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志同道合
除了陳嘯天、林寶強兩對父女以及那位頑皮的小妹妹王穎，其他的人很快就集中起來了。會議說是大家一起商量，可幾十個人聚在一起就是沒人提出什麼建設性意見，鬧哄哄地坐了半天，大家依然像是在等待分配任務。鄭海和乾脆和吳宇小聲說：“你就快說有什麼事吧！誰要是敢搗亂或者是不聽，乾脆咱們就把這小子仍在歐洲不帶回去！有大哥我頂你，你不用怕！”
吳宇看看鄭海和哭笑不得，可就這麼坐着又坐不出個結果來。最後在大家疑問的眼光中，吳宇說出自己的計劃和目標——學習艦船知識，建立一支真正的海軍艦隊！目前正準備採購建造船隻，更需要招攬、培訓技術人員。
其實這段時間大家隱隱約約有點感覺出一些，可以聽到吳宇的計劃還是有一半的人楞住了，建立一支海軍艦隊可能嗎？吳宇仔細地闡述了自己的計劃細節並解釋了開辦企業的原因，只有強大的經濟實力才能支撐起艦隊的補給和開支。在中國長時間內戰的大環境下，中國海軍的建設一直落後。從鴉片戰爭開始，中國的國門屢次被外國的大炮軍艦轟開，建立海軍是為了保衛祖國不再遭受列強的欺凌。
房間裏的溫度因吳宇的一席話而迅速升高，嗡嗡地討論聲也越來越響！作為這個時代的海軍艦長，李瑟珥出人意料地說：“我贊成吳大的計劃！原來我就在中國海軍服役，現在的中國海軍還在不停地打內戰，本來海軍裝備就不如人家國外，可各軍閥勢力間還在不停的消耗。通過這一段時間和大家的相處，我李瑟珥覺得能夠成為這支正義之師、威武之師中的一員，那是十分自豪的一件事！如果吳大允許，我還可以介紹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和同學，包括原海軍部長李之龍、飛潛學校的飛行教官唐四海……！”
吳宇聽到這裏大驚！一把拉過李瑟珥說：“等會兒再說！”回頭看看大家還在興緻勃勃地討論，因為聲音太吵幾乎沒有什麼人聽清楚李瑟珥剛才說了什麼，吳宇長吁了一口氣對大家說：“大家先討論着，何潔、黃鳴你們負責一下，把大家的意見看法匯總，晚飯後九點開會討論，然後投票表決去留！”說完拉起鄭海和、李瑟珥就走。
回到了吳宇的房間，仔細打量眼前的李瑟珥，三十三歲的男人這時完全沒有了**艦長的傲慢，筆直的身軀和炯炯有神的雙眼證明了他確實是一名優秀的軍人！
“你真的認識海軍部長李中將？他不是早死了嗎？”吳宇簡直就不敢相信傳說中的海軍代理局長、**黨員、國民黨中將還活着！（李之龍，1897年-1928年，字在田，號赤顯，黃埔軍校第一期學員，**員，1926年2月李之龍二十九歲領中將銜。1926年3月20日，震驚中國的“中山艦事件”爆發。“中山艦事件”發生時，李之龍是海軍局代理局長，因為是重要當事人而被捕。1928年2月10日，在廣州紅花崗英勇就義，時年三十一歲。）
李瑟珥微笑着說：“他早不是什麼中將了，也不是什麼局長，現在他只是一個小小貨輪的船長，如果不是當初在黃埔的時候還有幾個難兄難弟，恐怕我這位堂兄早已經變成紅花崗的一把泥土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吳宇感嘆這位歷史上年輕將軍竟能死裏逃生。不過在當時複雜的局勢里，有不少名人都曾改名換姓過，有的甚至還改了不止一次。
“是周立鳳將他救出來的，後來和葉挺一起被送到香港，他因為不想離開祖國，所以換名到福州船務下面挂名開貨船。葉挺先到蘇聯去了，去年底他又到了德國，我在海軍的時候還跟他經常往來！”李志洪毫無隱瞞地說。
葉挺的消息又讓吳宇吃了一驚！又是一個將軍，暈到！吳宇疑惑地問：“他們為什麼不去找黨組織？”
李瑟珥苦笑着說：“連我都幫忙找過，可是他們都已經被**開除了！葉挺就是為這事去蘇聯的，但也沒結果……”
吳宇沉默了，在那個非常時期里，這些忠貞的**人忍受了多少磨難和不公正的待遇啊！
李瑟珥接著說：“這些其實沒什麼，政治這東西在任何一個黨派都一樣！國民黨的中央特別委員李濟深不也被開除黨籍了嗎？我是一名軍人，但我十分討厭政治，可惜的是沒有一個好的政府，就不可能有一支像樣的海軍”
靠！剛適應兩位身為**身份的將軍出現，又冒出李濟深這位國民黨高級將領！徹底翻倒！
震驚之餘，吳宇真誠地問道：“李瑟珥，我們既然是兄弟了，我想問你個問題，你一定要回答我！行嗎？”
李瑟珥也認真地說：“問吧，你既然把我當兄弟，連建立艦隊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吳宇整理了一下思路說：“你剛才說的幾位將軍都曾經是號令千軍萬馬的將帥，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種狀況呢？他們現在的想法是什麼？你的看法又是如何呢？”
