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陳登
張佑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陳宮的大部分猜想還是不錯的。
譬如袁紹不死,或許是會從此二人身上決出一個霸主。
但世事畢竟無常。
張佑開口說道:“誠如主簿所說,逐鹿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然則月有陰晴,人亦有不測風雲,或許有些人此時尚且默默無聞,後來異軍突起也未可知。”
異軍突起,張佑似乎意有所指。
陳宮也敏銳的這一點,只是他認為這是張佑年輕氣盛,在說自己,因此,他也未做深究。
不過張佑可沒有輕拿輕放的想法,既然提到此處,他也絕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譬如那劉備,我就聽聞,他在汝南已經聚集了萬餘眾,對徐州虎視眈眈。”
既然自己決心要離開徐州,自然要將最大的危機和盤托出。
劉備這人,陳宮是知道的,不過打他心底,他並不認為此人能有很大的作為,也難怪他會有如此想法,到目前為止,劉備的的確確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戰績。
不過既然張佑着重點了一句,相比其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一絲可取之處的。想到此處,陳宮答道:“此人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再次拉攏萬餘人,也的確有些本事的。”
張佑心中暗暗嘆了一句,儘管自己已經着重點了一句,依舊沒有引起陳宮足夠的重視。這或許就是陳宮與郭嘉的差距,郭嘉的識人之能,勝過陳宮數倍。
不過眼下,似乎也只能如此了,畢竟自己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劉備必成大器一類的話吧。即便是說了,怕也會被陳宮當成傻子。
說是論勢,陳宮論完了,張佑自然也要說上一些的,張佑開口說道:“岳父處境較之二者差了不少,然則二虎相爭,其中必有機會,主簿倒是可以藉機給岳父獻計的。”
陳宮點頭,這或許是呂布最後崛起的契機了。
話說道此處,該講的都已經講完了,剩下的就是操作的問題以及臨場應變的能力了。
接下來就是一些閑事,陳宮頗為好奇的問道:“不知這陳宮,你可有辦法收服。”
張佑也想聽聽陳宮的意思,遂如實道:“既然主簿給我創造了如此優越的條件,不試上一試,豈不是拂了主簿美意?那陳登說,要我親自跑上一趟。不知是何意?”
“聽你話說,是想走上一遭?”
張佑點頭:“歲不明白他究竟為何,想必不會害我,如此,走上一遭也是無妨。”
陳宮撫須:“我與那陳登相知不多,但也見過幾面,此人素來眼高於頂,如今如此行事,想必也是為了試一試你的膽量。”
“如此,佑定然不會讓他失望。”
陳宮撫須大笑:“那是自然。”
對於張佑的勇氣,陳宮看在眼中。單單是當日曹操兵臨城下是的表現,就足以證明一切。
如此這般,張佑與陳宮又聊了許久,二人也算投機,直到眼見天色不早,張佑這才起身告辭。
“明日佑尚需早起,今日先行告退。”
陳宮起身相送。
翌日,張佑起了個大早,只是留了個言給呂玲綺,讓她安心待着,自己則乘着一騎駿馬與項鈴兒往廣陵趕去。
值得一提的是,張佑還特地詢問了項鈴兒是不是路痴,得到否定的回答后,這才與她二人騎馬趕往廣陵。
途中。
項鈴兒不解的問道:“主人,為什麼不與夫人一道前往廣陵,夫人的武藝比鈴兒高很多,也更安全一些。”
“鈴兒所言也有一些道理,但並不全面,如果那陳登真有殺我的意思,畢竟是陳登的地盤,玲綺在也怕是雙拳難敵四手。”
看着項鈴兒依舊不解的眼神,張佑接着解釋道:“這就涉及到一個價值的問題,或許陳登本沒有要殺我,或者困住我的意思。但是看到玲綺,或許就會改變主意,因為對岳父大人來說,玲綺的價值比我大,難免會讓他升起抓住我們跟岳父談判的心思,所以,為了陳登不起什麼心思,為了我們能更安全一些,玲綺還是不來為妙。”
聽到此處,項鈴兒終於點頭。
誠如張佑所言,此行,不能給陳登翻盤的希望,只有他徹底絕望的時候,才會考慮人張佑為主也只有如此,張佑才能更安全。
此刻,陳登府中,李氏正在抱怨着陳登:“人家肯請胡昭先生來勸降夫君,給足了夫君面子,夫君這又是何必呢?”
陳登對此的態度倒是很堅決:“婦道人家懂個什麼?他若是這都不敢來,就是無勇無謀,即便如今投靠了他,將來遲早有一天也要玩完,倒不如現在乾脆一些,還能搏個身後名,免得最後什麼都落不着。”
李氏對陳登還是有些畏懼的,聽他說的堅定,倒也不好繼續說什麼,只得喏喏的嘀咕:“我婦道人家,只想我肅兒好,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知道了。”對此,陳登也是無奈,打發了李氏去了內院,他這才有空靜下心來,望着眼前一堆張佑的情報,陳登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好一個張佑,河內陰了眭固一把,來徐州有讓曹操吃了個憋,還有糜府的蒙館了也有他的影子,我若不細細查這一遍,險些將他漏了下來。”
稍傾,陳登自言自語道:“無論如何,眼見為實,我倒要看一看,你到底敢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