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出行22
“楊司令，這麼大場面莫非要對付赤匪？！”街道拐角處傳來了孔祥熙的聲音：“***，原來是黑幫火拚！你這個警備司令幹什麼吃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明目張胆地殺人放火，這還是在上海的十里洋場，你簡直是在丟中國人的臉，是在給政府臉上抹黑！回頭我一定要彙報姜委員長，你回去洗乾淨屁股等着坐牢吧……”
“孔部長？他們要火拚我能有什麼辦法？上海灘上是個人手裏都有傢伙，今天查收明天人家就能換上更新更好的，我總不能到租界裏去查抄吧？你自己看看，這一地的子彈殼，都是自動手槍的，就我手上兩個保安團和警察大隊都沒有這麼好的裝備。租界裏面各國都有自己的警衛隊，日本人還有3000海軍陸戰隊，青幫的人馬更是數不勝數。為了維持好上海灘的秩序，我和兄弟們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混日子的！你到好，不顧及我們的死活，反倒要我去坐牢！行，我倒要看看誰能有本事帶着兩千人管好上海灘……”一個充滿氣憤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用問，肯定是警備司令在發牢騷。
外面倒騰了半天才漸漸消停下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數百人把德興館前的街道堵了個水泄不通。李健帶着人亮出傢伙強行沖了進來，警備隊不知是這哪一路的人馬，也不敢胡亂開槍，雙方的槍口相互指着，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瞪着對方，只要有人不小心扣動了扳機，準保雙方都要躺下大半。
孔祥熙見陣勢不對早就不敢言語躲到後面去了，警備司令楊虎衝著他躲藏的地方冷笑了兩聲，心想關鍵時候你們還不是都成了慫包？不過今天的事也真***邪門，往常只要警備隊一出動，不管是那路人馬都還能給幾分面子，這次不知道得罪了那路神仙，居然不買帳？看看弟兄們臉上不斷冒出緊張的汗水，握槍的手也在微微發抖，萬一要是走了火可就鬧大了！說不緊張是假的，但在孔部長這種政府要員的面前不能露出絲毫膽怯的把柄。楊虎硬着頭皮用槍頂了頂帽檐，大聲的朝這邊喊道：“我是淞滬警備司令楊虎，大家都不要緊張，不知對面的兄弟們是哪一路上的，可否跟兄弟我說一聲，兄弟也是職責所在不能不理不問，如果真的事出有因，我絕不為難你們，大家都放下槍，萬事和為貴有事好商量嘛！”
我靠！這警備司令難道還是個跑江湖的？幾句勸降的話說的還挺漂亮的。既然對方說了，總不能不貴他一點面子吧。吳宇在遊歷耳邊說了幾句，遊歷走到包子館們外大聲喊道：“我們老闆說了，這件事是有人襲擊我們，我們被迫自衛還擊！但這事太大了，不是上海警備司令部能管的了的，還請司令報請上級政府要員出面談話方能徹底解決！”
“什麼？不就是死了幾個人嗎？什麼大事連我這個警備司令都管不了？連這幫人都瞧不起自己，老子在上海灘還怎麼混啊？”楊虎氣得嘴唇發抖說不出話來，在他身後的一個人卻看出了包子館裏說話人的身份。
“楊司令！人家說的是真的，這事你還真管不了，那個人是海南歃血盟的，萬一搞不好要出大亂子的！你還是上報吧！人家是不想為難你啊！”說話的是杜月笙的管家，上海灘出了這麼大的事，作為青幫老大肯定要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啊？！”楊虎一愣，來之前只聽說是有黑幫火拚，孔祥熙還讓自己無論如何要解除雙方的武裝，把人都抓起來。搞了半天對方是海南的，那幫人連外國人都不鳥，難怪不怕自己這個小小的警備司令！看看這陣勢，繳槍抓人是肯定不可能了，但自己也不能什麼都不幹就撤退放人吧？既然那個孔胖子讓自己抓人，乾脆就讓他出來和人家談。
“孔部長，孔部長？”楊虎一直找到城隍廟外，才在車中找到了躲在後面看戲的孔祥熙。“孔部長啊！對方不肯繳械啊！人家說我不夠資格管這件事，說要是打起來出了事我負責不起，還要政府派專員跟人家談才行！您看這件事該……”
“笨蛋！他們說什麼你就信啊？”孔祥熙本想借楊虎的手給歃血盟一個下馬威，這件事的起因他是知道的。日本人想襲擊吳宇是情理之中的事，打從吳宇到上海，中統情報處的人就跟上了他，包子鋪的事兒他早知道了，日本人的行動他也清楚，本想讓日本人先和吳宇火拚，自己再出面將吳宇救出來，一方面對日本人有個交代，另一方面還能在吳宇跟前落個人情，方便下面的貿易談判。按孔胖子的想法，既要給日本人出手的機會，又不能讓他們得手，為此他特意在市政府外安排的人員明目張胆地跟蹤吳宇，也是想提醒吳宇不要放鬆警惕過早翹辮子。另一方面，吳宇受到襲擊后，讓警備隊在適當的時間出現，用擾亂治安的罪名將吳宇和他的手下扣起來，最後自己再從牢房裏吧他撈出來，如此一來，吳宇必會感激涕零，到那時再談買賣就佔盡先機了，如果吳宇不答應自己的條件，嘿嘿！持槍殺人依法處決就是。
孔祥熙想的很仔細，事情安排的計劃也很到位，時間也掌握的剛剛好。但他忽略了一點，沒想到吳宇公司里的人馬來的太快了，根本沒有時間讓警衛隊抓人，抓幾十人好抓，對付幾百個武裝分子就沒那麼容易了，孔祥熙怎麼也想不通，一沒見吳宇的人回去通風報信，二沒見他停車打電話，他公司里的人是怎麼得到消息的呢？
“孔部長！你看到底誰去跟人家談啊？總不能這樣耗着吧？外面記者已經急了一大堆了，不趕緊解決了這事，上面怪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啊！”楊虎才不管他罵不罵人呢，挨兩句罵又少不了二兩肉，只要能把責任推出去就好。
孔胖子知道拖不下去了，只好把楊虎的耳朵喊道嘴邊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楊虎點頭回去車出了部隊，只是帶着十幾個警衛護着孔胖子假裝出氣喘吁吁的樣子向德興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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