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程程不辭而別

那夜之後我想從程程那裏得到一絲求證我好想知道她是不是進過我的房間然而她還一如既往我看不出她一絲的不同。我也不敢造次只在心裏煎熬着。

國慶很快就要到了我很難受其實我並沒有打算國慶回去這是個千載難逢的與她相守的機會我本可以好好地陪着她即使不能陪她我也可以日夜地和她守在同一個屋檐下。我能看她多少的笑臉聽她多少的聲音或者再多幾回。可是上次一急卻冒出了要回家的這句話真是悔死了腸子都要悔青了！回去了就不能天天看着她夜夜守着她自從之後我似乎一天都不能不見她好像只要我一離開別人就可能將她搶走我只有天天看見她才能覺得安全覺得踏實。想想這回去了要好幾天都見不着她真的很難受。

很快對面的8個女孩都知道我要回老家一趟而我的家鄉在D城靠海。他們都沒見過大海全都一副特嚮往的樣子向我打聽這打聽那。程程也沒見過大海她問我你家離大海遠么？那邊是不是有很多貝殼還有很多海鮮。其實從我家到海邊還有十多公里的路程。但是那一刻我大言不慚地說我家離海很近在家裏都能聽見海水漲潮的聲音。如果潮退了還能撿到貝殼還有一些帶腳的小魚。我們那裏有黃魚很好吃。她問是超市賣的那種小黃魚么？她可愛吃了。我說不是的是大黃魚一條一兩斤重的那種。她不能想想黃魚還有那麼大。其實這樣的黃魚在我的家鄉也很少了而且特貴一般家裏打到了都捨不得吃的。她說她還沒見過真正的貝殼。我拍着說會給她帶最漂亮的貝殼。其實我們那邊的貝殼也不好找了被海水帶上岸的貝殼一般都又小又臭。偶爾去一次一般不會有什麼收穫的。但是為了心愛的她我一定會想到辦法。

十一到了我極不情願地回去了。爸爸媽媽倒是意外地開心因為我之前說過忙不回來了。到家的當天我就到我們的鎮上去買我吹過牛的東西。我遇到一點小麻煩因為那時天氣還很熱帶新鮮的黃魚肯定不行而鎮上的干黃魚都很小。我費了很大的周折從一個發小的家裏弄來了兩條大一點的干黃魚我又買了很多海螺罐頭。另外鎮上的貝殼是有的但是大多都不夠漂亮。我又跑了很多精品店一家一家的找終於找到了幾個像樣的貝殼。我這些東西準備好了的第二天我就急不可待地返回A城。

然而回來后發現她的門一直鎖着人不知去向。2號晚上3號4號她的門一直緊鎖着。我知道她在A城是沒有親戚也沒什麼朋友的她也沒說過要回去。她能去哪裏？怎麼不回來？我變得有點焦躁。是那幾個混蛋回來了對她怎麼樣了？

我去隔壁打聽。其她幾個人說她們一號一早就出去玩了晚上回來就見她的門一直鎖着不清楚她去了哪裏。後來曹燕回來了說她看見了但是沒說得上話。曹燕說可能是搬家了吧她在後面的巷子裏看見她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上了一個公交車。我覺得搬家的可能不大如果搬家她怎麼會不跟我們說一聲呢。曹燕說她可能找到了新的又便宜又好的方子或是那個許慶生又來了把她嚇跑了因為她東西都搬走了。

我不相信曹燕的說法搬家不可能。如果她搬家了至少會給我們留個紙條吧。同時我也放心了至少她是自己離開不是莫名失蹤的。就這樣到了7號的晚上她還沒有回來我開始變得非常非常地擔心。她沒有理由這麼長時間都不回來呀不管到哪裏到了上班時間總該回來。到了8號晚上她還是沒有回來。我急得不行跑去找物業的老李問情況可是一直沒有找到老李有人說他回老家了可能還沒回來。我又跑到公共廚房擰開了程程櫥柜上的鎖。她的柜子裏面收拾的乾乾淨淨鍋碗什麼的都不見了。不對她的碗是放在房間裏的是不是她離開一段時間擔心安全問題將鍋拿進房間了？我甚至想翹開她的房門看看。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我爬到房頂透過玻璃窗向裏面看。我看見了紅色的小馬桶還有她淋浴澡盆都在。我放心了點。至少她沒有搬家。我一切都盡量往好的方面想。

9號我再沒心思上班我像着了魔似的就一直坐在走廊里失魂落魄地等着從早上等到晚上連公寓的大門都沒有出只吃了兩袋泡麵。晚上我繼續坐在走廊里等。哥哥勸了我幾回見我不聽也不管我了。我也知道我坐在這裏沒有意義像發神經一樣可是離開這個走廊我會更難受的。

這幾天我一直沒有睡好覺總是東想想西想想的她要是搬家了東西不會不帶走就是東西不要了她也可以留個紙條。她會遇見壞人么？我給自己一個期限如果明早她還不回來我就要報案了。我這樣邊想邊靠着走廊的牆坐着。現在我的人好像虛脫了一樣沒有力氣靠着牆舒服點。

