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公子,是要此人死還是活
“任老九,你若是再敢對黃老前輩出言不遜,我幻天宮便會和你問蒼殿,不死不休。”
身着黃衣的冷如霜站在黃色葫蘆上,她手持一劍,劍尖直接指向了,端坐在六翅玄蛇背上的老人,面若寒霜。
血衣侯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趣的望着眼前的這一幕。
餘下的四人皆是皺了皺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倒是黃色葫蘆上,側躺着的酒癲子老道人,吧唧了一下嘴,鼻尖也傳出了一陣細微的呼嚕聲,身上的酒味正濃。
“這個酒瘋子,沒想到還有忠實的追隨者,行,我大人有大量,也沒必要和一個酒瘋子精精計較。冷如霜,如今殺殿破封,幻天宮真要對我問蒼殿動手,這前有虎後有狼,你還真的要好生的思量一番才行。”
任老九陰惻惻的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血衣侯,又用眼角的餘光又瞟了瞟身旁的幾人,顯露的意思倒也明顯。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仙宮,開啟了。”
就在幾人針鋒相對時,仙宮突然一顫,緊接着一道金色的光束破空,瞬間拔地而起,直插了蒼穹。
在其上,縈繞着裊裊仙音,讓人心曠神怡,耳清目明。
“啵!”
一聲輕響,響徹在了幾人的耳畔。籠罩着仙宮的那層禁制終於破了,而仙宮的真正模樣,也逐一浮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轟隆隆…………”
一口瀑布懸浮在了仙宮之上,九天之水傾瀉而下,如一條白色的長龍,氣勢磅礴,轟鳴聲更是不絕於耳。
一座主宮殿,高有三層,亭台樓閣高懸,幾盞金燈瑟瑟掛於房沿下。巍峨大氣的宮殿正門上,一塊匾額上,龍飛鳳舞的書寫了四個大字“玉清上宮”,一氣呵成。
朱牆黃瓦,光輝奪目。
而在主宮殿的左右兩側和後方,落錯着大大小小的宮殿群,形態不一,倒是更像了幾分綿延而過的小山峰。
凝望玉清上宮,其後就有萬重門。
“諸位,你們有化不開的仇,解不開的怨,就在此地化解了便是。我就不奉陪了,哈哈哈………”
黃金輦上的中年男人負手而立,大笑了一聲后,便化作了一道流光,轉瞬之間就進了仙宮,他雙腳踏地,立在了玉清上宮的門前。
暗金色的大門,渾然厚重,亦彰顯了一股歲月的氣息在流轉。
“咻咻咻!”
見狀,血衣侯幾人的速度也不慢,同時落在了玉清上宮前,和那中年男人並排而立。
“沖啊!”
仙宮已開,各大宗門的修士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皆是紅了眼眶,那是上古遺迹內最大的造化之地,他們又豈能甘心落於人后。
在沒有得到宗門長輩的命令下,他們頓時就化作了一窩蜂,沖向了仙宮,場面有些混亂,也幸好玉清上宮前的廣場夠大,倒也能同時容下他們所有人的駐足而立,不過就是顯得有些擁擠了。
人後,夏淵輕搖着手中的折玉扇,抬眸看了看,睡在黃色葫蘆上的酒癲子老道人,他的腳下並未踏出一步。
方左,方右二人,自是躬身站在了夏淵的身後。
“冷如霜,我們來此的目的都是為了仙宮內的三大秘寶。若是在此地,你我二人就拼了個兩敗俱傷,我們將會得不償失,也會和這場造化失之交臂。”
一直被冷如霜氣機鎖定的任老九,模樣上有些坐不住了,他口中的語氣也不覺得軟上了幾分。
