯上顧家,若是蘭家惹着了那黑暗聖殿君溟手下的那群惡徒,便更是糟糕了!!
正胡思亂想間。
子書容炘忽然抬眸,一下就瞥見了一個往回跑,並且還是向他跑來的獄卒。
“老爺,蘭家的人帶了一群修為高的壯漢來了,這次可怎麼辦?!”那獄卒氣喘吁吁的,邊跑邊講。
子書容炘將所有的思緒斂回。
“一群人?”他驚喃了句。
那眼神略顯空泛,卻又含着少許諷刺之意。
奔到子書容炘面前的獄卒瘋狂點頭,“對啊,對啊,老爺,他們已經衝進正堂里來了!現在蘭家老爺在正堂等着您,而其餘人卻不顧阻攔正到處找您呢!”那守獄人着急的說道。
“呵,倒是來得及時。”子書容炘諷蔑一笑。
“走吧,上正堂看看這小家小派的蘭老爺子如何討要公道?”子書容炘搖了搖頭,不禁感嘆。
剛走出西槿居外,子書容炘忽然又想起一些事情,他忽然扭頭沖身後跟着的守獄人吩咐道:“哦,對了,你去地下牢獄把那個蘭越兒的屍體帶到正堂上去,我倒要看看一個小小的蘭家能掀出點什麼水花來!”
看來那兩個看門的實力修為皆有所欠缺。,事情過後,還是得換人!
子書容炘心裏打定了主意!
哼!這地位低如螻蟻的宗家氏族,他子書一脈實力強盛,他要想弄死這些人還不像弄死螞蟻一樣!子書容炘在心頭嘀咕着。
去到子書府的正堂,果然有一行人在等着他!
在他們之中,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在客座上坐着。
凌傲手執長鞭靜靜的站在正堂的右側,他雙眼之中含着沖沖的敵意和怒火,凌傲的雙眼直直的盯着突然衝進子書府中的這個頭髮花白得老者。
他不斷吞咽着口水,明白自己打不過眼前的人,他也不敢肆意妄為。
當子書主上往正堂這邊來時,他的一雙眼睛都亮了,亮了起來!
“來人,看茶!”
“哈哈哈,蘭衷元你這不怕死的還真敢到這裏來?”子書容炘的聲音緩緩飄出。
蘭老爺子端坐在正堂的客座上,品着上品的茶,香氣四溢,瀰漫在整個大堂上。
在他的身後,還有一中年婦人。
子書容炘抬眸往前看去,只見那婦人其衣着鮮艷華麗,其眸子裏含着熊熊烈焰,那臉上的妝容更是是濃艷。
“噹啷。”她只是微微抬手,身上綴着的那些金銀首飾便一直響個不停。
這一身珠光寶氣的,閃耀無比,真叫人的眼睛有些睜不開有些睜不開。
空氣之中,在瀰瀰之中,似乎還能嗅到各種不同的香粉。
這些氣味參雜在一起,濃淡不宜,氣味倒是不難聞,只是顯得十分詭異罷了。
“砰!”蘭老爺子突然爆發,他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以懾眼前人,以泄心中不快之意。
“呵,老夫跟你明講了吧,把老夫孫女交出來!”蘭老爺子氣沖沖的說道。
子書容炘看着蘭老爺子站起來,大步的朝自己走來走來,他那眼裏所含的完全就是對弱者的蔑視之意。
不用說也能看得出來,蘭老爺子對他子書容炘的敵意到底是有多大。
呵……轉眼……
再看看子書容炘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實在是悠閑得很啊!!
“來人,把蘭越兒帶上來!”子書容炘忽然大道一聲。
“人來了!”
子書容炘的身後驀然傳來一道聲響。
“咚!”蘭越兒的屍身被無情的丟到了地上。
蘭老爺子身後的那位夫人立馬着急上前。
蘭老爺子看到自己孫女被如此對待,他當即上去,正準備出手時,越兒的娘親卻聽到忽然大叫起來!
蘭老爺子抬着的手一下便收了回去。
“蘭老爺子,這……這越兒沒……沒氣了!”那婦人哭喪着臉,忽然大叫起來。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子書府外忽然又傳來了一陣異動。
子書容炘昂着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看來這蘭越兒被抓的事情,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嘛!也真是夠快的啊,真沒想到,綾都城的人都這麼愛講閑話的呢!