李瑟珥點起一根香煙深吸一口，緩緩說：“是啊！這個問題我和幾個好友幾個也討論過，無論是國民黨的民主制度還是**的**制度，任何一種社會制度的變革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也許他們正是處在變革過程中的風口浪尖，成為了犧牲品。不過我相信正是有了這些變革，人民才會清醒、社會才能發展！當然誰也不會心甘情願地成為犧牲品的，他們的內心深處仍然保留着對祖國、對人民的希望和挂念。”
“這麼說你也有報國之心！我想再問一下，在現在的中國國情下，你心目中追求的是那一種制度，或者說那一種制度下的生活才是你所希望的呢？你覺得中國兩黨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麼呢”吳宇提出了兩個尖銳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很難講清楚！我自己希望的是一種自由、平等的社會制度，從這一點講，兩種制度的目標實際上幾乎一樣，但是到底在中國能夠實行那一種制度，還要看推行兩種制度的人是如何執行，執行的效果如何！第二個問題我可以立即回答你：停止內戰加強建設！無論什麼事情都要先建立起一支強大的軍隊！內戰畢竟是我們中國人自己的事情，沒有將那些中國土地上的租界徹底取消，中國就不應該發生內戰。滿清政府的敗落已經讓中華大地千瘡百孔了，誓死不做亡國奴更是我們中國人的骨氣和尊嚴！這就好比一個家族，外面的人趁當家作主的人去了，開始掠奪這個家族的財富，這時候家裏人應該團結一致，共同排外，先抵抗住外來的侵略才可以安安穩穩地選新的當家人！如若不然，即便是當上了大家長，家裏的財富也被掠奪光了。從這點上說，國民政府做的不好！一味剿共、排除異己的做法，難免有獨裁的嫌疑！目前國內局勢動蕩，小日本瞄着東北一直都不安分，希望國內那些互相爭鬥的政黨都先停一停，看清局勢共建大業！至於將來誰能夠讓中華崛起、百姓富裕，誰就應該是中國新的領導者！不是有句話說順民心者得天下嗎？”對於自己的困惑和看法李瑟珥絲毫不加隱瞞！
“看來李艦長首先是個熱心的中國人，其次才是個軍人，分析果然很透徹！我們其實也是很彷徨的，不過我知道今後無論怎樣，必須先團結起來抗擊外來的侵略！今年是1931年，如果真和日本打起來的話，海軍肯定是中國的軟肋！這兩年如果發生侵略戰爭，我們怕是趕不上了，但為了中國人能早日挺起脊樑，時間再緊我們也要去做！鑒於這一點，我所以才想着儘快組建艦隊。不過目前人才和裝備都很難在短期內搞定，底子太差啊！況且就是新招攬的人員，大多還沒有統一思想呢。”摸清李瑟珥真是個熱血的愛國人士，吳宇也說出了自己的困難。
“呵呵！，吳大你忘了我那個堂兄以前是海軍局代理局長了嗎？人他能找到，國民政府派出學習海軍的留學人員名單他全有，資金可就沒什麼辦法了，不過吳大您斂財的本事不小，我是相信你有能力創造艦隊才說出這一切的！”其實李瑟珥和他那位做過海軍局代理局長的堂兄李志洪，一直都想着如何策反幾艘軍艦，沒想到吳宇等人突然出現，還想想打造一支全新的艦隊！單憑這一份魄力就要全力以赴幫助他們，沒準中國海軍真的能早日吐氣揚眉！
吳宇這時真想抱着李瑟珥高呼“萬歲”！剛要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看樣子老天對“歃血盟”還不薄，能得到這些人的幫助，無論如何一定要堅持到底！
經過三人的一番對話，吳宇決定將李瑟珥拉進“歃血盟”共同組建艦隊。由李瑟珥負責挑選一批志同道合、接受過正規訓練人組成艦隊骨幹，吳宇負責艦隊所需的資金、基地以及後勤保障方面的事務，鄭海和負責利用培訓技術員的名義將現有的三十幾名船員送到幾家造船廠學習，貨輪迴去的時候由李瑟珥和他的手下駕駛。對於艦隊的建設吳宇還是覺得要瞞着點陳嘯天，陳嘯天是個華人不假，可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讓他過多知曉的好！
晚上的會議沒有什麼意外，大家對建設海軍的計劃舉都雙手贊成！想一想未來馳騁的疆場是一萬八千公裏海岸線和三百萬平方公里一望無際的中國領海，怎麼能不讓人心潮澎湃！
就目前三十人的工作任務，鄭海和安排他們分別駐紮在四個船廠負責監督建造船隻，順便學習船隻建造維修技術。剩下的十四名隊員和李瑟珥先跟隨吳宇他們行動，到德國后看情況再具體安排，如果沒有其它安排的話，先作為幾位要員的隨行保鏢。