任老九口中的話語一落,也不管冷如霜的態度如何,便起身飛向了玉清上宮,生怕去晚了一步。
“這相互牽制下,誰若是忍不住提前動了手,就會落盡了下風。”
冷如霜皺了皺眉,終是放下了手中的蟬翼劍。她凝眸而望,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玉清上宮的門前。
而對於那些偏殿,他們卻是置若罔聞,關注的極少。
“冷丫頭,我們也走吧。中洲倒也有個玉清上宮,而仙宮的主宮殿名字也叫玉清上宮,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酒癲子老道人慢悠悠的睜開了雙眼,惺忪的模樣有些懶散,他伸直了雙手,口中亦是打了一個哈欠,隨後便駕馭着黃色葫蘆,飛進了仙宮。
“兩位前輩,我們也動身吧。”
見酒癲子老道人動了,夏淵便伸手,合上了手中的折玉扇,走進了仙宮。
站在所有人後面的夏淵,抬眸而望,玉清上宮的宮殿模樣,盡數落在了眼內。
“爾等晚輩後生,你們的機緣是在那些偏殿的萬重門后,趕緊速速去找,莫要在這裏礙眼,否則本座就用你們的鮮血,來擴充血海。”
玉清上宮前,一襲血衣的血衣侯,背負雙手在身後,轉身看着各大宗門的修士,邪魅一笑道。
隨着血衣侯口中的話語一落,方才一直在交頭接耳的眾多修士,頓時鴉雀無聲了。
他們可還記得,虛空之上,那一襲血衣,憑一己之力,獨戰群雄而不落下風的景象。
還有那遮天蔽日的滔天血海,恐怖至極。
“你們各自去偏殿找尋機緣吧。”
冷如霜幾人皺了皺眉,血衣侯的話說的倒也沒錯,只不過他的態度,卻讓冷如霜幾人心生不喜。
幾位宗主同時揮了揮手,各大宗門的人領命,便就此散去,紛紛湧向了一旁的偏殿。
蒼蠅的腿再小也是肉,而造化再小,那也是一場造化,誰會嫌棄。想到這裏,他們的神情倒也激昂。
月清漣,乞丐,霸下,鬼魅客,師爺,聖絕心,和尚幾人,卻是紛紛抬眸,不甘心的望了一眼玉清上宮后,就各自挑選了一座稍大的偏殿,轉身走了進去。
剛才還熱鬧的非凡的廣場,轉瞬之間便人去樓空,盡顯了冷冷清清。
“是本座的話沒說清楚,還是現在的人嫌棄自己活的有些長了!”
廣場上的所有人都去找尋自己的機緣了,唯獨就只剩下了夏淵和他身後的方左,方右二人,不為所動。
少年手握折玉扇,輕輕的搖晃在胸前,嘴角邊掛着笑意。
血衣侯的眉毛挑了挑,模樣上不怒反喜。
“原來是這個臭小子,倒也是個刺頭,徐白衣就是心性恬靜了些,這個臭小子若是去了寶瓶山,寶瓶山或許就能活躍不少。中洲有十四域,唯獨深藍域與世無爭,老頭子我看的心急啊。”
酒癲子老道人伸手掏了掏耳朵,隨後便笑望着,身後背着木匣子的夏淵。
冷如霜幾人抬眸,也來了興緻,在下界的所有晚輩中,他們倒是沒聽聞過此人。
面對幾個赤銅級宗門的宗主,還能手搖折玉扇,面露微笑的悠然自若,這個少年郎卻是有趣了些。
就是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空有一副不懼人的皮囊。
“把本座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你這個晚輩倒是心高氣傲了些。你家長輩沒有教你死字怎麼寫,今日本座就好好的教教你,死,是一種什麼感受。”
一隻血色大手破空顯露,猛然探出,只見五指齊齊張開,向著夏淵抓去。
所過之處,悄無聲息,卻是有着一股難聞的血腥氣味,撲鼻而來。
“轟!”
一桿斷矛,銹跡斑斑,突然從夏淵的身後刺出,矛尖的寒芒點點。
那迎面而來的血色大手,應聲就爆碎了虛無。
“公子,是要此人死,還是要此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