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空競技場
如果要類比的話，閃城類似地球上的洛杉磯。
全世界三大飛空艇製造公司中的‘無風之鳥’和‘海拉姆’設在該市。同時，這裏的食品、服裝業也極其發達，由於世界最大飛艇機場和重要港口‘閃港’位於本市，貨物吞吐量位居全世界第一。
坐了七個多小時的火車總算抵達閃城，但海瑟的旅行目的地並非這裏。
之前火車上碰到的旅行作家果蓋早就在中途下了車，連個招呼都沒敢打，看來他也明白自己隱藏的意圖被海瑟發現了，這才拔腿開溜。
不過海瑟壓根就沒把這人放到心上，反倒將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小說上。
出了火車站，海瑟根據《閃城旅遊指南》上的推薦選擇了本市非常著名的餐館——高岩壁爐殿堂，作為自己晚餐的戰鬥地點。
高岩壁爐殿堂顧名思義是個專精燒烤的餐館，這是一家擅長使用明火烤爐的烤肉店。整條整條的香腸、外表略顯焦黑連成一片等待切割的肋排、鮮嫩多汁的牛胸肉，這些讓人眼花繚亂的肉食就好像聖誕樹彩燈，一圈又一圈快樂地掛滿在餐廳中央的特大明火烤爐旁。
店內引以為豪的推薦菜單是‘殿堂級套餐’。超大餐盤中堆放着切成厚片的鮮嫩多汁的烤牛胸肉，酥脆焦皮混合沙拉，顫顫巍巍的純肉香腸，甜味醬汁濃郁的肋排，一碗包含三十二種佐料的醬汁（可無限續），泡菜，切成兩半的烤土豆，再配上一瓶剛從冰塊中拎出來的冰鎮啤酒。
海瑟必須承認，這頓飯吃得確實很過癮。
晚上8點40分抵達海拉姆國際機場，這裏位於閃城乃至優路比安大陸的最北端，只要從這裏達成飛空艇就能前往天空競技場了。
獵人世界沒有飛機，飛空艇倒是一大堆。
10萬戒尼的飛艇票果然物有所值，內部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小的超巨型飛空艇速度並不慢，海拉姆航空公司的飛艇餐雖然簡潔但味道相當不錯，尤其是咖啡和蛋糕堪稱一絕。
叮咚！
“尊敬的各位旅客，感謝您搭乘海拉姆航空公司的飛空艇，天空競技場馬上就要到了，請不要離座位隨意走動，落地時會有輕微震動請不用擔心……”
海瑟掀開眼罩，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朝身旁的飛艇窗外看去。
天氣不太好，只見一座表面附加各種建築和展覽台的巨大高塔聳立天際，遠遠望去猶如攪動厚重雲層的巨劍。
天空競技場，共二百五十一層，高九百九十一米，是世界第四高的建築。
順着人潮走出航空站台，海瑟發現門口停着數十輛專用巴士，直達天空競技場。天空競技場位於阿奇菲爾大陸的‘約斯克特區’，毗鄰巴托奇亞共和國，周邊所有公共設施和民居甚至城市都是完全圍繞着天空競技場而修建的。
天空競技場，塔底。
海瑟看着那幾乎一望無際的排隊人群，不由得撓了撓頭：“這麼熱鬧的嗎？”
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宣傳手冊，這是導遊小姐分發給每位排隊者的免費手冊。
【沒有嚴格的規矩，只要能夠擊敗對手就可以晉級。】
【每當選手晉級時，所處樓層會上升，獎金也會隨着樓層攀升而增加。】
【平均每天有四千人挑戰更高樓層。】
【每年有超過十億觀眾進場，場內各種設施應有盡有。】
【高等級的戰士甚至能擁有一整層樓。】
【這裏是野蠻人的聖地，格鬥家的天堂。】
隊伍看着長，其實行進速度很快，沒過一個小時就輪到了海瑟。
“歡迎來到天空競技場，請在這裏填寫資料信息。因為關係到對手和難度，為了保證您的安全請如實填寫。”
報名窗口處，身穿繪有拳頭圖樣制服的女接待員長相甜美聲音溫柔，將表單雙手遞交給海瑟。
姓名年齡性別都不是問題，主要是最後一項【格鬥經驗】。海瑟想了想，填了個【15年】。
這樣的話可以給自己安排眼力出色的裁判和更有趣的對手吧？
走進天空競技場一樓大廳時才能真正發覺這到底是何等巨大的建築物，一樓除了能容納數千人的大廳外還分出了數個‘小’會場，每個小會場各有自己的編號。
編號是【2415】的海瑟被分到了F賽區。這裏是正方形的巨大賽場，四個方向的觀眾席上零零散散坐着數百人，這當中既有準備上場的參賽者也有下注吶喊的狂熱觀眾。
場地中央4X4擺放着16個正方形賽台，每個賽台上都有兩人正在竭力搏殺，每個賽台都有專屬裁判進行審核。
“2415號和1793號參賽者請到K擂台。”
在看台上坐了沒多一會，就輪到海瑟上場，看來是電腦隨即抽取號碼。
在看台觀眾們熱鬧喧囂的吵鬧歡呼聲中，海瑟和一名渾身肌肉虯扎的巨漢走上擂台，也不知道那些觀眾的歡呼聲到底是給誰的。