第二天分發了經費各自準備行動，吳宇找來陳嘯天、林寶強，會同何潔、黃鳴一起商量英國拍賣會的一些工作，還別說，陳嘯天的工作效率還真高，資金已經提出來了，並且和四家造船廠都簽定了合同，預計經過十天的圖紙細化就可以開工鋪設龍骨了，陳嘯天笑着對吳宇說：“吳老弟啊！我可是把全部家當都交給你啦！你可要給我養老送終哦！下面幾個月要付兩萬兩黃金，你有把握嗎？”
“我給你養老？你沒搞錯吧！我又不是你兒子、女婿，最多我給你在船上安排個豪華套房，您要是不怕暈船，你就住在船上吧！嘿嘿！”吳宇嬉皮笑臉地說：“老哥，這是一百兩黃金，是搞拍賣會用錢的，等拍賣成功了我們就有錢了！兩萬兩應該沒問題的，放心吧！”
“搞個拍賣會不需要用這麼多錢的啊，皇家歌劇院場地已經說好了，場地費由拍賣公司支付，他們從拍賣款中提百分之二做傭金，價值四千兩黃金的東西光傭金就八十多兩了，其他也沒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啊！”陳嘯天疑惑地問道。
吳宇拿出幾張海報草稿和場地燈光效果圖說：“陳大哥，需要花錢的地方多了，首先拍賣前要在報紙、廣播上連續刊登報導一個星期的廣告，然後還要將這幾份廣告印刷一些貼滿酒店、賓館和公共場所，以達到最大的宣傳效果，另外還要購買一些大功率的燈泡和煙花，把場地的舞台亮度加一倍！還有最重要的就是把所有國家在英國有辦事處的傳媒都要請到現場，並替他們準備酒會，拍賣會後請他們用餐！”
陳嘯天越聽眼珠瞪的越大，用顫抖的聲音說：“有這個必要嗎？這麼大的排場，你以為一個拍賣會比總統來訪還重要嗎？**e！我就看看你到底能搞出什麼花樣！現在我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了，我聲明我先保留退股的權利，如果你要是搞砸了，我扒了你這個敗家子的皮！！”
吳宇看到陳嘯天吹鬍子瞪眼睛的樣子，哈哈大笑着說：“我說老哥啊！什麼敗家子啊？你還真把我當成你兒子啦！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是敗家子的，呵呵！如果我這樣做成功了怎麼辦啊？”
“怎麼辦！老頭子把所有東西都送給你，包括我那個瘋丫頭！我發誓從此不過問你們的事情！哼！哎！你別跑啊！你可不能賴帳啊！”陳笑天一邊發誓賭咒一邊說！吳宇聽他說了一半就拔腿溜了，什麼跟什麼啊！把姑娘給我可吃不消！這老傢伙在打什麼主意呢？陳笑天卻老臉皮厚地笑着想：嘿嘿！你想跑，沒門！老子賴定你了！
有了李瑟珥和葉挺之間的聯繫，德國之行的一些問題很快解決了，可是吳宇卻忘記了德國從一戰戰敗后軍事院校大多停辦了，李瑟珥和葉挺帶着大家轉了幾個城市和海港，就是沒有聯繫上海軍學院。吳宇無奈之下訂購了2000支毛瑟阻擊步槍和500門克虜伯公司的88毫米高炮，同時訂購了100000發穿甲彈、50000發榴彈和50000發破甲彈。
葉挺對吳宇訂購高炮覺得很奇怪，中國戰場好象沒有那麼多飛機要打吧？吳宇也不好直接告訴他這種火炮在後來二戰中的具體表現，只能含糊地說這種火炮移動方便，是高平兩用的。（其實88毫米高炮的作用很多書都有說明，我就不再細說了）
與葉挺的見面是在他開的小餐廳里，大家互相了解后吳宇直接就提出希望葉挺加入！雖然葉挺是個旱鴨子（陸軍出身，不懂海軍指揮），但還是被吳宇神乎其神地吹噓出來的海軍陸戰隊吸引了，答應等豪華賭船建好后回國看看。
沒有找到潛艇技術相關人員的吳宇顯得很失望，剛到德國是的喜悅也被沖淡不少，直到李瑟珥回憶起李之龍保存的一份記錄，這才喜笑顏開地返回英國！這份記錄不僅讓吳宇有了人員儲備，並且將作戰方式由計劃中的海、陸作戰擴大到海、陸、空三軍協同作戰的立體戰爭！
記錄內容如下：民國2年，袁世凱命劉冠雄從艦隊中挑選船員、艦生14人，派造艦專家魏瀚為監督，率隊赴美國留學，學習製造潛艇和飛機技術。民國6年，馬德驥、巴玉藻、王助、曾貽經等人畢業回國，分配在船政局，為創辦飛潛學校和飛機製造工程處準備技術力量。民國9年，又派學員沈德燮、江元瀛、蔣拯等留英學習飛機製造，曹明志、吳汝夔、陳泰耀、劉道夷赴菲律賓航空專科學校學習。民國10年4月這些人畢業回船政局，成為中國最早的一批航空員。民國16年7月，海校派出學生蔣兆庄、陳書麟、高如峰、陳瑞昌等20人留英；民國19年9月派學生陳洪等8人留日，學習魚雷與海軍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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