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貓膩1
“嗨！將軍閣下，我沒有料到子彈打不穿他們的汽車！那輛汽車十分怪異，有點像坦克……”日本的軍規一向嚴厲，這次接受任務時滿以為手到擒來，直至功敗垂成小智才想起失敗后所要承擔的責任。仔細想想，自己安排的並沒有錯，小智中尉覺得還是有點冤屈，於是開口為自己辯解道。
“那幾個為大日本帝國犧牲的武士們怎麼樣啦？”大川內少將點點頭繼續問道。
小智中尉見少將不再計較，立刻抬頭報告道：“將軍閣下，他們死的很英勇，您放心，雖然被燒死是很痛苦的事，但燒焦的遺體絕不會暴露我們的身份。我請求閣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能完成這個任務！”
大川內搖搖頭說：“不必了！幹這種事我們不在行，還是請國內的黑龍會或者東北的特高科來處理吧！你去把那些勇士們的後事料理好，準備好接受海軍部的調查。下去吧！”
吳宇他們回到公司后，李健深知接下來的事情沒那麼簡單，立刻集合所有的小隊長吼道：“你們馬上給安排好，公司院內的職員、保安、廚師凡是公司里的人都不許單獨外出！遊歷，讓你的人都給我行動起來。我要搞清楚公司周圍方圓五里以內的每一棟房子，每一條街道的情況。白相力，你從保安隊裏抽出四十人負責外圍警戒，不管什麼人，只要進入視線就立即向我報告！把我們帶來的重傢伙架起來！我倒要看看誰敢來繳械！”
一連串的命令發了出去，公司的保安力量猛然間加強了十倍不止。好在遊歷他們平時有儲備各種物資的習慣，就連備用的柴油發電機都有兩台，食物和水足夠堅持大家一個星期的，預先運來的武器彈藥能裝備一個團。所有保安隊的人，二十響的彈夾由三個增加到六個。十六挺班用機槍被分別架在八個制高點上，十架35毫米六連發榴彈發射器也裝上了榴彈，就連沒來得及送出去的八輛防彈車也被分佈在四周充當堅固的火力點。上海瓊州實業公司的大院，在短短一小時內變成了一個長滿刺的軍事堡壘，想比起上海警察局和淞滬警備司令部，這裏更像是一個集團軍的大本營。
吳宇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幾位夫人也忙碌起來。卧室移到樓下和地下室，二樓的兩個大房間變成了電訊室和會議室。隨着電訊室里機器上不斷閃爍的指示燈，一封封加密不加密的電報立刻將消息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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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闆，對這次歃血盟遭到襲擊的事件，您是怎麼看的……”孔祥熙總算和杜月笙在一個秘密場所見了面。
“嗯？”杜月笙的眉毛揚了揚說道：“你可不要說是我的手下乾的，誰都知道我杜月笙和吳先生正在做生意，你就是說我謀財害命也沒人會相信！這件事是個明眼人都能猜出幾分，牽涉到外國人我就不方便講話了。”
“這個問題其實也沒那麼嚴重，您是知道的，雖然大家都說是日本人乾的，可歃血盟他們也沒抓住什麼證據。目前局勢混亂，小小事件如果演變成外交事件，對於黨國的發展是極其不利的。您看是不是能找出幾個人頂了這件事？這樣大家臉上都好看些，您和歃血盟有生意往來，料想他們會給你幾分面子！”孔祥熙見杜月笙不肯買賬，只好硬着頭皮說白了。
“我找兩個人出來頂？呵呵！孔部長說笑了，這事是日本人乾的，我憑什麼替他們背黑鍋？再說了，作為歃血盟的合伙人，我這麼做不是找罵嗎？”杜月笙直搖頭，心想孔胖子是不是腦殼出問題了。
“杜老闆，你可不要忘了民國政府給你帶來的好處，雖然現在你和歃血盟搭上了線，不用再做那些見不得光的買賣，但你也不能翻臉不認人吧？你吃上了山珍海味，總不能讓別人沒飯吃，政府知道青幫的勢力很大，也從未小看過杜先生的能力，不過那也是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基礎上的，很長時間以來，我們不是合作的很愉快嘛？！我看您還是幫幫忙，政府自然不會讓你白出力的！”孔祥熙對杜月笙發財致富的歷史很是了解，表面上是祈求實際上隱含威脅。
“孔部長如此說杜某，杜某實在不敢當！想我杜月笙這些年是掙了點小錢，可那些大頭不都貢獻給委員長的革命大業了嗎？杜某不才，這件事實在難以啟口，您還是另請高明吧！”杜月笙心下慍怒，請我做說客還敢要挾我？！
孔祥熙一看事情又要糟了，連忙陪笑道：“杜老闆別誤會啊！你看我這有一份貨單，這是歃血盟給我列出的物資，只是我們還沒有談好價格就出了這件事，你看如果因為此事黃了這麼大筆生意，那多可惜啊！您是知道的，要購買這些裝備物資是需要大筆資金的，我已安排人做了份四億美元的採購計劃，這麼大筆資金如果在你的銀行里周轉拆借，想必杜老闆會很感興趣的，只要你幫幫忙解決了這個小麻煩，那些利息就是杜老闆您的酬勞！另外再說一句，這筆生意要公開化，需要社會上商界、金融界的朋友共同參與！這裏面有很多地方要仰仗杜老闆斡旋，某些項目的數目和價格會按以前的老規矩辦，這些你都是明白的！”
“好了好了！我試試看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面，人家認不認我不清楚，你也要讓你那些人注意點，把小日本看緊點，千萬不要再惹出什麼事來！”杜月笙對這種動不動就飯老賬的做派十分厭惡，如果不是還有些好處，他早就不耐煩了。
作為歃血盟的合作夥伴，杜月笙自然將孔祥熙的意思在吳宇面前一五一十說的清清楚楚，一方面他覺得不應該在新的合作人面前搞什麼花花腸子，另一方面，他覺得吳宇還不至於在這件事上和民國政府鬧翻臉，興許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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