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旅途的第一步
最終，海瑟比酷拉皮卡更早畢業。
並非海瑟已經徹底開發出獨屬於自己的念能力，而是他需要出外遊歷增長見識，這有助於最終念能力的開發，這也是伊澤納比的建議。
便宜師父雖然沒問過海瑟的過往，但他與海瑟相處的這段時間明顯可以感覺出這個弟子對於世界常識和人文地理極其陌生，這不是件好事。
好在海瑟已經成功開念，再加上他那怪物般的身體素質，在外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而酷拉皮卡在伊澤納比的指導下還在努力進行鎖鏈的具現化，這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拿着一條鎖鏈無論吃飯睡覺片刻不離身，又摸又聞又舔，不知道的還以為酷拉皮卡有戀物癖。
按伊澤納比的說法，這有助於在腦海中形成鎖鏈的全方位認知。什麼時候就算扔掉鎖鏈也能產生手握鎖鏈的幻覺甚至夢中都拿着鎖鏈，這就非常接近具現化的實體了。
就這樣，在山中修行了一個月後，海瑟返回了城鎮當中。
渾身衣物破破爛爛的海瑟行走在大街上，全然不顧周圍行人類似看乞丐的目光。快步走回到‘章魚傑克百貨商城’，卻發現店門緊閉，捲簾門也拉下來並鎖死了。
“什麼情況？傑克老爹這麼早就打烊了？不會是又喝多了吧……”
海瑟從口袋裏摸出老傑克留給他的鑰匙，打開捲簾門和店門。
叮鈴鈴！
推開店門，發現之前被撞碎的貨櫃已經換成了新的，貨架上的蔬果類商品全部消失不見，只留一些耐於貯存的罐頭食品及貨物。
店內空無一人。
海瑟左右看看，發現櫃枱上用空煙盒壓着一張紙。
【臭小子，我去我女朋友那裏住幾個月，雜貨店你自己看着辦吧。營業或者繼續關店都隨你，想出門玩的話去二樓你的房間，我給你留了一些錢，新手機也放一起了。就這樣，半年後再見！】
紙張下方寫了一行數字，看起來應該是老傑克的手機號。
“女朋友？確定不是紙片人么？”
海瑟撇了撇嘴，將紙張折好塞進背包里，蹬蹬蹬穿過咯吱作響的破木樓梯，推開了位於二樓由閣樓改造而成的房間。
房間裏只放了一張床和一套木製桌椅，窗戶緊閉。
桌面上放了一個信封，還有一個嶄新的包裝盒。
打開包裝盒，裏面是一個甲殼蟲樣式的手機。
“金龜07型，全世界通用聯網，在室外沒有通話範圍限制，內設相機拍照攝影功能以及二百種民族語言的翻譯軟件，可以看電影，每天都有最新新聞推送……居然還是觸摸屏，這個世界明明只到1999年吧？這是什麼見鬼的黑科技？”
海瑟掃了一眼手機附帶說明書，打開手機啪啪啪把老傑克的手機號存了進去，想了想沒有撥過去，給那老頭一點私人時間吧，只是給他發了個短訊報平安。
臨分別前伊澤納比和酷拉皮卡也說過他們的手機號，海瑟一併將之存進手機里，給他們分別發了個短訊告知自己的手機號碼。
接着他又拿起信封。
信封封面什麼都沒有寫，打開后發現裏面裝着厚厚一疊錢，數了數有100萬戒尼。獵人世界的戒尼與日元購買力類似，算起來足夠自己的路費。
看店？別開玩笑了，海瑟早已決定出去好好地玩一圈。
在原來的世界裏因為怕露餡，父母從來都不允許海瑟出門旅遊，選擇的學校全是離家最近的，去過的最遠地方不過是10公裡外的奶奶家。
這回，海瑟要痛痛快快地享受旅行。
哦對，還有具現化繫念能力的修行，弄不出成果的話回頭碰到伊澤納比又要被他念叨了。
海瑟並沒有立刻就急着出發，雖然不曾真正旅行過但通過電影電視得出的結論，旅行前做好準備是很有必要的。
他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從貨架上拿了些罐頭食品對付了一頓，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換了一件黑色連帽外套和普通牛仔褲，海瑟也不再保持難看的鍋蓋劉海髮型而是任其隨意披散，只是那副【超人的隱身眼鏡】依舊架在鼻樑上，單肩包里放了幾件換洗衣服、地圖外加一本流行小說（海瑟來到這裏的第一個月就徹底學會了通用語的讀寫）。
叮鈴鈴！
站在店門口，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海瑟深吸了一口氣，朝着火車站的方向踏出了旅行的第一步。
100萬戒尼也就是足夠當路費，想要在旅途中過得好一點恐怕要賺點小錢錢了。
原著中的【天空競技場】應該是個不錯的選項，只要一路打上二百層至少能賺上億戒尼，這對於自己來說輕而易舉。
但是有個問題在於這本漫畫的主角傑·富力士和奇犽·揍敵客按時間來算應該也在天空競技場，要不要跟他們碰面呢？無所謂了，以他倆的三觀不至於會與自己起衝突，就當不認識他們好了。
畢竟能一邊打架鍛煉戰鬥技巧還能一邊賺錢的地方也只有【天空競技場】這麼一個了。
決定了，在天空競技場玩一個月，打上兩百層會一會其他念能力者，然後拿着錢去痛痛快快地旅行。
