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奸商的把戲

經過檢查，這次在南霸天家中的繳獲可謂是收穫頗豐。李瑟珥數了半天總算數清楚一共有100根2兩金條、136塊1兩金錠、大洋24800塊、珠寶翡翠玉器計172件、煙土八百五十兩、一百六十兩重金佛一座、糧食三千二百斤。僅黃金一項，吳宇就為“歃血盟”撈到了496兩黃金，至於珠寶翡翠玉器，吳宇就不得而知了，好在有一位珠寶行的林寶強老闆，經過他初步鑒定，這172件東西竟然價值黃金三千六百兩之多。

吳宇和鄭海和商量了一下，決定將這些東西委託林寶強在他的店鋪里代賣，賣掉之後分一成傭金給他。林寶強聽了喜出望外，雖然被綁架了十來天，可這一單生意卻能讓他賺到平常五年的收益，如此意外的驚喜樂得他一整天都合不攏嘴，抓着那些寶貝翻來覆去地反覆計算價值。

30年代的香港顯然還沒有全面開發起來，但中環的繁榮已經有了一定的規模，比較起內地長時間的內戰引發的混亂，香港的生活環境還算是比較繁榮穩定的。自1925-1926年的省港大罷工以來，香港花了五年時間才漸漸恢復經濟的發展，在這一段時間裏，有不少的內地人為了避免戰亂移居香港，為市場提供了大批的勞動力。大量外來人口的湧入同時也帶來了管理上的混亂，所以滿大街都能看到身穿綠衣頭戴斗笠的香港警察在維護治安。

吳宇他們在五月二十六日到達了香港海域，經過陳嘯天和海關、緝私隊等部門的交涉，游輪有驚無險地進入了維多利亞港。停靠在港口碼頭后，陳嘯天爵士就在旺角的一家酒店裏安排了晚宴和房間，游輪上除了值班的隊員外，其他人趁這次機會都學會了怎樣吃西餐。用過晚餐后，吳宇還拿出五百塊大洋吩咐李瑟珥帶領大家四處逛逛，不過十點鐘以前大家必須回到游輪上。陳嘯天專門喊來家裏的管家為他們當嚮導，李瑟珥和隊員們對吳宇這一慷慨舉動大生好感，暗想這次總算是跟對了東家，以後就是為了保住這種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大家也一定要緊緊圍繞在這位年輕有為、身先士卒、慷慨大度、有勇有謀的領導人周圍。

打發走李瑟珥他們，吳宇和鄭海和同四位大老闆一邊喝着咖啡一邊閑聊起來，這一聊可就是沒完沒了。

陳嘯天年紀略長些，在這四個人里無論財產和資格都是最大的了，只見他笑眯眯地問吳宇和鄭海和道：“兩位恩公，其實我們都有點疑惑想問問，如果不方便講就當是我們沒提過。從你們的船隻、武器和一些先進的器物上看，你們不像是普通的海盜劫匪，也不是什麼**、紅軍，我們幾個都想知道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如此唐突地詢問，恩公還請不要介意，能講則講，我們幾個也想看看能否有機會報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吳宇聽了趕緊謙虛道：“陳爵士千萬不要再‘恩公’‘恩公’地叫下去了，在下二人實在是擔當不起！其實我們兄弟前幾年流亡海外，學了點手藝生產些不入流的小玩意混口飯吃，那些裝備只不過是我們改裝出來的東西，還很不成熟，這次打南霸天是因為以前積下的世仇，救了大家純粹是舉手之勞，各位實在是太客氣了！”吳宇心裏打起鼓來了，這幫商場上的老傢伙眼睛還真是夠毒的，被他們看到那些裝備不知道是禍還是福。

王致和聽了吳宇的話驚訝道：“難道你們的槍支和相互通話的設備都是自己生產的？還有那艘船，裏面很多材料我都沒見過，也是你們自己造的？你們簡直太了不起了，冒昧地問一下，鄙人能否和你們合作一些項目啊？”

吳宇先是問了一下王致和：“王大哥，你在香港是威爾斯貿易公司的經理，我想知道你的公司具體是做什麼買賣的，不知道這算不算打探商業機密哦！”

王致和笑着說：“這個事對別人我不說，可是對吳老弟你，我一定知無不言，要說具體的經營項目其實也就是那幾樣，把國內需要的槍支彈藥、機械設備什麼的從國外弄進來，國外需要的茶葉、瓷器、絲綢等等東西運出去，中間賺一點差價，還有就是搞一些像鋼材、石油之類的緊俏物資。這些項目其實大家都在做，只不過關係、路子、門道各不相同，現在的局勢比較混亂，雖說這裏面很多都是違禁品，但是有關係的話還是能做一些的，畢竟其中的利潤太大了。不過做這些投進去的冤枉錢也不少，這幾年中國政府內部爭鬥不止，主管項目的官員也是一波換了一波，剛聯絡上感情送了禮，沒幾天就又換人了。搞得大家現在都是臨時抱佛腳，有需求才送東西，這樣一來貨物的價格就上去了。”感情王致和做點生意也是要賄賂高官，辣塊媽媽的，這**也是止不住的誘惑啊！歷朝歷代只要沾了**，沒幾個有好下場的，反腐倡廉這件大事恐怕是中國的歷史性難題了。

吳宇和鄭海和相互對看了一眼，得到鄭海和肯定的眼神，吳宇略有保留地說道“看樣子王大哥和內地政府的關係很不錯嘍！兄弟以後要多多麻煩大哥了，我們這裏的確有幾個產品的樣品，你給幫忙看看，這樣的東西在市面上大概能值多少錢？有沒有人要？”說完吳宇從身上掏出了打火機、過濾嘴香煙和自己用的簽字筆遞給王致和。