“放她進來!”子書容炘一聲令下,凌傲立馬往府門外奔。
跟守門守衛交代了兩句之後,他便躲到了門的一邊去給那着急往裏沖的一個姑娘讓了道,隨後才往正堂方向折返。
她步履不停,匆匆而行,眼裏含着憤然的怒火,那的嘴角塌下透着滿滿的不悅之意。
她身着一身樸素藍色的流仙花裙,裙擺隨着她那疾走的步伐而肆意舞動着。
她那姿態憤怒異常,與其靈動的長相相比,其性格倒是少了幾分閨秀應有的乖巧溫婉,此時,她那嬌小而瘦弱的身子似乎藏着一個凶神惡煞的人,其勢不可擋,其意更是不可消。
凌傲跟在那女子的身後,他跟着她緩緩的來到了他們面前。
因為她的到來,這正堂的氣氛一下子便充滿了憤然之息,卻又有些陰沉。
子書容炘那一雙陰鷙而惡毒的眼神如毒蛇的眼折射出令人寒磣的綠光,他眯着眼狠狠的盯着這突然帶來還渾身煞氣的女子,彷彿要刺穿她地身體!!
惡毒非常!!
蘭心子書容炘直直的對上子書容炘看着的眸光,她全然不懼,甚至還會在心底里暗暗發笑。
“蘭心,你怎麼也來了!?”蘭老爺子氣得跺腳!
因為,他這二孫女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這越兒已經出了事,她要再出點事情,那又哪是他這把老骨頭能經受得住的喲!
轉而蘭老爺子又氣憤的盯着子書容炘。
“哼,姐姐都出事了,難道你們還打算對我隱瞞?難道我蘭心就不算數蘭家的一份子了?”蘭心氣憤填膺的說道。
她大步行至自己娘親身邊,猛地蹲下身子來,伸出手,那手略顯遲滯的摸了摸姐姐的臉。
這人還真敢胡作非為!?
可惡!
她就不該放任姐姐一人獨自出府,也不該跟姐姐爭鬧!
現在真出了問題,除了怨不她!還得怨眼前這可惡的人!
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老爺,茶來了。”小丫鬟向子書容炘躬身緩道。
“嗯,好了,把茶放下,你門退下去吧。”他隨意地揮了揮手,命人放下了那茶。
“是,老爺。”小丫鬟道。
隨即,小丫鬟放下茶盤便退了下去,臨走之際。
那小小丫鬟經過蘭心身邊時還大膽的白了她一眼。
接着她嘴角泛起一抹一笑,抬腳離開了大堂!
看起來,這個丫鬟似乎也是心懷鬼胎……
心裏多少有些可惜,可惜不能夠親眼見證蘭家敗落的情景了,這府中也還有很多地雜事等着她去處理!真是遺憾呢。
只是這蘭老爺子親自跑來要人,失望了也行!
小丫鬟邪惡的想着。
此時正堂之上,蘭心的憤怒達到了一個極點。
她想壓力衝上去給這可惡的所謂強者狠狠的來上兩拳,可她的行動終究還是被自己爺爺給阻止了!!!
“蘭老爺子啊,聽說你蘭家也要參加宗家氏族大比啊,這可是真的?”子書容炘嘆了口氣,隨即緩緩走向主坐,其言語之中並無一絲懼怕之意,倒是顯得十分平和。
似乎也是早就料到蘭家老爺子此番會找上門來。
“哼!我蘭家要參加這事與你何干!!”蘭老爺子傲氣的回了一句。
霸氣十足!
“爺爺,我要打死眼前這個人,她害死了大姐,你為什麼還要攔着我!”蘭心感覺心在痛,聲淚俱下!
十分難受!
“閉嘴!”蘭老爺子猛然扭頭,勃然大怒!
“你罵我……”蘭心是越來越感覺憋屈。
“就這一次,其他時候我什麼時候罵過你了。你是個姑娘家,從小有娘親和爹爹教導,不要亂來!”蘭老爺子氣道。
他盯着蘭心那滿臉憤恨的模樣,心裏也滿是無奈啊!
這丫頭這般氣憤的象牙看地衝出來指着子書容炘怒罵,光想想就知道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蘭家勢力薄弱!宗家氏族比試將至,是經不起摧殘了啊!
這種將他人性命視為草芥的人就該早日落入黃泉之中,受獄火煉製,永世不得超生!
眼下要不是他從旁阻止,怕是又要有一場鬧劇要上演了。
“爺爺!你幹嘛攔我嘛,這個人渣迫害了多少性命,早該被除去,你還袒護他做什麼?!。”蘭心指着子書容炘怒罵道。
“不知蘭老爺子你可還記得你曾說過的話的事?”子書容炘笑了,他試探性地問道。
“你忘了你體內的玄力是如何來的了?”子書容炘笑道。
蘭老爺子雙手抱着頭,裝作很痛苦的樣子,艱難地開口道:“不.....不記得..了。呃..頭好痛啊!”
見子書容炘愣在原地,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還以為是他演得還不夠逼真,差點就要在地上滾來滾去了,子書容炘一把上去,驀然抓住他的手。
果然,他體內毫無玄力流動的跡象,難道是這丫頭中了邪?別人給利用了?
“你是真不記得了?”他的聲音冰冷地響起,對她毫無疼愛憐惜之意。
“...是真的不記得了。”抱着頭,艱難地從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一張桌子旁邊扶着,作要昏過去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