漸漸地我覺得我的頭好沉好沉眼皮重得也抬不起來了迷迷糊糊地我想我是睡著了還做夢。人有時睡著了做夢自己是知道的我就這樣開始做夢的。我夢見了程程她回來了向我走來。突然我一點都不害怕也不緊張了我把心裏擔心她的話一股腦地都告訴她了。然後我覺得輕鬆多了頭也不沉了身子輕盈盈地舒舒服服地睡了。而程程就一直在守在我的耳邊輕輕的叫着我：阿昌阿昌我聽着這聲音覺得好踏實好幸福然後睡地更香了。我不想醒來因為我知道一醒來程程就消失瞭然后我又要開始無邊無盡的等待。

阿昌阿昌我又聽見幾聲輕喚在夢裏我覺得好幸福然後我好像還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然後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到我身上。我突然好想睜開眼睛看看夢裏程程的樣子我好久沒看見她了天天想着她的模樣想得我都記不清她的臉。我睜開了眼真的看見程程了她正俯身對着我的臉手裏還拿個毛巾什麼的一半已經搭在我的身上。我好開心！這個夢真好！睜開眼睛還能很清晰地看見程程的模樣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可愛的鼻子她紅潤嬌滴的嘴唇。我一把拉住她的手程程程程我不停地喊。她好像挺尷尬的搖了搖我的手問：你怎麼睡在這裏了？

我一下子驚醒了不是夢！我既尷尬又驚喜變得語無倫次：回回來了？程程你回來了?這些天你去哪裏了？你讓我好擔心！我在這裏等你！我一口氣說了很多話然後心慌覺得自己太露骨不妥擔心程程不喜歡又畫蛇添足地改口說：我們大家都好擔心你。

程程看着我好像很感動她離我很近地站着微微朝我傾斜着身子溫柔地俯視着我的眼睛說：我臨時有事回了一趟老家本來以為過兩天就回來沒想到給耽擱了是我不好讓你讓大家擔心了。

回來了就好我很開心連日來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落地了。她放好行李后我們一起出去吃了拉麵。

後來我知道了原來她畢業時還欠學校一些學費畢業證被扣在學校里。後來她攢夠了錢打算讓一位留校任教的同學把學費補交了拿回畢業證。但是學校要本人回去說還有什麼協議要簽。她也是十一打電話給她同學才知道的所以就火急火燎地回去瞭然后順便回了一趟家老看媽媽。結果不巧媽媽生病了她就在家多陪了媽媽幾天。她媽媽自從不教書後身體就一直不好這次病的很重她回來時媽媽還在吊鹽水。她說她媽媽本來還要她在家多待幾天的她也向公司請了1周的假但是她後來還是擔心公司里的事就提前回來了。我想回來了就好不管什麼原因只要她回來了我每天都能看見她就好。

第二天晚上我把帶回來的禮物送給大家了。程程沒回來時我也沒心思給別人分。大家都說貝殼很醜沒有想像的好看。後來等對面房間門關了我悄悄地敲開了她的門。她盤腿坐在我把為她特地準備的幾個精緻的貝卡放在她的腳邊。她的腳好可愛好精緻的上長了5隻可愛的小腳趾頭看得我心裏痒痒的她的和我夢裏見到的真的一模一樣。

她看見那幾個白色發亮的小海螺驚訝的不得了她說那肯定是假的陶瓷的不是真海螺。她一臉驚訝的表情看得我直想笑。

那你砸碎了一個看看不就知道了。她又捨不得。

很快她又有了驚喜的發現：真的耶是真的你看這螺絲孔里有泥巴呢。

我逗她：真的嗎？你真好騙我把假的裏面放點泥巴你就信了？

她嗔怪了我一下下了床很寶貝的把那些貝卡擺在枱燈腳下。想了一下又說：哎呀還是不放這裏了容易打壞了。放床頭櫃抽屜里吧。她還說了怎麼只給她一個人準備了這麼漂亮的貝殼。估計她是擔心放在這裏讓別的女孩知道她的特權不不好意思。

我攔下她說：就放這裏吧只有你才配有這樣的特別。說完了我有點後悔果然她沒再說話。

從國慶失蹤這次事件我吸取了一個教訓。我和她之間的聯繫紐帶太薄弱了除了這個貧民窟再沒有共同的交際圈。我好擔心哪天在人群中會把她弄丟了再也找不到她了。我跟她講現在很流行QQ聊天的要不我們也去註冊一個。她笑了說她可沒錢趕那個時髦。是的那時上網很貴在A城要3快錢一小時一頓便宜點盒飯的價錢。後來我找了個借口說自己聯繫業務需要花了100多塊大洋買了一隻BB機。買好了之後我就去精品店買了一盒非常漂亮的類似貼紙的小紙片挑了一張藍色基調的紙張寫上我的BB機號送給她。

她很詫異說：你買BB機了？我還不知道怎麼傳呼呢？

我說：聯繫業務用的明天我去電話亭教你怎麼呼。你拿了我的號以後到哪了都可以聯繫上我。

她把那張很浪漫的寫着我BB機號的紙條認真地折好了很寶貝地放進她的錢夾里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人數學差對數字特不敏感記不住號。她收藏好了我的BB機號我覺得好放心好像從此她的世界就裝進了我的BB機里一樣今後無論她走到哪裏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她因為BB機號碼會把我們永遠地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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