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瘋言瘋語
“你們倆什麼時候結婚，到時可一定要給我個請帖，我要隨份大禮。”那人又道。
姜緋還沒笑拒，其他人便打趣起她，眾人圍繞着結婚的話題展開了一場討論，大概是職業病吧，她們聊的話題不是婚禮怎麼樣，而是古今中外的婚服變化，以及變化的原因和未來的趨勢。
設計師在一起總是有很多東西聊，姜緋笑着聽她們講，心情從未有過的放鬆。
好像一切都塵埃落定了，顧意遲得到了贏得懲罰，至於楚彎兒……
那個女人手上也不幹凈，但和顧意遲比起來小巫見大巫，姜緋自認為不是什麼聖人，但若要真對楚彎兒做什麼，她也是不願意的。
大概這世上聶西宇最了解她，也不肯讓她無聲無息受了這份委屈，姜緋在家畫手稿時，忽然接到楚彎兒電話。
電話另一端楚彎兒語氣有些低落，更深一層的情緒姜緋聽不出來，她其實也不想關注這些，畢竟最終扳倒顧意遲的目的已經達到，她想和過去徹底告別。
姜緋原本有些不耐煩，想要掛斷電話，不料楚彎兒語氣一窒，“姜緋，我們都錯了。”
“你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還不知道吧，向霓裳來了。”
姜緋皺眉，“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事到如今我不想再和你糾纏，你也別搞鬼了。你能不能對去世的人尊重一點！”
“我不尊重？把她從死人里挖出來的不是我，是……”
她想說什麼，卻有所顧忌，最後冷笑一聲，“我以前是對不起你，但我不認為自己有錯，如果時光再來一次，我會做的比這次更絕，還要把顧意遲一起踩在腳下！呵呵。”她兀自笑了一陣，“我不騙你姜緋，我真的看見向霓裳了。”
楚彎兒說話聲音逐漸變得陰沉，痴痴的笑，“她沒以前漂亮了，她在也不是那個驕傲的公主了，她混的比我還慘，你記得那天在街上找我，讓我出庭作證的事嗎？就是那天，我覺得有人監視我。”
姜緋起初還試圖去理解楚彎兒的話，到後來因為她笑聲越來越怪異，她認為楚彎兒瘋了。
大概是因為顧意遲的事被連累。
“楚彎兒，如果你有病，就去醫院，別在這抽風。”
“你會來看我嗎？”
楚彎兒語氣輕輕，像是請求，更像是陰測測的要挾，“我還知道一些事，連庭上都沒說，你來見我，我就告訴你，悄悄的……”
她說了一個醫院的地址，姜緋狐疑掛了電話，原本不想放在心上的，可她的話始終在腦中盤旋不去，最後設計做不下去，只好上網查一下醫院地址。
竟然是一家位置偏僻心理諮詢室。
姜緋看着電腦頁面，愣住。
楚彎兒？
究竟發生了什麼？
姜緋思來想去，最後聯繫上姜青，姜青不知究竟在忙什麼，背景音雜亂，她也沒把楚彎兒放在心上。
“既然是個瘋子，就不要理會了吧。”
“她可是證人啊，這麼風言風語怎麼行？難道是顧意遲做的？”
“不是。”
姜青態度肯定，姜緋察覺事情不對，“你怎麼斷言不是？你知道些什麼？”
“我……反正顧意遲無期鐵板釘釘，你不要擔心，楚彎兒罪有應得，別管了。”
掛斷電話后姜緋整理了一下思路，回想起最近種種，包括之前楚彎兒被威脅的事，她有了大概的猜想。
晚上姜緋去聶西宇公司等他，聶西宇正從辦公室出來，周圍一群正裝白領簇擁，他在正中間大步走來，看見她時神色褪去嚴肅，顯而易見的幸福。
姜緋卻小臉緊繃。
“有時間嗎？我有話和你說。”
聶西宇人精一般，當然看穿姜緋努力隱藏的情緒，他讓主管們都離開，自己跟着姜緋來到地下停車場。
“我以為你是來特意看我，害我高興了好一陣……原來是因為楚彎兒？”
“你怎麼什麼都不和說？”
“那種人的名字，會污了你的耳朵。”聶西宇漆黑的眸子目視前方，態度異常淡定，“她所作所為你也清楚，顧意遲已經得到了報應，她也不能落下。況且我也沒做什麼，不過找個人嚇唬嚇唬她而已。”
“我，我沒想替她求情，我只是……”
“很多事，不能用對與不對評判的，公平也要依靠自己爭取。晚上吃點什麼？”
他扭頭看向姜緋，嘴角又是淡淡寵溺的笑，顯然不想再聊這個話題。
事已至此，姜緋也不是聖母，便不再糾纏，只是關於楚彎兒說的話，她始終難以放下。
“楚彎兒我並不關心，但你知道向霓裳嗎？我姐姐。”
之前聶西宇救了自己，按說他應該對自己有調查的，她也沒多介紹，直接道：“楚彎兒她說自己看見了向霓裳。向霓裳出事後屍體一直沒找到，你說……她會不會像我一樣假死？”
“你對這個姐姐還有感情？”
“畢竟是去世的人，我對她更多是愧疚，如果她活着，眼睜睜看着顧意遲做這些，會怎麼想？”
“狼心狗肺一對，能怎麼想。”
聶西宇抬手摸了摸姜緋腦袋，“紛紛擾擾就不要管了，做好你喜歡的設計，現在我們要去填飽肚子。”
聶西宇說話不急不緩，總是給人一種心安難以反抗的感覺。
姜緋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但在這雙眼睛注視下，難免沉淪，不再糾結。
因為之前在網上得到《緣來》的建議，姜緋有了靈感就開始閉關。
吳麗等人也跟着湊熱鬧，姜緋在家裏綉了一半的婚紗，聽她們在耳邊嬉笑言談，腰酸背痛時，吳麗建議出去溜達一圈。
“前方有個原生態公園，我上次來過，從那處民居穿過會更近。”
幾人聞言便跟在她身後，走到那處民居時，卻發現入口處停了兩輛警車，警鳴聲響破天際。
幾人互相望望，顯然今天不適合從這裏穿過，一行人正要繞到大路，姜緋耳尖的聽到熟悉的名字。
“魏城，你不得好死，你這個走狗，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