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四面風起,八方雲涌

第十章:四面風起,八方雲涌

“你們聽說了嗎,天朝的測試大典上,出現了一個無暇無垢體,和一個神脈體。”

深夜的酒館還亮着昏黃的燈光,三五成群的酒客們,圍聚了一桌。

他們滿身的酒味衝天,說的是開懷了,喝的也是盡興了。

天朝本就是下界的三大王朝之一,稱霸着一方。

如今又在測試大典中,測試出了的兩個傳說中的體質,亦是讓所有的宗門為之眼紅,垂涎三尺。

一時間,四面雲起,八方涌動。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暗中覬覦兩大神體的人,皆是在各自的部署着後手,沒有人會放任了他們的成長,他們也不想在千年後,親眼的見到一個白銀級宗門的崛起。

那將會是下界的一個霸主。

“話說,千年的天朝,百年的人,龍戲淺灘會擱淺,鳳棲低木反被殺。縱古觀今,天才層出不窮,歲月斬天驕,而斬不盡的,才能震古爍今。”

以往的這個時候,說書人都是早早的便離去了,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說書人抬眼望着窗邊的深夜,又看了看滿堂皆坐的食客。

說書人滿面紅光的笑着,手中的醒木,也是重重的落在了木桌之上。

三天的測試大典,亦是天朝的三天盛會,各方的來人隨處可見,他們亦是一觀了天朝的美景,一睹了天朝的人文。

在他們離去時,收穫頗豐。

帝殿的後方,矗立着一座宮闕,亭台樓閣,氣宇軒航,門庭高懸,氣派不凡。

那是萬年宮,天朝帝王的寢宮。

萬年宮前。

洗漱了一番的夏淵神清氣爽,身後的青絲用一縷金色的絲線,束縛在了身後,在他的臉上,掛着的笑容,很恬靜。

抬腿走在冬季深夜的夏淵,感覺那呼嘯而過的寒風,也不怎麼冰冷了。

“夏淵,你看我好看嗎?”

秦嵐的眉宇含黛,她換上了一身,印有着白色碎花裙擺的青衣,在夏淵的身旁蹦蹦跳跳,她笑着,就似一個墜落人間的精靈。

“美,很美。”

秦嵐在月下的雪中起舞,美艷的不可方物。

夏淵抬手,輕輕的拍打掉了落在秦嵐衣上的白雪。

秦嵐的笑容很甜,眼眸上的睫毛很長,在輕輕的抖動着,很晶瑩。

“走吧,別讓我父王他們等久了。”

兩人攜手,相視一笑的走進了萬年宮。

“淵兒,小嵐,快來吃飯吧。這三天內,你們都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菜。”

萬年宮內,一張圓木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精美菜肴。

夏武侯和北武王,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着攜手進來的夏淵和秦嵐。

“父王,這是………”

夏淵坐在了夏武侯的身旁后,桌上菜肴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他的肚子,早已經是飢腸轆轆了。

夏淵的鼻頭有些發酸,看着一臉慈祥的夏武侯,他微紅了眼眶。

這同坐一桌的場景,還是在幾年前的紫月宮中。

那時候,夏淵還小,那也是娘親笑的最開心的時光。

“淵兒,今天是家宴,也是我們闊別已久的同坐,雖然少了你娘親。”

夏武侯嘆息了一聲,英武不凡的面容上,也有着些許的落寞之色。

為帝者,有多少的身不由己,又豈是他人能夠知曉的。曾經的那一襲白衣勝雪,也瀟瀟洒灑的勇往直前過。

“淵兒,你也莫問為父,那些陳芝爛穀子的事,與其說出來,還不如爛在心裏,更好上了些許。”

夏武侯笑着,伸手摸了摸夏淵的額頭,這也讓的欲言又止的夏淵,把哽咽在喉的話語,給吞咽了回去。

“快吃吧,冬季的夜晚有些冷,可別涼了這些菜肴。”

夏武侯拿起了酒杯,便仰頭一飲而盡,美酒的醇厚芬芳,讓他開懷大笑着。

“是啊,淵兒,小嵐,你們趕緊動筷子吧。”

北武王也是一臉笑意的揮了揮手,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夏武侯,他嘴角的那一抹嘆息,也就無一人能夠聽的見。

秦嵐坐在北武王的身旁,她站起了身,手拿着筷子先夾了一塊鹿肉,放在了北武王的碗裏。

秦嵐的一雙眸子彎曲成了一對月牙兒,煞是好看。

“既然是家宴,那我們也就不用再君臣相稱了。大哥,三弟先干為敬。”

北武王高舉着手中的酒杯,話語一落,便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一聲大哥,從我登上天朝帝位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再也沒有叫過了。這都過去了多少年了,有二十年了嗎?”

夏武侯的嘴角有些自嘲。

昔日的結拜兄弟逐漸的疏遠,昔年的同行老友,亦是不見了一人。

本應幸福的一家三口,又被他親手的毀去,這天朝的帝位,當真是如師傅所言,坐不得嗎。

獨善其身了,獨自一人了,又鰥寡孤獨了。

夏武侯搖了搖頭,笑的有些苦澀,這杯中的美酒,亦是讓他回首了以往,那同坐在一條木櫈上的把酒言歡。

“父王,兒臣給您倒酒。”

夏淵雙手拿着酒壺,給夏武侯身前的酒杯中,倒滿了酒釀。

“三弟,今次是為了兩個晚輩而設下的晚宴,卻成了我們兩個老傢伙在追憶往昔,這着實有些不應該了啊。”

夏武侯拍了拍北武王的肩膀,兩人相視一笑,皆是笑的開懷。

不過,笑着笑着,他們的眼角邊,便隱約有着一抹淚光的晶瑩在浮現。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我們可不能讓這兩個小傢伙看了笑話。”

北武王擺了擺手,隨即正色的說道。“淵兒,小嵐,你們兩個仔細的聽着,在天朝,不要輕易的和大皇子為敵,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要輕易的出手。”

“他,回來了,沒有辜負我們的期望。而同時,我們也不希望他再回來。”

夏武侯的目光幽幽,變的有些深邃了。

“父王,兒臣斗膽,敢問一句,是誰回來了?”

