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久不見
綠色在蔓延。
生物變異病毒幾乎實體化，無數青苔以門為出發點，不斷在門外的那個地方瘋狂攢動起來。
厚重的青苔依附在乾淨的牆面，辦公桌，柜子，吊燈之上，目及之處全都是含苞待放的病毒菌株。
空氣中的病毒密度已經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江宇踏過門，走入了已經被病毒所佔據的房間。
“已經跑了嗎？”
看着已經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江宇忽然皺起眉來，望向辦公桌上擺着的一個保險柜。
“這是……”
身後，白毛面色忽然如臨大敵一般，他一把拽住半隻腳踏入綠色世界的顧子葉，重重的嚮往自己懷裏一抱，背過身去，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保險櫃裏，本該靜止的白色粉塵忽然冒齣劇烈的白光，與此同時，爆炸夾雜着的火光一瞬間向整個房間傾倒而出，病毒被炸開，高溫與恐怖衝擊力向江宇飛來。
青苔自上而下傾瀉，從天花板到地面形成了一道沉重的防禦牆，將一切阻隔在外。
白毛的做法還是有些太過保守了，僅僅是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沒有效果。
——「真空」
無形的氣浪向周圍翻滾而去，觸及到的一切地方開始變得空洞扭曲起來。
整棟大樓搖搖欲墜，因爆炸而出現裂縫在地面上迅速蔓延開來伴隨着嘎吱作響的聲音，頭頂的承重柱忽然塌方，向下壓來。
——「生物變異病毒」
綠色的病毒化為一道道膨脹巨大的觸鬚，紮根入周圍的牆體當中，硬生生的將它遮擋了下來。
從白毛的懷裏出來，顧子葉面無表情，她看了一眼已經碎裂的窗戶，發現外面早已千瘡百孔。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子葉心中在想，眼中帶着深深的困惑。
一切顏色都已經喪失，這不是因為天災，僅僅只是因為人，僅僅是人。
這個問題縈繞在她心中已經很久很久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青年被無數自譽為正義的人追殺，直到被迫反擊，使用天災了毀滅了數十個平行世界，才得以擺脫他們的？
這棟大樓是這裏的最高處，從上向下俯瞰，只能見到廢墟，殘垣，以及人性最深處才有的惡意與黑暗。
“人本身就是一種非常矛盾的生物。”
江宇走到顧子葉身邊，很是平靜的說到。
“他們自譽為正義，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嘴臉是有多麼的可悲。”
生物變異病毒再一次向全世界蔓延，而這次則是江宇主觀意義上的發動了這個天災。
回收的病毒在再次釋放的時候得到了強化，並且具有了專項的單方面的進化，它們進入一切植物的體內，綠色逐漸將整個世界的一切所覆蓋。
遮蓋罪惡，遮蔽黑暗，城市被吞沒，地面在震顫，一切的一切都被綠色所侵佔而消失。
人們茫然的看着僅僅在一天之內發生的變化，有的崩潰大哭大笑，有的隱忍不發，只盼望着接下去不會更加糟糕。
至於那些想要回到原來社會的人，此刻也已經斷絕了這種完全不現實的想法。
一切都被打回了原點，回到了人類從未發展，從未成為世界霸主的那一刻。
白毛拿着一桿科技水準完全超出當前世界的狙擊槍，矯健的身軀向樓頂攀爬而去，等到他站在高處俯瞰整個已經被摧毀的基地的時候，非常明顯的看見了遠處站着的一個如同螞蟻大小的人類。
那人招了招手，似乎在對他們做着告別，白毛眯起眼睛盯着那人，江宇則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人前邊。
“好久不見。”
他對着那人說到。
“是啊，好久不見……天災……”
真空的力量一瞬間將他包裹，內外的氣壓差讓他的血肉一瞬間四濺開來，與此同時，一顆子彈正中他的腦袋，轟然炸裂的頭顱里，篆刻着的「019」字樣的一團光圈迅速消散。
還是沒有抓到。
江宇垂下眼眸，心中暗嘆了一口氣。
“回去吧。”
他看也沒看地上的那一團爛肉，對着白毛和顧子葉說到。
腳尖踩在爛肉之中，江宇慢吞吞的在地上用着這具無頭爛肉的血液在凹凸不平地面畫出一個扭曲的符號。
最後一筆停止，江宇的頭頂已經展開了一片無盡的星空。
“附錄1922……”他慢條斯理的念道。
白毛仰望星空，即使看過多次，依舊無法看透這片星空中所隱藏的東西。
“江宇的力量來自於此，天災也是如此，兩者之間到底是什麼聯繫……”
他在想着點，而這也估計是所有知道江宇存在的人迫切的想要知道的。
越是接觸，越能感受到這個青年身上埋藏的秘密有多麼可怕，如果滲透這個秘密，一切災難都有可能解決。
可是，可能嗎？
所有想要知道這個秘密的人，要麼被江宇殺死，要麼，徹底變為了這片星空之中的一份子。
隨着細嚼慢咽般的念出的一個個字符，彷彿追溯着這團爛肉的源泉一般，周圍開始變得虛幻，不在真實。
沒人看清江宇做了什麼，等到一切恢復平靜，也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廢墟恢復平靜，頭頂的太陽早已不再溫暖，等到三人再次穿過那扇被施加了「移動門」的們之後，回到了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的房子裏。
拍了拍手，江宇看向白毛。
“那個女孩呢？”
“死不了。”
手中長的過分的狙擊槍已經消失不見，白毛看着身後的門恢復原狀，答道。
“心臟露出來了，江宇，那個孩子能不能救一救。”
顧子葉有些不忍，說到。
“救人很簡單。”江宇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映照着顧子葉擔憂的身影。
“可是，救了她之後呢？”
“天災已經回收，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去下一個世界，這裏我不會再管了。”
“這周圍的病毒你不打算拿回去？”
這樣一來全部都會恢復原狀的，病毒消失之後，這些瘋長的植物，可怕的動物們，都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病毒留下來是為了清理和預防，那些傢伙不會善罷甘休，而且019的特性非常麻煩，我不會給他們備用的重生點使用。”
江宇直截了當的拒絕了顧子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