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兒時的過年

上回說到，徐老二家裏買了台電視機，，書接上文，這一天是一九那三年春節，只聽外邊，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那是相當的熱鬧。

家裏過年了，雖然沒啥錢，但是也買了雞魚肉蛋，罐頭，糕點，還有鞭炮，那時候，我們都流行串門，拜年，紅包基本上是兩塊，最多的給五塊。

但大多數人家，只給一把瓜子，或者幾塊唐。只有我四姑給錢。其它的姑姑們都在老家，只有我四姑給我們錢。

這錢有個名字叫壓歲錢。那時候我爸爸不讓我們亂蹦噠，說是怕把他那個寶貝電視機給振動壞了。

其實他是怕我們吵到我奶奶。我奶奶身體相當不好。我跟在我哥哥屁股後頭，放小鞭，放竄天猴，麻雷子，二踢腳。

我哥就光顧他自己玩，根本不管我。我那時候屁事不懂，還跟着他東跑西顛的，也不嫌凍的慌。

大人們都串門子拜年，弄點點心送東家，送西家的。我爸爸的同事，來我們家，拿的罐頭，點心，還給我奶奶磕頭。

我爸還得換點別的樣的點心酒什麼的，給人家換回去。見了人家家的老人，也得磕頭。

見了人家家的孩子也得給壓歲錢。雖然說是禮尚往來，我覺得，有點太麻煩。

正月十五，我騎在爸爸的脖子上，看踩高蹺，耍龍燈，看各個單位放花，那時候，我爸爸很年輕，我覺得，他力量特別大，一隻手就能吧我舉過頭頂。

他總是對着我笑，那笑容充滿了，樸實和希望。記得那年我六歲，我爸爸公出，回來，給我帶回來一個有大紅花的杠子。

我哥想要，我就不給他。那是我第一次有自我意識，他搶我的杠子，我就哇哇大哭，我打不過他。

我爸爸命令道，把杠子還給你弟弟。我哥氣的罵我小B崽子。叫我爸狠狠揍了一頓，他就記仇了。

不和我玩，還總找茬欺負我。和我耍心眼，忽悠我的壓歲錢。我告訴我爸爸，我爸爸就揍他，他更恨我了。

沒事就捅咕我，叫我偷我奶奶的罐頭，我很饞很饞，但是我不敢去偷我奶奶的罐頭。

因為我知道，萬一被我爸爸知道了，會打我屁股。但是我哥，總和我商量，說到手后，我吃兩個山楂果，他只吃一個。

慢慢的，我沒能抵禦住對罐頭的渴望。終於開始行動了。我匍匐前進，我哥負責把風，我奶奶去廁所了，絕佳的好機會。

最後得手了。但他欺負我，不識數，吃來吃去，我感覺，他比我多吃了好幾個山楂果。

我覺得不公平，他還威脅我，說，要是敢告訴爸爸，他就揍我，我被他嚇唬住了。

漸漸的，罐頭越來越少，我奶奶發現了，有一次我奶奶在炕上睡覺，我在地上爬，爬到裝罐頭的小櫥櫃前。

剛打開櫥櫃門，我奶奶就睜開眼睛看着我，我嚇得不知怎麼辦才好。我奶奶說，寶，快跑，一會奶奶看到了，告訴你爸爸，那咋辦。

我轉身就跑，我奶奶在後邊喊，寶，慢點跑別摔着了。我還回答，哦。

吃完了，俺這還有桃子的呢。我說知道了奶。現在想想這智商可夠高的。

我和我哥分贓的時候，他問我，奶奶發現你了嗎？我說沒有，我跑的很快，奶奶叫我慢點跑，怕我摔倒，我哥說，你個傻B，快給奶奶吧罐頭瓶子送回去，奶奶已經發現了。

跟奶奶說，都是你嘴饞，和我沒關係。我說，是你讓我乾的。他說不許我這麼說，還要打我，我爸爸正好下班回家，我一看，就跑我爸爸那去，豪啕大哭，說他讓我乾的，都好多好多次了，他還要打我，哇哇我爸爸一聽，那火，蹭蹭蹭，結果，那可真是，皮鞭子沾涼水，定打不容情呀，啊啊啊。

我哥求饒說，他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我爸一聽，他媽的你還敢有下次。

結果，我奶奶十幾分后，把東西兩院議員請了來，才算完事。值此我哥去哪也不帶着我了。

他再也不敢拿我擋槍使了。後來，我爸爸花了四十多塊錢，買了好多好多糖罐頭水果，給我們吃。

我很納悶，爸爸不是很生氣嗎，為啥給我們買好吃的。家裏不是沒錢嗎，為啥他會買這麼多平時不讓吃的東西。

直到今天，我明白了。我哭了，我心裏真的好難受。先到這吧，去聽會故事。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