一見到吳宇拿出的東西，幾個唯利是圖的商人都快步走近仔細觀察起來。別的先不說，被吳宇扯去包裝的香煙先一人來一支，用打火機點上火，叼着煙研究簽字筆的性能。四個人臉上的笑意是越來越濃。

“兄弟啊！你這三樣東西確實都不錯，能不能先告訴我們這成本應該是多少啊？”王致和一臉笑眯眯地，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傢伙對這幾樣東西滿意的不得了。其實吳宇更看出了他的另一個目的——套底價！

攔住剛想開口的鄭海和，吳宇乾笑了一下說：“這些東西也只是生產出部分樣品，具體的成本要看投產規模和市場前景來定，銷量越大，肯定是成本越低了。”

王致和被吳宇這一番不卑不亢又似是而非的回答擋了回去，摸摸鼻子說：“那是那是，想不到小老弟也是個生意場上的老手。直說了吧，這打火機現在市面上流行的是奧地利的子彈殼，那玩意兒的價格是一美元，吳兄弟的這種估計不會低於三美元。這種香煙嘴應該是個市場，抽煙時不會象以往那樣浪費煙絲，加裝了這種煙嘴，香煙的價格應該可以上調百分之二十左右。至於這種筆，這玩意兒恐怕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的筆了，我們公司的職員有人用過圓珠筆，每支大約兩美元，但是他們用的那種很容易漏油，用墨水筆的又容易漏水，並且沒你的這支好看，我敢斷定，就這樣的一支筆最少可以賣到八到十美元。”

歷史上的圓珠筆是在二戰後的五十年代才開始普及的，這時候一支劃時代的簽字筆當然有無可比擬的優勢。

吳宇聽了王致和的分析點點頭，這個老油條的分析還是比較符合實際的，略一思考，吳宇又問道：“還請問一下，內地、香港和國外一般用什麼貨幣貿易？”

陳嘯天叼着香煙說：“現在這個年代是金本位時期，大多以黃金結算，一市兩=1.7637盎司，一盎司=35美元。用英鎊和美元結算也可以，只不過結算的時候要參照匯率，由於匯率信息不能及時傳遞，有很大的風險，所以大家還是比較喜歡用黃金。”

吳宇知道一些歷史上有關金本位的解釋，可是要不了多久，美元就會成為國際上主要的貨幣兌換依據，黃金的價格也會大幅度下調，看樣子新產品和新工具都能在這個時期獲得巨大的利潤回報，就像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通信產品中的手機和ＢＢ機，從一開始的萬元天價賣到最後連討飯的都人手一部！吳宇曾經在一個揀破爛兒的面前顏面掃地，原因就是自己用的手機是國產的，而撿破爛的那位，居然抓着一部摩托羅拉Ｖ6在聊天，當時的那個心情哦，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馬路上拉倒！

忍不住了，等不及了，吳宇趕忙用紙筆開始計算，由於吳靖喜歡軍事，特別是對海軍的歷史尤為關注，曾經花過很大功夫查閱過30年代世界海軍列強的有關歷史資料。一市兩=1.7637盎司，一盎司=35美元，現在吳宇手上的財物合計起來差不多有六千兩黃金，也就相當於四十萬美元，得到結果的吳宇愣住了，剛才的欣喜一下子跑得無影無蹤。四十萬美元是不少，可是在當時買一艘2000噸級的美國輕巡洋艦就要五十萬美元了，一枚魚雷的價格就要三萬美元，還有炮彈、燃油、維護修理費用，吳宇他們現在的這點兒錢還不夠裝備一艘輕巡洋艦的，看來還是要想辦法多搞一些外快才能實現“歃血盟”的目標。

“五金工具的市場怎麼樣？”沒辦法了，吳宇決定犧牲一部分現代技術換取資金。

陳嘯天摸摸腦袋茫然地問道：“五金工具？那是什麼東西？沒見過，王經理你聽說過嗎？”

看到王致和連連搖頭，吳宇知道之自己說漏嘴了，連忙解釋道：“對不起啊！那是我們給電動工具起了個統稱，就是指手電鑽、發電機、電動機什麼的。”

王致和的眼睛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這些東西你們也能生產？發電機和電動機可是寶貝啊！而且市面上根本就買不到，只能靠走私，你們是什麼人啊？到底還有多少新奇的東西一起說來聽聽！”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我們還可以生產出照明用的日光燈，比現在這種鎢絲燈亮很多倍，也就是你們在船上看到的那種長管型燈；可以錄音放音的錄音機，不是那種苯苯的大喇叭式的，而是可以裝到口袋裏的那種；還有沒有指針的電子鐘、電子錶；比算盤還快的電子計算器；冬暖夏涼的空調……”吳宇還沒開口，身邊的鄭海和就哇哩哇啦地說了一大串，拉都拉不住。吳宇心下直嘆氣，這傢伙怎麼不把原子彈也說出來啊！

四個老闆被鄭海和的一番介紹悠呼暈了，半響四個人一起抓住吳宇兩人：“兄弟啊！你們是我們見到的最有前途的發明家，我們決定立刻停止和那些傻瓜們的合作，把資金和人力都投入到你們的研究發明上，你們可千萬要接受老哥哥們的一片心意啊！讓我們參與這些偉大的發明吧，否則我們會死不瞑目的！”

“喂喂！你們這是幹什麼？別介啊！快別哭了啊！把我的衣服都弄濕了！我們答應還不行嗎？”吳宇和鄭海和兩人周圍的奸商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聽到吳宇答應了，四個人依然抽泣個不停，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裝的還是詭計得逞后的喜極而泣。吳宇望着鄭海和苦笑不已，鄭海和縮着腦袋錶示：我錯了，我嘴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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