夏武侯和北武王之間的話語,讓夏淵聽得雲裏霧裏,他的心裏存了滿滿的疑惑。

秦嵐也很是好奇,她再側耳傾聽着。

“他啊,是我的二弟,北武王的二哥,天朝的西武王。”

夏武侯說這些的時候,有些輕描淡寫,不過他握着酒杯的右手,卻是青筋在凸起。

“父王,你們和西武王竟然是結拜的兄弟!”

秦嵐瞪大雙眸,伸手捂住了微微張開的雙唇,目露驚駭。

“是呀,曾經我們是好兄弟,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不是親兄弟,卻勝過了親兄弟。那只是一段過往的舊事,便就讓它隨風而逝了吧。”

北武王說完,伸出了手,輕撫着秦嵐身後的秀髮。

“若是西武王沒有回來,即使夏淳的身後有帝師在扶持,我自然是不懼,但是他們要動手,也要好生的掂量一番。不過,若是西武王回來了,他將會打破天朝內,相互制衡的局面。”

夏武侯皺眉,突然一股凌冽的氣勢,噴涌而出。也就在一個呼叫間,那股氣勢便消散了一空。

夏武侯舒展了眉頭,一抹的愁雲凝聚在了眉宇之間。

“我們這麼多年的暗中準備,也就是在防患着,這一天的到來。平靜了百年的天朝,終是要迎來變天了啊。”

北武王嘆息了一聲,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父王,兒臣會謹記父王的教誨。同處一個屋檐下,兒臣定會忍讓於大皇子。”

夏淵的目光怔怔,夏武侯說的這一段的秘辛,或許他娘親,安思容也不知道吧。

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或是可歌可泣,或是可悲可嘆………

若只是見了表面,信了表象,那豈不就是落了俗套,困了下乘。

“父王且安心,我和夏淵會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修鍊上,深居簡出的為九星琢秘境做準備,我們也會盡量的規避大皇子。”

秦嵐蒲扇着大眼睛,很懂事的她,伸出了小手緊緊的抓握着北武王。

“孩子們,委屈你們了。”

一個是天朝的小皇子,一個是北王府的千金郡主,地位之尊崇,卻是要他們兩個在年少時,就隱忍,久居人之下。

可悲嗎,是的,悲的人心叵測,天道好輪迴。

可嘆嗎,是的,嘆的是弱肉強食,視親情若無物。

世態炎涼,只道是,天涼好個秋。

“不委屈,即使父王不說,我也不會去招惹大皇子,因為,我和他不熟嘛。”

夏淵伸手撓了撓後腦勺,他那稚嫩的臉龐上,在傻傻的笑着,模樣很純樸。

看着夏淵,秦嵐的雙眸中露出了一絲的痴迷,在她嘴角邊的笑容,亦是有些傻傻的。

“一直雲遊在外的帝師,將會在半月之內回到天朝。對於九星琢秘境,帝師很是看重,淵兒,小嵐,那桿殘破的長槍,萬萬不能落入了夏淳和秦芊芊的手中。”

夏武侯突然正色,告誡道。

“小嵐,自幼便伴讀在你身旁的秦芊芊,卻早已不是那個孤苦伶仃,一心向善的小丫頭了。”

北武王眉宇間的神色有些莫名。

“秦芊芊,此人很是怪異,從在淵武堂開始,兒臣便對她心存了一種錯覺。”

夏淵抬眼,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卻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覺,縈繞在心頭。

“是啊,父王,好像是從四年前開始,我便感覺芊芊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行事作風,連貫流利,很是老道的模樣。”

秦芊芊陪伴了秦嵐多少個日日夜夜,兩者來說,相互之間是再了解不過了。

“你們的感覺沒錯,秦芊芊給我和大哥的感覺很神秘,我們揭不開,你們也不要嘗試的去探索,希望秦芊芊只是一個路過天朝的一個過客吧。”

北武王語重心長的說著。“古有一些修為通天者,在壽命快要走到盡頭,還沒有突破境界時,便會選擇轉世重修,可是這種逆天行事,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父王,你的意思是說,芊芊有可能是某位上古大能的轉世身?”

秦嵐猛然的站起了身,在她的臉龐上,遮不住的是震驚,心裏亦是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

“轉世身,我小時候也曾聽娘親說起過,不過娘親說的很模糊,我也是一知半解。”

夏淵的心裏,同樣是被震驚的無以復加。

夏淵沒有說出口的是,他的二爺爺,曾經修過轉世身。在滾滾紅塵中輾轉,卻沒有成功的喚醒前世記憶。

轉世身,也就變成了今世人,夏淵的二爺爺也就徹底的死去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不過這種修為通天之人的轉世身又豈會出現在下界,或許是我們杞人憂天了吧。”

夏武侯搖了搖頭,這隻不過是一個設想罷了。

真真假假,不過也只是大膽的妄言。

“神脈體,無暇無垢體的出現,也攪動了整個下界的風雲變幻。”

夏武侯轉頭望着窗外漆黑的深夜,他的一雙虎目,也逐漸的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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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古劍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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