“是蒙特爾！這傢伙真走運啊，對手居然是個瘦猴子！”
“小鬼，別嚇得尿褲子啊哈哈哈！”
“換我來！這可是晉級的最好機會啊！”
海瑟嘴角抽了抽，好吧，歡呼聲看來不是給自己的。
眯眯眼的裁判站在擂台旁一板一眼地解說道：
“在一層的比賽會依據勝負判斷參賽者的實力程度，請兩位在三分鐘內盡量發揮自己的實力。”
“那麼……開始！”
被稱作蒙特爾的巨漢嘎嘣嘎嘣將雙手指節捏出悶響：“小子，別怪我出手重，去醫院躺兩個月吧！”
整個人像是發怒的公犀牛般朝着海瑟低頭猛衝過來，擂台被沉重的腳步不斷砸出巨響，很好，就這麼一拳KO這個四眼小猴子！
他一拳轟在海瑟身上，還沒等他得意卻發覺拳頭上毫無實際觸感，他只是打在了海瑟的殘影上。隨後蒙特爾肚子上先是一麻，隨着眼前景物變得模糊並飛速後退，他這才發覺自己飛了起來。
看台上喧囂吵鬧聲猶如被掐住脖子的母雞戛然而止。
在裁判和看客們的視角看來，一個身高兩米多的彪形巨漢被一拳從擂台上轟得飛起數米高，像是炮彈般狠狠砸進幾十米外的堅實圍牆，這種視覺衝擊力着實有些過分。
“放心吧，他還活着。”
海瑟看向一臉獃滯的裁判，呵呵一笑，自己這算是炸魚吧？
“2415號，你可以直接去五十層。”
面對海瑟此時故意散發出的【念】，裁判根本毫無察覺，只是拿着手中的儀器打出一張票據遞給海瑟：“請繼續加油。”
也對，能看到念的裁判怎麼會下放到第一層來看菜雞互啄？感覺自己拋媚眼給瞎子看的海瑟接過票據，上面印着自己的編號和樓層。
“請這邊走。”
又是漂亮的女招待，天空競技場很懂啊。海瑟跟着這位活潑的女招待走向電梯，耳邊儘是嘰嘰喳喳的悅耳聲音：
“在天空競技場內直至第二百層都是以十層為一級，也就是說在五十層勝出的話就能晉陞第六十層。如若戰敗，便會被降級至第四十層。通過第一百層后甚至會有私人房間。”
好不容易擺脫活潑女招待，海瑟通過電梯抵達了第六十層。
這裏的氛圍就與第一層完全不同了，選手變得少了一些，但各個都是久經鍛煉的好手。
找到招待窗口出示票據，得到的獎金只有可憐的152戒尼。
“也就夠買罐果汁了。”
海瑟無奈地把這幾枚硬幣塞進口袋裏，對招待員說道：“請儘快為我安排下一場比賽。”
“咦？這位選手您不需要休息一下嗎？”招待員有些詫異，這個人不是剛從下層升上來嗎？應該很累了才對吧。
“完全不需要，請幫我安排吧。”
“好的，請稍等……那麼請您憑此票據前往選手休息室。”
簡陋的休息室里只有幾排更衣櫃和長椅，屋裏到處都是參賽選手。海瑟剛一進來就受到了眾多選手的視線關注，眾人都在疑惑這種瘦弱的四眼田雞是怎麼被放進第五十層的，賄賂裁判嗎？
“拓麻骰先生、龍絲面先生，請到五十五層A擂台。”
“馬里奧先生、庫巴女士，請到五十七層B擂台。”
咦？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名字？海瑟坐在休息室里百無聊賴地等待着，看起來每十層當中分散着不同的擂台以供選手戰鬥。
大約二十分鐘后，海瑟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廣播中。
“達卡多先生、海瑟先生，請到五十九層C擂台。”
位於五十九層的C擂台與一層不同，可以容納上千人的觀眾席早已坐滿，燈光打在中央那唯一的擂台上，即將交戰的雙方正等待裁判下達指令。
“各位觀眾！讓你們久等了！”
“接下來的一場比賽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
戴着耳麥的女主持人語氣極快地調動着觀眾們的情緒：
“參賽雙方不容小覷！因為他們兩人都是在第一層表現出色直接跳升到第五十層的強者！現在大屏幕會播出兩人先前戰鬥的情形。”
懸挂在擂台頂部的四塊大屏幕同時播放出海瑟和那個叫達卡多的戰鬥情況。
“達卡多先生如不動的大山，無論什麼樣的攻擊落到他身上都無法留下任何一點點傷痕！反擊的拳風甚至能吹起觀眾席上方的幕布！”
“海瑟先生動作快若閃電，極快的速度能造出殘影效果，清瘦的身體裏蘊含無窮怪力，兩百公斤重的巨漢被他直接擊出全壘打！”
“各位，準備好下注了嗎？那麼，現在按動按鈕吧！”
滴——！！
屏幕上顯示海瑟和達卡多的賠率分別是2.075和1.500。
“下注結果來看是達卡多更被看好！果然是因為那無敵的防禦力讓大家對達卡多更有信心吧？”
嘖，被小看了啊。
海瑟活動了下一胳膊，看向對面。那個叫達卡多的男子是個身高約兩米的壯漢，赤着的上身沒有絲毫傷疤，剃光的頭皮泛着青色，此時同樣目光灼灼地盯着海瑟，充滿了自信。
“此局將以三分鐘三回合，積分擊倒制進行。”
“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