去火車站詢問后，海瑟這才知道天空競技場所在位置是阿奇菲爾大陸的最東邊，而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優路比安大陸北部一個名為諾麗木的偏僻山城，兩塊大陸南北正對，中間隔着汪洋大海。
諾麗木市因為過於偏僻只有火車站，想要前往阿奇菲爾大陸的天空競技場必須先坐火車抵達西邊的大城市‘閃城’，再從那裏乘坐飛空艇前往天空競技場。
至於買火車票所需的身份證明，半個月前伊澤納比通過獵人協會和心源流的人脈已經幫自己搞定了，任誰來查都沒有問題。
火車站裏來來往往的人，雖然諾麗木市地勢偏僻，但因為風景秀美的諾麗木山脈和獨特建築景觀，還是有很多遊客來往的。同時，這裏也位於閃城與克多力達納共和國之間的必經之路，算是沾了些大王國之間交易往來的便宜。
“女士們，先生們，你們好，D175次列車已經開始檢票了，有乘坐D175次列車的旅客，請您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到……”
列車員檢查車票后，海瑟在F車廂找到自己的座位39號，將單肩包放到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坐在座位上開始翻看那本流行小說。
沒多一會，海瑟感覺到有人坐在自己對面，想來也是去閃城的乘客吧？
“《邪惡英雄4：鎧甲龍軍團的復興》？小哥你是個有品位的！”
海瑟抬頭，發現對面坐着一個滿頭金色捲髮臉型超長的瘦高男子，這人正盯着自己手中小說的封面，饒有興緻地說道：“這年頭很少有人願意看這個系列的小說了。嘖嘖，都說什麼黑天鵝王傳奇更好看，我看他們才是真的不懂藝術！”
發現海瑟面色古怪，瘦高男子這才驚覺：“抱歉抱歉，一看到邪惡英雄系列的讀者就情不自禁地想要搭話。我叫果蓋，是個旅行小說家。”
“伊澤納比，無業游民。”
握了握對方伸出的手，果斷冒用便宜師父名字的海瑟舉了下手中的小說：“你寫的？”
“怎麼可能？我只是個貧困落魄的流浪作者外加邪惡英雄系列的忠實粉絲罷了，如果真能寫出這麼優秀的作品恐怕要笑到下巴脫臼。”
果蓋嘿嘿一笑：“伊澤納比，可以這麼稱呼你吧？你……”
他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悄聲問道：“是職業獵人？”
海瑟將書籤夾好然後合上書本，朝果蓋微笑道：“你說笑了果蓋先生，我只是個無業游民，怎麼可能是職業獵人。”
“NONONO，你瞞不了我。”
果蓋看看周圍發現沒人關注這邊，這才繼續壓低聲音對海瑟說道：“我見過好些個職業獵人，你跟他們有着一模一樣的氣質。”
“氣質？”
“怎麼說呢？就好像身體表面覆蓋著看不見的磁場，又好比體內蘊藏着可怕的能源。”
果蓋比着手勢：“你懂我的意思吧？就好像職業獵人與普通人之間有着決定性的差異，根本上的不同。怎麼樣，我能學嗎？我有這種資質嗎？”
敏銳的傢伙……自己因為要時刻鍛煉【纏】和【練】，所以一直將氣外放到體表保持着覆蓋狀態，沒想到這個完全不懂念為何物的普通人也能察覺到。
“現在呢？”
海瑟收斂了所有的氣，進入到【絕】的狀態。
“沒、沒了……現在就像是普通人，你你你是怎麼做到的？果然，這種氣質之類的古怪東西是可以後天修鍊的吧！？”
看果蓋那樣子，恨不得衝上來上下摸摸看海瑟跟普通人之間有什麼身體構造上的差異。
果蓋這人看着熱心又自來熟，但是海瑟卻能透過他的雙眼看到其中潛藏的惡意，這傢伙目的並不單純。即便是心源流收徒也講究看心性，海瑟並不打算教導眼前這個所謂的旅行作家，但對方沒有惹到自己時他也不會率先動手傷人。
那就……乾脆利落地拒絕吧。
“別追問了，果蓋先生，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東西。”
海瑟低頭翻開小說，找到書籤留存的那一頁，頭也不抬地說道：“另外，給個友情提示，下次再碰到類似的情況別冒冒失失地主動詢問，並不是每一次熱情的詢問都會得到平和的回應。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果蓋臉色一白，他忽然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強大的惡意，簡直好像是青蛙被蛇盯上了一樣，轉瞬之間那股惡意又如春雪遇到驕陽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下意識地看向四周，周圍走來走去的乘客和乘務人員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邊，又摸了摸衣領，卻發現衣領早已被冷汗打濕，原本的小算盤和壞心思也全數熄滅。
“謝、謝謝指點……”
哐當！哐當！
火車緩緩開動，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